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人出集團?”
小護士漫不經心的點點頭:“對,要是能讓蘇善喜歡上,不管是誰,臨哥都會放他出集團。”
放人出集團,這是萬萬不能夠的。如果說放了人出去,很可能會招來警察、招來報復、招來殺身之禍……
爲了讓蘇善拋棄我,莫照臨可以說是下了血本了。
剛纔我就覺得奇怪,小護士騙人也就算了,幹嘛還要往蘇善身上撲……小護士可能是感到我眼神不對,她笑着說:“你放心,我不打算離開集團,我也沒想要那個呆和尚。”
“你不想離開集團?”我纔不信她說的,“你新來的吧?怎麼可能會有人不想離開集團?集團裡,那是人呆的地方麼?”
小護士一邊解開她的頭髮,一邊笑道:“那是你覺得,我倒是覺得集團蠻好的啊!只要我有本事,我就有錢賺……我在家有什麼呢?吃不飽穿不暖,還要總被繼父打。在集團裡只要按照吩咐做,我還是很開心自由的。”
我仔細打量了小護士一番,18、9歲的樣子,個子不高,皮膚白皙,看上去小巧聽話,眼神裡卻滿是倔強不屈……正是莫照臨喜歡的類型。
不知道這個小護士之前經歷過什麼事情,她對莫照臨的話有一種近乎癡迷的崇拜。她相信莫照臨說的,有了無懈可擊的技術,便能夠成就一番事業。可以說,這正是她今天留下來找我“見識”的主要原因。
我在集團裡呆過那麼長時間,集團裡有多少人渴望離開那個地方我比眼前的小護士要清楚的多。估計會有一大波的人會時不時的摔倒在蘇善的面前,而以蘇善的性格,惹上麻煩簡直是太容易了。
被自己的想法嚇到,我丟下小護士往回跑。等跑到剛纔莫照臨的病房門口……蘇善已經不見了?!
“蘇善!”我瞬間急紅了眼,順着走廊不斷的叫喊,“蘇善!你在哪兒呢!”
這裡是醫院,是公共場所。蘇善可能會被任何人帶走,甚至都不會引起其他人懷疑。要是蘇善被別人帶走了,破了身倒是小事兒。萬一莫照臨發話下來往死裡收拾,蘇善少個肝少個腎都是有可能的。
我挨個病房扒拉着找,卻始終沒看到蘇善的影子。我的大吵大鬧,也讓住在醫院病房裡的家屬不滿。一個男人推開病房門對着我叫罵:“你嚷嚷什麼呢!我兒子剛睡着,你瞎吵什麼?”
不理會男人的話,我自顧自找我的。沒多一會兒,走廊裡又擠滿了好奇張望的人。圓覺媽媽聽到響動,她不解的出來詢問。我看了她一眼,卻沒有回答。
滿走廊的人,我除了蘇善沒有一個相信的。
我在走廊裡跟個瘋子似的,喊了能有五分鐘的話。別人說什麼我都不理,只是一個勁的找蘇善……等了能有五分鐘,滿臉無知的蘇善才奇怪的從廁所出來。
“齊悅?”蘇善甩甩手上的水,他不解的問我,“你找我?你不是去送那個……”
蘇善的話還沒等說完,我衝着跑過去抱住了蘇善的腰。感受了一下他的體溫和感覺,我才相信這是我的蘇善。在看到蘇善的那一刻,我心裡是一種難以言喻的喜悅。蘇善的臉紅了,可他卻聽話的讓我抱着。
周圍的人對我們兩個的行爲極度無語。
等到人散的差不多,我使勁掐了掐蘇善的腰。蘇善疼的肌肉縮緊,他滿臉的不明狀況。我兇巴巴的吼他:“你到處亂跑什麼?我去送人,你就不知道站在原地等我麼?”
“我去上廁所啊……”蘇善無辜的指着身後的廁所門。
我對蘇善的不明白狀況而感到惱火,可我又不能跟蘇善直接說明:“誰讓你去廁所的?你不跟我說一聲,我怎麼知道你去廁所?這裡這麼多的人,你要是丟了怎麼辦?你要是被人帶走了怎麼辦?”
“呵呵,齊悅,你怎麼說的我跟小孩子似的?”蘇善安撫的摸摸我的腦袋,他說話的聲音溫吞,“我被人帶走……我能被人帶到哪裡去?”
能帶到哪裡去?我不滿的嘟囔:“那是你不知道你能被人帶到哪裡去,你又不是沒被人帶走過。”
“什麼?”蘇善好奇的問我,“齊悅,你是說上次……”
“我什麼都沒說。”我打斷蘇善的話,強勢的帶着他往外走,“圓覺我們也看過了,我們還是回家吧?以後你要去哪裡,我都帶着你,沒有我跟着,你哪裡都不許去……你傻笑什麼呢?我說的你記住沒有?”
