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咻!”
陳平正忙碌着具現幻像之時,突然一道罡氣籠罩而下,死亡的氣息剎那間充滿峽谷。
“小子,別怪老夫讓你死不瞑目。如今天道凋零,人界自甘墮落,數百年未能有一人飛昇,早應該讓魔界來打破規則了。老夫殺你是在替天行道。”司徒奈的聲音及時響起。
陳平發現自己竟動彈不得。
可就在司徒奈的罡氣快要抵達陳平面門之時,一股更強的元嬰罡氣橫插而來,少頃間將司徒奈彈飛了出去。
仙氣飄飄的曦月立在空中。
下一息,陳平消失在原地,再次現身時已經立在了曦月的後面。
“師尊,你也太沒良心了,說好的他一動手你就現身。這罡氣都快拍到我面門上了你纔來,我可是在爲你辦事,你的良心不會疼嗎?”陳平罵罵咧咧。
曦月沒有回答。
因爲司徒奈的第二道攻擊接踵而至,這一次對準的是曦月。
“轟隆!”
曦月沒有出手,司徒奈卻再次被逼了回去,打出的法術也自然而然被化解。
司徒奈豁然轉頭看向東面,那裡不知何時也出現了一個元嬰修士。
此人司徒奈認得,是中島另外一大宗門的掌門,元嬰後期的韋昌淼。
更令司徒奈絕望的是,他剛感知到身後也出現了一股氣息,轉頭一看,那裡一個仙子衣袂飄飄,不似人間修士。
隨後,西面一個肥胖的元嬰修士也姍姍來遲。
手上還拎着被禁錮了的龔智淵。
司徒奈心裡一沉。
但不甘心就此束手就擒。
“諸位這是做什麼?我司徒奈負責護送陳小友執行任務。剛見陳小友差點走火入魔,不得已出手相助,怎麼諸位都來了?”司徒奈一臉茫然地扭頭四顧。
“嗯,陳小友走火入魔。曦月姐姐也走火入魔了是吧?”後方那個戴着面紗的元嬰仙子聲音縹緲。
司徒奈嘴角抽搐:
“曦月突然現身,還阻止我援助陳小友,我一時情急之下以爲曦月是魔族僞裝。我還能真對曦月下手不成?”
韋昌淼淡淡道:
“司徒奈,你是把我等都當成了傻子嗎?”
司徒奈緊緊地盯着韋昌淼,怒道:
“姓韋的,你這是公報私仇。誰人不知你我兩大宗門之間不死不休的關係?你這是找個藉口打壓我等玄元宗。”
韋昌淼冷哼一聲:
“打壓?要真打壓玄元宗,在進入蠻荒的那一日,本座就應該對你攝魂。”
“當初曦月說你和你家義子龔智淵叛出了人族,應該對你們強行攝魂。”
“可本座不願錯傷一人,也一直不願意相信你已經投靠了魔族。只是一直在暗中觀察你們。這些日子下來你們沒有任何可疑舉措,本座還在爲自己當初的抉擇感到慶幸。”
“如今看來,本座錯了。”
司徒奈還想說什麼,又聽另外一個元嬰真君道:
“你也不用狡辯了,你剛纔對陳小友所言我等都聽到了。”
司徒奈渾身一震,知道自己已經陷入到了最爲不利的境地。
恐怕已經回天乏術。
“你們想做什麼?就地正法?魔族大敵當前,你們就不怕殺錯了人之後寒了後方修士的心?”司徒奈臉色蒼白,努力做最後的掙扎。
“會不會殺錯,先攝魂就知道了。”那個身材肥碩的元嬰修士淡然道。
聞言司徒奈又是心中一蕩。
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攝魂術和搜魂術堪稱通過神魂探索秘密的兩大頂級法術。
搜魂術針對的是死者。
只要神魂沒有完全消弭就可以施展。
攝魂術針對的是生者。
是元嬰真君纔有能力施展的法術。
但這一法術對元神傷害極大,一旦被攝魂問詢真相,被攝魂者的元神將會千瘡百孔,沒有大幾十年是不可能恢復得過來的。
元神弱者甚至要上百年。
因此一般情況下,不會輕易使用攝魂術去排查奸細。
司徒奈腦袋嗡嗡作響,但卻無計可施,他掃視了一圈四個元嬰,和關師姐、陳平兩個金丹。當看到了人畜無害的陳平之時,肌肉再次抽搐。
想到剛纔陳平的話,他已經明白了過來.這是一場陰謀。
一場針對他的陰謀。
“所以,根本就沒有重元回溯功,對吧?”司徒奈滿眼的不甘,謹慎一生,不成想在一個小輩這裡栽了跟頭。
沒人回答他。
“爲何會懷疑我?姓韋的?你說在進入蠻荒時就應該對我攝魂,這是何意?”
