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建安十九年五月最出名的事情還要算是李晟的第四場婚禮和曹操、李晟兩方對皇子被刺事件所發表的結果通報:
建安十九年五月五日,在這個桃花盛開的日子裡,成都的州牧府自是一片張燈結綵的喜慶模樣。已經結了三次婚的李晟,卻是要這一天進行他的第四次婚禮。地位一天比一天高的李晟,所擁有的財力、物力以及人脈都一天比一天擴張,這婚禮的豪華度,自然也是一次比一次來得出彩。不過後來的人們說起這次婚禮,首先提到的不是這次婚禮的奢華度如何,而說得是三件事情:這次的婚禮,新郎是李晟一個,而新娘卻是有三個——曹操的女兒曹華、劉備的女兒劉玢、以及漢帝劉協的女兒劉玟。本來一個新郎對三個新娘的事情在當世就很稀奇了,而偏偏這三個新娘又都有着顯赫的身份,這更令所有人感到驚訝。只是他們也只能是驚訝而已,並沒有任何嫉妒的可能,一來這李晟、曹操、劉備之勢力的強大,令那些所謂嫉妒的人有心懷慼慼,二來這婚禮上的三位新娘的年紀都實在太小了,全然是一副完全沒有及笈的青澀模樣,曹華十四、劉玢十三、劉玟只有區區的十二。
“這完全是一場政治婚姻嘛!”稍微有點頭腦的人都一眼看出了其中的關鍵所在。他們都知道這其中複雜的關鍵,全天下除了李晟似乎還沒有任何人可以承受的。當然,這其中也免不了有一些惡意的話語:”……這李晟也真夠倒黴的,真不知道他今夜的洞房怎麼渡過?面對三個青澀的果子,恐怕任何人都會大展雄風吧。“說着這人卻是猥瑣的笑了起來,雖然他這說這笑,也只是敢偷偷的,低沉的。
猥褻的話語,惡意的玩笑只在小範圍裡傳播,畢竟這種秘密的事情,,誰也不敢公開太多。是以大多數人對此都一無所知的,他們所關注的事情另有其他。李晟把婚禮禮儀所用幕布的藍色改爲了紅色,這是令他們記憶猶新的第二點。
”這可是違反禮儀的事情啊。“那些士子們首先想到的就是這個,但事情都已經這樣了,婚禮都已經開始了,他們再想反對卻也是來不及。於是,他們便帶着一種挑剔的眼光來看這一切,但他們參加了婚禮,從頭到尾他們卻是不得不承認,這婚禮所用的紅色,雖然不如禮制,但確實比藍色要來得熱烈喜慶許多。“唔,用紅色也是不錯啦!”想到李晟是這兒主人,他們半是自願半是違心的說道。
不過,不管他們離開之後的心情是如何,他們永遠都記住了,李晟婚禮上,那一片的豔紅和一片的熱鬧。他們對這個顏色的記憶,卻是遠在另外的那一片金黃之上,雖然他們也記下了李晟婚禮上哪有交州送來的賀禮,足足一千石的金沙。
黃金在這個時代代表了什麼呢?它不是錢財,不能直接用來交易,但它似乎比錢財更得人喜歡。至少錢還會貶值,而黃金似乎不可能出現貶值的。
“一千石的黃金。這大約夠發動一場戰爭了吧。李晟的婚禮上居然公開這個,究竟說明了什麼呢?他既然現在就有這麼多的黃金,那以後或許就有可能得到更多。雖然不曉得他這黃金到底是從何而來的,但這算是他實力的一部分卻是事實。他展示這個,無疑是對全天下的一種示威啊。”有心人就會這麼想,卻是也很聰明的猜測到了李晟想表達的大部分意思——不要以爲我很弱,其實我是可以隨隨便便就發動一場戰爭的,因爲我的財政完全足夠支持我這樣做。
“這個李晟的手段還真是高明啊。”成都婚禮的重重荒唐之舉傳到許昌,曹操倒是爽朗的一笑,對李晟讚許起來。
“爲什麼這麼說呢?”作爲天下第一大諸侯,曹操的手下什麼樣的人都有,自然也不缺少湊趣之人。
“他把金子明白的放在衆人面前,看上去似乎是一種俗氣爆發的樣子。但所有人似乎都忘了一點,能夠在數年間將自己的勢力擴展到如此地步的人究竟是一個怎樣的人。他有可能在沒有具備保護這一切的實力之前如此大膽嗎?李晟軍的戰力並不弱,這從他手下的騎兵可以同我的虎豹騎抗衡就可以看出。對於他這樣的表現,我只能想到一點,那就是示威,讓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以他財力足以支持長期的戰爭。是的,長期的戰爭。他可以放棄難以防守的地方,通過漢中和蜀中的險塞來保存自己,以川漢之險怕是我們拿百萬大軍去攻打也是無濟於事的。”曹操想了想如此說道。他倒是一下自己就明白了李晟意思。
