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呀!老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是衝咱們傢俱廠來的?”戴榮昌看向常興,似乎想從常興這裡得到答案。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應該是衝着這一片地來的。所謂的小鬼子黃金寶藏其實是不存在的。即便存在,與我們這裡也搭不上關係。而是被有心人利用而已。”常興點點頭。
“老闆,你放心。如果他們真敢來找麻煩的話,有我們在,他們休想動傢俱廠一磚一瓦!”王楓說道。
“我們也是講義氣的。”丁威說道。
“你們放心吧。這些事情我會處理好的。這兩天,我會對傢俱上漆,等油漆風乾之後,這一套傢俱就算是完成了。最近這段時間你們辛苦了。從今天開始放假三天,等你們回來的時候,我們就要開始紫檀木傢俱的製作。這一套傢俱的製作過程中,你們表現很不錯。雖然還有一些不盡如人意的地方,但是你們進步很快。我相信下一套傢俱的製作過程,你們的表現會更好。”常興說道。
其實戴榮昌幾個人是不願意休假的,他們覺得上漆也許也是常興的絕活。他們想跟着學怎麼上漆。可是常興既然已經放了他們的假,就說明常興不願意讓他們學去了上漆的手藝。手藝人都有自己的獨門活,誰都不願意被別人把自己的獨門絕技給學走了。
“那老闆,你小心一點,香江這地方還是很亂的。那些撲街仔,一定要特別小心。那些人不敢明着來,肯定來陰的。”戴榮昌提醒道。
常興點點頭:“各位放心吧。我會小心的。”
讓傢俱廠的員工離開,常興主要是擔心傷到了他們。另外,自己也施展不開手腳。他們走了,常興反而可以放手對付來犯之敵了。
賀成煜與霍正祥是在香江一步一步走到今天的位置的,三道九流的人都有些交情,江湖上的消息還是蠻靈通的。被別人盯上了,不可能得不到一點消息。
連傢俱廠的員工都得到了消息,他們怎麼可能一無所知呢?只是賀成煜與霍正祥想自己將這事情處理好了之後,再去告訴常興。免得常興擔心。
韓懷易與老道悠然自得地在韓懷易的別墅裡喝着茶。
“師叔,樹欲靜而風不止。常師弟那邊又惹上麻煩了。你不爲他擔心?”韓懷易問道。
“有什麼好擔心的。要擔心也不是該我擔心啊。”老道笑道。
“師叔,常師弟是你徒弟,你真的就不擔心他吃虧?”韓懷易問道。
“我說的意思你沒搞明白。我的意思是,擔心的該是是那些打常興主意的人。我真不明白,什麼人這麼大膽,明知道常興是懂風水法陣的高手,竟然還敢來找他的麻煩。”老道說道。
“香江這個地方龍蛇混雜,複雜得很。人心不足蛇吞象的人大有人在。這一次,小鬼子寶藏的事情,也是借勢而爲,說得有板有眼,確實將很多人的貪念全勾了起來。說不定還真有不少鋌而走險的。回頭得讓常師弟小心一點,小心被這些人下毒手。”韓懷易說道。
常興沒等着霍正祥與賀成煜將這件事情處理好。等傢俱廠的員工全部離開之後,常興關上傢俱廠的大門,然後快速消失在傢俱廠旁邊的巷子裡。
有個二十來水的頭髮很長的青年男子在不遠處盯梢,常興立即知道這個人肯定是對方的人。只要抓住這人,就能夠將他的頭目找出來。這個人肯定接觸不到幕後黑手。但是找到他背後的領頭的,肯定可以順藤摸瓜。
長髮男子眼睛盯着常興,一轉眼功夫,常興就不見了蹤影:“咦,人去哪了?”
