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平再次探索了山洞,發現再沒有其他出路,才立即回到了靈脈處。
沒有猶豫,他就近在靈脈之心的旁邊坐了下來,當即打坐練功。
而直到此時他才發現,在這個山洞裡他居然是金丹中期的修爲。
這裡絲毫不壓制修爲。
他此前一直沉浸在對那些壁畫的震撼之中,絲毫沒有留意到自身的變化。
這讓他心中大喜。
這個山洞應該就是銀月口中所說的那種空間裂縫。
每個裂縫都有特定的法則。
否則也不至於這個山洞明明有靈脈之心,但在逐墨場卻絲毫感知不出來,甚至進入到這個山洞裡面時也沒感知到靈氣有多突出,直到進入隧道。
此刻,隨着他的運功,原本彷彿沉寂了的靈脈頓時釋放出大量潔白純淨的靈氣,很快充盈整個洞府。
讓整個隧道看到了霧氣繚繞。
不,應該說是全是霧氣。
那顆靈脈之心也出現了加速跳動的跡象。
陳平專注練功,大量最爲純淨的靈氣源源不斷地匯入他的體內,他感知到了這些靈氣之中還含有某些獨特的靈韻,不僅僅是靈氣充沛。
這種靈韻陳平也多多少少知道一些。
是靈脈之心特有的靈韻。
可以讓修煉事半功倍。
換言之,修煉會快很多。
儘管有心理準備,可修煉速度還是讓陳平大吃一驚。
這些帶着特殊靈韻的靈氣進入他體內後,快速地盤旋在全身每一處筋脈和竅位,靈氣通過金色虛橋極速轉化爲純淨的真元,瀠繞在整個丹田之中。
已經燃起的五氣之火比平日至少旺了一倍。
‘丹鼎’內部,金丹紋路愈發明亮,丹韻不斷外溢,丹紋閃爍。
陳平可以看到自己面板上的數字清晰可見地跳動。
修爲+1,+1,+1
六日之後,靈力一陣動盪之後,面板上的數字變成了:
【姓名:陳平。】
【境界:金丹(五層):1/100。】
【壽命:131/551】
【.】
尼瑪。
這也太快了吧?
六天的時間從金丹四層升級到了金丹五層?
陳平被震驚的無以言表。
要知道從第三層到第四層用了17年之久,而進入第四層到現在,滿打滿算也才幾個月時間,一年都不到。
結果就晉升到了金丹五層。
像做夢一樣。
這靈脈之心也太強悍了。
等等。
不對勁。
陳平目光落在‘壽命’一欄。
131歲?
自己進入旭日界壁的時候才121歲啊。
長了十歲?
可明明只過了六天啊。
陳平蹙眉,想起了銀月說的話——有的空間裂縫以爲自己只呆了幾天,很可能已經過了好多年。
這個山洞的時間概念有問題?
