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橘從小就屬於只可遠觀不可近.身的妖精。
她身邊的幾個大家族裡的哥哥們都喜歡她,也都很照顧她,當然,那是幾個哥哥們自以爲,在靳橘眼裡卻都是她在照顧他們。
金家大少爺金餘流浪在外的孩子認祖歸宗,後改了名叫金鈺,從回來那一天起,就逢年過節都往榕市送禮物。
女生節啊,情人節啊,婦女節啊,母親節啊,他是什麼節日都不落下。
只爲報答當初靳橘對他的慷慨解囊。
靳橘面上裝作開心的樣子接過,轉手就扔給保鏢。
其他幾個世家子弟也一樣。
送的沒一個是靳橘能看得上眼的。
昨天生日,保鏢們扛進來的禮物都把整個客廳堆滿了,助理挨個念着誰送了什麼,送了多少等等。
靳橘燥得很。
小時候,她有很明確地目標,那就是賺足夠多的錢,超過靳少忱。
可現在,這個目標直接被攔腰砍斷了。
靳漓不回來接管,靳少忱把所有企業交給她。
她從成立公司以來,就一直在公司裡忙碌。
忙碌到二十年來,竟然連場戀愛都沒談過。
靳橘覺得自己一定是哪兒出了問題,不然爲什麼要當個女強人,而不是去做一個會撒嬌的萌妹子。
她走在路上,一邊想着事情一邊摸自己的胳膊。
很好,肌肉很...結實。
靳橘突然地轉身朝保鏢走過來。
幾個保鏢瞬間挺直脊背,目不斜視,精神抖擻。
她走到幾個保鏢跟前問,“你們誰談過戀愛?”
幾個保鏢瞬間一致噤聲,“....”
靳橘不耐煩,“問你們話呢!”
保鏢一號有些靦腆地撓頭,“....大小姐,這年頭,誰沒談過戀愛...啊!”
話沒說完,就被旁邊的二號給踩了一腳。
然而,這話還是順着淒涼的夜風傳遞到靳橘耳邊。
靳橘訥訥,“哦,原來...每個人都談過啊。”
她又重新往前走,還朝後擺擺手,“別跟着我。”
那意思不言而喻,她想靜靜。
保鏢們,“.....”
靳橘一走,身後幾個保鏢炸開了鍋。
保鏢四號,“一號你今天腦子裡進屎了嗎?!”
保鏢三號,“都怪你!瞎說什麼大實話!那種喪心病狂的話能說出口嗎!”
保鏢二號,“我們談過也必須要裝沒談過!有女朋友的也要裝作單身!”
保鏢一號,“你們這羣三十歲的老男人還要不要臉了?”
....
身後的喧囂和吵鬧,靳橘是不知道的,她順着皎潔的月光一直走到一個交叉口。
莫名就想抽菸。
家裡沒人知道她抽菸。
她煙癮也不大,不過是在辦公室頂端俯瞰整個榕市時,突然就想吞雲吐霧一番,才接觸的煙。
她點菸的動作乾脆利落,夾雜着幾分不屬於她這個年紀該有的老成,吐出煙霧那一刻的神情還帶着絲慵懶。
遠處傳來叫喊聲,大概又是小偷小摸一類。
這一處的路燈有些昏黃,不甚明亮,靳橘只想站在這靜靜抽支菸,然後回去補個覺。
結果,那女人就一個勁地喊救命。
靳橘眉頭一皺,把菸頭掐了就順着聲音追了過去,身上的毯子迎風落在地上。
她的體力可以說趕得上榕市警隊的男人。
是以,她沒幾分鐘就衝到女人喊叫的地方,地上躺着個五十多歲的阿姨,一看到有人過來就喊,“快點幫忙報警!那人跑到那邊去了!”
靳橘沒工夫細究這個阿姨怎麼光喊不報警,腳步一轉已經順着女人指的方向追了過去。
夜裡的涼風灌進口鼻,靳橘卻覺得舒爽,特別是抓賊這件事對她來講,滿足感很大。
拐到巷口,順着賊的腳步聲和喘息聲,靳橘很快就看到男人的背影。
還是個挺高大魁梧的男人,即便穿着黑色衣服,也能感受到對方衣服底.下的結實肌肉。
像是個練過的。
男人在遠處蹲下來停留了半會,站起來回過身,順着原路往回走。
靳橘哪能給他逃跑的機會,上前就藉着牆壁的力量直接跳躍着肘拐打在男人臉上,卻不料男人側身一躲,轉身一個鉗制就把靳橘壓在牆壁上。
靳橘再擡腿已經晚了,男人直接兩條粗壯有力的腿直直壓在她身上。
整個人都動不了。
靳橘惡狠狠地擡眼瞪過去,就看到壓制着她的男人盯着她的眼睛怔愣了許久。
趁他愣神,靳橘抽出被禁錮的手臂,擡手就想敲他後頸,卻不料,男人抓着她的手臂,就把她整條胳膊繞到男人脖子上。
兩人幾乎臉貼臉,呼吸可聞。
靳橘穿得少,就一件白襯衫。
男人更是厲害,近了才發現他穿的是黑色t恤,還是緊身的,把胸前的肌肉都崩出了形狀。
靳橘跑了這麼久,早就出了汗,現在又被箍得這麼緊,又疼又難受,掙扎得愈發厲害,頭頂卻落下一道笑聲,低音炮的嗓音充滿了質感,“見面禮很不錯。”
靳橘呆愣地望着他,什麼見面禮?
