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哥,快走!”面對迎上來的鮑成祖,鮑烈卻一臉焦急,走上前抓住,“快,現在就走,離開豹族!”
“發生什麼事情了?”鮑成祖微微皺眉,問道。
“過幾日虎豹會,虎族點名要祖哥你參加!族長正在拖住虎族使者,吩咐我來找你,你快走……”
“虎豹會!”鮑成祖一愣,隨即反應過來,心中暗道:“好狠!”
這虎豹會,是虎族和豹族在大聖以下年輕一代的比試。按理參加人選都是兩族自行決定,但是這一次虎族居然直接點名要他參加。
鮑成祖是作爲豹族下一代族中來培養的,除了修爲,心智也是上上之選。因此他心中一轉,就知道了虎族的目的。
目的很簡單,其一是表達對豹族培養自己的異心的不滿;其二,虎族或許不會殺了自己,但是在擂臺上,說不定就會徹底廢了自己,好讓豹族死心。
他們就是想讓豹族睜大眼睛看着,看着他們的希望是怎麼被虎族天驕蹂躪於腳下的。。
“祖哥,族長說了,你只是血脈燃燒過多,未嘗沒有重新來過的機會。人族有句話說得好: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總能找到法子,讓祖哥你血脈重新充盈。只要你活着,一切都好說。”
鮑成祖微微皺眉,他不能走。
他走了,族裡面對虎族的壓力只會更大。
就算再次充盈血脈又有什麼用,不過是再來一次之前的遭遇罷了。
不過就是十年壽命,沒了也就沒了。
要是他的犧牲, 能讓虎族放下芥蒂, 未嘗不是一件划算的買賣。
沒辦法,弱,就是罪。
“我去見他們!”鮑成祖擡起腿,要往族中走去, 鮑烈心中一急, 上前環抱住鮑成祖:“不行,祖哥, 你不能去!”
“你是我們的希望啊!不就是失敗了一次嗎?我爹衝擊大聖可足足衝擊了三次啊!你不能去, 去了就走不了了。”
看着抱着自己的小兄弟,鮑成祖輕輕一笑, 喃喃道:“對不起啊……”話音落下,手如飛電, 敲在鮑烈的脖頸處, 鮑烈眼前一黑, 暈了過去。
鮑成祖將鮑烈報到一處樹蔭處,隨後正要化形趕路, 突然見腳下一頓, 只見四周有淡淡霧氣憑空升起, 隨即一道笑聲傳入鮑成祖的耳中。
“落難天才,面臨敵方的生死陰謀。”
“這個劇本我喜歡, 鮑成祖,你有主角之姿啊!”
鮑成祖一愣, 循聲望去,怒喝道:“是誰?”
此時空間一頓扭曲,一道身影在空間中緩緩凝聚出來。鮑成祖渾身戒備,凝神看去, 只見是一道蒼老的人影。
“小豹子, 想不想重新激活猙獸血脈?”
“想不想繞開白虎帝君的血脈封禁,晉級成猙血大聖, 未來成就猙祖,讓豹族再次偉大?”
鮑成祖死死看着眼前的蒼老人影:“不要故弄玄虛,你到底是誰?有什麼目的?”
“你可以叫我……澤老!”陳洛乾咳了一聲,努力讓自己的嗓音更加蒼老一些, 正打算再雲來霧裡瞎扯幾句, 耳中傳來文雲孫的聲音——
“小子,別那麼多廢話,趕緊說重點。時間再長的話,會被祖妖發現蹤跡的。”
“咳咳……”陳洛剛到嘴邊的話連忙憋了回去, 擠出一副笑臉看着鮑成祖,“老夫先施展手段,恢復你受損的猙獸血脈。至於突破之事,等你相信老夫,老夫再和你細說。”
說完,陳洛邁步走到鮑成祖面前,輕聲說道:“想賭一把,就放鬆心神防禦。”
鮑成祖微微皺眉,但是最終莫名地還是選擇相信面前這個神秘的老人,卸去了防禦。
畢竟,他已經沒有什麼可以失去的了。
此時陳洛伸出手,點在鮑成祖的額頭。
剎那間,鮑成祖感覺有一道清涼的感覺從額頭髮生,迅速傳遍他的四肢百骸。
與此同時,陳洛微微皺眉,在他的神魂之中,一道道豹類虛影閃過,約莫盞茶功夫,終於陳洛看到一隻猙獸的虛影。
“就是他了!”