自己以爲只在這裡修行了六天,實際上只是感覺,這種感覺是不對的,真正的情況是:自己在這裡打坐修行了整整十年。
陳平頭皮發麻。
種種跡象顯示,自己的這個猜測是對的。
十年過去,外面的黃花菜都涼了啊。
他當即起身,原本還想釋放術法體驗一下進入金丹五層帶來的感覺,這下一點體驗的心情都沒有了。
當即起身收拾細軟。
轉眼看了一眼那條靈脈。
靈脈上的靈石依然光芒四射,最中間的那顆靈脈之心的體積倒是縮小了一半。
靈脈之心講究的是細水長流的養護利用,這種直接在靈脈之心上面修煉對它傷害確實太大。
不過一小顆也是一小顆。
依然很珍貴。
陳平當即施展法術,小心翼翼地將那顆只有兩個拳頭大小的靈脈之心挖了下來,裝進‘鎖靈盒’,再放回儲物袋。
想了想,這些靈石原礦也非常純淨。
靠近靈脈之心的原礦,真要去掉毒素的話,起碼都是極品靈石的級別。遠不是上品靈石能比的。
不能浪費了。
他DuangDuangDuang地又敲了一陣子,直到把所有的儲物袋都裝滿,才迅速地走出隧道,走回山洞。
回頭看了一眼這個山洞,在沒有靈脈之心的維持下,或許山洞過不了多久就會坍塌。
不過這山洞對他來說已經沒有意義了。
陳平一手觸摸來時的那堵牆,瞬間回到了逐墨場。
逐墨場還是老樣子。
他沒有耽誤,沿着來時的路快速往回走,這個過程中他才發現,逐墨場已經不是老樣子,當初走過的一些旱路已經變成河流,而一些原本是河流的地方則裸露了出來。
是啊。
十年了。
確切來說是十一年了,從山洞裡出來時他發現自己的年齡又漲了一歲。
更令陳平驚訝的是,河流對面原本是白霧森林。
而此刻,白霧全無。
和河流這邊的森林並無二致。
陳平心中驚駭不已,不知道這十年間發生了什麼。
一時間有一種滄海桑田的感覺。
但他沒有貿然過河,而是沿着來路快速返回。
很快來到了當年埋百鬼夜行圖石碑的地方,此時那裡已經長滿了荒草,幾米那麼高。
他剛準備動手挖的時候,突然聽到了一聲:
“家主。”
這聲音極其美妙。
他百聽不厭。
這種熟悉感讓他不由地微笑。
他轉頭,看到了徐如嫣就站在幾丈之外,淚流滿面,淚眼汪汪地看着他。
“十幾年不見,你家家主變帥了就不認得了?”鬍子拉碴的陳平開口一笑。
徐如嫣喜極而泣,而後猛地奔了過來,撲到陳平的懷裡。
卻撲了一個空。
她出了法寶之後是虛體,沒辦法和自己的主人有實質性的接觸。
“家主,嫣兒就知道你並不是不要我們了,就知道你只是臨時有事來不了,就知道”徐如嫣以手掩面,淚如雨注。
陳平虛掩着將她摟在懷裡。
等她哭了一會兒,才笑道:
“有事耽誤,解決之後第一時間就回來了。”
“主人,你去哪裡了?怎麼一去就是十多年,也不給嫣兒消息。姐姐一直在嘗試和你共神,一直沒能成功。”徐如嫣抽泣道。
語氣中帶着幽怨。
去哪裡了?
我也不知道那是什麼鬼地方。
陳平安慰道:
“這不回來了麼,怎麼會不要你們呢?你那麼漂亮,還等着你到時候以身相許呢。”
徐如嫣噗呲一下笑了出來。
“你姐姐呢?”陳平問道。
“姐姐和姑姑在營地那邊守着呢,怕你什麼時候回來時直接去了那邊。”徐如嫣擦了擦眼睛。
“這些年你們一直守在這裡?”
“不然呢?”
陳平滯了滯,低頭快速挖掘石碑,同時詢問道:
“對了,河對岸的白霧森林怎麼回事?白霧好像不見了。”
聞言,徐如嫣的眼神中一下子恢復了神采。
清澈的眸光中充滿了自豪感。
“這還是我和姐姐三人的功勞呢。”
原來當年陳平離開之後,徐如嫣姐妹三人很快發現了白霧森林的神奇之處,森林中的那些笑面狐魅影在見到真正的笑面狐之後,都一個個地衝入笑面狐身體裡,和笑面狐融爲了一體。
而後笑面狐像是感知到了什麼,快速地深入白霧森林。
