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涅很快就發現了衝過來的數千士兵,程皇甫急道“怎麼回事,他們來幹什麼?”“恩,難道元舅擔心我?”“不管什麼情況,怎能擅離職守。”“恩,有道理,大纛傳令,命令後軍不得擅動。”可是衝來的豐軍和申伯私兵卻是速度不減,很快就衝進了中軍後方。
宮涅此時就在中軍的最後面,離得近了,宮涅大叫道“爾等來做什麼?快退回去,”話音還沒說完,豐軍就衝進了陣中,對着自己的盟軍就舉起了屠刀,此時後方就剩下宮涅和程皇甫的近衛,一時間卻因爲防備不足,頓時就被突破。
看見不遠處的申伯,宮涅大叫道“爲何?”申伯也不答話,舉起箭,就向宮涅射來。程皇甫見了大驚,高聲叫道“護衛,護衛,快將巢車降下來,大纛傳令,中軍回師護衛。”申伯眼見沒射到宮涅,又見宮涅邊上的巢車上的武士在揮舞大纛傳令,立刻喝道“射大纛,快。”宮涅剛下巢車,就看到大纛調了下來。
等宮涅一下來,程皇甫就大叫道“快,快走,”宮涅這時也害怕了,趕緊爬上一輛馬車,在護衛的保護下,向側翼跑去,不知道後軍是否叛變,所以不敢往後跑。而此時後軍留守的軍官見了,心知上當,立刻下令往前衝鋒。
而中軍得了後退的命令,立刻往後側退,一下子整個大陣變得混亂起來。這時衆軍又見後方的大纛不見了,君旗也看不見,頓時士氣大跌。餘臣此時尚不知怎麼回事,見了,連忙下令後軍上前,全軍衝鋒。
失敗往往不期而至,此時的西周軍就是如此,有的小方陣開始側退,有的卻是不退。中軍,前軍,後軍已經亂了,左右軍只能勉強抵抗,可是突然之間後方傳來大喊:“君上死了,君上死了。”這陣喊聲猶如壓垮西周軍的最後一根稻草。開始有士兵掉頭逃跑了,最後演變成了大潰退。
宮涅此時卻是顧不上這些了,他只能在程皇甫的護衛下,倉皇南逃。後面的追兵卻是不願放棄,一邊追,一邊道“披紅披風的是宮涅。”宮涅趕緊丟掉披風。“帶高冠的是宮涅”,宮涅又趕緊丟掉冠。“穿紫衣的是宮涅。”武趕緊脫下自己的衣服披在宮涅身上,這時程皇甫大叫道“趴下,君上趴下。”宮涅趕緊趴下,忍受着顛簸,卻不得不大叫“醜,快點。”醜聽了,趕緊用鞭子抽馬。
傍晚時分,宮涅正在以爲自己擺脫了追擊的,突然的樹林裡突然衝出了數十輛戰車,宮涅看着這些士兵不由得一驚,這些人明顯是在等着自己啊。“君上快走,程傢俬兵,隨我來。”說完帶着百餘名武士衝向了敵軍。這個時候,他們已經人困馬乏,而敵人戰車都是輕車,肯定跑不掉。眼見宮涅發愣,武急道“君上,快走吧。”說完拉着宮涅的馬繮,向南方奔去。
一場大戰就這麼結束了,東周大軍順利南下,攻下舊鄭城。此時的舊鄭城中,餘臣看着申伯和豐君,笑道“二位能夠如此大義,孤王甚喜。”說完對着周公笑了笑,周公見了,站出來道“大周天王命,晉豐君浥葵侯爵,加封於地。申伯聃加封侯爵,許其爲諸侯開國,不爲畿內國,周王餘臣十年。”
等到獎賞完了這二位,餘臣道“王師大勝,這西周如何處置啊?”芮君聽了,立刻道“我王榮秉,夫宮涅,小人爾,豺狼之心,世人皆知,臣以爲,當除其國。”餘臣聽了,不由得皺眉道“周公,你怎麼看?”“啊,這,這,臣聽我王的。”見衆大臣都是不言,虢石父笑了笑,道“我王,臣以爲,既然已經奪其爵位,此戰勝後,不妨除其諸侯之位。改封洛南,收爲畿內國,如此,即不使其失去尊貴,又可以讓他就近接受我王教導。”
餘臣聽了,不由得笑了起來,道“此言甚善。就依此言,好了,如今,是不是可以派使者招降了,大軍就暫時留在這吧。”話音剛落,鄭伯友就道“我王不可?”“偶,爲何?”“我王,此戰雖敗叛軍主力,斬三萬餘,俘萬餘。可是臣這一路行來,見各地民風頗爲不同,是以臣以爲不可大意,當乘此機會,立刻西進,勿使叛軍的道喘息的機會啊。”“偶,民風有何不同?再說,王師乃正義之師,叛軍亦非戎狄,故此乃征服之戰,何必非要逼迫過甚。”
