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的時候,言一菲再一次聽到別墅門外傳來了車子的聲音。
他回來了?
想到此,言一菲的情緒微微一緊,言正要迎上去,就看見穿着黑西裝的宋愷威打開了門。
他平時威風凜凜的身上,少了幾分戾氣,但是卻更加的多了幾分冷酷,她連忙走到他面前,皺着眉心看着他,同時還聞到他身上有股濃濃的酒氣。
雖然眼底看上去醉意朦朧,但是他的動作卻很自然,看不出半絲的醉意。
“你喝酒了?”
言一菲心裡雖然很不爽,卻還是好心問他。
宋愷威沒說話,言一菲聞着他身上滿是酒氣,但是看上去好像卻並沒有醉,他連走路和盯着她的樣子都那麼鎮靜,慵懶的眼睛沒有眨動一下,他緩緩的走到客廳的沙發上坐下。
坐下後,那雙慵懶的眼睛冷眯着,蹺着二郎腿,後靠在沙發椅背上,朝着言一菲勾了一下手,性感魁魅的薄脣,對着言一菲微微的張合:“過來!”
還站在門口的言一菲頓時渾身僵硬,他像個帝王坐在龍椅上一般,正等着臣服他的奴才過去服侍於他,言一菲雙手緊緊的咬着下脣,小心翼翼的走過去,站在他面前:“時候也不早了,你也喝了酒,早點休息吧!”
言一菲關切的說。
“言一菲!”
發呆的言一菲,被一雙猛然睜開的眼眸嚇回神來,她認真的看着他:“怎麼了?”
宋愷威鬆開了環在懷前的手,再一次朝站在他面前的言一菲勾了勾手指,勾了之後,又指着他旁邊的沙發,冷冷的說道:“坐過來!”
他此刻的行爲很反常,態度也非常的冷漠,言一菲知道似乎不冷惹他,只好按照他的意思走到他身邊,並坐下去。
等坐在他旁邊後,言一菲很認真的看着他的側臉,下意識的像是在聽從他的隨時指揮,就聽到他冷冷的命令道。
“取悅我!”
言一菲耳邊好似有雷鳴般的響了起來,彷彿有人把她的驕傲和自尊放在腳底下不停的踩踏,她不可置信的看着宋愷威,而他的眸子冷得沒有半絲的波動,臉上沒有一點兒的溫柔。
言一菲大概以爲他是喝醉了,在跟她開玩笑,於是言一菲說:“很晚了,你明天還要上班,你該休息睡覺了!”
“取悅我很難?”
宋愷威漠然的看着言一菲委屈的樣子,再上下掃她一眼,冷笑道:“你不是有事要求我嗎?”
“……”
“怎麼?”
“……”
“這點要求你都做不到?”
“……”
“你不想救你的情夫了?”
“……”
言一菲那手嬌嫩的手再一次拳握,但臉上還是沒有表現得有多生氣,畢竟她還需要宋愷威!言一菲深深的知道,自己此刻不能將他得罪了。
“宋總,我雖然一直被別人罵爲小姐,婊子,但是這種婊子小姐取悅男人的事,我不會!”
言一菲眼眸有些溼潤,牙齒依然緊緊的咬住下脣。
“作爲婊子的女兒,你有什麼是不會的?”
“……”
“你前些天,那壓着男人的銷魂樣,看上去不是挺會取悅的?”
“……”
“怎麼不說話了?”
宋愷威薄脣淡淡的揚起一絲諷刺,慵懶的眉毛微微彎起,眼眸裡是深沉的似笑非笑。
她有些快忍耐不住……
可是想到自己還在他手裡,斯蒂芬也還在他手裡,言一菲知道自己一點兒也不能怠慢了他。
想到這裡,言一菲重重的低下頭,淺淺的說道:“宋總把我想得太高明瞭!”
言一菲臉上紅一陣,白一陣,宋愷威身上的怒氣與冷酷越來越重了:“言一菲,是我把你想得太簡單了!”
他一下子笑得坦然,但卻是笑裡藏刀,話中有話。
而宋愷威無疑也是冷血無情之人的代表,他看着言一菲消化着他這話裡的意思,看她掙扎在糾結的邊緣,但他就是做得到不伸手拉她一把,反而還一刀子刺進她的命門,臉上還笑得那般的坦然自如:“如果今天你能取悅我,我可以答應你,放過斯蒂芬!”
“……”
“如果你做不到,大門在那邊,你自己走!
