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龍一連番的炮轟下。
在他哀嘆的聲音中，陳麗表情逐漸僵硬，彷彿凝固了一般。
“以前我是真的不屑於去說，說出來就沒什麼意思了。”
陳龍重重的裹了口香菸：“我說的有沒有道理我想你應該比我清楚，好好想想吧，爛女人。”
“好了，你別說了。”
陳麗無力的伸手捂額，示意他閉嘴。
“請便。”
陳龍聳了聳肩，挨着牆壁再次沒有說話了。
“都說完了？”
鍾天正面無表情的掃視着這一家子人，然後目光落在了陳麗的身上：“陳菊花出事的那天晚上，你又在幹什麼？”
“我在家裡寫文章。”
陳麗沒再跟鍾天正爭執什麼，有氣無力的回答到：“整個晚上，我都在家裡搗鼓我的文章，沒有去過其他的地方，那天晚上編輯的文檔，最後的編輯時間，可以證明。”
“我知道你。”
一直沒有說話的啊香說了一句，大眼睛掃視着手裡打印出來的資料：“前一段時間，微博上的一個自媒體賬號的那個人，就是你對吧？以販賣焦慮吸引眼球，短時間內贏得了不少的流量。”
“是。”
陳麗點了點頭，沒有解釋。
“嗯。”
啊香皺眉迴應。
一段很突兀的對話，也在突兀中就結束了。
“好了，現在應該到你了。”
鍾天正露出一個玩味的笑容：“我覺得，你身上的故事，可能就要豐富的多了，你覺得呢，郭晨先生。”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郭晨臉色難看，語氣無比生硬的迴應了一句。
“不知道我在說什麼？不着急，一回我問什麼你答什麼就行了，你也就知道我想表達什麼了。”
鍾天正毫不在意，伸手從兜裡摸出香菸盒來：“來，先抽根香菸，緩緩。”
“現在的警察，都抽這麼好的香菸，帶這麼好的手錶了麼？幾十塊的煙，幾萬塊錢的表，有點東西啊。”
郭晨的目光留意到了鍾天正伸出來的右手上，發出玩味的笑容：“呵呵...”
“手錶嘛，才三萬塊錢不到，老爺子是個高級技工人才，有這個經濟實力，我想低調一點也沒有辦法啊。”
鍾天正笑着擺了擺手：“至於香菸嘛，說起來可是有點淵源了。”
“這包中華煙，我買了有一段時間了，我一般不抽，而我抽菸的時候，大多數是陪同犯罪嫌疑人一起抽的。”鍾天正自己把香菸叼進了嘴裡，打火機的火焰在眼前跳動：“直白點來說，抽過我這盒香菸的人，都進監獄了，三個人，沒一個例外。”
“哦？照你這麼說，那我就是第四個人咯？”
郭晨咧嘴笑了起來，伸手接過香菸點上：“不過可能要讓你失望了，我肯定就是那個例外。”
“呵呵。”
鍾天正靠在了身後的辦公桌上，吞雲吐霧：“根據我們的調查，案發當天下午，你驅車從昆市來到了上南市，你來做什麼？”
“你在說什麼？”
郭晨眼睛一眯，夾煙的手指明顯一頓。
“我在說什麼？”
鍾天正齜牙一笑，身邊的啊香立刻上前，從手裡的文件夾裡抽出一張監控拍攝的照片放在了郭晨的面前。
照片裡的監控畫面中。
一臺黑色的比亞迪秦正在駛過收費站。
駕駛座的人，正是郭晨。
“滋。”
空氣中。
只剩下郭晨吮吸菸蒂發出的菸頭燃燒的聲音。
“對，確實是我，那天我臨時來上南市辦點事情，所以就過來了，怎麼，就憑這個，你就要跟我說嫌疑？”
郭晨彈了彈菸灰，恢復了那股子鎮定自若的表情：“再來點其他的證據，不然一點說服力都沒有啊。”
“行啊，那就如你所願。”
鍾天正臉上的笑容不減，微微點頭。
站立他前方的啊香默契的把手裡文件翻頁。
照片中。
還是這輛黑色的比亞迪秦。
“我們一名不願意透露姓名的萬年監控王的雙眼很敏銳，發現了安華小區外面桂花路交界處的監控畫面中，你又出現了。”
鍾天正侃侃而談，仰頭看着天花板：“你是不是要解釋一下，下午六點多鐘的時候，你出現在這裡的目的？”
郭晨攤手：“我從這裡路過，不是很正常嘛？”
鍾天正追問：“可是小區裡有人看到了你進入三單元三號樓，你去的哪裡？”
“誰看到了？你的證人呢？”
郭晨短暫的停頓了三秒鐘，立刻反駁，語氣鏗鏘有力：“你詐我啊？！來，把人證叫過來，我要跟他當面對質。”
“呵呵，你倒是很有自信嘛。”
鍾天正笑着搖了搖頭：“你很聰明，知道事發小區沒有監控，而且你在進樓的時候，特地有留意過小區周圍，確定無人你才進去的。”
“實話實話吧，是一個老大爺說的，他看到有人進去了，但是隻看到了背影，不確定是不是你。”
“那不就得了。”
郭晨理所當然的回答到。
“那這個照片呢？”
鍾天正再次開口，啊香立刻把一張郭晨摟着穿着暴露的年輕女子的照片放了出來：“從昆市跑到上南市來泡酒吧，挺有雅興的嘛。”
隨着這張照片一出。
立刻。
郭晨的臉色直接就變了。
一直沒有說話的陳麗，臉色頓時拉了下來。
“郭晨先生的生活質量還真的不錯哈，不遠千里跑到上南市來喝酒唱歌，完了再帶着人去了賓館，會玩。”鍾天正臉上的笑容頓時濃郁了幾分。
“你什麼意思！”
郭晨立馬就炸了，拍着桌子就站了起來：“你這是嚴重侵害了我的私人生活隱私，你嚴重破壞了我的日常生活和諧，我要投訴你。”
“這件事還是以後再說吧。”
鍾天正不爲所動，努嘴示意着邊上臉色陰沉的陳麗：“我覺得，你現在最應該做的事情，就是找個好點的藉口，怎麼去安撫你的老婆，不是嘛。”
郭晨扭轉頭去看着陳麗：“麗麗，你聽我...”
“閉嘴。”
陳麗連爭執的興趣都沒有，抱着膀子靠在椅子上。
“打住。”
鍾天正做了一個暫停的手勢：“我可沒興趣聽你們兩夫妻打情罵俏，我現在想聽你解釋解釋，你跟那個女子從賓館裡出來的時候，是九點一十二分，然後你打了一臺黑車，前往安華小區。”
“九點五十分的時候，你再次回到了安華小區。”
“請問：你的目的？你的動機？你當時就在死亡現場！”
“！”
郭晨的臉色瞬間就變了，慌亂無比。
“你..你一派胡言！”
郭晨哆嗦着手臂，指着鍾天正，怒吼到：“再尼瑪亂說，我弄死你！”
“氣急敗壞，狗急跳牆？”
鍾天正臉上的笑容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臉冷漠：“你就不好奇，爲什麼我會這麼清楚你的行動軌跡麼？連你具體的時間段在幹什麼都知道。”
“有人親眼所見，一直跟在你的後面。”
“你還在狡辯什麼！？”
“老實坦白吧。”
“誰？！誰看到了！”
郭晨音調尖銳的喊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