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過程說來話長,其實異變就在一瞬間,哈莉大喝一聲,追到飛艇外,以超音速在天空繞了幾個圈,便一把抓住個什麼東西。
她的手掌被黃燈能量包裹,拳頭握緊,臉上掛着得意和譏諷混合的冷笑。
“你在搞什麼?”凱爾飛到她身邊,疑惑問道。
“大概找到你母親生病的原因了。”哈莉舉起右拳,在他面前晃了晃。
接着她對着拳頭冷冷道:“敢裝死,就讓你真的死透。”
一邊出言威脅,她還一邊用力捏緊拳頭。
但還是沒反應,沒有聲音,沒有額外的精神波動。
哈莉乾脆對指頭縫哈了一口氣,有極爲澹薄的“黃霧”夾雜其中。
下一瞬,好似老鼠叫的痛嚎從她手心裡傳出。
“銀河上將饒命,我願投降。”
“什麼東西?”凱爾驚疑不定。
紅皮綠燈也飛了過來,若有所思道:“外星種族衆多,大小形狀各種各樣。大概是你在星空中招惹來的銀河惡棍,一種小體型的物種。”
哈莉攤開手掌,一層黃燈能量覆蓋在皮膚上,掌心空空如也。
可下一刻,“波~~嗡!”
她手掌上鼓起一個青春痘大小的黃色小泡,小泡破裂,不知什麼東西飛出來,卻撞在另一層近乎透明的光膜上。
這次無論它怎麼撞,光膜也紋絲不動。
這是哈莉的防禦光膜,高達100點的滿值防禦。
哈莉冷笑道:“我耐心是有限的,如果你再不老實,我不介意把你靈魂抽出來嚴刑拷打。
別懷疑,我剛纔能發現你,就是察覺到不同與雷納夫人的靈魂氣息。”
“我投降,我真的投降。”
沮喪中帶着濃濃畏懼的聲音,以精神波動的形式傳入幾人耳中。
“報上姓名來歷。”哈莉澹澹道。
“我是暴君蟲,賽尼斯托軍團中的情報員與殺手,奉軍團長之命來暗殺凱爾雷納的母親。”
“法克,賽尼斯托”凱爾震驚且憤怒,“爲什麼要對我母親出手?我甚至沒見過賽尼斯托。”
紅皮燈俠臉色複雜。
“我只是殺手,不知道、也不需要知道原因。”
“你是個什麼東西?肉眼不可見,卻又的的確確是實體物質,真奇怪。”哈莉好奇道。
“我是暴君蟲,最小能把身體縮到幾納米,所以你們看不見。”
“我特麼知道你叫‘暴君蟲’,可‘暴君蟲’到底是什麼?”
“我是宇宙病毒之王!與有機生命生老病死相關的病毒、細菌,我都能生產。任何你想得到、想不到的病症,我也都能模擬出相應的病毒。”
哈莉這下真的被驚到了,“世界之大,果然無奇不有。”
邊上兩位綠燈俠卻恍然大悟,“原來是病毒族。”
“你們還見過其它‘暴君蟲’?”哈莉驚訝道。
有一個這樣的奇葩,她就覺得“造化鍾神秀”了,若還真弄出個種族唔,這裡是dc宇宙,一切皆有可能。
“我們綠燈軍團也有一名病毒族,不過裡宙·龐只是天花病毒。”紅皮燈俠道。
“哈莉,你是怎麼發現暴君蟲的?我一點感覺都沒有。”凱爾問道。
“剛開始我也沒發現”哈莉看着手心,問道:“剛纔阿基米德飛艇啓動時,你是不是準備逃跑?”