從此,斯蒂芬的生死也跟我沒有任何關係!”
“……”
見她不說話,他似笑非笑的俊美臉龐,慢慢嚴肅幽深,眸子慢慢變冷:“我只給你三秒鐘時間考慮!”
“……”
言一菲咬着牙關,雙手緊緊的握在一起。
而他卻開始數了起來:“一,二……”
“唔……”
言一菲在他數到三之前,身子瞬間緊緊的靠上去,雙手擡起,摟住他的脖子,薄脣俯上去。
這時,宋愷威有些厭惡的別過臉去,她的脣只落在了他的耳垂上。
不是讓她取悅他的嗎?而他爲何要逃避?言一菲不敢鬆開他的脖子,怕自己摔倒,只能委屈的望着他,眼眸裡有淺淺的水光。
客廳裡的空氣節節攀升,他們彼此的呼吸交融,兩雙好看的眼眸對望着,只是一人冷,一人熱。
宋愷威皮膚白得如女人,冷銳的眼睛,微微揚起的脣形,高挺的鼻子,濃黑的睫毛又長又翹。
言一菲感覺到自己的心跳在砰然上升!
他明明這麼冷酷,可是爲什麼又可以帥得這麼驚心動魄?
言一菲下意識的移開自己的視線,他的眼睛的確有着太多東西,這些東西似乎早就組合成逼人的魅力向四周不停的散發着,一旦觸碰到他的目光,就會無法自拔的沉淪進去。
言一菲想了幾秒,皺着眉心問他:“你不是讓我取悅你嗎?你怎麼躲開?”
但這一刻,言一菲看見他眼眸裡閃過了幾絲溫柔。
宋愷威不知道是不是喝多了酒的原因,他看着眼前這個女人,她的臉和樣子,氣質,穿着,都在慢慢變化着,慢慢的懷裡摟着自己的女人,變成了那個朝思暮想的人。
只是言一菲還不知道他已經對她產生了錯覺,有些詫異,他怎麼突然變得那麼溫柔?癡癡的望着她,眼睛半下也未眨動,那雙手慢慢移動到她的臉上,撫摸着她的眼、鼻、脣,他緊接着慢慢的俯身,覆蓋上她的脣,輕輕的輾轉反側着。
言一菲被吻得氣都喘不過來時,宋愷威才放開了她,但是卻緊緊的抱着言一菲,薄脣慢慢的移動到了她的耳垂上,依附上去的那刻,她的耳朵裡聽到了一聲聲的呢喃。
“佳佳……”
開始言一菲以爲是自己被吻得凌亂產生的幻覺,細細一聽才知道不是。
可是聽清楚了以後,言一菲的心中頓時浮上來很深的酸楚。
“放開……”
言一菲掙扎着想要從宋愷威的懷裡出來,但是由於他抱得太過於緊,好幾次都差點要喘不過氣來。
“放開我!”
因爲他叫着佳佳,言一菲突然變得很是抗拒,她爲何覺得自己的心是那麼的疼痛呢,言一菲的眼眶都溼潤了,她感覺自己都有些無法喘息了。
終於,宋愷威鬆開了她!
雖然是鬆開了他,但是看着言一菲的神宇就像是在欣賞一處魅力的風景那般,深邃的眼底滿是柔情的水光,甚至那些水光裡面還有不少的心痛。
言一菲的雙脣發抖的張合着的看着宋愷威:“我是言一菲!你是不是出現幻覺了?”
“……”
“宋總,你是不是出現幻覺了?”
怕他聽不清楚,言一菲還特地又重複了一遍,只是她那張臉上的痛苦卻沒有掩蓋住。
也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她已經習慣在他面前表現出最真實的自己,是在任何人面前都沒有表現過的一面。
也許,在衆人眼裡,她言一菲是婊子的女兒,別人也都以爲她也是個婊子。
可是,誰又知道在她的心底深處,其實還藏匿着另外一個言一菲呢?
宋愷威因爲言一菲強調,突然,他前一亮,方纔出現的那些溫柔模樣以及笑臉已經不復存在。
眼睛微微的眨動了一下,就看見面前的言一菲淚眼汪汪的看着他,還不停的唸叨着:“你肯定是醉了!連人都認不清了,我覺得你應該早點休息!”
“認不清又如何?”
宋愷威不容置疑的冷聲說道,他此刻看着言一菲的神情,眼神巴不得立即將言一菲扒光扒淨。
冷厲的眸子閃爍了一下,於是不耐煩的命令:“衣服脫掉!”