蘇善脣角的笑意來不及收起,他表情柔和的說:“齊悅,你這樣說話……真的很像我媽媽。以前每次我媽媽帶着我下山,她都是給我說的這話。”
“我真的是太能理解你媽媽了,”我現在也有一種當媽的感覺,“像你這種容易上當受騙的人,不看着你,還真不行。”
蘇善嘴角勾起,他有點委屈的問我:“齊悅,你是又要說我笨了嗎?”
“沒有。”我拍了拍蘇善的手背,繼續帶着蘇善往外走,“我是說你很善良。”
找個蘇善這樣的男人,跟養了個兒子似的。你不僅要擔憂他是不是會上當受騙,你更要照顧他的衣食住行。蘇善是大師級別的男人,那都是不識人家煙火的……換句話說,蘇善大師是生活完全不能自理的。
晚上準備睡覺前,蘇善兩手一攤的站在牀邊上看我。我忽然間覺得,我自己跟老媽子沒有任何的區別。
“你要睡地上嗎?”我看着蘇善久久不肯上牀的樣子,我實在是好笑,“你要站在地上看着我睡覺嗎?”
蘇善略微窘迫,他紅着臉十分艱難的搖搖頭。
我明白了蘇善的意思,他是想上牀還不好意思開口。
可蘇善越是這個樣子,我越想逗一逗他。我掀開被子,呈大字躺在牀上:“大師,你看你手上的石膏都好了。打地鋪,應該很容易吧?要不我讓開?把被子給你抱下去?”
“齊悅,我那個……”
我拿起枕頭丟給他:“要不然你就這麼睡算了,反正現在天也不涼,有地毯,還挺暖和的。”
蘇善以爲我是真的不想讓他上牀,他自己可憐巴巴的抱着枕頭走了。對於蘇善說話好商量這一點,我真是無能爲力。一把搶過蘇善的枕頭,我瞪着眼看他:“喂!你是個大男人!你就不能跟別人家的老公似的把我壓在牀上‘打’我一頓?”
“阿彌陀佛。”蘇善對待這個問題倒是很認真,“齊悅,我雖然不是出家人了,但是你放心,我是絕對不會打你一頓的!”
我無語凝噎,調教蘇善,真是一個緩慢而又漫長的過程。
“行,我說錯了,可以吧?”我拉着蘇善上牀上,“大師,我呢,我什麼都沒說……我們現在睡覺,可以麼?”
蘇善順着我的力道躺在牀上,他規規矩矩的把手放在兩邊不敢動。我躺在蘇善的旁邊,我感覺他渾身的肌肉都緊繃着沒放鬆……讓守了二十多年戒律的和尚突然和女人睡在一起,應該是很困難的事兒吧?
我還記得蘇善喝酒完後破戒發生的事情,我覺得自己不能逼蘇善逼的太緊。關了燈之後,我反覆的想要怎麼跟蘇善躺在牀上才自然些。可想了好半天,我還是一點思緒都沒有。
如果第一次躺在一起睡覺就給蘇善嚇到了,那肯定不好。再說家裡現在到處都是莫照臨安裝的監視器,一不留神不順了莫照臨的意,估計又是個麻煩。
不過話又說回來,蘇善始終是個男人。男人嘛,肯定是喜歡刺激圖新鮮的。萬一有一天,他覺得我們兩個的婚姻無趣無聊,我不是完蛋了?
反反覆覆糾結了能有二十多分鐘……蘇善睡着了。
蘇善睡着後,我整個人都鬆了口氣。我伸手探了探蘇善的鼻息,他睡的很沉。既然蘇善都睡了,我自然也不客氣了。在蘇善身上找了一個舒服的姿勢,我也睡覺去了。
第二天一早,我醒來之後牀上只有我一個人。牀被涼透了,蘇善早就離開了。
我擔心的要命,我十分害怕蘇善早上看到牀上的我,他再想不開去跳河。裹上外套額就往屋外跑,差點撞到來送飯的蘇老太。
蘇老太送飯給我吃,我真是太誠惶誠恐了。我稍顯不安的表示着自己的歉意:“奶奶,真是對不住,昨天睡的晚了點……蘇善呢?”
“蘇善啊,上早課去了。”蘇老太很滿意的看了看我和蘇善睡過的牀鋪,她笑着說,“我來找你,是想讓你覈對一下昨天的名單。”
提起昨天的事兒,我更加是不好意思。我慌亂的整理了一下頭髮,邀請道:“奶奶,你進來坐。”
我趕緊接過蘇老太手裡拿的麪包和牛奶,攙扶着她往屋裡走。等到了牀尾沙發的位置,蘇老太有些氣喘的坐下。從口袋裡拿出紙張,蘇老太喘着粗氣對我說:“齊悅,你看看,這名單裡的人名和錢款,都對麼?有沒有渾水摸魚的?要是沒有的話,我等下就讓財務把錢給他們打過去。”
“奶奶,”我收好名單,“這是我欠的帳,還是讓我……”
蘇老太比我的動作快,她攔住我,笑說:“你叫我奶奶,那就應該把我當奶奶看。齊悅,我蘇老太雖然不是什麼大人物,但是一諾千金還是做的到的。這個事兒我說我能做主……你是看不起奶奶嗎?”