依然沒有人回答他。
那個立在一塊青巖上的面紗仙子聲音飄出:
“其實我也很好奇,曦月姐姐如何就發現了司徒奈叛出了人族?從小女子的情報看來,司徒奈自始至終都沒有落下什麼把柄。”
此話一出,另外一個元嬰也看向曦月。
只有韋昌淼默不作聲。
“直覺。”
曦月雙手負在身後,聲音清冷,一副‘論智商,你們都是弟弟’的氣勢。
想到發現龔智淵不正常的正主陳平就在身側,她才收斂了一點點氣勢。
見衆人一臉詫異,曦月心裡很滿足,才淡淡道:
“當初龔智源多次進入貧瘠的西荒擴展宗門,很多行爲很難理解。通過那些細節,本座猜測他及其背後之人或許已經開始爲魔族做事。”
當然,最重要的一點是:
青雲域有一條當年墨洋界壁發生爆炸所產生的空間裂紋,結合發現的旭日界壁,魔族顯然也在追查這樣的遺留裂紋。
陳平當初也是結合這一條才猜疑龔智淵圖謀的不只是西荒西南面的那些小宗門。
可是這一點曦月不能說。
衆人原本一副‘就這?’的表情。
可轉念一想,曦月說的是‘很多行爲很難理解’,顯然曦月掌握了更多的細節,只是不願意告訴他們罷了。
衆人這麼一想,也就覺得可以理解了。
甚至有點佩服。
魔族在人界的元嬰級別的細作絕對不會太多,這些元嬰修士極其擅長僞裝,可不是那麼容易讓人發現蛛絲馬跡的。
至少他們此前就從未懷疑過司徒奈。
“咳咳,曦月啊,老夫怎麼覺得最近幾十年你長智慧了呢?是不是這些年得到了什麼了不起的機緣?”韋昌淼笑呵呵道。
曦月冷哼了一聲。
懶得理這些愚蠢的傢伙。
“所以就爲我做了這個局?你怎知我一定會出手?”司徒奈臉色難看至極,恨不得殺了露出馬腳的龔智淵,此時也懶得裝了。
知道裝不下去了。
曦月瞥了一眼陳平,沒有給出任何解答。
事實上,她之前一直在思索引司徒奈上鉤的方法,無奈一直沒有找到突破口。
直到午後巳時見到陳平的百花圖騰陣有‘具現幻境畫面’的作用。
隨後冒出來一個想法。
她想用這個陣法將司徒奈引入陣法,以期讓司徒奈的一些想法在衆人面前展現出來。
但和陳平商議後,陳平給出了另外一個方案——也就是今天執行的這個方案。
讓司徒奈誤入陣法可以,但讓司徒奈處於幻境中的心境臨界點並不容易,也就是說司徒奈即便陷入幻境也不一定就能將畫面呈現出來。
而且幻影可以是自己想象出來的,即便司徒奈具現出來一些自己勾結魔族的事,也說明不了什麼。
反倒是陳平自己是陣法的主人,可以保證自己的心境狀態隨時處於‘臨界點’。
而且作爲佈陣者,可以控制自己的想法,讓畫面按照自己的所想呈現出來。
當陳平聽完曦月對旭日界壁情況的介紹,知道墮落聖姑和魔源的情況之後,便提出了當前的這個建議。
陳平不知道司徒奈會不會上鉤。
但至少值得嘗試。
有幾個點對司徒奈很具有誘惑力:
其一,司徒奈派遣龔智淵先後兩次去西荒西南面,大概率與那條暗紋有關,如果有意無意吐露陳平來這裡的用時很短,司徒奈自己就會展開聯想。