言一菲一直在告訴自己一定要冷靜,宋愷威
見言一菲不說話,繼而輕蔑的說:“我可沒有耐心給女人脫衣服!”
他冷漠的壞壞的捏着言一菲的下巴,從頭到腳的上下打量着她,就好像把她的身體都要忘穿一樣。
結果他又說:“給得起,就把衣服脫掉!給不起,就滾!”
他帶着命令的口吻,彷彿一個邪惡的皇帝命令一個妃子脫光光一般。
言一菲雖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響,但是心裡越發覺得委屈,眼淚卻清晰的一滴一滴滑過言一菲的面頰。
她需要宋愷威,需要宋愷威救出斯蒂芬,如果她侍候好他,他高興了,也許就能對斯蒂芬好一些了。
言一菲忍着心裡的屈辱感,伸手開始脫自己的衣服,當言一菲一絲不掛的脫光的時候,他單手解開他的皮帶,對準位置壓了上來。
“痛……”
一陣尖叫,身下的沙發都彷彿想替她吶喊。
“他上你的時候,你怎麼不痛?”
言一菲心裡泛着深深的後悔感,她身上的傷本來就沒好,她的確是後悔了,嘴裡也不停在呼喊:“我不要這場交易了,我不救斯蒂芬了,我後悔了,我真的後悔了!”
疼得眼淚直流的言一菲,用力推着宋愷威的肩膀,驚恐的搖頭,身體不停顫抖,恍惚中,聽到了他的嘲笑聲,放肆的冰冷聲:“現在後悔?”
“……”
“晚了……”
夜卻一如既往的黑,他變着各種花樣的折磨她,從沙發,到臥室,再從臥室到浴室。
快要到天亮了,言一菲全身累得都不想動彈。
這一夜,她也試着想從那雙黑色的無底洞一樣的眼睛裡看出一些破綻,但是無論她怎麼看,他的眼眸都還是一樣的森冷。
回想着昨夜,在她耳邊呢喃一夜的名字。
心臟又狠狠的疼痛了起來,眼淚在眼睛裡面閃爍着。
佳佳……佳佳……
淚水打溼了她臉龐,還有不少的淚水一滴一滴的掉落在被套上。
他完事以後,宋愷威半眯着眸子看着她,眉一皺,臉掛着淡淡的戲虐:“怎麼?”
“你是不是故意的?”
言一菲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眼眶更紅了,眼淚也流得更猛烈。
“什麼故意的?”
看着她紅紅的眼睛,他沒有一絲絲的心疼,相反,臉上卻更加的戲虐。
“你明明是清醒的!爲什麼卻這麼殘忍的叫着我佳佳?你爲什麼要着我,卻喊着你那個已經死去的女人?”
言一菲緊緊的咬着下脣,又是一顆眼淚滑落了下來。
“難過了?”
“……”
“心痛了?”
“……”
宋愷威慢慢的起身,開始拿着旁邊的衣服穿起來,穿好了上身的白色襯衣,他背朝着言一菲:“我說過,從此以後,不會拿你當人看!”
“……”
言一菲緊緊的捏着拳頭,又是兩行清淚滑落了下來,而這時,他又說:“我想把你當做誰,你就是誰!”
“……”
“你沒有選擇的餘地!”
那噩夢般的話語,在言一菲耳邊響起後,他整個人已穿好衣服走了出去。
偌大臥室裡,只剩下傷心難過的言一菲,言一菲拽起了身後的枕頭,重重的扔到了遠處。
言一菲的雙手不受控制的在被子裡顫抖着,她想努力想要捏緊拳頭讓自己清醒一些,但這一刻,卻真的有一些思緒,不受控制的飄飛了出來。
言一菲想起了前些日子,他對她說過的許多話,做過的一些事。
他說,他會好好的待她,會對她好。
可是並不是……
那些溫文爾雅的話,不過是她言一菲做的一場夢。
那些不受控制的眼淚,一次又一次的觸及着她的心裡底線。
就算停止了抽泣,那疼痛的感覺,依然還是抹不去。
言一菲下樓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月月和阿玲給她弄了飯菜,但是她一口也沒有吃,從碗櫥裡翻出來幾瓶上好的茅臺酒。
她拿着酒就上了樓,然後把自己反鎖在房間裡,喝了許多下去。
那白色的液體,看上去明明是透明的,可是進到肚子裡的時候,爲何卻刺痛的是心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