“我沒那個意思。”我只是感到,不舒服。
之前我不喜歡蘇善的時候,我在蘇老太這裡拿多少錢都感覺像是白撿。可能跟我的職業有關係,不管是怎麼來的,只要錢裝在自己口袋裡就是好的……但是現在蘇老太的舉動,完全讓我的感覺變了味兒。我像是一個蘇家買來的媳婦,只要伺候好了蘇善,那麼一切都好說。
而伺候不好蘇善,蘇老太立馬便是是分分鐘讓我滾蛋的架勢。
蘇老太一會唱紅臉,一會唱白臉,連我這個看慣人臉色的騙子都吃不消了。但是這個唱變臉的老太太又偏偏是蘇善的奶奶,我即便是吃的消化不良,也要使勁的往下嚥。
在確定了名單沒問題後,蘇老太動作遲緩的拿好東西離開。對於這樣一個老太太,我又責怪不了她任何。如果我是她的話,我肯定也會這麼做的。
跟之前的幾天比起來,今天過的很是相安無事。經過我和蘇善昨天在醫院鬧騰一番後,圓覺爸媽已經不會再叫我們去探視了。蘇善沒有工作不用出門,我要是突然自己出門似乎又不太合適……蘇老太怕是看我們太閒了,早飯過後她要去銀行,她笑着問我是否願意同行。
“當然願意了。”蘇老太去銀行估計也是解決我的事情,“奶奶,我和你一起去。”
蘇善聽我和蘇老太要出門,他自然而然的跟着穿鞋往外走。蘇老太笑着推蘇善回去:“你還是在家唸經吧!我們兩個女人出門,你一個大男人攙和什麼?你在家唸經,等會兒我們就回來了。”
說完,蘇老太關上了門將蘇善自己丟在了家裡。
八月份的帝都,天氣依舊悶熱。我和蘇老太上了車去了銀行,到了銀行大樓裡兩個人都是大汗淋淋。作爲一個土豪級別的企業家,蘇老太來銀行,那都是貴賓級別的待遇。轉賬匯款,都是瞬間搞定的事兒。
聽說蘇老太來,銀行的經理主任來了不少人。蘇老太很有氣勢的坐在椅子上喝茶,她眼皮兒都沒撩。客戶經理很會做生意,各種投資計劃擺了一溜在蘇老太的眼前。張口閉口的收益融資,我是一個頭兩個大。
蘇老太沒吭聲,她只是靜靜的聽着。等到客戶經理都說完了,蘇老太才緩緩的開口。
“我說,”蘇老太開口說話,她又是當頭給了我一下棒喝,“昨天有一個辦理信用卡的業務員打電話到我們家,是叫徐翹的……是你們銀行的吧?她在哪兒,找這個姑娘來給我看看。”
蘇老太的話說完,我整個腦袋都是嗡的一聲。
我雖然知道蘇老太是來者不善,可我卻不能搶先自己漏了馬腳。我不動聲色的喝茶,客戶經理倒是左右爲難:“那個……徐翹,確實是有這個人,她呢,也算是我們銀行的。”
“是嗎?”蘇老太笑着說,“我昨天跟那姑娘聊過,感覺她人不錯,跟我比較投緣……既然是你們銀行的,你把她叫來吧!我幫着她做做任務,順便幫我孫子和孫媳婦辦張信用卡。”
客戶經理嘿嘿一笑,他跟個人精似的圓滑極了:“要是辦信用卡,那簡單。您有什麼要求告訴我,我立馬去給您辦……”
“不用。”蘇老太的態度堅決,“我就是要見見那個徐翹,信用卡啊,我一定要讓她給我辦。”
“這個……”
蘇老太是商人,她花出去的每一分錢都是要有收益的。她對我早就起疑,估計她是想幫着蘇善解決我的後顧之憂……雖然看起來我們是相親相愛的一家人,但是在討債的上門那一刻起,我和蘇老太的關係,勢必如履薄冰。
猶豫了再三,客戶經理只好實話實說:“蘇老太,不瞞您說,這個徐翹,是我們行長的老婆。”
“周斌的老婆?”蘇老太這回倒是沒想回到,她大吃一驚,“你們銀行挺有意思啊!行長的老婆居然出來辦理信用卡?我說,你們銀行是要賠光了嗎?”
