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間又過了一年,宮涅都在自己的封地忙着改革,分封地爲五個縣。並且按照師修的意見,保持了一支3000人的常備軍,爲了節省開支,軍中大量減少戰車,增加了大量的騎兵。
且不說宮涅在封地的動作,單說鎬京之中,周王靜四十三年的正旦,因爲王室子孫都沒有回京,王宮中顯得非常冷清。正旦大節前一天夜裡,周王按照老規矩,去文王廟祭祖。因爲吉時未到,周王便在裡面休息,可能是年紀大了,竟然睡着了。
邊上的太史見吉時快到,就準備叫醒周王。結果他剛走向周王,周王就坐了起來,然後張目四望,見周邊無異樣,便起身向供奉的牌位望去,發現文王和無廟號配享文廟的衆位先王的神主都在,這才鬆了口氣。
然後問太史道“可有人來此?”太史立刻道“無人。”心想“大王這是做的什麼夢了吧?”周王聽了,整理了一下衣衫,道“吉時到了嗎?”見太史點頭,便揮手讓他開始祭祀。其實周王剛纔夢到有女子入了太廟,將先王的神主搶走。
祭祀完後,周王感覺精神不佳,便準備回去休息休息,不去王后那裡了。剛到自己的寢宮,就看到杜伯從自己寢宮裡走了出來。可能是沒看見周王,從另一邊走了,這令周王一皺眉。心想就算你是禁軍統領,也不能隨意到這來。
進了寢宮後,揮手讓侍者退下,就伸手摟過自己的小妾。這個小妾是周王從魯國帶回來的,名叫鳩,很受寵愛。見她臉上的妝容有點花,頓感掃興,但是想想這個小妾平時得好,便問道“鳩,這是怎麼了。”
誰知他這一問,鳩竟然嚶嚶哭了起來,然後趴到周王大腿上道“大王可要爲,奴婢做主啊。”周王見他如此,心裡一愣,問道“在這宮中,誰能欺負到你呢?”
鳩擡頭望了望周王,又哭了起來。周王聽了,感到心中一沉,加大聲音道“說,到底怎麼了?哭哭啼啼成何體統。”
那鳩明顯被嚇到了,斷斷續續的說了起來。周王大怒道“這個杜伯,我說他剛纔怎麼慌慌張張的,不敢行禮。竟然敢調戲孤王的女人。”說完對殿外叫道“去將杜伯這廝給我抓來。”
“大王且慢,”周王聞言,揮手讓鳩到邊上站好,然後道“王后這是怎麼了?”“大王,若抓來,如何處置?”王后邊向周王走去,邊道“以調戲宮人的理由,就是殺了他也不爲過,只是一旦如此,怕是……”說到這她停了下來,看着周王。
周王聞言撫須笑道“沒錯,還是王后想的周到,如此怕是王室臉面有損。”說完,有事看着鳩嘆了口氣。“大王不如找個其他的理由,處置了杜伯。如此大臣們也無話說。”王后見周王苦惱,便給他出主意。
王后本是希望這樣說,周王一想的確杜伯無錯,便不嚴懲杜伯。她纔不信杜伯調戲了鳩,想到這裡,狠狠的瞪了眼鳩,心想“這個就會迷惑大王的賤人。”鳩見王后望來,連忙低頭,心想“哼,老太婆,等我廢了你兒子,看你如何猖狂。”
周王聽王后那麼說,心想“現在很多大臣們都在說宮涅改革違反祖制,只有少量的人是想另立太子的,其中大部分都是像杜伯這樣的愚蠢的守舊者,如此,我便殺了杜伯,讓那些守舊者看看。”想到這嘆了口氣,心想“宮涅我兒,你真的能挽救大周嗎?”
王后見周王嘆氣,以爲他想不到杜伯的罪行,便笑嘻嘻的告辭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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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正旦大朝,一開始,周王就道“月將升,日將落的歌謠,暗示我大周將有女子亂國。杜伯,此事,你處置的如何?”
“啓稟我王,臣已經處置妥當。”嘴上這樣說,心裡卻想“肯定沒事,雖然那歌可以這樣理解,但是更多的是爲太子開脫啊,有什麼不好處理的,問我幹什麼?”其實不光他這麼想,其他大臣基本都是這麼想。
周王聞言冷笑道“無事,昨日孤王祭祀太廟,先王告訴孤。”說完慢慢地走下臺階,道“先王說,怕是有真有女子亂國啊?你說,如何處置?”“當殺!”賭博當即答道,心想“爲了給太子開脫,都殺了那麼多了,再殺一個又如何。”
周王聞言大喜道“好,那女子就是你杜家的。”“臣,臣家中怎麼會有女子亂國呢?”杜伯聽了,當即解釋道“杜家世代爲周室之臣,如何會有亂國之女啊?”
周王冷笑道“你說沒有便沒有嘛?剛纔,你說有,該如何處置的?怎麼到你自己反而不說殺了。”“臣,臣。”杜伯到這時,已經迷茫了,之前他們殺的女子多是奴隸,和幾個家中販賣弓箭的野人。殺便殺了,又如何,可是輪到自己,杜伯就暈了,周王這是幹嘛呀。
他真在迷惘,周王卻叫道“甲士何在,將杜伯押下去。”杜伯聽了,大叫道“:“吾君殺我而不辜,若以死者爲無知則止矣;若死而有知,不出三年,必使吾君知之。”
周王聞言大怒,心想“什麼意思,想報復我。”便叫道“押下去,斬了。”下面的大臣聽了,都是惶恐,本來還有很多人想出來求情,可是現在聽周王發火,又聽杜伯如此說,便不再說話。
“大王不可啊。”見無人爲杜伯求饒,他的老朋友左儒急忙上前勸阻“杜伯罪不當殺啊。”周王大怒道“杜伯當衆威脅國君,難道你沒聽見嗎?別人不說話,爲何你獨要言語?”杜伯急道“杜伯,我之老友,心中不忍見他如此啊。況且真的罪不至死啊。”
周王憤怒地斥責說:“在你眼中,只有朋友,沒有國君,是何道理?”左儒回答道:“國君有理,臣就順從國君;朋友有理,臣就支持朋友。現在杜伯並沒有死罪,不該問斬,所以,臣勸諫大王,不要殺杜伯,否則就會枉殺好人。”“我偏要殺他,你能怎樣?”周王惱怒地說。左儒接道:“臣願陪杜伯同死。”“我偏偏不讓你死,看你能怎麼辦?”周王說罷,下令左右將杜伯押下去。然後就宣佈退朝。
回了**後,王后已經聽說了朝堂之事,便去勸解周王,周王也覺得直接殺了不好。便將杜伯發配到焦國,讓他去和條戎作戰,結果杜伯剛到焦國,就被囚禁。不久又派薛甫和司空錡將其殺害。
左儒聽說後又羞又氣,回到府宅後就自刎而死,此事在大臣間引起一片驚恐,很多大臣們都因此怨恨太子,因爲宮中傳來消息說,大王派人殺杜伯前,王后前去見周王,大臣們都認爲是王后爲了太子,讓周王殺的杜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