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活完千年香木後,這師兄弟倆便開始慢慢的修剪,去除掉那些多餘的枝幹,只留存了一些滲透髓汁的部分,不過大致還算是完工了,可喜可賀可喜可賀。
於是乎又開始忙碌起別的事情來,乾的那叫一個認真細心。凌紀鬆的手法也逐漸嫺熟,果然是快好料子,幹啥啥都行,這次拉他一起算是個正確的選擇。
等到了個休息時間,洛塵拿了一張涼蓆放在地上,倆人肩並肩躺在上面,開始談笑風生。
“大師兄,你爲何偏偏要讓我做這些從未經歷過的事情啊?而且材料如此珍貴,也不像是在磨練我啊。”凌紀鬆打了個哈欠問道。
躺着的感覺還是舒服啊,好久好久都沒有體驗過了,以前睡地上都覺得很邋遢,不像是個文人雅士該做的,現在反而沒那麼多苦惱,管它髒不髒的,直接躺就完事了。
洛塵回答道:“這種工程我一個人估計幹不成,體系太過龐大,必須得找一個打下手的人。但我又不太好意思讓那些鐵匠鋪的兄弟幫我,所以說纔會把他們支開。”
“爲什麼啊?俗話說得好,人多力量大,有人幫咱們,咱不應該偷着樂?爲什麼還要把他們轟走呢?”
洛塵一本正經的解釋道:“這就是你的問題嘍,咱們使用寶貴的材料,你弄壞了倒沒什麼,假如說他們失手弄壞了一些,就算是再微不足道的材料,他們心裡會怎麼想?鐵匠鋪的人都是直腸子,一點兒多餘的心思都不產生,我幹鍛鑄這一行也有十多年了,到現在還不敢肯定會不會出岔子呢,更不用別提他們了。”
凌紀鬆這才豁然開朗,原來如此啊,由此可見大師兄考慮的比自己周道,單憑這一點就能看出來。
這倆人又閒聊了一陣子,果斷開始下一輪的動作。
三天時光轉瞬即逝,白天干活晚上喝酒,每個人臉上都洋溢着笑容,和這羣人在一起工作,那真滴是一種享受啊,氛圍就很積極向上。當你身處在一個自甘墮落的氛圍中,你也會變得自甘墮落,就算你自己沒有這個想法,但或多或少還會受到潛移默化的感染。
話反着說,當你身處在一個追求卓越的氛圍中,就算是有天大的困難擺在眼前,也會去選擇迎難而上,畢竟周圍那麼多弟兄都在努力,自己也不比他們差,爲什麼要選擇退縮呢?
這就是氛圍的力量啊,說起來倒是挺容易,歸根結底還得看個人的努力,鍛鑄煉丹爐的過程是極其不爽的,沒辦法把一門心思放在一處地方,往往需要思考好長時間。
就比如說七彩琉璃心的放置問題,既要從角度出發,又要往那些奇門八卦的方面引。自己對於這些知識壓根是一竅不通,只能對照着《萬物煉丹大法》比葫蘆畫瓢,最起碼要檢查個十次還多。
越往後去,難度係數就越大,心態也會逐漸浮躁起來。前期那麼多鋪墊擺在眼前呢,真有一次貿然失手,連從頭再來的機會也沒有,誰又不是小心翼翼呢?
其實吧這次運氣比較好,需要的材料黑市上面都有,可黑市進貨的種類自己也管不着啊,誰知道它哪天會進下一批類似的材料,不能輕易斷定的,還是滿打滿算來的實在。
終於在洛塵和凌紀鬆的不懈努力之下,足有半人高的煉丹爐鍛鑄成功!那一瞬間所有的不滿情緒得到轉化,恨不得往天上暢遊個一倆小時。
正巧那天熊記鐵匠鋪的瑣事也忙完了,把預定的所有器械都趕製完畢,可謂是雙喜臨門啊!
