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陸敬修三番兩次親自“找上門”這種事,我沒覺得絲毫厭煩,只覺得無比高興,只覺得驚喜。
雖然我覺得做這種事跟他挺不搭的。
他看着怎麼也不像那種會“紆尊降貴”登門的人。
可是他真的偏偏這麼做了,找的人是我,而且次數不止一次。
陸敬修聽完我的話神情還是淡淡的,語氣也沒什麼特別的起伏:“話都沒說完,怎麼就掛了電話?”
這沒頭沒腦的一句,開始我還有些反應不過來,之後倒是很快明白了。
他說的應該是我下午給他打電話的事,只是當時我都說清楚了呀,沒什麼存疑的吧。
我睜大眼睛看向他,實在不明白這尊爺心裡又在想什麼了。
而陸敬修接着輕嘆一聲,似乎暫時放棄跟我在這個話題上繼續聊了。
我們兩個大眼瞪小眼的,就在門口傻站着。
我覺得自己一遇上陸敬修智商就跟退了一半一樣,他不說開門,我根本想不到還要繼續掏鑰匙。
硬着頭皮打開門,這次我倒是不覺得晚上讓一個男人進家門有什麼不妥了。
因爲這男人是陸敬修,我們之間什麼沒做過,也沒什麼可再避諱的。
進屋之後,我有些手忙腳亂地去廚房倒了杯水,用的還是我的杯子。
我住的地方從來沒有什麼客人上門,我也不太懂什麼待客之道,反正就讓陸敬修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接着又將倒好的涼水放在他面前。
“那個,先喝點水吧,哈哈。”我有些尷尬地摸摸頭,實在想不出還要做什麼了。
陸敬修沒喝水,而是用眼神示意我坐在他旁邊的位子上。
我自然是喜歡挨着他的,但是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靠的這麼近,又該擦槍走火了吧。
擦槍走火啊……嗯,快擦吧快擦吧。
我抿着嘴脣,掩蓋着自己的小心思,邁着小碎步走到了陸敬修身邊,跟他拉開了一尺距離之後坐了下去。
小張也說過,女人該矜持的時候要矜持,就算是再怎麼想,也得裝作不想。
以前我一貫有一說一,而且說一不二,很少有這麼扭扭捏捏的時候。
只是我也聽說,男人好像就喜歡女人身上的矯情樣兒,覺得特有女人味。
那陸敬修呢,他也喜歡那一款的嗎?
“餘清辭。”他突然叫了我一聲。
我聞言朝他微微一笑,帶着些許羞澀道:“嗯,我聽着呢。”
“你……”他看着我稍皺了皺眉,目光也有些難測。
我沒去深究他表情的異樣,還沉浸在自己的表演中不可自拔,含笑瞥了他一眼:“你到底有什麼事要跟我說嘛?”
陸敬修聽完盯着我看了好一會兒,直到眼裡那或明或暗的光亮退去,才用那一貫清淡的聲音說道:“好好說話。”
我:“……”
嫌棄我就直說啊!什麼叫好好說話!
我頓時憋屈的不行,心想着好你個陸敬修,你可真是太不懂情趣了你。我好歹這麼溫柔地跟你說說話,你還看不上。
得得得,那以後我們還是盡情互懟吧,到時候你可別被我懟得下不來臺階!
我憤憤地瞪了他一眼,之前那略顯得矯揉造作的舉止語態已經不見了,轉而換上了一副公事公辦的模樣。
他讓我好好說,那我就好好說給他聽。
“陸先生,你知道現在幾點了嗎?我們就算是合作伙伴,也得給彼此足夠的空間吧。說句不好聽的,您這動不動找上門的,真的是讓我困擾的很。”說着我還哼了兩聲,冷哼。
陸敬修這回沒立刻出聲,但我的餘光瞧見他還在看我。
按說他以前的脾氣好像並不太好,每次通電話的時候我都得小心陪着,生怕哪一句惹得他不痛快了,他能立馬發作給我臉色看。
可現在的他,怎麼說呢,給我的感覺更像是ian,那個被人制造出來的幻影。
會偶爾包容我的小脾氣,會輕笑着揉我的頭髮,還有,會將我抱進懷裡細細親吻的人,都是ian。
我或許也一直把陸敬修當做ian對待着,所以以往的那些敬畏時常會被我拋在腦後,也時常忘了他的身份他的距離。
這樣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我有些分辨不太清楚。
可有一點我是可以肯定的,那便是不管眼前這個男人是誰,我都不曾抗拒過他的靠近。
我的表情估計還是兇巴巴的,但是心裡早就動搖的不行。
我想,要是待會兒他還態度不明地不說話,那我就只能自己出手了。
出手的話,是要親他的嘴脣好呢,還是脖子呢,還是喉結呢……
我一邊繃着臉色,一邊有意無意地去看他,心裡做着最後的盤算。
不過讓我沒想到的是,在我得出盤算結果之前,陸敬修已經先行撫上了我的脖頸,再然後,輕咬住了我的耳垂。
我頓時哆嗦得厲害,手不得不揪緊他胸前的衣服。
此時的我一邊有些緊張,一邊又暗暗期待着。
期待着自己能被他好好疼愛,然後,我也想好好疼疼他。
而直到這個時候,我也才發現,自己的理智和清醒全部都回了來。
我想,何必抓着那些虛無縹緲的東西不放呢?
就算是得到再多的豔羨和嫉妒又怎麼樣,什麼都比不上面前這個男人的溫度,還有他甜的不像話的吻。
萬一我因爲自己的貪心做的太多錯的太多,讓他對我漸行漸遠怎麼辦。
我們就此分道揚鑣嗎?
不行,我不能冒這個風險。
我深知自己還放不下這個男人,起碼現在是如此。
就我還在亂七八糟胡思亂想着的時候,陸敬修已經一邊吻着我一邊將我的上衣推高,同時將裙子拉下。
我攤手攤腳地任由他擺弄,而隨着他的動作起起伏伏時,我似乎是聽到他在我耳邊輕聲說了句:“……你的同學聚會,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