這會在司徒奈的心中埋下一顆種子。
一顆冒險的種子。
因爲那條暗紋是魔族心心念唸的東西。
這也是曦月爲何在給大家佈置任務時有意無意提到陳平今日才從西荒趕過來的原因。
其二,陳平所展現的‘場景回溯’術法對司徒奈太具震撼性。
而陳平偏偏又是西荒西南面的修士,這意味着龔智淵以往在西荒暗地裡的所作所爲都已經被陳平知曉的清清楚楚。
司徒奈自己的行爲說不定也容易暴露出來。
其三,墮落聖姑的魔源很重要,聖姑多半不會對任何人說,司徒奈這種細作大概率也沒有權利知道。
既然如此,隨便編造一個地方司徒奈也分辨不出來真僞。
但偏偏魔源至關重要,關係到魔族的生死存亡。
司徒奈既然已經投靠了魔族,陳平猜測司徒奈沒辦法放棄這種立大功的機會。
當然。
在這裡還有另外一個天時地利人和的條件。
那就是傳訊符沒法用。
加上事出突然,司徒奈沒辦法和魔族第一時間取得聯繫,這加劇了他冒險出手的可能性。
這也是曦月爲何說完這件事之後沒有給大家任何準備的時間就開始執行任務的原因所在。
事實證明,確實如陳平所料。
該方案確定下來後,兩人當即提前來到了這裡,先行在峽谷里布置了百花圖騰陣。之後纔有召集大家開會的事情。
雖然這些都是陳平的功勞,不過因爲陳平並不想在魔族面前暴露,所以曦月閉口不談這些。
當然,此前爲了說服三個元嬰出手,多多少少也透露了一點這個方案的細節。
“因爲你受不住誘惑,不是嗎?”曦月只是淡淡道。
“確實是老夫沒忍住誘惑。”司徒奈自嘲一笑,隨即又看向陳平:
“那並不是重元回溯功對吧?你是怎麼做到的?”
“一點小把戲罷了。”陳平道。
“小把戲?哈哈哈。想不到我司徒奈縱橫一生,最後居然被一個金丹四層修士的小把戲給騙了。哈哈哈。”司徒奈仰頭大笑。
沒有再多廢話,韋昌淼率先發起攻擊,其他三人緊隨其後。
關師姐當即拍了一張防禦符,轉頭對站在身邊的陳平提醒道:
“小心點,元嬰爭鬥.”
話說一半,才發現陳平裡裡外外起碼套了五層防禦層,金光閃閃的。
“師姐,你說什麼?防禦層太厚我聽不清。”陳平大聲道。
關師姐:
陳平說的是真的,他無奈收回一個防禦法器,這個防禦法器是來自於昨天擊殺勾權所得,防禦倒是挺強的,就是連聲音也一起屏蔽了一大半,就這點不好。
戰鬥異常的順利,司徒奈根本沒有反抗就束手就擒,渾身鬥志全無,全然一個垂垂老矣的即將壽終正寢之人。
眼見司徒奈束手就擒,原本裝暈的龔智淵頓時放聲大哭:
“冤枉啊,師伯可要替智淵做主,淵都是被逼的,全然不知道司徒奈那禽獸居然是魔族的人,入他孃的司徒奈不是好人吶,爾母婢也。是他讓晚輩去西荒的,晚輩打不過他啊,都是他逼迫我的。”
龔智淵一手抱着肥胖真君的腿:
“施師伯啊,淵漂泊半生,未逢幾個欽佩之人,若師伯不嫌棄,淵拜師伯爲義父吧?”