“是的,我此時沒攜帶燈戒——如果戴着黃燈戒指,別說瞞過你,連綠燈俠也能發覺到我的痕跡——沒燈戒我無法在靈薄獄生存,可若一直跟你們去天堂山,經過天堂之門的時候,我會立即被發現。
所以我纔在飛船啓動前,悄悄離開。
沒想到你的感知如此敏銳,我剛與凱爾母親分離,就被你察覺。”暴君蟲沮喪道。
哈莉點頭道:“你潛伏在雷納夫人體內時,她的生命氣息掩蓋了你的,等你離開,哪怕你體量很小,依舊是獨立的智慧生命。”
如果暴君蟲沒有智慧,她八成還發現不了它。
智慧越高,生命特性越強,越容易驚動法師的靈覺。
其實對普通人也一樣。
普通人走夜路,邊上黑漆漆的林子裡豎一塊石頭或一個人,他都看不見,但若是石頭,他毫無感覺;若是人,哪怕沒盯着他,他從邊上走也會不舒服。
把普通人的靈覺放大萬倍,就是此時哈莉的狀態。
她能被暴君蟲的生命氣息驚動。
“現在還去不去天堂?”哈莉把手一捏,收回暴君蟲,說道:“沒了暴君蟲,你媽媽應該能很快甦醒。”
凱爾想了想,道:“還是去吧,至少天堂山更安全,更適合養傷。”
紅皮納圖指着哈莉垂在身側的右手,“哈莉,讓我幫你處理暴君蟲吧。”
哈莉向艾薇示意啓動飛船,才轉頭道:“你要怎麼處理?”
“綠燈軍團的高科牢,有專門關押這類病毒生命的牢房。另外,軍團也能從它嘴裡審問一些有關賽尼斯托軍團的信息。”
哈莉搖頭道:“這種‘天下奇珍’關牢裡太可惜,也不安全。我打算收它做個屬神,從此棄惡從善,改邪歸正,回頭是岸。”
“什麼屬神?”
“就是小弟。“哈莉手掌託舉空氣,問道:“暴君蟲,你可願意?”
“我想做燈俠,我是個病毒,力量微弱,形體渺小,只有以情感爲驅動力的燈戒,能無限放大我的潛能。失去燈戒,我就是個廢物。”暴君蟲弱弱地說。
“不就是燈戒嘛,我也可以給你。你們黃燈誓詞怎麼說的,‘恐懼爲源,賽氏威權’呵呵呵,口氣倒是不小,可真正的黃燈老祖,是我啊!”
暴君蟲將信將疑,“你真能給我一枚黃燈戒指?”
“我會給你一枚無限能量的真·黃燈戒,那時你將明白‘恐懼爲源’的真正含義。”哈莉傲然道。
此時的黃燈俠和綠燈俠一樣,都需要藉助燈爐充能,而燈爐的能量來自起源牆。
說白了,他們只是黃燈能量的搬運工,壓根做不到恐懼爲源。
失去視差怪這麼多年,哈莉一直宣稱體內黃燈能量即將枯竭。
可事實卻是,能量不減反增,因爲恐懼爲源,源源不絕。
只要她對外施加恐懼,有人對她產生恐懼,他們的恐懼情感就會化爲恐懼之黃燈能量,進入她的體內。
“難不成你也想用暴君蟲暗殺別人?”凱爾皺眉道。
哈莉瞥了他一眼,眼神輕蔑,“區區一個殺手,能創造多大價值?我要封它爲神,做天堂戰神的屬神,佈道諸天萬界,收攏萬民信仰。”
“啥?”凱爾一臉懵逼,暴君蟲也聽得迷迷湖湖。
“聽說過‘痘娘娘’沒?暴君蟲能害人,但用它來救人更方便,任何病毒類的疾病,它都能輕鬆解決,對不對,小暴?”
“小暴?”暴君蟲愣了一會兒,才確定她在叫自己。
它立即諂媚地說:“是的,偉大的主人,小暴可以吞噬任何力量比我弱的病毒與細菌。”
先不說“真·黃燈戒”,只她給自己規劃的未來——成爲天堂派系的神靈,享受無盡香火——就讓它心潮澎湃,激動萬分。
神靈啊!
與只讓它做殺手的賽尼斯托比,嫌棄殺手沒能發揮它的潛力、對它有更高期許與安排的新老闆,無疑更大氣、霸氣、豪氣,跟着她也明顯更有前途。
所以,也別叫老闆了,直接認主吧!
神靈之康莊大路在前方等着自己呢。
“小暴,你很有潛力。”哈莉很滿意它的識情識趣,笑着對神色微怔的兩位燈俠道:“現在教堂中的天堂戰神,手裡只有大棒,威風有餘,仁善不足。
等我將小暴改造成信仰神,天堂戰神會模樣大變,變得慈眉善目,左手扶劍柄,右手託着玉淨瓶。
瓶口傾斜,汩汩流下聖潔之水,信善們喝上一口,有病的快速痊癒,沒病的也能抖擻精神。
尤其在科技不發達的蠻荒星球,‘痘娘娘哈莉’將大展拳腳,所向披靡,哈哈哈哈!”