“既然這樣,那我們……”湊趣也是要有技巧的,同樣的話不能重複數遍,那可是會令人心煩起來,因此即使是想表達相同的意思,他們也有不同的言辭來表達。
“我們還需要擔心什麼嗎?先把劉備給解決了,然後在看看孫權和李晟兩邊的情況,試着再在兩邊選擇一個目標來搞定,一旦天下的四個勢力被我們敲掉兩個,那麼身下的一個,怎麼也說不上是有威脅的了。”對於這個,曹操並不怎麼擔心,他笑得十分自信。
李晟婚禮的事情到這裡就算是告一段落了。連最強的曹操都給他下了這麼一個定義,那麼已經迫切的感受到戰爭的緊迫的劉備和孫權,對此更不會有什麼意見了。此刻的他們需要依賴到李晟的地方還很多,他們自是不願意在這些小事情上得罪李晟了。至於一般人,則因爲在李晟這令人驚奇的婚禮之後不久又看到了曹操和李晟先後發佈的對皇子被刺事件所得出的調查報告,而有了更新的關注對象。
不得不說曹操手下賈詡所管理的情報部門還是很得力的,儘管大多數可以查看的證據,諸如那些人屍體,那些人衣服之類的被劉昭送到了李晟這邊,但曹操的情報機構還是憑藉着他們那強大的調查能力,得出了與李晟相同的結論——刺殺皇子的這件事情是江東所爲。
“這孫權也算是得力了吧。居然在我們大家所不知道的時候發展出了這麼一支恐怖的力量。雖然就此刻來看,這支力量的戰力並不是很好,但那似乎只是經驗不足的問題,一旦隨着時間的推移,這支隊伍的力量會越來越變得富有威脅性。”賈詡迅速的將情況報告給了曹操,並在附上這樣的評語。
“仲謀小兒可是找了一個好機會啊。我想他們一定是知道我方虎豹騎出動的消息。呵呵,他原本想來是做了如果成功後的話就吧事情賴在我們身上的打算吧。”曹操冷笑起來,“他以爲這樣我就查不到了嗎?”
“查是能夠查到,但現在無論李晟還是我們都不會按着這個把真正事實公佈出來的。這或許算是孫權的一大罪狀,而這個罪狀拿在手裡或許比公佈出去更有用。”賈詡淡淡的笑着向曹操建議道:“儘管我們眼下對外公佈的是要進行東征,目標是劉備和孫權兩個,但就實際的情況而言只針對劉備似乎比同時針對劉備和孫權要好上許多。而這份罪證如果暫時隱蔽起來,我們可以用他來威脅孫權,讓他不幫助劉備,也可以在日後作爲討伐孫權的罪責,而直言天下。總之在眼下,這份罪責最好不要說得太過詳細。”
“唔……就含糊其事?”曹操望着賈詡。
“嗯!”賈詡重重的點了點頭。
“那就這樣吧。”曹操點頭認可下來:“讓陳琳去寫,他的文筆可是很不錯的。”說着曹操笑了起來,悠悠的望着西南邊的天空出神:“我們這邊含糊其事,不知道李晟那邊的決定是什麼呢?”
“也許他在想着如何把這件事情安在我們頭上吧。”賈詡略帶些許惡意說道,“從他所舉辦的那場盛大的婚禮來看,他的心並不在我們這邊,他似乎想維持一種均勢,在我們和東南的對決中撈到最大的好處。我建議主公對劉備的作戰要儘快纔可以,若拖延的久了,我只怕西邊的這位會不安分。嗯,就現在而言,主公把三小姐嫁過去是有些可惜了。”
“可……當初沒有人知道啊。”曹操嘆了一口氣,“如今也只希望華兒她在那邊能過得好吧。”雖然身爲霸者,但曹操對他的子女還是抱有一個身爲父親的最平常的情感。
曹操的通報由陳琳捉刀迅速的完成了。這是一篇很華麗的文章,很好的體現了陳琳這位大才子的才氣——能夠把一篇根本就沒有什麼內容的東西灑灑揚揚的寫下一千來文,也確實很不容易了,更何況這文還寫得極其通暢。
建安十九年五月十四發表的這篇文章,作爲通告很快的就在二十日的那天送到了成都李晟的案前。看着這篇文筆華麗卻是空洞無物,充滿了“好似……比如……但若”之類話語的文章,李晟微微一笑,命人找來正在忙碌的諸葛亮,將這東西遞給他:“孔明,這文你先看看。這陳琳倒是厲害的很,這樣的文章居然他也寫得出來。現在,曹操的調查已經出來了,接下來應該端看我們這些表演了。”
“呵呵……”孔明淡然的從李晟手中接過這個,細細的看了一遍隨即輕笑起來:“人家是大才子咯,沒有幾分本事怎麼能混到這個地步。不過全天下的人看到這封調查無疑是要失望了吧。他們都想知道最後的結果如何,但很可惜曹操並不能給他們。想來,此刻他們都把注意力放在我們這邊,等候着我們所公佈的情況了。”說着諸葛亮擡起頭來望着李晟:“主公最終想怎麼做?”
