肖止強忍着心中的恐懼,他看向埃拉:“老師,你是我最敬愛的人,你的人偶技術完美無缺,不該讓黑暗罪惡侵蝕內心,你知道的,這世界上真正熱愛人偶藝術的人很少,我們這樣的更應該讓自己內心聖潔……”
埃拉的面容不斷的在扭曲,身上瑪麗·肖蒼老的面孔更加恐怖起來:“神已不在,我父親遭遇殺害的時候,神在哪裡,我愛人本該安全歸來時,神又在哪裡呀……”她的憤怒強烈,後花園的花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枯萎着。
肖止毫不猶豫的掏出手槍對着虛影,扣動扳機,砰!
滾燙的子彈擊碎瑪麗·肖的頭顱,但很快又慢慢合攏成原狀,她肆無忌憚的笑道:“只憑這玩具可奈何不了我的。”
埃拉突然劇烈的掙扎起來,她用手指着自己的腦袋:“肖止,打這裡,她就會消失了……”
她?
這話語讓肖止有點發愣。
埃拉不是由瑪麗·肖的亡靈直接操控的嗎,爲什麼會有“她”這個字?剛纔開始他就覺得有些不對勁,埃拉是有懺悔的心思,但卻跟精神分裂一樣的,時而好時而壞着。
精神分裂?
不是沒有這個可能性!
會不會是自己這半個月有意無意說的那些引導話,在瑪麗·肖的心裡種下一個潛意識,導致和罪惡意識產生兩極分化,意識分爲兩半,分別是善良和邪惡!尼瑪這樣玩的話就太過於刺激了吧……
想歸想,他還是開槍了!
子彈這次穿透埃拉的眉心,留下一個暗紅的彈孔,沒有血液流出來!
她背上虛幻的瑪麗·肖彷彿遭到重擊,不停的掙扎着分離出來,朝石桌上那個兩人合作出來的小人偶飛去!肖止毫不猶豫,連續開了十幾槍,將那個名爲“肖止”的人偶打的支離破碎,再無還原的可能性!
瑪麗·肖尖叫着在空中飛舞,化作了虛無。
但肖止依然眉頭緊皺,他既沒有看到任務完成的小紙片也沒有聽到“擊殺!”音效!
她沒有消散,只是隱藏到其他人偶上去了……
埃拉……
應該說,名爲埃拉的完美人偶在地上輕微抽搐着。
肖止緩緩走過去,擡起槍對着她的腦袋:“對不起,老師,您終究不是人,請原諒我。”
正常人眉心捱上一槍早就死了,但埃拉還能堅挺着坐實了完美人偶的身份,她沒有恐懼的表情,倒是有些解脫的說道:“埃拉的瑪麗·肖,但瑪麗·肖卻不是埃拉,我忘記這副人偶軀殼生前是什麼身份,但也不重要了,瑪麗·肖每殺一個人,我的罪孽就加深一分……”
原來如此……
他明白了。
埃拉是瑪麗·肖。
瑪麗·肖不是埃拉。
瑪麗肖利用活人制作出埃拉這個完美人偶時,不知用什麼辦法將記憶和意識複製進人偶裡面,成爲新的“瑪麗·肖”。
因爲是人偶的原因,亡靈可以隨意降臨這副軀殼進行操控,當亡靈不在的時候,人偶埃拉就由複製出來的“瑪麗·肖”進行操控……
當前的情況。
簡單說,文件瑪麗·肖1複製出了瑪麗·肖2。
複製的過程瑪麗·肖1將生前隱藏在靈魂深處的善良一併給了瑪麗·肖2,經過肖止這半個月相處的引導下,那份隱藏在瑪麗·肖2深處的善良顯現出來,兩者之間便開始出現了差異。
亡靈瑪麗肖從生前到死後,積攢了大量的怨氣和怒火,兇惡異常。
她複製自己的時候,怒火和怨氣可能無法複製,只能複製了意識和記憶,這讓埃拉看起來雖然像第二個她,可實際上還是一個嬰兒……
肖止緩緩吐出一口氣:“老師,謝謝你的人偶技巧,不見。”
砰砰砰砰砰!
手槍不斷的射出子彈,將埃拉打的支離破碎,成爲一地的零件爲止……
既然已經開始做了,就沒有停下來的理由,肖止知道愛德華也人偶之一,他立刻衝到房子裡面去直奔二樓!果不其然,愛德華坐在那裡陰險的笑着:“我已經掌握完美人偶的製作方法,即使你毀掉了埃拉,我還能製作出更多的埃拉……”
肖止呵一聲,他從口袋拿出一小袋封着的清水,推出彈夾將水袋子撕碎讓水流淌在彈夾裡。
裝回去,擡手就是兩槍:“我只要殺死源文件就行了!”
愛德華坐在輪椅上中了十幾槍,身上浮現出瑪麗肖的身影,她痛苦的尖叫着:“這是什麼子彈,爲什麼能傷害到我,你要死……”
剛纔水袋裡裝的是十字架和驅魔禱文祈禱過的聖水,倒在子彈上,讓子彈也擁有了輕微的神聖力量。這十幾槍的子彈,猶如鋼釘一樣,將瑪麗·肖的靈體釘在愛德華的人偶屍體上,這纔是讓她產生略微驚慌的……
肖止不是真正的牧師,無法產生真正的信仰力量,他所祈禱出來的聖水效果實在有限,瑪麗肖瘋狂的掙扎之下,靈體一點一點的抽出來,他見狀擡手連續開槍,反正無限子彈不要錢!
愛德華簡直被打成了馬蜂窩一樣,可是子彈雖多,沾染到聖水的子彈越來越少,瑪麗·肖忍着痛苦一下子竄出去,沒入旁邊的大櫃子裡消失不見。
肖止移動槍口對着大櫃子再來一竄的子彈洗禮,然後伸手抓起旁邊的燭臺小心翼翼的將櫃子門勾開!原來是碗櫃,裡面裝着層層疊疊的碗。
她去哪裡了?
陰冷的氣息更加濃重!
肖止下意識擡頭,只見一張極度潰爛恐怖的臉近在咫尺,濃重的腐臭味撲面而來!
是瑪麗·肖,擁有實體的那種!
原來瑪麗·肖將自己的人偶屍體藏在櫃子頂端接近天花板的空隙裡,那麼高的位置一般人很難發現到!她發出尖銳的怪笑聲,口中伸出一條長長的舌頭,在肖止的臉上甩一下!彷彿在戲弄躺在砧板上一條待宰的魚……
該死的……
明明努力剋制驚懼情緒,但肖止卻感覺自己莫名的想要尖叫起來!
他感覺自己的下巴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緩緩往下扯着,喉嚨發癢,唯有高聲尖叫才能緩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