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無奈地搖搖頭,小道長就是他這輩子躲不過的劫。每次小道長耍無賴,老道長一點辦法都沒有,更是一點火氣都點不起來,反而是嘿嘿一笑:“那你去戴好斗笠。”
小道長蹦蹦跳跳地從祖師廟裡拿出了一個斗笠,這斗笠有些大,戴在小道長頭上,把肩膀都給遮住了。看起來非常滑稽,逗得老道長哈哈大笑。
“師父,快走吧。你輸了,今天鋤頭就歸我用了。”小道長拉着老道的手飛快地往田裡趕。
來到那塊田的時候,老道還真是大吃了一驚,徒兒真的挖開了很寬,老道不是着急問徒兒怎麼做到的,而是連忙將徒兒的手拉過來,看手上有沒有起泡。結果小道長手白白的,上面一點紅印子都沒有。
“誰來幫你挖的?”老道長覺得肯定是有人幫忙了,極有可能是山下的人到山上來過,幫小道長挖了這麼寬的地。
“我自己挖的。你看田裡的腳印,都是我的。”小道長指出裡面非常明顯的證據。
剛挖過的泥土帶着一點溼意,踩上去,能夠留下非常清晰的腳印。田裡到處都是小道長的小腳丫留下的腳印。看不到任何成年人的腳印子。
“怎麼可能呢?”老道依然難以相信自己小徒弟能夠做到這一點。
小道長生氣地將斗笠扔到地上,跳到田裡,雙手握住那柄比他還高的鋤頭,揚起鋤頭就挖起來,小道長呼哧呼哧一下子挖了一小片泥土。速度快得讓老道瞠目結舌。
“不對!鋤頭上有古怪!”老道終於看出門道來了。
這鋤頭太鋒利了,自己徒兒挖土的時候,根本不用費大力氣,就輕鬆挖進土裡,那些石頭只要被鋤頭碰到,立即變成粉碎。這根本不是普通鋤頭能夠辦到的。
老道連忙走過去:“興兒,鋤頭給師父看看。”
小道長老大不願意地將鋤頭遞給了師父:“哼!還不相信興兒哩。”
老道接過鋤頭一看,這鋤頭哪裡還是自家那柄捲了口子的鋤頭?看着鋤頭刃口那寒光凌凌的樣子,就知道這柄鋤頭早已經脫胎換骨。
“你怎麼把鋤頭變成這個樣子的?”老道問道。
“我施了金刀咒哩。”小道長得意地說道。
“難怪!”老道這才明白了過來。金刀咒老道自然知曉,可是他施展不出來,他的根骨不太好,更是對金靈氣一點都沒有親和性,施展金刀咒,需要引動金靈氣,需要自身有金靈氣作爲引子,引動天地之間的金靈氣,對鋤頭進行煉化。這可不是簡單的念念咒語就好,其實施法的過程非常講究。
“你用了幾次金刀咒,才煉製好鋤頭?”老道問道。
“一次。”小道長說道。
老道眼觀鼻鼻觀口口觀心心觀自在。不跟臭小孩一般見識,不然遲早氣死。修了一輩子的道,不如這臭小子一兩個月,你說氣人不氣人。幸好這屁孩是自己徒弟,不然今天非要打屎他。
“給師父挖一會,好不好?”老道想試試這鋤頭好用不好用。
看着師父可憐巴巴的樣子,小道長有些不忍心,只好點點頭:“只一會?”
“肯定只用一會。師父從來不騙興兒。”老道歡歡喜喜地拿着鋤頭挖起來。
真的好用啊!一鋤頭下去,直接挖開一大片,一點都不費力,法器用來挖地能不好用麼?要是祖師爺曉得這師徒煉製一個法器用來挖地,棺材蓋子不曉得壓不壓得住。
老道拿着鋤頭就跟着了魔一樣,專門對着石頭上挖,看着石頭被鋤頭一碰就變成粉碎的樣子,心裡就感覺有種酣暢淋漓的痛快,這兩天被這田裡的石頭磕得盡是血泡,這下算是出了一口惡氣了。老道越挖越起勁,根本就忘記了剛纔跟徒兒約定的一會兒。
“師父,你說話不算話!講好了就試一下的,你拿到鋤頭就忘記了。快把鋤頭還給我。說假話要變大舌頭的。”小道長不滿地說道。
“興兒,再讓師父挖一會,待會師父去給你弄幾隻野雞,給你吃黃腿把子怎麼樣?”老道沒辦法,只能拿吃的來誘惑徒兒。
小道長掰着手指數了幾遍,才說道:“我要吃6個黃腿把子才幹!”
對於小道長來說,鋤頭再好玩,似乎也沒有黃腿把子好。沒辦法,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嘴饞啊。
“要得,師父給你八個黃腿把子。”老道笑道。
小道長又掰着手指數了一數,好像八個比六個多,這才答應了下來:“師父,那你要說話算話。”
“要得,師父一定說話算話。”老道笑道。心裡又後悔不迭,怎麼早沒想到這個辦法呢?要是早把這鋤頭煉製成法器,我分分鐘就開墾出一兩畝水田了。
老道揮舞着鋤頭,開墾的速度越來越快,一個上午,就挖出將近一畝水田來。
“興兒,快,把這水田灌滿水。師父得下山一趟,弄點秧苗來。”老道自己是沒辦法施法下雨的,但是徒兒會。
小道長也不念什麼咒語,只是心裡想着那水靈氣,水靈氣就快速地在小道長身體四周彙集起來,隨着小道長的心意轉動,那水靈氣慢慢地轉移到水田的上方,水靈氣一彙集,四周的水汽立即瘋狂地彙集了過來,在水田上方形成了一團烏雲。然後水汽慢慢地凝結成水柱,嘩啦啦地落起雨來。堅持了不到五分鐘,田裡的水就快滿了,小道長也有些累,臉頰上一顆一顆汗珠彙集成汗水流下。
“夠了,夠了。”老道生怕徒兒累倒了,連忙走過去,將徒兒扶住。
“師父,我想睡覺了。”小道長打了一個哈欠,直接在老道的懷裡睡着了。
說來也怪,若是一般的剛剛開墾出來的新田,肯定是關不住水的,得用水泡過無數遍,在田裡形成厚厚的黏土層,才能夠保得住水。但是這一田水,似乎怎麼也幹不掉一般。過了幾天,田裡的水一點都不見少了。
山下,仙基橋正是雙搶高峰期,到處都是一片繁忙的景象。打穀機發出轟隆的聲音,仙基橋的社員們成羣結隊地在田野裡揮汗如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