“怎麼做?還能怎麼做呢?在這件事情上我和曹操的看法是一樣的。”李晟很從容的說道:“這次,無論是曹操還是我,只怕都是要讓他們失望了。孫權是這件事情的幕後主使的事情,眼下並不能公佈。對曹操來說,或許是爲了抓在手上作爲把柄;對於我們來說,江南的聯盟必須得到維護,在我們沒有完全做好戰爭的準備能夠對曹操進行攻擊而席捲天下之前,我們是不能和孫權翻臉的。”
“所以……我的通報和曹操的一樣也要寫得模糊帶有其他說法的餘地才行?”諸葛亮明瞭的眨了眨眼睛,卻是已經完全理解了李晟的想法:“主公打算讓誰來寫這個?”孔明問道。這倒是一個大問題,眼下李晟軍中的人才是挺多的,可要找到一個在文筆上與曹操手下的陳琳抗衡的人似乎並沒有。若不能在文筆上和陳琳一較高低的話,那李晟發佈的這份和陳琳所書之意差不多的通報,就很有可能淪爲一個東施效顰的舉動而遺笑天下了。這無疑也是一個關係到面子的問題啊。
“孔明你心中可有什麼好的人選?”李晟巴眨着他那雙充滿了無辜之情的言情可憐巴巴的問道,他微微的頓了頓,又是半開玩笑半認真的對諸葛亮說道:“要不這文章由你來起筆?我想以孔明你的文筆,應該可以勝過陳琳啊。”
“我?”諸葛亮詫異了一下,卻是連連擺手搖頭:“還是不要了吧。雖然我也很想試一試自己的手筆,和這麼一個大豪打交道啊,但眼下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我並沒有那麼多的經歷去關注這件事。這個文章,我想主公還是早其他人來寫吧。”孔明嘆了一口氣說道。
“很忙?”李晟似乎驚奇起來:“我記得我只讓孔明你負責領地法案的起草總覽和戰略部署工作啊。雖然這事情很重要,但似乎並沒有那麼忙碌吧。寫這文書只是一件小事情,應該不會佔用你太多時間的。”
“哪裡啊……”諸葛亮搖頭:“主公你沒負責這件事情自然是不知道了。我眼下可是恨不得一個人分成兩個人用呢。這事情實在是太多太大條了。”只有在周圍沒人的時候,孔明纔會像一個小弟弟似的把自己的苦水一股腦兒倒給李晟端看。
“太多,太大條了?”李晟越加詫異起來,“不會吧?你做的事情都是我原來負責的。我原來怎麼也不感覺到有多忙啊。”李晟說道這裡,彷彿在突然之間想到了什麼似的,開口詢問孔明:“你不會又是做那什麼事情都親歷親爲的一套吧。”
“這個嘛!”被李晟點出了事情關鍵的孔明,猛地覺得有些心虛了不由自主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主公交代下來的事情是很重要的,把他交給別人,我卻是不太放心咧。”
“不放心……?”李晟瞪大了眼睛,“你和幾位先生都是我選出來的人,你有什麼不放心?我信任他們就和信任你一樣。所以……”李晟的手重重的放在了孔明的肩膀上,“所以,很多事情你可以完全交給他們去做的。沒有什麼不放心的。孔明,我知道你是爲了我好。但這樣太累了,我怎麼也是不願意的。我還期待着你和我一樣再幹好幾十年咧。即使統一了天下,那事情還是很多的,我可不希望你現在就累垮了。”
“主公……不,晟哥兒,這事情我會記住的。”孔明被李晟的關切和祈望所打動了,眼中早已是朦朦的一片,他強忍着不讓淚花落下,頭卻是重重的點了幾點。
“好了。”李晟的手從孔明的肩膀上離開,臉卻因此而貼近了孔明:“對於這個通告文的事情,除你以外還有誰能夠勝任呢?”
