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滋。”
兩人突然一下子就都安靜了下來。
空氣中。
就只剩下章一飛皺眉抽菸的聲音了。
“如果你要這個樣子，那我真的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章一飛撿起農藥罐子，伸手去拉章老：“那行，走吧，咱們回家再說這個問題吧。”
“算你小兔崽子還有點良心。”
章老說了一句，隨即跟着起身。
就在起身的一瞬間。
原本還作勢去攙扶章老的章一飛動了，直接伸出右手來，手掌直接卡在了章老的脖子上。
章老站立不穩，直接往後倒去，倒在了草垛上，被撲過來的章一飛直接壓住，一點反抗的餘地都沒有。
“草，你想幹什麼！”
突如其來的一幕。
章老說話的聲音都嚴肅了幾分：“撒手！你想殺我？”
“……”
章一飛皺眉看着反抗的章老，沒有任何一句廢話，直接擰開農藥罐子，對着他的嘴裡就灌了過去。
接下來。
兩人直接就糾纏到了一起。
但是章老到底是老了，即便他以前是個軍人，但是七十多歲的他，已經徹底跟不上年輕人的手腳了，更何況還是在這種情況下被章一飛給先發制人。
章老掙扎的力氣逐漸減少，灌入他嘴裡的農藥也越發的多了起來。
約莫一分鐘以後。
章老徹底放棄了掙扎，倒在地上，整個人眼睛翻白。
……
“這就是你行兇的全過程？”
鍾天正皺眉聽着剛纔章一飛的描述：“往他嘴裡灌了農藥以後，隨即你就離開了現場，是嗎？之後你又去了哪裡？”
“離開現場以後，我直接就順着原路奔跑。”
章一飛沒有再去狡辯什麼，如實說到：“我順着原路往回走，隨時注意着周圍的情況，一旦發現有人的話，就直接轉身架勢往老爺子那個方向走。”
“好。”
鍾天正聞言就沒有在說什麼了。
他的逃離路線確實是不錯的。
因爲也只有這樣，才能給出一個合理的不在場說法。
詢問已經結束。
兩人要做的，就是把章一飛看好，等待警察的到來。
正月份。
而且又是農村，警察過來的速度並不是很快。
鍾天正坐在椅子上，看着對面默默抽菸的章一飛，只是一直眯眼看着他，視線就沒有從他身上離開過。
他的腦海裡。
宗師級的空間構想力發散，按照章一飛所描述的每一個場景跟細節都描述了出來。
一個最新的案發現場空間以及構成完畢。
數字化的鐘天正站在空間最頂端，如同上帝一樣，默默的看着這一切。
整個場面，一次又一次的在他的眼前進行重複播放。
尤其是章一飛動手的時候，他所描述出來的畫面，跟之前他們所推斷出來的畫面基本上大致一樣，但有一個關鍵的點就是。
章老身上沒有比較明顯的傷痕。
如果章一飛事先沒有把農藥送到他的嘴邊的話，這個農藥是怎麼灌進去的？
即便章老是個老人了，但是人的本能是不會變的，面對劇毒的農藥，他肯定會死守牙關不會讓他進來的。
如果章一飛強行打開他的嘴巴，那肯定會在章老的身上留下傷痕的。
這是他目前最大的疑惑了。
“其實，你的坦白倒是讓我非常的驚訝跟意外。”
鍾天正點燃了一支香菸，緩緩開口：“我原本以爲，還需要再繼續往下調查，真正的兇手纔會冒頭，但是沒想到，你竟然直接就招供了。”
“呵呵，我也很驚訝跟意外的。”
章一飛笑着撇了撇嘴：“按照我原本的想法，這件事會隨着老爺子的下葬就這麼結束了的，只是我沒有想到，竟然能碰到你，還被你們給發現識破了。”
“在我查看章老的遺體以後，你就突然招供了，爲什麼？”
鍾天正齜牙一笑，露出一口皓白的牙齒，身子往前探了探虎視眈眈的看着章一飛質問道：“是你對自己太過於不自信？還是你對我太過於自信？”
“我發現我自己已經漏了。”
章一飛搖了搖頭，重重的嘆息了一下：“當我發現你在查看老爺子遺體的時候，視線就一直停留在了他的雙手之上，我自己才忽然想起來，當時我們爭執的過程中，老爺子伸手在我身上抓了好幾次。”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應該是他的手上或者手指甲裡面，留下了什麼東西，被你給發現了，所以你才一下子敢那麼的確定。”
“確實是這樣。”
鍾天正點了點頭：“章老的右手的小拇指，有一截指甲斷裂開了，看這斷裂痕跡應該就是最近發生的事情，我想着應該就是在掙扎過程中斷裂的。”
“你的心思確實很細膩。”
章一飛搖了搖頭，也不知道是爲自己的失誤而感到惋惜還是什麼意思。
他伸手解開了自己的外套拉鍊，扯開了裡面的套頭毛衣。
脖頸上。
一道清晰的抓痕呈現。
“我也是在昨天洗澡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的脖頸下方被老爺子抓了一道，如果你拿去化驗提取的話，肯定就能發現我的DNA，所以我跑不掉了。”章一飛胡亂的抓了抓自己的頭髮，有些抓狂：“與其這樣，倒還不如我自己承認，這麼算，應該也算是自首的，對吧？”
“你的想法很別緻。”
鍾天正眯眼看了他好一會，然後沒再說話。
約莫一個多小時以後，纔有兩名民警驅車而來。
隨同而來的還有法醫以及技術勘察人員。
鍾天正跟啊香出示了自己的證件，雙方寒暄了一下，隨即兩人開始介紹起現場的情況以及他們所瞭解到的信息，雙方共有。
章一飛自己已經招供了，首要嫌疑人自然就是他了。
至於案情的真實情況如何，那就要等這邊的民警後續的一個調查了。
章老的遺體，也再次被他們提取了有些細節上的東西。
等他們把人帶走以後。
已經是兩個小時以後的事情了。
原本喧囂圍觀的村民也都各自散場離開。
……
彭家別墅。
彭軍帶着彭麗回到家中。
“還好我剛纔沒有繼續在往上蹭，這簡直就是送人頭啊。”
彭軍頗有些後怕跟慶幸的坐在了沙發上，點上和天下抽了一口，這才發現自家妹妹的情緒有些不對勁，隨即安慰道：“好了好了，這個事情也不是我們可以預料到了，一飛把他自己老爺子給幹掉了，這誰能想到啊。”
“你把你自己的心往下沉一沉好吧，關於你跟章也的婚事，這件事可以往後拖一拖，你們彼此也互相冷靜一下嘛。”
彭軍語速費飛快的說到：“殺自己老爺子這種事他們也能幹的出來，誰知道章也是不是跟他爸一個貨色，所以我是不建議你跟章也再在一起了，你們就此結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