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噠噠噠。”
急促的腳步聲響起。
“唰”
蹭亮的菜刀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直奔鍾天正面門而來,生猛而剛硬。
鍾天正避其鋒芒,側着身子往後收了一步,菜刀砍過他原本站立的位置。
一刀不中,侯傑再次出刀,沒有任何花裡胡哨的技巧,就是生砍猛跺,雙臂高高聳起的肌肉力量感十足,操控着菜刀碾壓而上。
鍾天正快速的做出退讓,連連後退。
雙方的活動範圍在逐漸拉小。
“叮!”
精鋼菜刀砍在頂樓的水泥護欄上,帶起一片火花,細小的水泥碎片四處飛濺。
“你他媽還挺有身法唄?”
侯建連續幾刀下去沒有命中目標,滿是橫肉的臉上不瘟不惱,大吼一聲:“來,給我施展個凌波微步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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操起手裡的菜刀,再次上手。
……
樓下。
朱常亮一行人看着已經被按住的同夥,隨即端起手槍對準了樓上的侯傑,但是兩人一進一退根本不具備射擊的條件,吆喝一聲帶着人往隔壁樓頂樓跑去。
“事實證明,我沒有凌波微步,你也砍不中我。”
從一開始,他就一直沒有主動出擊過。
之所以這樣,他是想體驗一下,身體經過再次強化以後,到底有多大的提升。
反應力迅速的他,藉助着有力的雙腿,輕鬆可以躲開侯傑的攻擊。
“聽我一句勸,放下屠刀,跟我們回去,社會不允許你這種暴戾的人存在。”
鍾天正從後腰摸出了摺疊式警棍,挑眉看着他:“接受法律的制裁纔是你最好的出路。”
“滾!”
侯傑怒罵一聲,手持菜刀再次上來。
鍾天正一看他沒有任何停手的意思,沒有任何的猶豫,緊繃的大腿原地一蹬,跟着也衝了上去。
瞬間。
兩人碰到一起。
侯傑高高舉起的菜刀砍向鍾天正持刀的手臂,速度很快。
鍾天正的反應速度同樣也不慢,右手抓着警棍,用力的打向菜刀,直面鋒芒。
二者碰撞。
金屬的撞擊聲響起,鍾天正沒有任何的停頓,揮舞着警棍連連重擊,與菜刀正面對拼。
“?”
侯傑持刀同樣劈砍,但是菜刀跟警棍每碰撞一次,他的心也越發的下沉一分,手掌虎口傳來的酥麻感,讓他有些拿不穩刀了。
他怎麼也沒有想到。
這個看着並不起眼的小警察,竟然會有這麼大的力道。
“Duang!”
隨着最後一聲碰撞響起。
侯傑手裡的菜刀一個不穩,在地上帶起剮蹭聲滾遠了,他整個人的右臂,已經徹底有些脫力。
“就是現在!”
這個時候可不是裝逼的時候。
鍾天正手持警棍,沒有任何的停頓,如同侯傑之前一樣,沒有任何花裡胡哨的動作,生掄橫劈,帶起陣陣破風聲,把侯傑連連逼退。
“啊!”
一聲慘叫聲響起。
連續躲避下的侯傑一個慌神,右手手臂被警棍打中。
下一秒。
鍾天正蓄力待發,右腳飛踹在侯傑的肚子上,把人踢的往後倒退,沒有任何猶豫的撲了上去。
“咕咚。”
兩人倒下。
鍾天正放棄警棍,思路清晰的按住侯傑的手臂,右手手臂一縮,快速的鎖住侯傑的脖頸,用力一拉,把人徹底摁住。
“阿正!”
從樓下竄上來的朱常亮一指侯傑,吼道:“快去把人給我按住咯!”
三個同志快步衝了上去,七手八腳的把蹭亮的手銬鎖死在侯傑的手腕上。
“呼。”
鍾天正扭轉身子坐在了地上,重重的喘息了起來,手臂傳來火辣辣的感覺。
剛纔把人撲倒的時候,手臂在粗糙的水泥樓頂上剮蹭了一道,不過還好只是磨破了皮。
“你沒事吧。”
朱常亮出手來,把人從地上拽起:“你小子真讓我捏了一把汗,侯傑這麼大個人,你還真敢跟他正面剛。”
在他的印象裡,實習警見到這個場面,應該從侯傑跳窗逃跑的時候就已經慌了神,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我說了,我就是最佳的抓捕方案。”
鍾天正齜牙笑了起來,露出一口皓白的牙齒:“今晚宵夜,我要加菜!”
“加!必須加!”
朱常亮吆喝一聲,把人往下帶。
……
第二天。
由於現在臨近九月,出行的人很多,又着急着這個案子,臨時向有關部門申報了,申請了直達上南市的無座高鐵票,強行加塞進去。
朱常亮帶隊把人從這邊壓回去,雖然用衣服擋住了手銬,但是露出腳鐐的侯傑以及同夥頓時吸引了趕高鐵的路人。
一行九人登上高鐵,在車廂連接處的過道坐下,呈防禦隊形依次盤地而坐,預防突發事件。
中途,兩個同志太過於疲憊,靠着車廂睡着了,被人拍照上傳到社交網絡上,頓時引起熱議,圈粉一片。
……
上南市市局。
審訊室。
原本朱常亮只是把這個案子,劃歸到上次的傷害致死案上。
侯傑同夥也是有案底的,前兩年的一個輕傷案,被列爲了追逃對象,面對警方的審訊,對方三言兩語把事情撩出來了。
他跟侯傑是在跑路的過程中認識的,而且到現在爲止,認識還不過五天,因爲兩個人都是半斤八兩的在逃,所以就結識在了一起。
根據同夥的交代。
侯傑對他的許諾是,只要在G市幫他再做一案,侯傑就會帶他,通過自己的渠道跑出去。
一來二去,兩人也就綁在了一起。
但是具體做什麼,侯傑還沒有跟他說,就被摸上門的警察被抓住了。
審訊室裡。
朱常亮親自出馬。
鍾天正負責在一旁記錄。
“說說吧,你最近準備做個什麼案子?”
“呵呵,我能做什麼案子?”
侯杰特別光棍的往座椅上一靠:“我有個傷害致人死亡的案子,就這個事情,還有什麼案子?”
朱常亮冷哼一聲,呵斥道:“你同夥已經交代了。”
“他交代了?那好啊,你們拿出犯罪事實、證據出來唄。”侯傑似乎對這個東西非常的清楚:“我沒有做的事情我爲什麼要承認,莫非你們警方還想強行給我加罪?”
他這麼一說。
朱常亮拿他還真沒有什麼辦法。
“要不我來審?”
鍾天正放下一字未寫的記錄本,扭頭看向朱常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