一道神通從陳洛的身體中發出,直接將那猙獸虛影鎖定,與此同時,陳洛擡起另一隻手,咬破手指,猛然凝聚出一滴血液懸浮在手指紙上。
陳洛收回點在鮑成祖額頭上的手指,同時另一隻手屈指一彈,那剛剛凝結的血滴瞬間射入鮑成祖額頭之內,鮑成祖腦中響起一道猙獸的怒吼,隨即他感覺到渾身如同火燒一般。
那是血液沸騰的感覺。
鮑成祖猛然看向陳洛,陳洛淡淡一笑,手中出現一枚玉符,放入了鮑成祖手中。
“贏下虎豹會,捏碎玉簡,我們會再見面的。”
陳洛說完,輕輕打了個暗示,躲在暗處的文雲孫連忙動法,帶着陳洛消失在原地。
鮑成祖眼前一花,陳洛已經不知所蹤,鮑成祖微微一愣,隨即探出手,他感覺到體內奔騰的力量。
緊接着,巨大的血脈衝擊讓鮑成祖不由地眼前一黑,倒在了地上。
……
南荒一處山谷中,空間一陣波動,兩道人影顯現出來。
正是陳洛和文雲孫。
之前得到白青青送來的情報,陳洛第一時間點燃了文雲孫留下的聯絡香,索性文雲孫手頭沒有急事,很快就趕到了方寸山。
藉助文雲孫的網絡,沒有花多少時間,他們就找到了豹族少主鮑成祖,也有了之前那一幕。
“哎,到底是白澤,老本行就是當老爺爺啊!”陳洛直接撕下鬍子,揉了揉有些發癢的下巴。
沒辦法,武夫不會易容法術,只能物理變裝。
“對了,剛纔你施展的是白澤的‘妖佔’神通吧?”文雲孫問道,指的正是陳洛恢復鮑成祖猙獸血脈的手段。
陳洛毫不避諱地點點頭:“只是簡單的運用。鮑成祖本就覺醒了猙獸血脈,只要加速生髮就行了。若是他沒有猙獸血脈,我想激活,那就要費點功夫了。”
文雲孫點點頭,又皺眉道:“只是你將那小豹妖的猙獸血脈生髮回來,又囑咐他去參加虎豹會,不是還會落入虎族的眼中嗎?”
陳洛聞言朝着文雲孫微微一笑,文雲孫一愣。
這笑容,他文雲孫在無數玩心眼子的儒門同仁的臉上看過。
好傢伙,這小子是故意的。
再往下一想,沒有前途的豹族少主不值得豹族死保,但如果是滿血復活的豹族少主呢?
這是給虎豹兩族的關係裡埋釘子啊!
再聯想起陳洛給鮑成祖的那枚玉簡,以及“澤老”這個假身份——這小子絕對還有後手。
現在的人族後起之秀都這麼捲了嗎?
文雲孫突然有些遲疑,是不是自己在南荒待太久了,有些跟不上時代了?
不對,這小子雖然是竹聖的弟子,但是和他往來的都是文相武相那幫大心眼子!
是我文雲孫一身浩然正氣,才和這幫玩心眼子的人顯得格格不入!
一定就是這樣。
感受到文雲孫有些不經意釋放出的凌厲正氣,陳洛有些疑惑。
這大叔又想到什麼了?
……
“祖哥?祖哥?”
夕陽西墜,鮑成祖聽到鮑烈的聲音,緩緩睜開了眼睛。
鮑烈看着清醒的鮑成祖,鬆了一口氣:“祖哥,你沒事吧。我們好像受到襲擊了!”
“襲擊?”鮑成祖微微搖頭,傻孩子,你是我打暈的啊。
只是自己……鮑成祖苦澀一笑:身子越來越不行,只是用力打暈了鮑烈,自己居然也虛弱地暈過去了。
已經燃燒殆盡的血脈,怎麼可能重新充盈起來呢?
至於那起霧後見到的蒼老身影,或許只是一場夢吧。
正在此時,鮑成祖突然感覺到手中有什麼東西,低下頭,只見一塊玉簡被他握在手中。
“嗯?”鮑成祖臉色一變,連忙推開鮑烈,站起身感受着體內的變化,頓時一臉不可思議!
“我的猙獸血脈,回來了!”
“那不是夢!”
鮑成祖心中震驚:“那個澤老……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