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老漢眯着兩隻眼睛,完全不在意女主播男朋友在旁邊,肆無忌憚的打量她的身材。
“賣肉網紅吧?”
現在這年月,手機普及,各行各業都能產出網紅,一個人說不定突然就火了。
當然,沒能力的那種,留不住流量,消失的比流星還快。
“你纔是賣肉網紅,你全家都賣肉!”
女主播臉一黑,惱了,下意識懟了回去。
“呵呵,別說你是網紅,你就是影視歌三棲的頂流巨星,進了規則污染中,也得死!”
羅老漢自持身份,不和女主播一般見識,而且自己動手修理她,哪兒有看她在污染中掙扎求生爽快?
“少說兩句!”
女主播的男友兼攝影師,趕緊勸了一句。
在這種地方,你就趕緊‘從心’吧,不然鐵定吃虧。
“……”
女主播其實罵完就後悔,不過看到羅老漢沒發飆,她鬆了一口氣,跟着就跑向了林白辭那邊。
“帥哥,你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嗎?”
女主播不蠢,看到這麼多人,圍在這個青年面前,主動和他打招呼,就知道他是核心人物,那麼肯定要迅速建立起關係。
這個時候,就不能矜持了,於是女主播挺了挺大熊。
“規則污染中!”
這個女主播是挺大的,哪怕穿着鬆垮的羊絨衫,都能看出峰巒如聚,但很可惜,林白辭和夏紅藥呆的久了,形成了免疫,這種規模已經引不起他的注意了。
“規則污染是什麼?”
攝影師恭敬詢問。
“你們進這個屋子前,在幹什麼?”
林白辭詢問。
“……”
女主播和她男友沉默了。
他們不好意思說,因爲他們是偷偷溜進來的。
女主播叫馬曉雲,之前就是個普普通通的高中生,沒有任何才藝,連簡單的唱跳rpa都做不到,只能靠穿的少賣肉和開車。
直播了一段時間,效果不好,於是兩個人決定走戶外直播這個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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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要是探店!
要是運氣好,還能從店主家裡混一頓免費的午餐。
早上的時候,他們在路上溜達,尋找素材,走到附近的時候,發現不少人都在進入這條老舊破敗的巷子。
這些人中,有衣衫得體一看就是土豪的有錢人,也有不修邊幅,看着不像好人的傢伙。
當然還有各種膚色的外國人。
這一幕,引起了馬曉雲和她男朋友的注意,於是他們跟了過來,不過在酒吧門口,被攔住了。
按理說這個時候離開,他們就不會被捲進來,但是這兩個人太想火了,總覺得這家酒吧有大秘密,於是藏了起來,等待摸進來的機會。
最近這段時間,酒吧每天的客人都很多,員工們都要忙瘋了。
今天也是,負責看門的員工去後廚卸貨了,結果被馬曉雲他們兩個抓到機會,偷偷溜了進來。
他們繞了一圈,聽到的話題,詞彙,全都是陌生的。
他們自認站在網絡的前沿,就像住在頭條裡似的,最新的梗,最新的熱點新聞,他們都知道,但是今天聽到的一切,都讓他們懵逼。
他們在驚慌之餘,又非常興奮,覺得逮到了一條大魚。
於是趁着員工不注意,他們溜上了樓,不是打算偷東西,而是準備拍攝一些視頻當素材。
可誰知道,拍着拍着,莫名其妙的來到了這個詭異的地方。
“不說是吧?”
黎茵潼耍了一個刀花:“那舌頭也別要了!”
馬曉雲和她男朋友情商都不高,根本沒看出來,羅老漢,鍾舒曼這些人,看着他們的目光有多麼冷漠。
即便是同爲普通人的武時同,此時也沒有半點同理心。
攝影師還在想怎麼敷衍這些人的時候,黎茵潼一個箭步,跨到他的面前,隨即白嫩的小手一伸,就薅住了他的頭髮,然後往身前一拉,蝴蝶刀就捅了過去。
“啊!”
馬曉雲被嚇到了,踉蹌後退。
“停手!”
林白辭制止。
唰!
蝴蝶刀擦着攝影師的臉頰劃了過去。
“林哥,怎麼了?”
