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朝後,尚說餓了,就回去了。宮涅則去拜訪了師修,才知道姜氏之戎是晉國以北的一支戎人,曾今滅了晉國的分支北唐國。與去年毀滅姜侯城邑,今年侵犯申伯領地的申戎沒有關係。
宮涅想了會就問道“朝中諸卿,爲何內史要調南國之師,而召公反對。周公好想沒主見啊。”
師修笑了笑,然後對侍者說“你們都下去。”
等侍者都退出後,師修才道“太子以爲餘臣如何?”
宮涅內心直接暈了,怎麼扯那麼遠。但還是答道“很好。”
師修便道“大王生下餘臣後,數十年未有他子。生下王子時更是年近六十。這個年紀本是難以再生育的。若無太子,這王位本該是餘臣的。”
宮涅聞言一驚,連忙道“可是我觀餘臣還不錯啊,父王也很喜歡他。而且他和調兵有什麼關係啊?”
師修笑了笑道“這召公可是餘臣的岳父啊。所以自然是向着餘臣的。而南方又長期由余臣鎮守。那裡算得上是餘臣私人的封地了。這次討伐姜戎,可不一定有好處。召公自然反對。而周公這個人還是爲公的,只是性格懦弱了點。所以他只會服從衆人的決定。而內史可是王上一手提拔的,自然希望調集南方甲士,爲王而戰。”
宮涅聽後,問道“可是召公反對發兵,又有什麼好處呢?”
是修聞言正色道“按理說大王千秋之後,太子便是新的天王。可是孝王乃懿王太子乎?一旦大王有變,到時餘臣就可發兵而來,誰可抵擋。恐怕太子就危險了。一旦餘臣即位,那召公家族所獲得的利益,恐怕百倍於太子即位。”
宮涅道“這個我懂,餘臣即位,下面就是召公的外孫。這是惠及子孫的事,可是餘臣會這樣做嗎?諸侯們就不管嗎?”
師修苦笑道“如今王室所作,早已讓諸侯心寒。雖然大部分諸侯不會反叛,但絕不會像先成王,康王時期那樣忠心了。而且大王曾經干涉魯國君位繼承。諸侯恐怕巴不得王室內亂,看王室的笑話。至於餘臣,倒是個君子,而且一直以中興大周爲己任。可能沒有想過謀逆,但餘臣之子連,怕是有所想法啊。”
宮涅笑道“如此到時不怕了,我看餘臣也不像壞人,看來南國之兵北調,餘臣是會同意的了。”
師修笑道“餘臣當然會同意。”
宮涅笑道“如此便不怕了,只要餘臣出兵就好,只是以後師傅問我餘臣如何,是不是要我以後防着他。”
師修笑道“這個倒是不必,餘臣也是個君子,不會威脅太子。我說那些話,只是想讓太子明白,一切都是有原因的,大臣們不是一心的,大臣們不一定都是爲公的。”
宮涅聞言道“如此說來,召公不是賢臣了。”
師修道“其實召公是個能人,但他的確不是賢臣。”
見宮涅皺眉又補充道“大王之所以對他委以重任,是因爲他畢竟救過大王。”
宮涅聞言點頭道“這個寡人知道,當年國人暴亂,是召公救了父王。恩,這樣的話。”突然宮涅臉色大變,說道“那召公不願徵發南國之兵,是想讓餘臣的實力不被削減,可是如此不是置父王於險地。”
師修聞言,大笑道“你能想到此處,爲師很高興。召公的確用心不良啊。但他還沒有謀逆的想法,召公怕是想讓山西領主繼續出兵啊,所以今日纔敢在朝堂上反對,畢竟他是代表山東領主發言啊,周公不強硬是因爲他的大部分封地也在山東。我想問問太子,今日爲何支持內史呢?”
宮涅聞言一愣,道“啊,我母后說過,內史可以信任啊。而且召公那麼大聲的叫,讓人厭煩。”
師修笑道“太子日後當勤勉學習啊,不過王后說的不錯,內史的確可以信任,這一次,內史恐怕又替大王得罪了很多人啊。”
宮涅聞言道“這和父王有什麼關係啊。”
師修笑道“當初伐條戎之時,就是徵調的南國之師。洛邑以南地區的領主都損失慘重,大王曾說數年之內不在徵發作爲戰敗的補償。雖然沒有明說幾年,但是如今不過三年,就再次大徵發,恐南方領主對大王不滿,所以纔不直接發明確命令。”
說道這裡看着宮涅,目光殷切。宮涅見師傅看着自己,就笑了笑。師修臉抽搐了一下,搖了搖頭,繼續道“大王不說調南國之師,就是想讓大臣說出來。如此就可以轉移領主們的不滿。”
宮涅聞言,道“原來如此,父王英明啊。”
之後又和師修聊了會,師徒二人一起吃了飯。宮涅就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