蘇老太的話音剛落,貴賓室的門外面響起了響亮的笑聲。貴賓室的門一推開,進來的是滿身珠光寶氣的阿翹。
阿翹似乎很喜歡自己貴婦的身份,無論何時何地,她都穿的能讓人一眼辨識出她是個貴婦。哈哈大笑幾聲後,阿翹在蘇老太的身邊坐下。其他的職員殷勤的給阿翹倒水,阿翹接過來喝了一口說:“蘇老太,我們銀行的茶葉還不錯吧?”
蘇老太是生意場上大風大浪過來的人,她肯定不會三兩下子被阿翹給震懾住。蘇老太撇撇嘴,不甚在意的回:“我不喝茶水。”
阿翹並沒有覺得怎麼樣,她始終是笑呵呵的同蘇老太說話:“我昨天在老周的辦公室,閒着無聊拿了份貴賓的名單看了看。正好瞧見蘇老太您家的電話,就打了個……”
蘇老太不以爲意的用手轉動着杯子說:“就算你是銀行行長的太太,那你也不應該隨便的往我家打電話吧?就因爲你是銀行行長的太太,你的行爲才更加不合適吧?你當我蘇家是什麼?隨便你打廣告電話進來?還是隨便你沒事兒打電話解悶逗着玩?”
“我……”
蘇老太幾句話,立馬讓阿翹啞口無言。當着衆多職員的面前,阿翹算是顏面掃地被說的是臉色忽紅忽白。
我坐在一旁,繼續不動聲色。但是實際上,我心裡已經暗爽的要命。
“我沒有別的意思,”阿翹該低頭時還是要低頭的,“我只是想看看您家是否有辦理銀行業務的需要。”
蘇老太抖落了一下手絹,她絲毫不領阿翹的情:“那你現在知道了?”
“知道了。”阿翹笑着露出她甜甜的酒窩,“我之前就聽老周說,說蘇老太是談判桌上的……”
蘇老太對阿翹表現的敵意很大,她不客氣的打斷阿翹的話:“我是什麼個東西,我自己心裡清楚,就不用你告訴我了……悅悅啊!我們回家了。”
我被蘇老太的稱呼叫的愣了幾秒,蘇老太推了推我的胳膊:“怎麼還傻了?我叫你回家了。”
“啊,奶奶,我們走吧!”我趕緊上前攙扶,“奶奶,你慢點。”
蘇老太跟個老佛爺似的,她帶着我趾高氣昂的從銀行裡出來了。等到上了車,蘇老太才問我:“那個徐翹,你認識吧?”
我還沒想好撒謊的措辭,蘇老太就說:“你不用騙我了,我從昨天就看出來了,你們兩個認識。”
見過面之後,蘇老太是正眼瞧不上阿翹:“年紀輕輕的小姑娘不學好,周斌的年紀都夠當她爸爸的了吧?滿臉的精明算計,還想算計到我頭上來?”
“奶奶,”我實在是忍不住問,“你是怎麼看出……我們兩個認識的?”
蘇老太哼了一聲,她看看我:“你們小丫頭的那點心思,在我這個老太太面前能藏的住?”
我不知道說什麼,蘇老太不斷的教育我:“齊悅啊,我以前就想,你和蘇善兩個人過日子,有一個人厲害點,日子就能過起來……但是我現在看,你和蘇善一樣,都是慫包一個!”
蘇老太只是猜測我和徐翹的關係,從銀行回家,她教育了我一路:“昨天那個徐翹給你打電話,我就看出來了。你的臉色那麼難看,她能說什麼好話麼?現在的小姑娘,仗着嫁的好便張揚跋扈的……我從年輕的時候就看不慣這個,別說她是行長的老婆了,她就是國家總統的老婆,我也不慣着她。”
直到快進院子,蘇老太才體力不支的停下來。蘇善沒事兒在院子裡打羅漢拳,看我和蘇老太回來他跑着過來:“奶奶,齊悅,你們回來了?你們餓不餓?”
“我還行,”我轉頭問蘇老太,“奶奶,你餓不餓?”
蘇老太擺了擺手,我又笑着問蘇善:“你呢?你吃飯沒有?”
正當我和蘇善聊吃什麼的時候,一旁的蘇老太突然搖搖晃晃的倒在了地上?!
“奶奶!”我和蘇善異口同聲的跑到蘇老太身邊查看,“奶奶?你怎麼樣了?”
蘇老太不知道是發病了還是累的,她整個人都昏了過去。我不敢讓蘇善輕易移動蘇老太:“蘇善!你快去找醫生!”
“好!”
蘇善跑的太急,他險些摔倒。我跪在蘇老太旁邊的位置,仔細的查看她……就在這時,我手機的短信竟然響了。
本來我是不想看的,但是短信來的時間實在是太詭異。我拿出手機,是阿翹發來的消息。
“今天晚上行動。”
阿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