昏黃的路燈下,男人的臉壓得太近,她反而看得不太清楚,只依稀看到個粗糲硬朗的輪廓。
耳邊聽到男人說了聲,“該我了。”
頭頂的陰影驀地加重,呼吸就被人奪走了。
這大概是靳橘有生之年第一次接吻,還是被強吻。
她愣在那,半晌沒有反應。
只有胸腔裡那顆心臟跳躍得十分歡快。
她沒法呼吸,胸腔急劇起伏,還是男人鬆開她之後,她才大口喘着氣。
男人驚疑不定地看着她,眸底盛滿了驚喜,“第一次?”
不等靳橘瞪過去,那條熱燙的舌頭再次侵襲過來。
靳橘從來不知道,一個吻都可以讓人渾身發軟。
她站立不住,一直往下滑,可不論往哪躲,那條舌頭都不會放過她。
等她意識到時,上衣都被人掀開了,那人的手準確無誤地蓋住她的柔軟,一陣揉.捏。
靳橘沒防備地叫出聲,卻不是怒吼,而是類似呻.吟一樣的低呼。
她陡然清醒,大力掙扎,卻沒能敵過眼前的男人。
等到男人隔着衣服吮.咬她的柔軟時,靳橘才顫.抖着發出哭聲,“混.蛋!你放開我!”
她不敢相信。
自己居然溼.了。
她也不敢相信。
從五歲開始,就不會流眼淚的人,在今天居然被逼到流出眼淚。
男人退開身,發現她果然哭了。
這才鬆開所有禁錮,粗糲的大手直接抹掉她的眼淚,“哭什麼?”
混蛋,強吻她還問她哭什麼!
那個五十多歲的阿姨難怪喊得那麼大聲,敢情是被劫了色。
靳橘打定主意,要讓眼前這個男人有去無回。
當下就氣急敗壞地揮拳衝向他,拳頭在半空就被男人眼也不眨地包在掌心。
呵,不要太小瞧她。
靳橘眼睛一轉,擡起膝蓋狠狠往男人的子.孫.根上撞。
卻再下一秒,整條腿被男人扛起來抵在肩頭,她整個人又被男人壓在牆壁上,腿和身體成一百八十度。
明顯感覺到大腿內側抵了個硬邦邦的東西。
靳橘簡直想殺人的心都有了。
她手腳不能動,就伸着脖子去咬男人的脖子。
男人額頭隱着青筋,壓低了聲警告,“老實點!再動手,我他媽在這就辦了你!”
靳橘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就信了。
就弱弱地把牙齒收了回來。
遠處傳來幾道聲音。
靳橘知道是自己的保鏢來了,立馬又掙扎起來,還不忘瞪一眼男人,“你等下死定了!”
男人居然被靳橘這副炸毛的樣子逗樂了,低了頭又吻了她一下,趕在靳橘動手之前快速地撤開身。
保鏢衝過來時,就看到自家大小姐衣.衫.不.整地站在那,臉.色.潮.紅,嘴.脣.鮮.紅.欲.滴,一看就是被欺.負過的痕.跡。
再看那個男人,幾個保鏢們瞬間瞪大了眼。
靳橘此時已經平復了心情,伸出手指朝男人一指,對保鏢吩咐,“把他給我綁了!”
身後那個五十多歲的老阿姨也緊趕慢趕地走了過來,直直就走到男人跟前問,“小夥子,搶回來沒?”
男人從口袋裡掏出個手機遞給了老阿姨。
老阿姨就連聲感謝,臨走前還感謝了靳橘。
於是,靳橘一臉懵逼地站在那。
麻蛋,自己跑這麼久,居然就是爲了隻手機?!
還有,那個男人!
他既不是賊,也不是色.狼!
他居然是抓賊的路見不平一聲吼的英雄好漢?!
幾個保鏢也從震驚中回神,看向男人的目光裡充滿了敬畏,“首...”
男人卻打斷他們,伸出兩隻手遞到靳橘面前,很是挑.釁地問,“怎麼,不是要綁我嗎?”
於是,不等保鏢介紹男人的身份,靳橘就一聲令下,把人給綁了。
保鏢們哪敢綁,一條領帶傳來傳去。
到最後還是男人自己給自己綁上的。
靳橘立馬大搖大擺地帶着人回去了。
....
可是,誰能告訴她。
明明她是把人綁到家裡的。
爲什麼這個男人卻行動自如地在她家裡吃飯洗澡,甚至還裹着她的浴巾。
她摸着腫痛的脣,一時想不通。
那個男人卻已經帶着爆棚的荷爾蒙氣息走了過來。
直覺這個男人有些...危險。
靳橘從沙發上彈起來,躲得遠遠的。
打也打不過,該怎麼懲罰他纔好。
靳橘沒想到辦法,只想等天亮了再去解決他這個麻煩。
等她洗完澡,時間已是凌晨五點。
黎明即將劃破黑夜,撕開整個天空,將光明釋.放出來。
她趴在牀上,一時有些昏昏欲睡。
耳朵裡聽到有開門聲,她登時警醒,崩緊了神經,只等着男人靠近她時,給他致命一擊。
男人靠近後,站在那看了她好一會,才蹲下身,輕撫她的眉眼。
口裡喃喃,“橘子,好久不見。”
靳橘瞪大了眼,只感覺那片溼熱的脣再次貼了過來。
這次,她卻再也抗拒不了。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