鄭伯一見餘臣如此,大急,連忙道“我王,征服之戰,要的是敵軍戰敗投降。可是如今叛軍怕是不會輕降啊。此地原爲臣之封地,可是今日入城之戰,甚是激烈,可臣發現守城之人,大部爲婦女老幼。可見叛軍未料到敗得如此慘,準備不足。若是緩過神來,往西各城召集青壯,抵抗必定更加激烈,那時我軍雖衆,亦不足焉。”“哼,婦女老幼上城,可見小兒變法之後,待民之嚴,民衆必心恨之。”說到這,召公對着餘臣道“我王,臣聽聞變法第一年,違法之人就多達二十餘萬,十之其一,由此可見西周新法之暴。臣以爲,此刻王師已至,大敗小兒軍。小兒爪牙皆去,民衆心無顧慮,必羣起而攻之。王師只要少待,就可不戰而勝。”
“荒謬,既然民衆恨之,苦之。王師更當立刻西進,救民於水火。大王,不可聽信召公之言啊。”說完便是大喊起來“我王,當立刻西進,斬殺小兒啊。”“夠了。”餘臣見鄭伯如此,不由得大怒,道“汝欲使孤負殺弟之名邪?”鄭伯一聽,不由得一驚,隨即悲從心來,心想“你不想殺弟,我就想殺侄子嗎?”餘臣喊完後,怒氣也消了,又見他如此,也是不忍,於是道“叔伯不要介懷,孤無它意。”說完就回後殿休息。
周公見鄭伯還是那樣,悄悄的道“友,王弟楊侯尚父,遣使責問大王,欲殺其兄乎?”鄭伯一聽,便明白了,餘臣既是不想殺宮涅,也是怕楊國反叛,畢竟三兄弟中。想到這,他也是無奈的搖搖頭,然後走了。
不久後的舊鄭都北門。申侯正在爲一個人送別,“君子真的要北去嗎?”“外臣即爲臣子,先主遺願,臣下自當完成,不殺小兒,誓不爲人。”“哎,你家主上,若是泉下有知,定會欣慰的。”
鎬京宮城大殿內,宮涅咆哮道“不降,寡人決不投降,寡人寧願死,也不降賊。”“君上如此想,臣等還怕什麼,縱是身死,何足道哉。”一聽尹吉甫說死,宮涅不由得悲從心來,道“程卿爲寡人而死,寡人,”“君上,當厚葬,同時善待其後人。”“準,另外此戰死去的將士,一律爵一級。活着的爵半級。”“諾。”“臣等羞愧。”見宮涅如此,趙叔帶和裡克褒響都是大感羞愧。宮涅忙到“此非卿等之過,只怪寡人查人不明啊。”
隨即宮涅又道“這都快十天了,國都又集結了多少士兵。”“回君上,又徵召了五萬人,加上上次戰鬥逃回來的萬人和國都留守的五千人,一共近七萬人。十天後,還可以集結五萬人,最多可以集結二十萬。”“好,他以爲我國像他們一樣,只在國人中徵兵。敗了,十餘年內就沒有新兵,所以不急着來攻打。殊不知,變法後,寡國之兵,來自全民,除非我西周的男人死光了,否則他們休想得到一寸土地。”“君上英明,只是人雖衆,甲胃卻是不足。大部分只能是遮住前胸的半甲,頭盔也是不足。”“這樣,下令全國,伐錢的,可以交納盔甲抵錢,同時交納足夠盔甲,可以賜爵,你們商量個度。”“諾。”
有商量了一會,宮涅道“明日,寡人便率軍東去,定要擊敗敵軍。”“天帝庇佑。君上必勝。”見大臣們慷慨激昂,宮涅不由得心潮澎湃,高聲道“赳赳老周,共赴國難。”“赳赳老周,共赴國難。”大臣們先是一愣,隨後高聲道。
宮涅剛商量完正事,準備去睡覺,一個侍者就來報告道“君上,申後,太子請問君上,申伯之家,如何處置。”“這些天寡人怎麼處置,就怎麼處置。”“諾。”“哎,”等侍者走後,宮涅不由得嘆了口氣,雖然他很想殺了申伯的老婆孩子,可是畢竟自己老婆是申伯的妹妹,下不了手,而且有人質在手,不怕申伯死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