“滾!”身形肥胖的施真君一巴掌拍在龔智淵後腦勺。
龔智淵這下是真的徹底暈厥了過去。
見戰鬥已經結束,陳平才重新回到峽谷裡,將那套百花圖騰陣收了起來。
遠處。
司徒奈和龔智淵已經徹底暈厥並被封死了神識。
其他幾人則略顯高興,畢竟元嬰級別的細作破壞性太大,能挑出一個不容易,收穫頗大。
“韋掌門,靜姝仙子,傳言蒼瀾草原秘密被揭開之前,曦月曾掉入過那裡一次?”肥碩的施真君近距離傳音道。
這裡雖然神識不起作用,但間隔僅僅數丈之間的傳音還是沒問題的。
韋昌淼愣了一下,不知道施真君爲何用傳音。
看了施真君一眼,道:
“傳言是的。不過這話從未從曦月自己口中說出來過,真假未知。”
蒙着面紗的靜姝仙子則沒有搭話。
施真君點點頭:
“應該是真的。據說那時候曦月破了蒼瀾草原沉寂了上千年的規則。那時她的身邊也帶着一個年輕男修,是不是這個陳小友?”
韋昌淼又愣了一下,然後豁然轉頭望向陳平,又轉頭看了看施真君,道:
“傳言確實帶了一個哥哥,至於是不是陳小友就不知道了。施道友的意思是?”
“呵呵,以曦月的修爲,確實有實力破開規則。不過,她.”施真君嘿嘿一笑。
韋昌淼吸了一口氣,想到了流傳的蒼瀾草原的傳言,以及曦月那個哥哥的各種流言。
忍不住心頭一震,見施真君笑眯眯望着自己,韋昌淼連連否定道:
“不可能,不可能,陳小友或許有一些陣法之類的小把戲,但這樣破壞一方世界法則的智慧,以及今日這樣讓司徒奈伏誅的構想,不是他那種修爲所能具備的,這得講究閱歷和見識的嘛。”
“再說,在本座心中,曦月向來思維活絡,想出一些我等想不到的法子對她來說輕而易舉,很正常。”
施真君眯眼看了看韋昌淼。
韋昌淼的眼神古井不波,他完全看不透。
施真君突然有些後悔和這個老狐狸提及這個事。
如今是亂世,修爲自然至關重要,但一個智慧的頭腦同樣容易讓很多事情事半功倍,特別是對一個團隊來說更顯得尤爲重要。
就如同今日這般,揪出一個司徒奈,以後會少死很多道友。
比單憑修爲擊殺一個魔族元嬰來得更有價值。
陳小友雖然修爲低了一點,但從今日來看,在計謀方面確實是個難得天才。
而且似乎陣法造詣也不錯,折騰出來的那不知道是什麼玩意的陣法假象居然連司徒奈都給騙住了。
頓了下,施真君眼珠子一轉,笑道:
“確實如此。曦月仙子我倒是服氣的,確實能做一些我等做不到的事。”
“至於那陳小友,倒也算是一個人才,可惜修爲太低,不值一提。嘿,要我說,他要是放在韋掌門的天武宗,那隻會拖了韋掌門金丹弟子的後腿,嘿。”
韋昌淼嘴角一抖。
暗罵施真君老匹夫。
居然爲自己下套。
兩人同時注意到了一邊一言不發的靜姝仙子,都尷尬地笑了笑,不再說話。
“嘿嘿,這趟拔除了司徒奈這個大細作,着實讓人興奮啊。可要我說啊,曦月還是保守了一點,就一個司徒奈而已,何須四個元嬰?下次這種事單單叫上我就是了。”施真君笑眯眯道。
曦月看了看正在走過來的陳平,道:
“確實無需四人,不過沒有四個元嬰確保萬無一失,某人可死活不肯來。”
剛回來的陳平聞言一滯,看了看關師姐,笑道:“關師姐怎麼還這麼膽小呢?區區一個司徒奈,師尊一個人就足夠拿下他。”
關師姐懵了,小臉僵硬,嘴巴微微張大看向陳平。
你還能更無恥一點嗎?