“不如讓許靖來寫吧。”諸葛亮想了想開口答道。
“許靖?哪個沒什麼本事的老頭子?”李晟吃驚了:“他可什麼也不會啊。文筆也未必很好,讓他來寫這個,成麼?”李晟懷疑這一點。
“主公認爲許靖的文筆如何?”諸葛亮微笑的問道。
“只能算是中上吧。和我差不多,但比起你卻是遠遠的不如了。”李晟想了想,回答的很實在。
“許靖的文筆是隻能算是中上,但主公卻忘記了許靖所擁有的最大能力是什麼!”諸葛亮微笑起來,很是神秘的賣了一個關子。
“是什麼?”李晟追問道。
“名聲……許靖擁有很高的名聲。雖然就我們看來這只是虛名。”諸葛亮輕笑着掀開了謎底。
“怎麼說咧?”李晟不解的很。
“虛名也是一種實力。雖然在我們看來是沒有什麼意義的,但就外人看來卻完全不是這一種情況。許靖擁有的名聲,在對他並不清楚的人來說,這種名聲就是一種實力。所謂盛名之下無虛士就是如此。”諸葛亮微笑的解釋道:“強大的名聲加上還過得去的文筆,這樣的說服力並不在陳琳那篇文章之下。就眼下我們所需要的含糊其事而言,這樣卻是足夠了。”
“是這樣嗎?名聲的權威性?”李晟微微的一沉吟,便迅速的點頭答應下來:“既然如此,就讓他來寫這個吧。”他一錘定音。
有文筆的人去寫文,在才思敏捷,佳詞如涌的情況下,這動作顯然是是很快的。許靖似乎是被憋久了,處於李晟軍中人人都講求實幹的環境下,他這麼一個喜歡空談徒有虛名的人,實在是有些難熬。誰都知道他其實是沒有什麼本事的,所以誰也都不把事情交給他。看書,成天的看書,這便是他這半年來無聊的生活。他顯然是一個不甘寂寞的人,但也是一個很能忍耐的人,對如此憋屈局面,他除了進一步忍耐之外,卻是暗自積蓄自己的能力了。等到李晟讓他來寫這篇文章的時候,他幾乎是一揮而就的寫了這麼許多,足足有三千文,卻是陳琳的三倍,而且就李晟自己看來,許靖的這篇文章,文辭極佳,就文筆而言已是和陳琳的不相上下,其中的老練之處卻跟在陳琳之上——想來這是許靖超水平的發揮了。
對於有這麼一個上好的結果,李晟自然也是極爲高興的。他歡喜的拍了拍許靖的肩膀,對這個白髮蒼蒼,偏又精神極佳的老者說道:“文休寶刀未老啊。看來,我是得給文休你加加擔子了。我欲將所能收集到的所有古書,從遠古到今日的文集彙編成冊,卻是尚缺主筆一人,未知文休可願屈就?”李晟看着許靖,腦袋中的念頭微微一轉,卻是想到了一個讓許靖非常滿意的工作來。
“我知道從古至今的書很多,其中個人的觀點也是不同,讀書之人對這書理解不同,對書斷句如何也有不同的看法,所以對這些的不同我幾兩個意見。一、對殘文我們要把殘文列出的同時,儘可能的按文原本所想要表達的意思進行補充。也就是殘文和補充文要同時列出;二、對各家各派不同的觀點要完整無誤的列出,不要因爲自己個人的喜好緣故而對其進行刪改。觀點多一些沒事,這道理可是越辯解越明的;三、對於斷句不同的地方要,同時列出不同斷句下,意思的不同解釋,究竟哪種才最附和作者的本意,我們不需要說明,只需要給人自己去看就是了;四、對於所有整理的文,都用這樣的標點符號進行斷句,這不但是要在這本書裡這樣做,而且對於以後所有的東西,在我領地內所有人寫的文章都需要用標點符號進行斷句;五、我希望文中對於古文的註釋考究必須用白話來進行解釋,要平實,要能讓大多數人看得懂。六、對於各種學派的說法,我們要儘可能列出,這個學派的歷史,列出他們所處的時代背景,這對閱讀者瞭解這個學派是很有作用的。”李晟想了想,灑灑揚揚的列出了六點,卻是說得許靖有些目瞪口呆。
“主……主公……若是能這樣做固然是很好啦。但這樣做恐怕工程太大,卻是幾年裡做不完了。”許靖撣目結舌的說道。
“三年不行,就五年,五年不行就十年,再不行二十年,五十年都可以……這件事情我是要堅決完成的,要多少錢,要多少人,你直接和我說。”李晟重重的話語,顯示出了他堅定的決心。雖然他最初讓許靖做這件事情可能是一時的臨時起意,但在自己說出了那麼多意見之後,他自己也覺得這件事,是很有必要的了。
