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她剛纔那股囂張勁兒滅了一半,我依然笑眯眯的問:“所以你看,張先生那兒是我陪着你解決呢,還是你自己解決呢?”
“你他媽的……”她爆粗口的同時四處張望,我們事務所門口也沒啥能讓她順手拿起來打人的東西,我靠在會客沙發邊上揚着手指指了指天花板,繼續氣她:“屋裡有無死角攝像頭,你隨便砸,還有,我這襯衣打完折1088,裙子打完折988,絲襪就不算你錢了,發票都在,你是直接賠償還是等我找律師和你談?”
她摔門走了。
“等等!”我開門她沒走遠,還站在最後幾階樓梯上,拿着打電話,不知道是找狄瑾佑發火還是準備找人來砸店。
我將她扔在垃圾桶裡的血瓶子拿在身後,最終還是決定不要招呼她的頭了,砸破了我還得送她去醫院。
她聽到我叫她一回頭,我伸手一丟,她躲的不太及時,瓶子砸在她前胸,裡面的殘血也濺了一些在她衣服上,接着掉在地上咕嚕嚕滾下了樓梯,居然沒碎。
是個有性格的瓶子。
“撿走,不然就是你來鬧事兒的證據。”我說完白她一眼特瀟灑的關門進去,順便上鎖。
坐在沙發上,不用再裝腔作勢的時候,我氣的手指都在抖,想給魯寧打電話,但打擾她的早餐不禮貌,就放棄了。給狄瑾佑打電話麼?說什麼?狠罵他一頓?之前還剛決定不管他動不動我都不動的。
可是忍了這口氣,我真是又窩囊又氣的不行。
於是,一怒之下,我拎着本子進屋開始劃拉收拾陸小凰的計劃,本不想那麼狠的,既然她非要跳出來,那就別怪我拿臭雞蛋招呼她。
之前我用過的招都被我擼了一遍,最終敲定了幾個,給鄒女士打電話打算商量的時候,她告訴我說,她老公向她懺悔了,說他終於醒悟了,外面的女人到底不如髮妻,都是騙子。
我這纔想起來,狄瑾佑好像跟着陸小凰一起去見了張先生,我本來以爲他說謊的,沒想到是真的。這樣算起來,我欠他一次,替他背黑鍋一次。
平了。
鄒女士說話時聽起來都明顯比之前有精神了:“我都沒想到他會這麼快改變,謝謝你近日的辛苦,那些首付款我就不要求你們退了。”
還真不是錢的事。我問她:“鄒女士,你就不想把姓陸的好好收拾一頓?”
鄒女士回答的很乾脆:“我後來想想,她也是個可憐女人,同爲女人,吃的苦都來自男人,我不想難爲她。”
我心想,你不想,可是我想啊!
我不能說的太明顯,只能挑撥說:“就算男人錯的多,可我瞭解到那個女的確實很過分,你真不想狠狠教訓她一頓?”
鄒女士聖母性格爆發道:“得饒人處且饒人,我其實也不想惹太多事,現在的人被逼急了不知道能做出什麼事,我有家庭孩子,老公還有工作,算了吧。”
我低頭看看血糊糊的襯衣,鄒女士這話確實對,沒惹都這樣了,惹了還不知道什麼樣。可是,就讓我把這口氣給嚥了?有一種臨死都咽不下氣的感覺啊!
可我就是再生氣,也不能逼客戶怎樣。
“行吧,您付過錢,我們服務還是得提供完全的,既然委託提前結束,我這兒還得出一份婚姻保險計劃給您,你丈夫這種情況比較特殊,我們的收費只保證姓陸的女人不會去騷擾你,但若是還有別人,就需要重新計價了。”
我心裡不爽,說的話也不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