曦月瞥了陳平一眼,吸了一口氣。
韋昌淼作爲長輩,提點道:
“關小友,本座不得不說你幾句了,我輩修士,上敢與天爭命,下可入地遨遊,講究的就是一份傲然於世的心態。怎麼能這麼膽小呢?往大了說,這甚至會影響到以後你的修行之路。”
“我”關師姐張嘴。
“就是,要今天我等幾個不在,你師父要出來揪出司徒奈,你還不敢出來了不成?”施真君打斷道。
“不,不是我。”關師姐終於有機會把話說完。
說完惡狠狠地瞪着陳平。
其他人也齊刷刷地看向了陳平。
空氣一下子變得安靜。
“哈哈,謹慎一點也好嘛。我等修士,雖可上天爭命,下地遨遊,但也要做好萬全準備,做到萬無一失。否則與送命有何區別?謹慎一點好啊,哈哈。”韋昌淼哈哈一笑。
“對對對,謹慎一點好啊。今天幸好我等都有空,若真沒空的話,要我說,曦月就得把這個事推遲一下,作爲金丹晚輩,就更不應該跟出來了,多危險。如今世道不安,確實應該謹慎一點啊。”施真君補充道。
關師姐嘴巴張大。
你們剛纔可不是這麼說的。
曦月則是看了看韋昌淼和施真君,又看了看陳平,心中升起一絲警惕之感。
韋昌淼見天色一黑,打破場面尷尬道:
“走吧,時候不早了。”
“如今世道混亂,又已天黑,還是需要謹慎一點。這樣,回去的路上我們四個元嬰分別帶一個金丹回去,確保萬無一失。”
“這次除奸曦月當居首功,司徒奈這個戰利品就由曦月帶着吧。施道友是龔智淵的義父,緣分還是有的,龔智淵就由施道友帶着吧。同爲女子,靜姝仙子帶着關小友沒什麼好說的。本座就帶着陳小友一起回去。諸位覺得這樣分工如何?”
肥碩的施真君嘴角抽搐。
誰特麼的是龔智淵義父?
他當即否定道:
“這樣不妥。韋掌門修爲最高,帶着司徒奈才能確保萬無一失。曦月仙子帶自己的徒弟關小友,靜姝仙子修爲也不錯,帶着龔智淵可確保龔智淵逃不掉。我帶着陳小友就行。”
衆人都看向了他。
曦月瞪了一眼陳平,靈力一卷,卷着陳平和關師姐一起飛了出去。
施真君和靜姝仙子見狀也飛了出去。
韋昌淼反應最慢,看了看還暈在地上的司徒奈和龔智淵,大罵一句,提着兩人也跟着飛了出去。
回程路上。
施真君很快趕上了飛在最前面的曦月,他笑嘻嘻地湊到陳平身邊:
“陳小友今日佈置的那陣法不錯哦,聽聞陳小友對陣法佈置頗有心得,剛好我也喜歡研究陣法,有時間我等一起探討探討?”
陳平連忙道:
“施前輩謬讚。晚輩那陣法是師尊所授,晚輩也只是學了一點皮毛,我師尊那纔是陣法大家。當然,有機會的話晚輩一定向施前輩請教,還請施前輩不用嫌晚輩煩就行。”
施真君哈哈一笑:
“哪裡哪裡,陳小友隨時來找我就行。實不相瞞。我宗門最擅長的就是佈陣,主修陣法的修士非常多,屆時你我可以一起切磋。”
剛從後面趕來的韋昌淼聽到這裡的對話心中一悶。
心中大罵施真君不要臉。
堂堂一個元嬰修士,居然和一個金丹中期修士說出‘切磋’這樣的詞。
要點臉不?
而且還騙人說自己的宗門最擅長佈陣。
都是元嬰真君了。
居然還做騙人這些無恥之事。
呸。
韋昌淼陡然加速趕上了幾人,低聲道:
“施道友,似乎不太妙啊。”
施真君原本在和陳平講話,聽到韋昌淼這句話,又見韋昌淼神情嚴峻,心中一沉,道:“怎麼了?”
韋昌淼搖了搖頭:“我總感覺後面似乎有尾巴,但我帶着這兩個累贅,也不敢去查探,總覺得不對勁。”
施真君臉色一變,看了看後方:
“你們先走,我去後面守着。”
嗖地一聲飛了出去。
韋昌淼眼見施真君消失,才飛在陳平身邊,笑道:
“聽聞陳小友只是曦月仙子的記名弟子?連天衍宗的外門弟子都算不上?”
此時此刻,他的臉上全然沒有任何的緊張之色。
陳平楞了一下,正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時,突然感覺到曦月猛然加速,一下子消失在了原地。
只留下後方韋昌淼的聲音:
“喂,等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