黎茵潼轉頭詢問,拿着蝴蝶刀,順勢在攝影師的肩膀上一擦。
太妹剛纔那一下,因爲林白辭的話而收刀,但還是擦破了攝影師的臉頰。
有一些鮮血,從傷口溢出,跟着像瀑布一樣流了下來。
黎茵潼的動作太快了,此時此刻,攝影師才從驚懼中醒來,跟着就察覺到了臉上的疼。
他怕了:“我說,我們是溜進來的。”
攝影師很尷尬。
馬曉雲臉皮比較厚,她不尷尬,只是覺得幹了這種事,那個帥哥應該會覺得她不是個好女生,不會幫她了。
淦!
早知道就不進這個酒吧了。
“留着他吧!”
林白辭吩咐,與其在這裡修理一頓,弄傷他,不如留着。
在神墟中,沒人保護的普通人,就是趟路的炮灰。
“你是懷疑他們兩個人要對老闆娘不利?”
鍾舒曼插話:“那你就想多了,這就是兩個倒黴蛋!”
“嗯!”
林白辭早猜到了,只是再確認一下。
牀底下,也藏着兩個女人,現在出來了,乖乖的走到林白辭面前,恭敬地問好。
“林神!”
“我家老闆娘總是說起你!”
兩個女人,一個四十來歲,一個二十五、六歲。
上了年紀的那個是個女保潔,但可不是普通人,而是汲取過流星石的神明獵手,只是天賦太差了,幹不了這行,就來這裡打掃衛生了。
年輕的是一位女招待,姿色身材可以,實力比那個女保潔強一些,她來這裡工作,是爲了賺取流星石。
規則污染爆發的時候,她剛好在二樓,於是被波及了。
林白辭點點頭,這家酒吧裡,他就和酒保比較熟。
“林神,咱們怎麼才能出去?”
武時同知道這種時候,應該低調,慎言,但是他等不下去。
他的頭在疼,太陽穴處的血管,突突的跳,而且心率也很快,這讓他很着急,再不出去,不用什麼污染作祟,他這老邁的身體自己就堅持不住了。
“淨化掉污染,收容神忌物!”
林白辭解釋。
武時同想再問問,羅老漢插話。
“帥哥,你這把槍不錯呀?”
羅老漢觀察完這些人,又注意上了林白辭的羔羊獵槍:“這玩意是神忌物?”
“嗯!”
這種東西,想隱瞞也隱瞞不住。
“吆呵,我還沒見過神忌物類的火器呢,能不能讓我觀摩觀摩?”
羅老漢笑問。
“不能!”
林白辭拒絕。
羅老漢臉色一沉:“要不要這麼狂呀?”
按照羅老漢的慣性思維,一個年輕人能有多強?所以他剛開始,沒把林白辭放在眼中,但是鍾舒曼和黎茵潼對林白辭恭敬的態度,又讓他遲疑了。
這青年貌似是個人物?
“這還叫狂?”
黎茵潼笑了:“我林哥已經很和藹了好麼!”
你是沒看到他在釜山行裡發飆的樣子。
神明路過,
都得跪下來喊一句林哥,不然挨大嘴巴子!
要是讓林白辭知道他在黎茵潼心中,是這種形象,絕對喊冤。
“呵呵!”
羅老漢皮笑肉不笑,眼珠子一轉,剛要說話,房間中,伴隨着一聲咒罵和尖叫,又有四個人憑空出現。
兩男兩女。
年紀都不大。
“臥槽,好像是規則污染?”
“完蛋,中招了!”
“我就說別來吧,你們非要幹,這下傻O了吧?”
四個人罵罵咧咧,不過在發現屋子裡有其他人後,就閉上了嘴巴,開始打量這些人。
等看到林白辭手中的獵槍時,一個留着七分頭的青年,朝着他提醒:“哥們兒,你新人吧?”
“神墟里不能用火藥武器的,炸膛率特別高!”
那個染着一頭金髮的青年,吐了口口水,掏出煙盒,抽出一支菸,朝着七分頭抱怨:“你管他幹嘛?”
主打一個冷血無情,看到別人倒黴就開心。
“你們也是南宮數的客人?”
根據現有的情報,林白辭大概明白了,在二樓的人,會被污染波及。
這四個年輕人,素質略差,形象糟糕,一個染着金髮,一個女的打着脣環,嘴裡罵罵咧咧,看人都是斜着眼……
林白辭不覺得南宮數會有這種客人。
七分頭遲疑,但是脣環女張嘴就來。
“當然!”
