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善的爸爸是獨生子,但是蘇善的爺爺卻有不少的兄弟姐妹。經過蘇老太的介紹,除了孫麗清是我和蘇善的介紹人外,其他的人或多或少和蘇善都是血親。雖然蘇老太家的人丁稀薄,但侄男哥女卻不少。
酒杯推過來,蘇善是避之不及。白酒在酒杯裡打了個轉溢出,晃盪着潑在了蘇善衣服的前襟上。蘇善不安的想要舉手念阿彌陀佛,我一把握住了他。丟行李在地上,我接過蘇善大伯的酒:“蘇善喝酒頭疼,我替他來吧!”
“呵呵,蘇善,你看你媳婦多疼你?”蘇善的三嬸笑着拍拍蘇善的肩膀:“你以後可得對你媳婦好啊!”
蘇善沒說話,他專注的看我仰頭將兩杯白酒乾掉。酒喝進我的肚子,臉紅的人卻是蘇善。當着蘇善親戚的面,我笑嘻嘻的伸手掐掐他的臉蛋:“你以後對我不好,我就休了你。”
周圍人鬨堂大笑,蘇善一本正經的答:“好。”
我只是開蘇善的玩笑,蘇善這麼痛快的答應,我又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把地上的行李拿到一邊,我想着帶蘇善離開酒局中心……可我們兩個剛走到沙發附近的位置,就生生被蘇善家親戚拖了回來。
不知道這幫人是不是蘇老太安排好的,我一鬆口,立馬有不少的酒杯遞過來敬酒。全是蘇善的親戚,喝了一個肯定得都喝。大家美其名曰祝賀我和蘇善新婚快樂,實在是很難拒絕。我要爲蘇善擋酒,喝的就是雙份。
“新娘子好酒量啊!”蘇善的二叔給我倒酒:“聽說你是公務員?公務員是要酒量好……以後別出去上班了,幫着我大娘打理家裡好了。”
“呵呵,我先上幾年班的。”我看人都開始雙影,但是說話還沒走板:“等以後生了孩子再考慮迴歸家庭的事兒。”
站在我一旁的蘇善,他的臉又紅了紅。
現在馬上快到中午了,午飯還沒吃,我就喝了一肚子的白酒。被人拉着灌,我還沒辦法說去廁所吐。蘇善家的親戚輪流來,我就像是腳踩棉花……沒用一個小時,我就喝多了。
我已經被鍛煉出職業敏感性來了,即使喝多了,醉的也是我的肉體而不是意識。我連眼睛都睜不開,卻依舊能聽到其他人說話。
今天主要是爲了慶祝我和蘇善領證,我們兩個被灌酒是一定的。一個齊悅倒下了,還有一個蘇善站立着。我趴在蘇善懷裡醉酒不醒,他們又轉而去灌蘇善。
我感覺灌我酒的時候大家已經很賣力了,沒想到灌蘇善酒的時候大家更是玩命。蘇善連連擺手拒絕,說道:“我、我真的不能喝酒!不不不,跟我還俗不還俗沒關係……大伯,你們不要再把酒給我了,我真的不能喝!阿彌陀佛。”
蘇善不念這聲阿彌陀佛倒還好,唸完之後大家更是拉着蘇善不依不饒。而作爲奶奶的蘇老太,她全程都沒有勸阻過。在我醉倒之後,蘇老太說是身體不舒服先回去休息了……我算看明白蘇老太的意圖了,她哪裡是想給蘇善適應的時間?她完全是逼着蘇善接受俗世的生活。
我是一點力氣沒有,整個人的重量都靠在蘇善的身上。胃裡都是酒,我難受的哼哼。我很想幫蘇善擋,但我真的是有心無力。隨着蘇善的動作而晃動,我覺得自己像是一灘爛泥。
親戚們是如狼似虎,蘇善是抵死不從。不過薑還是老的辣,蘇善大伯很有辦法的說:“蘇善,你要是不給大伯這個面子,我就叫你媳婦起來了啊?你看看你媳婦,你再看看你!你能不能爺們一點,把酒喝了?”
“可是……可是……”
我雖然睜不開眼,但是我卻能深刻的感受到蘇善心裡的糾結。他在寺廟這麼多年,很多想法已經根深蒂固。如果強逼着蘇善去喝酒結婚碰女人,很容易……
“不用叫齊悅了,我喝就是了。”
蘇善的話不僅我沒想到,屋子裡的其他人同樣沒想到。在一片肅靜中我勉強睜開眼睛看,蘇善接過酒杯,他“視死如歸”的將酒倒進了嘴裡。幾乎在酒倒進嘴裡的瞬間,他的光頭就紅了。
我是不是可以認爲……蘇善這杯酒,是爲我喝的?
蘇善身上的絲綢料子滑涼,上面還有微微的汗味和青草味兒。我支撐不住的眼皮兒重重合上,臉上肌肉不受控制的牽動發笑。
這個呆子,他爲我喝酒了呢!
蘇善的酒量肯定不如我,剛10幾分鐘左右的時間,他就被灌趴下了。蘇善趴下後,蘇老太才滿意的露面吩咐:“哎呀,你看我孫子和孫媳婦高興的,兩個人都喝多了……大家幫幫忙,幫我把他們送上去吧!”
於是,我和蘇善又回到了臥室牀上。
在我們喝酒的過程中,臥室應該被打掃過,我藏在枕頭下面的髒枕巾已經不見了。我和蘇善穿着衣服躺在牀上,被子都是清新的味道。蘇善雖然喝多了,他身上也不算難聞。
蘇善第一次喝酒,他醉的是一塌糊塗。他的腦袋來回的在枕頭上動,嘴裡呢喃着不知道說些啥。
我穩了穩神湊過去聽,稀裡糊塗的也沒聽個明白。我手軟腳軟的啪嘰摔在蘇善臉上……蘇善的鼻子好像被我撞流血了。
眼前花的厲害,我實在是沒看出是蘇善臉上的血還是牀單花紋。我伸手去摸了摸,手指卻整個塞進蘇善的嘴裡。蘇善不適的哼哼,他燥熱的扯開了衣服的扣子。
而蘇商旁邊體涼的我則被抓住,整個人被蘇善抱在了懷裡。
雖然蘇善的皮膚白白嫩嫩的,但是他跟現如今的娘炮完全不同。蘇善常年練羅漢拳,他胸膛的肌肉十分緊緻。我的臉貼在他的懷裡,是少有的安心。
我咯咯的笑,反手抱住熱乎乎的蘇善。似乎有人開了下臥室的門,我也沒有回頭理會。摸了摸蘇善的光頭,我笑着自言自語:“這次可不是我逼你的,是你自己主動的哈……”
說完,我抱着蘇善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