歸根結底一句話,高興必須要喝酒,男人嘛就要來得體面一些。
傍晚月亮高照,這羣人便開始推杯換盞談天論地,酒菜啥的都比第一次要好得多,這次連海鮮都帶上了呢!可想而知有多麼的豐盛。
洛塵左手拿着一隻螃蟹腿,右手端着一杯斟漫的酒杯,吃得那叫一個痛快!特別是螃蟹腿部的肉,沾起醬來更是一絕,甜而不膩酥酥麻麻,其中百分之三十還是特殊秘方的功勞。
“熊老闆,沒想到你這人還挺多才多藝的,做飯的秘訣都能被你掌握,哪一天教教我吧,小弟也想跟你學上兩招,以後娶個好婆娘回家,咱是不是也得露兩手讓她瞧瞧?”洛塵打趣道。
熊墨把酒杯和鼻翼對齊,簡單的打量一番後直接一飲而盡,高呼一聲“痛哉!”然後回答洛塵剛纔的問題:“你小子還是省省心吧,就你那樣還想着給媳婦做飯?咱們兄弟一場也有十來年曆史了,這十年間你一次都沒有回來過,特麼的肯定是天天忙着去泡妹子,就你這個花心大蘿蔔,還能討來一個賢惠的婆娘?你要是真有那個本領,那可是祖上修來八百年的福分啊。”
凌紀鬆解釋道:“熊老闆此言差矣,我大師兄可是被困在一個地方十年啊!你可能不知道這十年來他是怎麼過的,無時無刻不惦記着凡間,恨不得以半輩子的壽命換來一次你們的聚會。再者就是,我大師兄並沒有花心大蘿蔔啊?他倒是還挺正常的,從出生到現在都單戀一枝花,至今連表白都不敢。”
這小子絕對是喝高了,平日裡他沒那個膽子說出來這種話。不過他說的倒是佔理,自己確實是個感情方面的窩囊廢,就算有個戀愛專家手把手教他談戀愛,恐怕都難以學會啊!
但他還是振振有詞的解釋道:“老二瞧瞧你這話說的,我要是不敢表白,那我還是個男人?咱現在什麼身份什麼地位,你難道不知道?咱家婆娘那叫一個賢惠啊,她做錯了事我只要蹬她一眼,都得伺候我半晌時間,由此可見我的家庭地位不一般啊!”
此言一出引得在座的各位一陣唏噓,洛塵趁機給凌紀鬆使了個眼色,示意他不要接着說下去,畢竟紙是包不住火的。再接着盤問下去,自己吹的牛逼早晚得被識破,裝逼被打臉的環節是他最厭惡的事情之一。
熊墨擡了下眼皮說道:“就你?還家庭地位不一般?我是該稱呼你爲家裡的頂樑柱呢?還是稱呼你爲妻管嚴呢?”
“熊老闆你可不地道了啊,咱洛塵行得正坐得端,那可謂是鐵打的男子漢,我的眼睛裡可容不得沙子,一個大英雄要是怕老婆,他還叫英雄嗎?那就是狗熊,傳出去能被人恥笑一生。”
凌紀鬆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繼續拆洛塵的臺,完全忽視掉他那個眼神。
“大師兄你可消停一會兒吧,劉含霏的臉都湊過來了,你就跟見了鬼似得躲得遠遠地,人家小姑娘都這麼主動了,咋你還靦腆呢?但是就這我也不說你啥,你還沒和她在一起呢,現在說什麼鐵打的男子漢啊,鐵打的單身狗一隻,別吹牛逼了我的大師兄啊,咱們少一點欺騙多一些真誠,這個世界就會添上一點點美好的色彩。”
要不是這麼多人看着呢,洛塵一巴掌準能把這傢伙扇死,這特麼公開拆臺啊!老子的眼神他看不見還是咋滴?千萬別讓我等到這次酒場結束,要不然有他好果子吃的。
但這傢伙好像還上頭了,依舊津津樂道的說着:“大師兄啊,你再不主動一點,你家小霏霏就要被別人拐走了,到時候你自己一個人孤獨的喝着悶酒,心裡一股子說不出的苦楚,到時候可別找我們這羣人訴苦啊。”
又是引得在場的衆人一陣狂笑,笑的都快要岔氣了。
洛塵額頭上青筋暴漲,右拳關節“咔咔”作響。
好你個凌紀鬆啊,等着老子的制裁吧!閻王叫你三更死,絕不留你到五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