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紀鬆一臉不解的望着那人,嘴中喃喃自語道:“這傢伙是來搞笑的?他是猴子請來的逗比嘛?區區砂礫怎能奈何大師兄的烈火?以卵擊石是爲了什麼,難道讓各位峰主們讚譽他的勇氣,從而給他通過的機會?”
小師妹在戰鬥方面也算有些權威,她一眼便瞧出那人的真實想法,笑眯眯的開口說道:“二師兄你終究是看到了表象,這人必然有獨特的想法,下次可不要太輕敵哦。”
說完後噗嗤一笑,她肯定是在笑凌紀鬆洞察力不夠。
凌紀鬆的倔驢脾氣上來了,撅着嘴脣說道:“小師妹雖然我打不過你,但我看的長遠啊,難道你不信你二師兄的判斷力?”
“咱倆打賭吧,賭就賭大的,賭小了我怕你不承認。”
“把嘴給我閉上!”凌紀鬆突然猛拍一下椅子的扶手,氣勢洶洶的接着說道:
“給你個說個數,一分鐘之內,一千塊下品靈石,一百零一次夜宵。”
小師妹表示很無語的吐槽道:“傻逼。”
突刺在接觸到火舌的一瞬間,無法忍受溫度的驟熱,從內部自動分解,變成本質的黃沙飄散在天空中,最後則消失不見與空氣融爲一體。
可那人竟然思考沒有退卻,彷彿這滔天火焰無法奈何住他,依舊不改變方向,朝着洛塵的位置襲來。
“這人怕是個憨憨吧?估計是我之前高看他了。”洛塵默默的嘆一口氣,剛準備抄起金鎏錘給這傢伙一個痛擊,轉念一想又感覺哪裡不對。
不要低估任何一個人,結合他之前的所作所爲來看,越是不符合常理的事,其中必有貓膩。
這種情況還要以卵擊石,那豈不是自討苦吃?每個選手到達如今的這一幕,必然不可能輕易放棄,機會難得啊!而且這傢伙還敢挑戰我,除非是真滴莽夫,要不然怎會“石樂志”?
洛塵突然察覺到那人的身軀有些不太尋常,火舌灼燒他的臉龐,那人竟然連半點反應都沒有,表情動作與之前並無兩樣。
一個小裂縫突然在眉心中裂開,雖然很小但還是被洛塵敏銳的洞察力發現了。
“原來如此啊,假身。那麼真身現在何處呢?”
附近有淡淡黃沙吹過,一星半點寒光從側身顯露,隨後便是反握刀把的聲音。這種摩擦聲洛塵很熟悉,皮膚與匕首柄部的握合產生的,自己曾經想練過玩匕首,可惜最終沒那個耐心和天賦,也就不了了之了。
看來這人是玩偷襲的啊,聲東擊西搞的不錯,這波操作足以讓他通過晉級賽了。幸虧我這人洞察力比較厲害,能夠看出他自以爲細緻入微的動作,換個毛毛躁躁的,搞不好真被他一擊搞死了。
不過這傢伙也挺好的,最起碼懂得反握刀柄,生怕再傷着我。善心就留給自家師兄弟吧,到了宗門以外,最好不要留情。
“白飛!”洛塵大喊一聲,將睡夢中的白飛驚醒。
本來他想順手一錘子把那人砸飛的,不過這樣動手太狠了,萬一再砸出個腦震盪出來,後果不堪設想啊,也只能讓這隻死鳥來動手了,應該能靠得住吧。
白飛很不情願的睜開雙眼,一聲犀利的鳴叫聲響起,最後那人從黃沙中飛出,倒在打鬥臺上吐出一口老血,根本站不起來的那種。
這一擊直接踹到心坎處,導致所有的法術徹底失效,差點兒沒雙眼一黑昏死過去。
洛塵很無奈的說道:“白飛你也太狠了吧?直接往人家心口處踹,早知道你這麼狠毒,我就不打擾你的睡眠了。”
白飛的起牀氣還沒撒完,暴躁的揮舞着翅膀表示:老子特麼正睡覺呢!下次能不能找個關鍵時候喊我?這種三腳貓功夫的爛角色你也好意思喊我?真是服了你了,沒連你一塊打了都是我的罪過。
“別貧了,你睡覺去吧,剩下的交給我。”洛塵輕輕地撫摸它的小腦袋,總算把它安撫好了,這才乖乖的重返夢鄉,繼續和周公展開棋盤對弈。
見它睡着後,洛塵默默的吐槽道:“這傻逼總算睡着了,特麼的每次都得一頓好哄,它是大爺還是我是大爺?”