徐家姐妹驚訝地發現,原本她們自己進入森林時,有些區域對她們有明顯的排斥性,致使她們不敢肆意地探索,可跟隨着笑面狐姑姑時,一路暢通無阻。
所有的排斥性消失的不見蹤影。
隨着笑面狐進入白霧森林的最核心區域,最終在一處深淵之中找到一面的撥浪鼓。
破損了的撥浪鼓。
那笑面狐拿到撥浪鼓之後,氣勢陡然提升,保留在撥浪鼓裡面的煞氣源源不斷被笑面狐吸收。
整個白霧森林的煞氣那一刻至少下降了兩成。
而那一處,也正是白霧森林的煞氣之源。
即煞氣池。
但因爲撥浪鼓的存在,此前沒有任何生物敢靠近那裡,邪祟也不例外。
撥浪鼓歸笑面狐之後,徐家姐妹頻繁地往返於煞氣池和法寶之間,不斷修煉,快速地消耗煞氣池中的煞氣。
五年之前,煞氣池被消耗而空。
白霧森林徹底恢復正常。
陳平頗爲感慨。
看來這個森林的煞氣和迷失方向的幻境主要來源於那支損壞了的撥浪鼓。
看來那支撥浪鼓不簡單。
也對。
用來參與禁錮魔界通道的東西都不簡單。
就如同在蒼瀾草原得到的那條斷臂。
更是不簡單。
“當初家主消失後,姐姐以爲家族誤入白霧森林,我們三人踏遍了整個白霧森林都沒見到家主,於是姐姐讓我們天天消耗煞氣池,說只要整個森林的煞氣消失,等到白霧森林恢復正常,家主或許就出現了,不曾想又等了五年。”徐如嫣委屈道。
小嘴扁了扁,又道:
“不過因禍得福,我們的修爲都得到了提升,姐姐已經三階初期,我已經三階中期,姑姑更是三階後期的實力。”
這個時候,陳平已經取出百鬼夜行圖石碑,幾記清潔術之下,石碑恢復了原貌。
意念微動之下發現石碑裡面的浴池已經充滿了煞氣。
“你們注入的?”陳平不解道。
她們自己也能向法寶中牽引煞氣?
他作爲練氣境界的修士都做不到這一點,這也是之前他爲什麼沒有往這裡面牽引煞氣的緣故。
“不是呢,這個浴池能夠自己吸收煞氣,雖然很慢,但在這裡一動不動地吸收了這麼多年,也於幾年前吸滿了。”徐如嫣搖了搖頭。
還能自己吸收?
這法器總是能帶來一些意想不到的驚喜。
“對了,銀月真君他們走了嗎?”陳平在去營地的路上,問道。
“走了。”
“這個也不能怪他們,他們當年找了家主很久而未果,主要是家主離開太久了。”
徐如嫣介紹起當年的情況。
陳平消失之後,銀月仙子曾發動衆人到處尋找過,特別是據說還動用了某種找人很靈敏的法器。
遺憾的是始終未找到。
她們最終和徐如鸞的猜測一樣,猜測陳平誤入了白霧森林。
幾個修爲高的修士甚至因此還進入白霧森林尋找了一段時間。
“主人消失兩年後,白霧森林的煞氣下降了一大半,容易讓人迷失的幻境效果也基本消失,銀月仙子擔心夜長夢多,率隊走入了白霧森林。如今他們應該出了逐墨場了吧。”徐如嫣嘆謂道。
兩人邊走邊說。
突然,徐如嫣的話戛然而止。
陳平順着她的目光,才發現徐如鸞和笑面狐就站在遠處。
見到陳平,笑面狐還是那張玩偶臉,只是手上多了一個玩具。徐如鸞則是面帶笑容地微微頷首:
“家主。”
她的語氣極其平靜。
陳平卻看到了她的眸子一下子變得溼潤。
“恭喜恭喜,進入三階修爲了。”陳平笑道。
徐如鸞扭過頭去,再也沒有忍住,眼淚唰唰唰地流了下來。
走在白霧森林裡,陳平能感覺到這片森林被煞氣籠罩多年的後遺症,那就是各種千奇百怪的靈植比外面多的太多。
陳平一個人警惕行走。
讓徐家姐妹回到了法寶中修煉。
至於笑面狐,也跟着回到了法寶中,如今她的執念已了,陳平已經可以對他實施認主儀式,不過認主需要金丹修爲,他沒有急於這一時,等回去了再說。
當前最主要的任務是回到西荒。
十一年前,初來旭日界壁時,那個時候的西荒正是最亂的時刻,魔族到處進攻人族的宗門,蚩涼也還在西洲。
如今十一年過去,也不知道那邊的情況如何?
