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給一份份紙質文件拍照,旁邊擺着筆記本拷貝文件的喬治,阿丹·阿布德家這人頓時僵硬在原地。
喉結聳動,嚥了下口水,這裡面都有什麼東西,他一清二楚。
可特麼的賣保險櫃的公司不是說,這是世界上最安全的保險櫃,沒有密碼,誰也打不開嗎!
騙子,都他媽的是騙子!
保險櫃經銷商:很顯然,他們不是打開的,是拆開的,這種暴力拆遷,法律都無效,我們的承諾沒用不是理所當然嗎。
看着喬治的動作,這人眼神來回變換,殺意完全流露出來,根本掩飾不住。
“別看了,這些都是網絡實時上傳的。”喬治回頭撇了一眼便不再搭理,只是嗤笑着說了句,“要談什麼,去外面找人談。”
一句話,便讓這人身上殺意徹底熄滅下去。
忐忑,不安,擔憂,恐懼,在心裡堆積起來,但他不會覺得是自己錯了,是家族錯了,爲了家族發展壯大,所有人都在這麼幹,整個中東都在這麼幹,憑什麼就盯着他們家?
最終,這種種負面情緒全部彙集在腦海裡爆炸開來,化爲一股股洶洶燃燒的怒火,轉身,大跨步來到客廳,目光環視了一圈,從金毛幾個拿錢的人身上迅速掠過,最終落到大咧咧坐在沙發上的王鎮身上。
拿槍的都是小弟,真正的大人物誰會自己拿槍!
金毛:!!!
三步並做兩步走到王鎮面前,居高臨下,來人面容扭曲,揮舞着手臂,咬牙切齒地大聲吼道:“該死的,你們這羣匪徒,竟然衝到我的家裡殺人,你們要幹什麼!!”
“帶着面罩,你是不敢面對我嗎,你這個該死的,偷偷摸摸的傢伙,你們會付出代價的,你們一定會付出代價的,這裡是伊拉克,這裡是阿拉伯人的土地,伱們這些該死的異教徒!”
王鎮歪着頭,看着面前這個大吼大叫的傢伙,說實在的,他能理解對方。
換成任何一個人,發現一夥人衝進自己家裡,殺了家裡很多人,這裡面還可能有他的親人,還打開了他的保險箱,搶走了很多關鍵犯罪證據,他都會生氣的。
只是大吼大叫,沒有直接掏槍就已經是足夠的冷靜了。
但理解歸理解,不代表無動於衷。
嗤笑着搖搖頭,王鎮看向金毛,金毛也正好看過來,他就想知道王鎮要怎麼說服對方放下怒火併且甘心掏錢。
王鎮挑了挑眉毛,說?
哪有那麼多是非黑白道理可講!
右手向腰間一摸,格洛克17出現在王鎮手中,擡手,對準面前的長袍男直接扣動扳機。
“砰!”
長袍男驚愕的眼神中,一發子彈從他身邊呼嘯而過,帶起的勁風讓他下示意側頭縮脖子。
“砰!”
終於反應過來的長袍男驚叫一聲,抱頭躲避。
王鎮也不急,慢慢移動槍口,讓長袍男看清他指向哪裡,再次扣動扳機,“砰!”
長袍男立刻往左邊一扭身體,嘴裡跟着驚叫出聲。
王鎮再次指向他的右邊,“砰!”
左腿,跳,“砰!”
右腿,跳,“砰!”
扭屁股,“砰!”
再扭屁股,“砰!”
低頭,“砰!”
“砰!”
“砰!”
“……”
一連打了16槍,當王鎮將槍放在身邊的時候,長袍男大口喘着粗氣,身上徹底被會汗水打溼了。
怒火?
徹底沒有了!
短短20多秒而已,在他心中彷彿過去了一小時般漫長,從未如此直面死亡,而且還是長時間的。
身體發軟,能站着已經是意志力強大了,剩下只是疲憊和解脫。
雖然他知道坐在沙發上這人沒想殺他,所以槍口調整的速度很慢,但如果他體力不支沒躲開呢?
不死也要中彈!
“看來你已經冷靜下來了。”王鎮的聲音響起,“我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也沒興趣知道。”
“我是拿槍吃飯的,所以,我不善於分析對錯,也不善於跟人講道理,我的工作就是聽令行事,你還有……”
王鎮擡手看了看錶,“10分鐘25秒的時間,給我一個解決當前問題的辦法。”
“不要問我那些亂七八糟的問題,我不會回答,我只能告訴你的是,我接到的任務授權來自CIA和伊拉克政府。”
“現在,我這裡有一條底線,你的回答超過這條線,我們轉身走人,什麼都不會帶走。”
“低於這個底線,那麼,我帶走你和那個房間的資料。”
“好了,就這樣,你還有9分45秒去思考!”
“想好了告訴我!”
“如果你跟我說廢話,我就給你一槍,放心,保證不會打死你,這方面我是專業的。”說罷,王鎮起身,朝着冰箱那邊走去。
別墅的窗戶都打開了,現在氣溫高達38°左右,穿着全套的作戰服,忒熱了!
他要去拿點冰水解解暑。
長袍男看着王鎮的背影,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卻又怎麼都說不出口,憤怒,憋屈,種種情緒最後化作一聲滿是無奈的嘆息聲。
任他有多好的口才,有多高的身份,現在全都沒用。
他很懷疑這羣該死的美國大兵能不能聽得懂!
即便聽懂了又如何,一羣臭烘烘的大兵根本沒權利決定什麼,而其背後的那些大人物留這羣大兵下來就是表明一個態度,沒有討價還價的餘地。
恨恨地跺了跺腳,長袍男來回走動起來,腦海裡不停思索,CIA爲什麼盯上他?
伊拉克政府高層又發生了什麼變動?
該死的,消息還是太閉塞了,這就是新興家族的難處,沒有底蘊!
遇到突如其來的事情就兩眼一抹黑。
王鎮打開冰箱看了看,啤酒、可樂、冰水,各種飲品很是齊全。
抱了幾瓶啤酒出來,施施然來到金毛幾人面前,“來,解解渴。”
金毛接過,拉開拉環,把面罩向上拉開一些灌了一口大口,還是沒忍住問道:“就這麼簡單?”
“不然呢,我就一傳話的。”王鎮呲牙笑着了笑。
其實一點都不簡單,如果他剛剛回答了那長袍男的話,那就免不了一陣扯皮,上升到法律,人權,宗教,國際影響等方方面面,相當麻煩。
有些東西能做不能說的。
歷史經驗告訴王鎮,秀才遇到兵,他只需要扮演一個‘死腦筋’的角色就夠了。
金毛眉頭越皺越緊,總覺得事情並沒有那麼簡單,可當着別人的面又不好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