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高!
這只是贏高的一個身份。
贏高還是三川郡郡守,整個三川系的首領,雖然在大秦之中算不上太大的勢力,但是卻也已經初現端倪,不可小覷,而且成長,氣勢如虹。
今日的刺殺!
直接是威脅到了贏高的性命,在這個時候,只要是個人就會瘋狂,採取出與之相應的報復。
只是此刻嬴政依舊是小覷了贏高的瘋狂,這一場刺殺引起的風波,直接是死了無數的人,一個家族爲之覆滅,才得以罷休。
“諾。”
點頭答應一聲,趙高忍不住遲疑,道:“王上,這樣做是否對於三公子有些不公平?”
“大秦之中,秦法爲尊,告訴公子高,秦法高懸於國門之上,銘刻在太廟之中,作爲大秦王室中人,不能知法犯法。”
“臣明白了,這就去傳達!”
雖然不知道,爲何嬴政要委屈贏高,但是趙高覺得三公子贏高絕對不會善罷甘休。老秦人本就性格剛烈,而且是一個九歲不到的孩子。
面臨生死威脅,不爆發出驚天之怒纔是咄咄怪事。
“儲君之位麼?”
嬴政眼底掠過一抹狠辣,他本就是一個性格霸道的人,這一刻,眼底深處殺機凜冽,在他看來,這件事若是涉及儲君之位,就是在染指王權。
這是嬴政最不能接受的事情!
畢竟在大秦之中,第一次發生了讓嬴政措手不及的事情,也是第一次讓他意識到固若金湯的咸陽,其實並不是那麼的牢固。
今日殺手與刺客能夠刺殺嬴高,明日就能夠刺殺任何一個文武大臣,也會刺殺他這個大秦的王。
第一時間,嬴政覺得自己的生命安全受到了威脅,不由得心生殺機。
大秦三公子,贏高被刺殺一事,在咸陽城中第一次成爲了頭號大事,就算是一心將所有的心思都放在引涇工程之上的嬴政也是下令徹查。
這件事的影響太過於惡劣。
.........
“王上,夜已經深了,只怕是廷尉府在今日問不出什麼來了........”趙高望着嬴政,小心的勸諫,道。
作爲近侍,趙高自然清楚這一場刺殺的惡劣影響,但是自從親政以來,嬴政就一直在忙碌,從未好好休息過,這對於贏政的身體是一個巨大的負荷。
其他人注意不到,只知道秦王是一個勤政愛民的君主,但是作爲嬴政的近侍,趙高自然清楚這個年輕的秦王身上肩負的壓力。
“不急!”
嬴政搖了搖頭:“再等等,相信過不了多久,蒙恬與廷尉就會到來。”
“諾。”
............
半個時辰之後,老廷尉與蒙恬匆忙而來,走進大廳之中,但是兩個人的臉上,充滿了凝重,讓嬴政看到,心下猛的咯噔一下。
幾乎在瞬間,贏政就清楚只怕是壞事了。
甚至於這一次的刺殺與儲君之位有關係,一念至此,嬴政眼底深處掠過一抹冰冷。
“臣等見過我王!”
對着兩人擺了擺手,嬴政示意兩個人坐下,然後,道:“兩位愛卿關於公子高遇刺一案,廷尉府與咸陽令府有何線索?”
聞言,蒙恬與老廷尉對視一眼,然後看了一眼趙高,見到趙高識趣的離去,方纔由老廷尉開口,道:“由於事發突然,具體事情尚未查清楚。”
“但是,現在我們能夠清楚,這件事的背後,有司馬家與大秦貴族牽扯其中,三公子在三川郡之中的所作所爲,自然是激怒了他們。”
“而且三公子少年天才,鋒芒畢露,壓的諸位公子都擡不起頭來,此時的關中,沒有哪一個世家,世族希望三公子上位.......”
“孤從未偏袒過任何一人,公子高之所以走到今日,全部都是自己的能力所致!”
猜想被證實,贏政眼中的殺機在瞬間便暴增,凌厲無比的盯着蒙恬二人,道:“兩位愛卿,以爲當如何?此事詳細是否要告訴公子高?”
“王上,此時若是告訴三公子,只怕是整個咸陽,這個大秦王族都將雞犬不寧。”老廷尉語氣幽幽,這件事關係到了王族,他想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秦法雖然昭昭可見日月,但是,只要是人爲制定出來的,他就會有漏洞,有缺陷,能夠爲人所利用,對於這一點,廷尉自然是最懂。
“廷尉所言有理,但是這件事就算是想要壓下去已經不可能了,三公子將刺客送回來,便是要一個說法,只怕是不肯罷休。”
相比於廷尉,蒙恬卻覺得對於三公子不公平,而且他了解贏高,那是一個不怕事大的主,若是處置不好,反而會牽連更多的人。
“而且,三公子性格堅定,又有聰明才智,秦法是一個好靶子,但是,我們用的同時,對方也在用。”
“呼........”
長出一口氣,嬴政沉吟了片刻,道:“再有兩天時間,便是關於引涇工程的小朝會,你們還有兩天時間,將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查清楚。”
“這裡是咸陽,既然能夠刺殺贏高,那也意味着能夠刺殺孤,若不嚴加追究,我大秦王族的臉面,秦法的尊嚴都將丟盡。”
“臣等明白!”
當嬴政的話出口,老廷尉與蒙恬就清楚,這件事不能善了了。這一次的刺殺,讓嬴政對於咸陽的防衛產生了質疑,這一刻,蒙恬臉色發紅。
他是咸陽令,又是咸陽將軍,發生這樣的事情,他的責任是最大的。
這等於在隱晦的逼他站隊,與贏高一道對付刺客背後的人,而他不過是贏高聚攏的第一個勢,與此同時,秦法,廷尉府,甚至於嬴政都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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