自己的娘子和徒弟都還在那裡。
他恨不得立刻回到那裡去。
他在森林中依然行走的很慢。
白霧雖然消失,急於回去的修士應該都會一路向北而去,但還有不少魔族是帶着探索逐墨場的任務被投放進來的,他們說不定還會遊蕩在這裡。
特別是白霧消失的很詭異,他們說不定還會花大力氣探索這片森林。
兩年前。
西荒。
天衍宗。
第九峰上,曦月立在一處懸崖邊上,望着遠方的天邊。
那裡,濃厚雲朵呈旋渦狀不斷攪動,雲捲雲舒,無色的白色泡沫不斷涌出,遮天蔽日,形成了一條巨大的泡沫光柱。
一個膽大的弟子路過,見師尊盯着天邊出神,見禮道:
“弟子見過師尊。”
見曦月沒有回答,她又道:
“師尊在看什麼呢?”
她覺得莫名其妙,順着曦月的目光望去,天邊除了一些淡淡的晚霞,什麼都沒有。
曦月回過神來,沒有看身後的弟子,只是負手淡淡道:
“去叫你的關師姐過來,去本座的洞府見本座。”
頓了下,補充道:
“還有俞玲春。”
那個弟子的“是”還沒說出口,發現懸崖上負手而立的師尊已經不見蹤影。
曦月的洞府。
曦月坐在主位閱覽籍冊,關師姐和俞玲春很快出現在了她的面前。
“師尊,您找弟子?”
“玲春見過師尊。”
曦月放下籍冊,看向兩位弟子,目光最終落在俞玲春的身上:
“玲春,跟着爲師多少年了?”
俞玲春微微擡頭,她知道當年曦月收她爲徒是因爲和陳平做交換,幫她治病。
心中緊張了一下,莫不是師尊要趕走自己?
停頓一下,她還是如是回答:
“回師尊,玲春跟着師尊修行已經八十餘年。幸得師尊相助,玲春的舊疾才能得以痊癒。”
曦月點點頭:
“也到了離開的時候。”
聞言,俞玲春心中巨震,心想果然如此。
不過她對曦月沒有任何怨言,只有感激之情,所以即便是曦月此刻讓她立馬離開,她也沒什麼好說的。
畢竟,舊疾已真的治好。
“多謝師尊這些年的悉心教導,師尊便是玲春的再生爹孃,玲春永遠銘記師尊的恩情。”俞玲春眼眶溼潤。
關師姐就站在俞玲春的身邊,期間一句話沒說。
這讓俞玲春微微詫異。
按關師姐的性格,即便是因爲俞玲春和曦月的師徒契約已至,關師姐應該也會出口請師尊繼續收俞玲春爲徒,哪怕不能成功。
可今日關師姐異常的安靜。
“小關來天衍宗多少年了?”曦月目光落在關師姐身上。
關師姐沒做聲。
“異象都看到了吧?”曦月淡淡問,並沒有介意關師姐的不禮貌。
“看到了。”關師姐低着頭。
曦月‘嗯’了一聲:
“回去收拾一下,三天後通道打開,爲師送你回去。”
關師姐這時才擡起頭來,語氣堅定道:
“師尊,徒兒不想回去。”
一旁,俞玲春瞪着大大的圓眼睛,不知道這兩人再聊什麼。
但發現關師姐竟然溼潤了眼眶。
“爲師不是在和你商量。”曦月瞪了她一眼,可語調上卻並沒有顯得多嚴厲,過了一會兒,解釋道:
“如今魔族入侵人界,人界大亂。人界的高階修士有可能會選擇封鎖各個大陸,將各個大陸獨自隔離開來,甚至將各個州獨自隔離開來,你們留在這裡,並非明智之舉,明白嗎?此時便是最佳的離開時間,錯過這個時間,你們想要再離開就不可能了。”
關師姐震驚不已:
“傳言難道是真的?可是,如今魔族入侵,不是更應該讓整個人界連成一片,這樣高階修士纔可以在各個大陸之間協助誅魔嗎?爲何還要自己先自絕後路?”