【她撒謊,這四個人組建了一個小團隊,號稱驚天魔盜團。】
【她們早在龍與美人酒吧踩點多次了,打算趁着人多混亂,偷一波老闆娘的家底。】
進神墟,多危險呀!
當然還是不勞而獲更爽!
七分頭覺得要麼不幹,要麼就幹一票大的,然後遠走高飛,於是選了南宮數。
在他們看來,這位老闆娘,絕對鉅富。
“撒謊可不是好習慣!”
林白辭呵呵,一股子嘲諷味。
“你呵呵尼瑪呢?”
金髮頭直接開噴,嘴裡煙霧繚繞:“管好你的菊花,別多嘴!”
“淦你娘!”
黎茵潼眉頭一皺,手指一抖,轉了一個刀花的同時,就要撲上去,挑了這個金髮頭的手筋腳筋。
敢罵林哥?
弄死你!
林白辭拉住了太妹。
“我靠,你脾氣挺好呀?”
羅老漢煽風點火:“反正換了我,忍不了一點,絕對給他一些顏色看!”
羅老漢想通過這個金髮頭,來試試林白辭的斤兩。
話說她們喊他林神,
是哪個?
應該不是最近風頭正盛的海京林神吧?
“我和他們起了衝突,豈不是讓你如願了?”
林白辭不爽這個羅家名,而且他還是那個想法,這場規則污染強度很高,不如留着這些人做炮灰。
金髮頭不知道林白辭的想法,他以爲這傢伙慫了,那麼說不過是託詞,於是很囂張的一笑,朝着林白辭比了一箇中指,然後一把拉住脣環女的胳膊,把她拽到懷裡,狠狠地吻了下去。
林白辭笑了笑。
“別搞事了!”
七分頭勸說同伴,他總覺得對面那個青年不簡單,然後下一刻,他的眼角就瞥到了一尊肌肉虯結的大佛,出現在身側。
呼!
只穿着一條緊身四角短褲的大佛,蒲扇般的大手拍向了金髮頭。
“快躲!”
七分頭大喊,拽住了他右邊那個穿皮褲的女生。
那是他青梅竹馬。
金髮頭還摟着脣環女呢,躲的慢了半拍,直接被肌肉佛拍中。
砰!
兩個人滾翻了出去。
“戰鬥!!”
七分頭大喊:“怪物來了!”
武時同和兩個保鏢,瞬間緊張了起來,羅老漢本來緊張的神情,看到鍾舒曼和黎茵潼依舊悠閒的站在旁邊,一幅看戲的姿態,他就明白了。
這尊肌肉大佛,是這個青年召喚出來的。
淦!
看着又威又強!
大佛拍完金髮頭,沒有追加攻擊,而是消失在原地。
“是會隱身的怪物?”
皮褲女臉色大變。
這下麻煩了。
“是你做的,對不對?”
七分頭質問林白辭。
林白辭沒搭理七分頭,看着疼的哀嚎的金髮頭:“給你臉,你不要呀!”
“就那麼想死嗎?”
金髮頭惡狠狠的盯着林白辭,很不服氣:“有種你別偷襲!”
“你少說兩句吧?”
七分頭呵斥,擠出一個大笑容,朝着林白辭道歉,做起了做和事佬:“他就是這臭脾氣,您見諒!”
“我要是不見諒呢!”
林白辭反問。
“那就既分高下,也決生死!”
脣環女瞪着林白辭,很生氣:“敢不敢光明正大的幹一場?”
“你應該慶幸,我林哥只是想給他一個教訓,沒想着殺人,不然你以爲他還能喘氣?”
黎茵潼覺得這些人不識擡舉。
林白辭要是想殺人,這個金髮頭已經沒了。
“呸!”
金髮頭吐了一口口水,看了看明顯和林白辭站一起的曼姐和太妹:“要仗着人多?敢不敢單挑?”
金髮頭不服氣,主打一個頭鐵。
應該說,他的戰鬥經驗太少了,沒察覺到肌肉大佛有多強,也不知道能持有這件神忌物的林白辭有多強。
大佛沒拍死他,那是林白辭手下留情了。
“林神,既然他想死,你就成全他唄!”
鍾舒曼打趣。
“容我問一句,你們一直林神林神的喊他,請問是哪個‘林神’?”
羅老漢打了個哈哈:“總不會是海京林神吧?”
黎茵潼反問:“那你以爲呢?”
“噶?”
羅老漢的笑聲,戛然而止,轉頭,震驚的看向林白辭。
“你……您就是林龍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