“哦……既然主公如此決定了,那我也只好把自己的老骨頭給賣了。一切就按主公說的去做。”許靖一口氣答應下來,卻是又道:“既然這文集如此的浩大,那還請主公取一個響亮的名字,也好名震天下啊。”
“嗯,這東西是要好好的想想……”李晟略微沉吟了一下,隨即說道:“既然這書是涵蓋了古今天下所有的文人的典籍,那就把它成爲‘天下文錄’吧!這樣倒是可以明確的點出,這部文集的意思。我們只是記錄,而不需要評論。”
“天下文錄?這倒也準確。”許靖聽了,越加興奮起來,整個身子都在顫抖,他向李晟建議道:“如果主公允許的話,請讓我自己找合適的人選來編輯這本文集。”
“可以。我待人處事一向都是給人以專權的。既然你是負責這件事情的主官,那麼你手下的人就由你自己來安排了。”李晟微笑的說道。
“多謝主公!”許靖躬身下去了,出門之後卻是像個小孩子蹦蹦跳跳的離開。他那清晰而富有節奏感的腳步聲倒是很迅速的傳入李晟的耳中。
“老小……老小……”李晟喃喃的念着這個詞,眼睛卻落在許靖給自己留下的那篇文上頭。
“我是不是和曹操一起玩了天下人一把咧?”他淡淡的微笑起來,隨手招來親隨:“去把這文給裱糊了,刊印天下吧。”李晟這樣吩咐到。在他這裡已是採用了木活字來刊印文章了——當然這也是剛剛發明不久,才於上個月在成都投入實用的技術。
建安十九年五月二十七日,李晟的通報也發行於天下。那些關心着這件事的人,本是興沖沖的來看端詳李晟的報告,意圖從其中得到這件事的最終結果。但面對這華美不下陳琳之文的通告,他們仔細研究了半天,卻是異常沮喪的得出了一個結論,那就是這天通告,也是沒有說出,害死皇子的兇手是誰。儘管這份通報的風格與陳琳的完全不同,其中並沒有出現那些模糊事件的詞句,而是很清晰的列出了,李晟這邊調查的結果,但就是這很清晰,卻讓人越加迷糊的暈了腦袋。按照文章的說法,似乎曹操、劉備、孫權都有可能,因爲都有疑點佈置在他們身上,而且這疑點大家都還是一樣大的。
“這……這簡直是……”沒有結果,線索太多,雖然看得清晰,但卻越加難以令人分辨,在衆多的假目標之中,無論是誰也沮喪的無法分辨出真實來。
在天下大多數人的沮喪之下,建安十九年的五月就這麼過去了,之後到來的六月,天下卻是平靜起來。整個六月,七月,八月,這三個一年中漸漸發熱的日子裡,全天下的諸侯也都像是被天上灼熱的太陽給烤暈了一般,齊齊沒有了聲息。就表面來看,這三個月倒是沒有任何事情發生。但在實際上,在私下裡,所有諸侯都在着一件事情:準備戰爭。
益州:漢中的西征軍已經悄悄的開往了羌地,極秘密的前往一處羌人的領地。對羌族的征服即將展開,李晟把馬超派往了陰平,準備在那兒進行西征軍的第二階段編組;至於南邊,以黃忠爲主的南征軍的所有適應性工作有已經完成,由於沒有所謂叛亂的逼迫,李晟倒是有讓他們到九月再向南邊進兵的打算。
荊州:荊南的糧草物資正在集結,江陵口岸大批大批的貨船正在裝卸,不斷把作戰所需的東西,放到江陵的府庫裡。荊北,被任命爲南陽太守的張飛一邊接受着又江陵送來的物資,一邊則整頓好兵馬作者隨時出擊洛陽長安的準備、
淮南:劉備把自己軍團分成了汝南軍團、南陽軍團和壽春軍團三個部分。其中南陽軍團和汝南軍團都是擺出了一副殺氣騰騰的攻擊模樣,而壽春兵團似乎只是用來防守的。劉備把他的大後方,交給他最能信任的兄弟關羽來負責。
江東:水軍遭受重大損失的孫權無時不刻不想着報仇,江東水軍的重建計劃已經開始進行了許久,生氣漸漸恢復的他似乎將目光頭像了江北之地。
一切就等着九月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