“因爲某個大陸上修士的命,對於整個人界來說不值一提。但將各個大陸隔離開來,甚至各個洲隔離開來,哪個大陸有魔界通往人界的通道,就很好排查了。”曦月的語氣中聽不出悲喜。
見兩個徒弟不說話,繼續道:
“但你家族所在的地方不一樣。”
關師姐擡起頭:“那裡本質上依然是人界.”
“可也可以說不是人界,不是嗎?”曦月打斷關師姐的話。
“可是.”關師姐語塞。
曦月平靜道:
“你的龍皇書只能帶十個人離開,帶上俞玲春,給俞玲春留三個名額吧,剩下的你想帶誰走自己決定。”
俞玲春聽的一頭霧水,直到此刻聽到這句話,才反應過來。
自己的師尊並非要解除和自己的師徒關係,而是讓她跟着關師姐離開,去關師姐的故鄉。
她連忙道:
“師尊,玲春不走,玲春留在這兒陪着師尊。”
“你那是爲了陪師尊嗎?”曦月譏笑一聲。
“可是。”俞玲春臉蛋一紅:
“師尊,那玲春也不能走,夫君還沒回來呢。”
曦月看了俞玲春一眼:
“然後呢?這次離開的機遇可不是隨時都有的,或許陳平明天會回來,或許後天,也或許明年,後年,甚至很多年之後。”
“而那個時候,大陸被封,他除了需要應對魔族的偷襲,還得隨時保障你的安危,變得束手束腳。到那時,你還會認爲你留下來是對他好嗎?”
“我”俞玲春一時語噻。
她知道師尊說的不無道理,或許這個時候離開纔是最好的選擇。
其實最好的選擇是和夫君一起離開。可遺憾的是旭日界壁誅魔之戰結束後,師尊順利回到了天衍宗,自己的夫君卻不見蹤影。
按照師尊的說法,夫君應該是掉入到了其他地方,一起掉入的還有很多人。
俞玲春想等到陳平回來的那一刻,然後一起離開這個混亂之地。
然而目前來看,時間不等人。
“去吧,叫上雲海棠、雲靈珊一起離開。等到下次通道開啓,爲師想辦法送他過去和你們團聚。”曦月道。
“通道多久開啓一次?”
曦月沒回答,關師姐語氣悠悠:“上一次開啓,是兩百年前。”
俞玲春:
“.”
當晚。
凌霄城。
一間府邸裡,燈火通明。
俞玲春面向雲海棠、雲靈珊,將曦月的建議和盤托出。
聽完俞玲春所言,雲海棠點點頭道:
“曦月前輩所言是對的,這裡已經大亂,一旦大陸被封閉,萬一這裡還存在魔族通往人界的通道,那麼這裡將會如同地獄一般。此時離開確實是最佳時機。”
“況且,按曦月前輩所言,關師姐故鄉所在的地方比這裡靈氣濃郁了不少,更有利於修行。而且關師姐的家族是一個古老家族,跟着她過去有足夠的安全保障。”
“靈珊,你準備下,過兩天跟着玲春一起走。”
雲靈珊手抓着裙角:
“那姑姑你呢?”
“你們走,我在這裡等他,我答應過他的。”雲海棠聲音悠然。
俞玲春弱弱道:
“海棠姐,其實玲春也不想走。可師尊說,接下來的局勢會越來越嚴峻,師尊作爲元嬰都未必能自保,更不要說是夫君這樣的金丹中期修士。如果我等留下來,不但幫不了夫君,還只會成爲夫君的累贅,最終拖累了夫君。我覺得師尊說的對。”
府邸裡一時間沉默。
過了半響,雲海棠問道:
“曦月前輩有沒有說,通往那裡的通道多少年開啓一次?”
“師尊應該也不知道,她沒有說。可關師姐說,可能要百年,甚至兩百年。”俞玲春輕聲道。
府邸再次陷入沉默。
又是好一陣子沉默過後,雲海棠才道:“那就一起走吧。”
說出這句話,她用盡了全身的力氣,身軀微微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