然後他轉頭望向臺下的五位評委,也就是五大峰的峰主,沉吟後開口說道:“各位師叔,你們怎麼看?我覺得這小子挺厲害的,要不咱讓他過了吧?”
良蕭全程保持沉默,一言不發,還沒有從那段陰影下走出來,現在也賊頹廢。
李新成繼續盤着珍藏多年的古玩核桃,面無表情的思索着。
畢鵬飛搖搖頭,這人剛開始有些盲目自信,給自己留下一個不好的印象,不過後續的表現還可以斟酌一下,給個機會也不是不行。
趙五渠急匆匆的望向四周,見他們都沒有反應,他也默默的把想說的話嚥下去。
劉長虹依舊是笑容添面,洛塵嚴重懷疑師傅他老人家都沒認真看,八成思想跑毛想其他的事去了。
最終峰主們商討完畢,勉強給予那人一個晉級的機會,也算是對他的認可罷。總體表現還欠缺許多,希望以後能繼續發展吧。
洛塵突然站在臺上開口說道:“你們剩下十五個參賽選手,先不要着急挑戰我,聽我一言再做決定吧。”
臺底下瞬間沉默不語,剛纔還在沸沸揚揚的討論會不會晉級呢,如今卻一片雅靜,用老師講課常說的一句話形容,掉一根針也能聽見。
洛塵接着說道:“你們十五個人想必都是準備的信心滿滿,我也不敢說自己的實力有多強,但吊打你們的本領還是有的,凡事要三思而行纔可做出決策,他晉級的原因並不是我人好。打頭陣直接與我開戰,這是莫大的勇氣啊?所以說我很欣慰他,但你們不同啊,凡事第一次最爲重要,如果你們還想學他一樣挑戰我,那麼就別怪我手下不留情了。”
“或許你們很不以爲然,以爲我在放狠話嚇你們。可我是性情中人,說出去的話如潑出去的水,下一個封神的人是誰我不知道,但你們還想繼續挑戰我從而浪費這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我也沒意見,挑不挑戰就看個人了,我話就說這麼多。”
說完後他便從臺上一躍而下,慢悠悠的拉起椅子坐下,隨後端起一杯茶輕輕地吹氣。臺底下的人繼續保持鴉雀無聲的狀態,主持人感覺有些尷尬,便繼續下一輪演講,最起碼要把氣氛烘托上去。
洛塵感覺有一絲不對勁,按理說凌紀鬆和小師妹會誇自己兩句啊?怎麼與預想的情況不同呢?
此時凌紀鬆苦苦哀求道:“小師妹啊!這次的賭約就先取消吧,不然我的老臉掛不住啊!”
劉含霏不緊不慢的說道:“你可是個大男人啊,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怎麼着現在想反悔了?剛纔那股氣勢去哪兒?把嘴給我閉上!”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是最爽的,劉含霏只要回想起凌紀鬆那副義正言辭的樣子,就忍不住想笑。
洛塵一臉懵逼,這倆人在幹什麼呢?怎麼有點讓人摸不着頭緒?
凌紀鬆又說道:“小師妹啊,難道你沒有一個高光時刻?人嘛總會有幾次裝逼不成的時候,咱倆可是二三十年的師兄妹了,給我一個面子!在線等!急!”
劉含霏嘟囔着嘴,然後對洛塵說道:“大師兄!你看二師兄他不認賬!他就會以大欺小!你可一定要替我做主啊!”
洛塵不解的詢問道:“這傢伙又怎麼欺負你了?”
於是小師妹又巴拉巴拉講了半天,終於算是讓洛塵清楚了事情的前因後果。在此期間凌紀鬆沉默不語,他自知理虧也不好意思說什麼,最終只能答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