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定一個人的罪,那就必須需要一條完整的證據鏈,哪怕是嫌疑人怎麼作案、作案時的途徑、或者發生了什麼,都要梳理清楚。
假設他們的猜想成立,那麼,胡光當天晚上,就一定會出現在案發現場才行,不然也不能引導呂正旺去開欄放那欄殺人兇鼠。
他們要做的就是,在警方逮捕胡光的時候,拿出有利的證據來,直接攻破他的心理防線,讓其自己招供。
畢竟,到目前爲止,他們沒有掌握任何直觀的證據來表明,胡光就是那個殺人兇手。
兩人的視線焦點,落在了民房內。
根據警方提取到的監控顯示,那天晚上,胡光喝完酒之後自己上樓,直到第二天早上都沒有下來過,樓上也沒有監控,誰也不知道他到底幹了什麼。
“胡光如果不出面的話,呂正旺不會這麼乖乖上鉤的。”
鍾天正看了看正對着門口的小米米家監控攝像頭,順着樓梯再次來到民房二樓。
“胡光在作案之前,就已經把所有可能出現的情況給考慮進去了,所以他不會從正門出去。”啊香緊跟其後,做出了自己的分析:“他如果要下去又要避開監控,只能是從窗戶上下去。”
“這一點大家都能夠想到,問題就在於,他從樓上下去,這個繩子藏到哪裡去了。”
話雖然這麼說,但是鍾天正還是細細的查看了兩扇窗戶,很快,就在書房的窗戶上發現了端倪。
民房的外牆還是那種老式的用石灰抹上的,開裂斷裂面有細小的磨損痕跡,之前他們一直都沒有注意到這個細節。
很快,書桌一個腳上的一圈新的摩擦痕跡,也驗證了他們的想法。
猜測不錯的話,胡光那晚應該是用繩子套在書桌的一腳,然後從樓上攀巖而下。
啊香探出腦袋往樓下看了看:“可是這個高度?”民房每層的高度普遍要高於現在的這種商業住房,一眼看去,確實有點高。
鍾天正把啊香拉了回來,自己探出頭去眯眼看着地面,在心裡估摸着大致的高度。
“叮咚。”
腦海裡響起一聲。
自鍾天正眼睛到地面的距離出現了一條直線,二者之間的間距直接呈現了出來。
四米八三。
“這是...”
鍾天正看着眼前這個虛擬標記出來的距離,心頭一震。
莫非這就是上次升級了惡魔之眼所帶來的直觀升級?
我尼瑪,這簡直就是個AR測距儀啊。
而且還是精確到毫米級別。
懷着一絲小小的喜悅,兩人開始尋找起下樓用的繩索。
鍾天正在書房裡翻找起來:“如果是你,你會怎麼處理作案用的繩子。”
啊香不假思索的回答:“直接扔掉或者燒掉。”
“直接扔掉或者燒掉,都會有被發現的風險,正確的做法是等案件過去以後再處理這些繩索。”鍾天正搖了搖頭否決掉了啊香的想法:“案發後我們就出現了,而且胡光也被隔離了這裡,所以這個做法排除掉。”
啊香繼續說:“藏起來。”
“藏在哪裡?”
“很隱蔽不被人發現的地方。”
“有一句話叫做:沒有處理掉的麻煩那還是麻煩,只有處理掉的麻煩纔不叫麻煩。”鍾天正再次對這個說法予以否認,但是卻沒有否定:“只要沒處理掉,無論藏在哪裡都有被發現的可能,藏在哪裡都不安全。”
“垃圾堆?”
鍾天正搖了搖頭。
“挖坑埋起來?”
啊香的思維非常的活躍,也非常的符合實際想法。
“胡光的這個作案手法,已經大大的超乎了常人所能理解的作案手法了,如果我們沒有大爺提供的這個人臉竹片的線索,估計我們一輩子都不可能想到他的作案手法。”
鍾天正伸手點燃了一支香菸:“他的思維已經不是我們常人腦回路所能比擬的了。”
“那。。。”
說到這裡,啊香不由也沉吟了下來:“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最安全的地方...”
鍾天正在屋內轉悠了起來,忽然他猛地停下,重重的吸了一口香菸:“假如把它藏在它本該屬於的地方呢?哪怕不經意間被發現也是正常?我們容易忽略掉的地方。”
啊香一語中的:“雜物間?!”
“很有可能!”
鍾天正讚許的看了她一眼,掐滅菸蒂快步下樓,穿過堂屋繞到屋外隔壁的小間裡,裡面堆放着一些民房本就有的工具,鋤頭簸箕之類的,落了很深的灰塵,看來很久沒有用過了。
屋內很昏暗。
兩人打開手機手電筒,開始在佈滿灰塵的雜物間尋找了起來。
“有了!”
啊香喊了一句,從滿是灰塵的一堆劈好的乾柴下掏出來三條繩索,是平時用來扎蛇皮口袋的那種迴環形。
繩索就是普通的尼龍繩,佈滿着灰塵,但是表面有被使用過的痕跡,灰塵相比較起其他的物件來少了很多。
“很好。”
鍾天正笑了起來,伸手戳了戳啊香的鼻子,頓時鼻子黑了一塊。
“鹹豬手不要碰我。”
啊香嬌怒的呵斥了一句,臉上又多了幾分狐疑:“這三條繩子,都是一圈一圈的迴環,跟橡皮筋一樣,根本不夠找地面啊?如果綁在一起,那肯定就成爲一根繩子了。”
“笨!”
鍾天正抄起繩子,熟練的繞了進去,一頭穿過另外一節,直接就套好了。
“三根繩子,繞在一起,這樣每個節點正好相當於落腳的臺階。”鍾天正似乎非常有經驗,在進行演示的時候,特地先把廚房的窗戶給打開了。
啊香又問:“爲什麼要把窗戶打開?”
當然,這個疑問只得到了鍾天正的一個白眼作爲迴應:“三根繩子串起來大概一米五左右,而樓上到地面有四米五的樣子,就算加上他的身高以及綁在桌子上的損耗,夠不着地面。”
“書房窗戶的正下方正對着廚房的窗戶,早在我第一次進入這間民房的時候,就發現它的窗戶還是那種老式的對開推拉式的,從樓上下來距離不夠,正好可以踩在打開的窗戶頂頁上作爲下腳的第四個臺階,然後完美落地。”
在解釋的空檔,鍾天正已經把繩索綁好,翻上窗戶直接下去了,動作十分的麻溜。
“小心。。。”
啊香本想囑咐一句,但是等他探頭出來的時候,鍾天正已經落地了:“你怎麼會這麼快的速度,還有,你好像很瞭解胡光下樓的手法。”
“以前讀初中的時候,我們翻牆出去上通宵,正門又有老師守着,我們都是採用這個方法的,踩着一樓的窗戶,輕而易舉的落地。”
鍾天正得意的笑了起來。
(此方法是作者本人....請勿效仿,有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