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先睡上一覺?讓這傢伙再着急一陣子,反正這都是他罪有應得,誰讓他平日裡欺負老子呢?這就是他罪有應得。
白飛剛準備打個哈欠昏睡過去,突然想起自己是在裝嚴重,立刻停止了打哈欠的動作,眼睛一閉直接睡着了。
呼,差點兒釀成大錯,這習慣還真不好改啊,有些時候還把這茬忘了,幸虧老子反應比較快,要不然真就穿幫嘍。
此時的洛塵屬不知情,還在哽咽道:“你知道不……我最看重的就是男兒有淚不輕彈,今天你徹底把我嚇到了……咱們倆好歹也相處了十年多啊,就算有再多的不愉快,再多的磕磕碰碰,十年的時間都扛過來了,爲什麼現在……就他孃的是一塊石頭捂在胸口處,捂了十年也該有感情了……”
這種真情實感摻不得半點虛假,洛塵好久都沒有如此惆悵了,你說剛纔還好端端的站在這兒,怎麼就突然變成這副模樣?況且現在身處荒郊野外,上哪兒去找地方給它醫治呢?
假如說自己在此之前多看一些關於藥材類的書籍,是不是就不會出現這種情況?獨靈宗門的山下就是藥草多,治什麼病的都有,就算認真辨別每一株藥草,也得花個十年半個月時間,怎麼會沒有治外科的藥材呢?
都怪自己平日裡太過懶散,多跑在圖書閣不好嘛?天天癡迷於吃喝玩樂,光是睡覺就佔了半天時間,稍微擠出來一點點時間,恐怕也不會出現現在這種情況啊!
洛塵越想越氣,朝着自己的臉上狠狠地打了一巴掌。那清脆的聲音傳出去很遠,蹲在樹底下削皮的凌紀鬆都聽見了,他還往洛塵的方向回頭一望,隨後發出一個無奈的嘆息。
“特麼的,老子不管你怎麼搞!你得給老子活過來!要死也得一起死!丟下老子一個算什麼英雄好漢!今天我洛塵把話撂在這,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老子一頭撞死在南牆上!”
洛塵又罵罵咧咧了一句,然後抄起旁邊的粗布,認認真真的將它趕製成繃帶的模樣,該截去的地方直接上嘴,“咔嚓”一聲也沒有什麼不妥的地方,反正用嘴撕扯的還算完整,最起碼能看得下去。
不得不說自己的牙口還是好,那都是曾經開啤酒瓶蓋練出來的,要不然也不會如此鋒利。
不過一會兒,凌紀鬆慌慌張張的跑過來,連喘氣的餘地都顧不上,直接把兩塊木板遞給洛塵,給了他一個堅定的眼神。
洛塵接過之後瞪大雙眼,小心翼翼的把這兩塊木板夾住白飛的左翅膀,生怕力度過於偏大,導致骨折的程度更加嚴重,隨後又給了凌紀鬆一個眼神,示意他扶住這兩塊木板,自己用繃帶固定好位置。
“一圈,兩圈,三圈……”洛塵的雙臂本來就有些麻木,再加上這麼細緻入微的手頭工作,那特麼無疑是雪上加霜,要不是心中有一個精神支柱,恐怕他早就把繃帶扔了。
最後一圈纏完後,洛塵又緩緩地將繃帶的末尾端從白飛的脖頸處繞過去,默默地取出一些魚鰾膠,均勻的塗抹在繃帶上面,最終穩穩地粘合在一起,這纔算是徹底完工了。
凌紀鬆從來沒見過魚鰾膠,出於好奇便詢問道:“大師兄,這是何物啊?我怎麼從來沒見過?”
洛塵晃了晃發抖的雙臂,並解釋道:“鍛鑄煉丹爐的時候,其中有一個步驟需要粘東西,就問熊墨要了一些魚鰾膠,誰知道這玩意就用了一點,還剩下許多呢。之後我也沒多想什麼,便把這些剩餘的魚鰾膠放入儲物空間中,反正早晚要用得上,沒想到這一天來的這麼快。”
“因爲這玩意價格不貴,市場上到處都有販賣的,所以我就順走了這些。”
凌紀鬆這才恍然大悟,還是自己的閱歷和見識太少啊,像這種平常之物都不認識,別人知道後恐怕還會笑掉大牙。
堂堂一個獨靈宗門的知名弟子,竟然不認識如此常見的物品!
他連別人嘲諷的話語都想好了,嚥了一口唾沫後便停止這種想法,以後凡事多留點心,閱歷這玩意永遠不會弄虛作假,畢竟是自己一步一個腳印,踏踏實實走出來的。
“大師兄,現在咱們該幹什麼呢?白哥好像睡着了,我有點兒茫然,不知道該做些什麼。”
洛塵沉吟片刻後說道:“你呆在這裡照料白飛,一旦它有什麼特殊反應立刻處理,我去藥店弄點補鈣的藥物去……不行留你在這裡我不放心,萬一它又有個三長兩短你不知道該如何處理,那特麼就麻煩大了。咱倆角色互換一下,你去藥店買藥,我呆在這裡照料白飛,到時候你別飛的太高找不到地方,千萬要記住!十萬火急的事!片刻都不能耽擱!”