“你在找誰?”常興問道。
長髮男子下了一大跳,回頭一看常興,嚇得一屁股坐到了地上:“你,你,你……我沒找誰。”
常興在長髮男子腦袋上拍了一下,長髮男子就老老實實地將他所知道的全部吐了出來。
過了幾個小時,長髮男子才發現自己在地上睡着了,感覺背脊冰涼冰涼的。身上的冷汗像下雨一樣不停地落下來。四周的風都是冷颼颼的,長髮男子嚇得撒腿就跑。
長髮男子是這附近有名的黑老大周廣坤,人稱坤叔的手下。
長髮男子爬起來之後就往坤叔家裡跑,跑到坤叔家門口準備進去報信的時候,發現常興就坐在坤叔的對面。
шωш▪т tκa n▪¢〇 長髮男子一看到常興就忍不住想跑。常興對於他來說實在是太恐怖了,雖然他已經忘記了常興對他做了什麼手腳,但是常興的恐怖卻已經透徹他的心扉。
“阿財,你有事嗎?”坤叔看到門口縮頭縮腦的長髮男子,便問了一聲。長髮男子的小名叫阿財。
阿財欲言又止,常興衝着他笑了笑,看起來很溫和,卻讓他心裡一股冰涼。
“沒,沒什麼。”阿財擺擺手。
“沒什麼事,就別在門口晃盪,趕快滾蛋,我這裡有貴客。”坤叔擺擺手。
阿財看了常興幾眼,最終還是不敢說什麼。
“讓你見笑了。常師傅,我們接着說。鄭家傢俱行的那套傢俱我去看過。手藝當真是非常厲害。我本來想什麼時候過去請常師傅過來喝喝茶,順便問一下常師傅是不是願意爲我定製一套。”周廣坤說道。
“是麼?你知道那個阿財剛纔想要告訴你什麼嗎?他是來告訴你我什麼都知道了,都是他親口告訴我的。我之所以跟你說這麼多,只是想看看你怎麼睜眼說瞎話的。說吧!阿財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又是誰?”常興問道。
周廣坤愣住了,端起手中的杯子準備往地上摔。
“摔杯爲號?這麼老的套路,你還在用,能不能做事用心一點?能不能有點新意?項羽和劉邦爭霸,鴻門宴上就用過的套路,你還在用。你信不信,你杯子還落到地上,我可以讓你人頭落地?
周廣坤手中的杯子突兀的發出一聲脆響,杯子變成了兩截,上面一截與下面一截就這麼分開了,切口非常光滑,看起來就跟切豆腐一樣,應該說比切豆腐還要整齊。這要是切在脖子上,應該也可以切得很平整吧?想到這裡,周廣坤腦袋縮了一下。
他根本沒看清對方是怎麼做到的。他也不想知道。他只知道常興如果真想要他的腦袋的話,他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
“神仙打架,凡人遭殃。有些事情不是你一個小混混可以摻和的。誰讓你這麼幹的?把幕後的人交出來,我就放過你。否則,我就讓你和你的這些手下徹底消失。”常興用手往那一截杯子上一揮,那一截杯子就不見了蹤影。
“我不能……”
常興沒等周廣坤說完,手微微一動,兩個人中間的茶几不見了蹤影。
“消失了,就什麼都沒有了。其實我要想你開口,有無數種辦法。只是不想多費力氣而已。有一種法術叫搜魂術。能夠把任何一個人藏在靈魂裡的秘密輕鬆挖出來。但是被搜魂之後,那個人的魂魄就會遭到徹底毀壞。變成一個徹徹底底的白癡。你不想這樣吧?”常興衝着坤叔笑了笑。
“你,你到底要幹什麼?”坤叔有些慌。那個茶几是坤叔好不容易買到手的,據說是過去的富貴人家裡的擺設。當然這個不重要,重要的是,這個茶几真大啊。要是做這麼大一口棺材,裝兩三個坤叔應該不成問題。常興要是把他變成白癡,然後這麼憑空消失。那真的是什麼都沒有了。
“我說,我說。是李家。我聽說內地來了幾個人,也跟你一樣,懂道法的,要李家幫忙來找你的麻煩。讓你沒法在香江立足,然後將你從香江逼回內地。”坤叔說道。