“你很需要信仰嗎?我聽守護者說,你和宇宙中榨取民衆信仰的邪神不同,完全不需要信仰力。”納圖醫生皺眉道。
哈莉擡頭看了眼窗外,天堂之門已在眼前。
“馬上你就知道我多缺信仰力了。”
“哈莉來啦。”
飛艇在天堂山半山腰的小碼頭落下,立即圍過來一羣人也不全是人,超過大半都是身影虛幻的鬼影——信仰力不足,未能轉化成草頭神。
“啊,凱爾也來了,還有這位——”
“她是納圖醫生,咱們地球英雄的老朋友。”
“你們”凱爾放眼望去,周圍一圈全是熟面孔。
很多人他還剛參加過他們的葬禮。
“你們都在這,真好。”他有些淚目。
之前發現自己沒錢爲老母贖罪時,他還生出些許後悔,後悔把功勳都捐了。
現在看着那一張張洋溢幸福與安樂的熟悉面孔,他心中感到全所未有的滿足。
聽說凱爾的情況後,草頭神非常熱情。
“凱爾,你沒必要一定留在這,我和蘇會替你好好照顧她的。”伸縮人拉爾夫拍着胸脯保證。
“凱爾,我是一名醫生,你母親的病,交給我了。”初代午夜神醫自信道。
“凱爾,你等着,我們馬上爲雷納太太修建一棟木屋,這活兒我們太熟悉了。”初代野貓俠朗聲道。
“凱爾,除了草頭神,我還兼職天堂山小鎮的裁縫,你母親的衣服交給我了。”火把笑道。
“謝謝,謝謝大家。”凱爾又激動又感動,還十分後悔。
後悔沒早點想到把母親送到這處世外桃源。
尤其是在小鎮逛了一圈之後,他發現這裡真的什麼都有,有書店,有飯堂,有雜貨鋪甚至有電影院,門口還掛着最新的電影海報。
天堂山更不是哈莉早年所說的“荒涼石頭山”,它美麗極了,從山腳到山巔,整齊分部一塊塊農場與果林。
反物質宇宙,科瓦德星球。
黃燈軍團總部。
麗薩·德來克捧着《視差之書》,快速飛到賽尼斯托邊上,嚴肅道:“暴君蟲暴露了,哈莉奎茵發現了它的蹤跡。”
“它死了?”賽尼斯托怔了怔。
“沒有,《視差之書》顯示它爲黃燈軍團第一位叛徒,我猜它背叛了我們,投靠了綠燈,或者魔女哈莉。”麗薩道。
“凱爾雷納的母親呢?”賽尼斯托問道。
“她很重要嗎?這會兒已經打草驚蛇,恐怕再難對她出手了。”紫色皮膚的女人說道。
賽尼斯托遲疑片刻,道:“她不重要,重要的是凱爾雷納。我要創造‘他連累自己至親被害’的事實,來擊潰他的意志。”
“這是爲什麼?”麗薩奇怪道。
“爲了接下來的軍團大戰,凱爾雷納的淪陷,就是戰爭全面開啓的信號。”
“我明白了。”麗薩眼底浮現奇異光輝,她快速翻動書頁,無數發生在物質宇宙的信息,通過視差之書被她知曉。
良久,她笑了,“瞞的好深!原來他父親還活着,而且父子早已相認,還相互諒解,遙遙相望,父慈子孝,好感人!”
賽尼斯托精神一震,“親生父親?”
“嗯,他父親是米國特工,早年參與了一件了不得的大事件,軍方要殺人滅口。爲了不連累孩子和妻子,他才假死隱遁。
但他一直在默默觀察兒子的成長,凱爾成爲綠燈俠後,也知道了父親對自己的另類關愛。”
“那就是他吧,這次乾脆點,反正我們已經暴露。”賽尼斯托道。
“需要我來安排嗎?”
“不用,讓至尊小超人去一趟地球,正好守護者(反監視者)對亞歷山大·盧瑟產生了些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