“得嘞大師兄,您放一百個心!”凌紀鬆這次學聰明瞭,說話的同時不忘了趕路。
望着他逐漸遠去的背影,洛塵突然想起一件事情大喊道:“記住哈!問藥店的老闆要動物的粉碎骨骼和蝦皮!一般的補鈣藥物治療比較慢,我需要那種立即見效的東西!不對!你還得買一些長期服用的東西,總不能一口吃成個胖子,這病一時半會好不得。”
遠方傳來凌紀鬆的迴音:“知道了大師兄!”
洛塵總算是鬆了一口氣,整個人頹廢的蹲坐在地上,前前後後折騰了那麼多遍,希望白飛能平安無事吧。
“喂老夥計,你能聽到我說話不?我不知道是聽誰給我說過一個冷知識,陷入昏迷的人或許擁有意識,只不過控制不了自己的身體,你肯定比普通人要強,照這麼說你應該能聽到吧。”
“我還聽別人給我說過,鳥類動物的骨骼無論是骨折也好,骨損也罷,它都可以慢慢治癒的,這件事情也得到了你的官方證實,那爲什麼會出現昏迷不醒的症狀呢?按理說這種情況不應該發生啊!我到現在還挺茫然,不知道是什麼原因。”
“我相信憑藉你那逆天的運氣,老天爺想把你召過去耍耍都難!閻王爺都朝咱倆揮過幾次手了?這不還是和他說再見了?好歹也是一方英雄人物,死也得死的重如泰山,你瞅瞅你現在那個樣子,人不人鬼不鬼的……不對,你是鳥類,啊啊啊反正都無所謂,你要是死也得招呼一聲,幹嘛要像現在這樣嚇唬我?”
洛塵前後巴拉巴拉說上半天,神神叨叨的跟個老太婆一樣,那特麼是想到哪裡說到哪裡,連個簡單的思索都不帶,直接脫口而出,發自肺腑的真心話正是如此吧。
此時的白飛正在夢中和漂亮小鳥玩耍呢,那叫一個瀟灑快活,殊不知旁邊的洛塵心態都快崩了。
如果白飛沒有沉睡,內心肯定是這樣想的:幸虧這貨現在情緒起伏不定,導致他的推理能力大打折扣,不然就憑我剛纔露出的蛛絲馬跡,肯定能被他發現真相。
就這樣洛塵坐在地上待了好長一會兒,凌紀鬆才急匆匆的御劍飛行趕來,手中提着一個儲物袋和一個碗。
“大師兄!我把東西帶過來了!這個儲物袋中裝有老虎的面骨碎末,以及一些龍頭蝦的蝦皮,我還順路捎了一碗魚湯,到現在爲止一滴未曾撒出去,你瞧還冒着熱氣呢!”
洛塵連忙接過他手中的東西,迅速的將儲物袋中的東西取出來,把裡面的碎末倒在魚湯中。
他突然靈機一動,便從儲物空間中取出了一個漏斗,整整齊齊的放在白飛的尖嘴中。品了一些湯的溫度後,感覺比較中規中矩,既不熱也不涼,合適的一批!於是便端起小碗緩緩地往裡面傾注,基本上倒三秒停五秒,時間卡的死死的。
凌紀鬆有些懵逼的詢問道:“大師兄啊,你怎麼什麼東西都往身上賽?這玩意不會是哪天喝酒你順走的吧?”
洛塵不急不慢的解釋道:“你想錯了,那羣人別看他們一個比一個彪悍,實際上潔癖大着呢,就咱們倆使過的漏斗,不扔了纔怪呢。我只不過感覺扔了比較浪費,提前預知到了這一點,便隨手順了過來,你可不要多想哦。”
凌紀鬆聳聳肩膀吐槽道:“爲什麼你總能說的那麼有理由呢?爲什麼我就不可以呢?關鍵是我差點兒還相信了,這是最可怕的。”
“信不信由你,反正現在咱不是派上用場了?要是沒有這個漏斗,恐怕你還得把它的尖嘴掰開呢,白飛的嘴巴可是很鋒利的,稍有不注意就足夠讓你手指頭掉一根,你願意承擔這種後果?”洛塵朝着他吐了個舌頭,下一秒就又把注意力放在白飛身上,
凌紀鬆拍拍胸膛表示道:“這又有何妨?我就算是爲了白哥上刀山下火海,那也是義不容辭的事情,豈能後退半步?那是娘們才幹的事情,就算去赴死我眼睛也不眨一下,這就是我的魄力!”
洛塵苦笑道:“在找理由方面,我承認自己是夠強,顛倒黑白那都是再稀鬆不過的小事。但在吹噓人的方面,那你是真滴強,迄今爲止我沒有見過一個比你強的,說得如此富有真情實感,而且還語句把控如此嫺熟,語調還鏗鏘有力極具感染力,那我是一輩子也學不來。”
“大師兄言重了,彼此彼此。”
“跟誰倆呢?老子啥時候吹噓過別人?我告訴你少給我貼標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