“不對啊。就你手底下這點實力,想把我逼得走投無路,不大可能啊?而且,難道你沒聽說賀家與霍家與我走得很近麼?”常興問道。
“我只是過來打前站的。李家肯定還有後手。具體後手是什麼,我也不太清楚。他們好像非常有把握把你從香江逼走。”坤叔現在不敢對常興有任何保留了。把自己知道的和自己推測的全部說了出來。
“你看,合作多好。接下來,你還是讓你的手下照着你們原來的計劃去幹。我倒要看看他們的後手是什麼。”常興說道。
“好的。只要我打探清楚他們的陰謀,我會立即告訴常先生。”坤叔笑道。
常興一揮手,那個茶几常新出現在兩人的中間。就是放出來的時候,不小心壓到了坤叔的腳。
“哎喲!”坤叔跳了起來。
“哎呀,對不住,沒注意你腳伸長了。以後我會看準看準的。”常興看了坤叔脖子一眼。坤叔捂着腳,連強忍着痛,陪着笑。那神情當真是搞笑。
顯然常興這一下是故意,就是要給坤叔一個懲罰,讓他知道後果,不再敢在背後搞小動作。
“你看,其實我們都是很好合作的人。大家都是講道理的人嘛。”常興笑道。
“是的是的。”坤叔笑得比哭還難看。
“我就喜歡看着你這個樣子,心裡恨我恨得要死,卻還要跟我陪着笑臉的樣子。”常興哈哈大笑。
“不敢不敢。”坤叔真是被嚇壞了。
常興當天就去將常青從學校接出來,送到韓懷易別墅裡。
“韓師兄,最近一段時間,我兒子不去上學了,就待在你這裡。你幫我看好了。我師父也待在這裡。”常興說道。
“常師弟,你一個人應付得過來麼?”韓懷易問道。
“沒問題。我就是擔心他們對我兒子下手。讓我處處被動。只要我兒子和師父沒事,他們奈何不了我。”常興說道。
“你覺得是什麼人在對付你?”韓懷易問道。
“香江這邊是李家。可能是最近我和霍家走得很近,讓李家忌憚了。霍家與賀家聯手,對李家非常不利。但是另外一邊,聽說有來自內地的人。似乎是東海宗教事務行動大隊的人。但是又不太像。東海宗教事務行動大隊如果真的需要讓我去給他們做什麼的話,他們沒必要來找李家。在東海施加壓力,就能夠讓我屈服了。”常興說道。
“也是。行事風格確實不太像行動大隊。倒是有些像一些歪門邪道。”韓懷易點點頭。
“不管他們是什麼人。我已經知道他們了,只要小心提防,他們還能怎麼樣?”常興說道。
常興在韓懷易院子里布置了一個大陣,告訴了韓懷易如何控制。這樣一來,即便有人對韓懷易的別墅發起強攻,一時半會也攻不下來。
處理好這一切,常興便離開了。香江在常興眼裡,似乎一下子變成了羅盤嶺深處的老林子裡。到處都會一雙猩紅的眼睛盯着,隨時會撲出來攻擊。他再次化身爲一個獵人,與天地同呼吸,體察天地之間的任何風吹草動,氣息變化。
身體中的大周天自動運轉,在這喧囂的都市之中,動中有靜,靜中有動。常興突然感覺到自己飛了起來,擺脫軀殼,飛上香江這個鬧市的夜空,一下子天地之間安靜了,沒有一絲聲音。常興從天空俯瞰着站在鬧市之中的自己。
常興似乎一下子感覺到這座城市的脈搏與自己一起跳動。咚咚,咚咚……
幾家歡喜幾家愁,香江的千姿百態似乎全部落入常興的掌控之中。幾十萬人的行爲似乎一下子被常興從天空監控。
兩口子爭吵,父母教育子女,失敗者的哭嚎,成功者的狂喜……幾十萬人有幾十萬種不同的情緒。在這一刻,常興如同上帝一般,能夠將每一個人的情緒全部瞭解得一清二楚。
只可惜,這種感悟似乎一瞬間就消失了,常興似乎又回到自己的身體之中。龐大的信息在常興大腦裡亂躥。這裡面也許包括那些對他有敵意的人的。
可惜常興還不能夠掌控這樣的狀態,否則,只需要這麼一瞬間功夫,就能夠洞察任何對他心懷敵意的人的意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