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貴的寶物,往往都是以最慷慨的姿態降臨。就像那每日準時出現的陽光,以及不定時出現的文章……
朝陽升起,金色的光輝驅散長夜,將秋日清晨的第一縷溫暖灑向人間。
忙碌了一夜,許老七將老母馬拴在了早食鋪子外的木欄杆上,他準備吃上一碗熱騰騰的馬家拉麪,再去醒早茶樓喝着消食的茶水,聽着說書先生口沫橫飛的說書,悠閒地度過這個上午。
只是還沒等那拉麪端上來,許老七就敏銳地發現了異常。
今天這小小的拉麪早食攤中,客人的成分與往日不同!
貌似道門弟子的含量高了一些啊。
這還沒什麼,畢竟道門弟子也要吃早食嘛,可是平時自己見十個道門弟子,纔有一個美貌坤道。
怎麼現在,在這馬家拉麪的早食鋪中,就是這麼隨意一瞥,就能看到一名?
這場景,真的是太美好……,不對,是太古怪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
許老七眉頭一皺,打更人的職業敏感度瞬間拉滿!
難道……
馬家拉麪最近在美貌坤道的圈子裡流行起來了?
就在許老七打算和坐在最近的一名坤道搭訕的時候,外面突然傳來了清脆的歌聲——
“啦啦啦,啦啦啦,我是賣報的小行家……”
歌聲起,神魂動!
這歌聲就像是吹響的集結令,所有道門弟子齊齊抓住左手的拂塵和右手的劍,眼中迸射出神魂精光,周身紫氣氤氳。
“上!”一名中年道人猛然起身,說道,“我四明洞天,必須搶到這一次《西遊記》的最新章回!”
“哼!”另一名中年道人冷哼道,“刁道友,雖然大家都是同門,但是這一次涉及大道,我華蓋洞天,不會相讓!”
“各憑本事!”兩名真人對視,眼中神魂的對撞幾乎浮現火光,隨即,兩名真人朝着報童的方向凌空而起,那些跟着的道徒也快步跑出了早食鋪子。
許老七:゛(‘◇’)?
這些道門弟子,把神魂修壞了嗎?
不就是買報紙嗎?
至於搞成火拼的局面嗎?
吃完飯和衙門裡說說,就說自己遇到了兩撥瘋子,讓道門那邊出面管一管吧。
居然還敢冒充福地洞天的人。
此時小二將許老七的拉麪端了上來,許老七正撈起一筷子要放進嘴裡的時候,一道道清嘯之聲在中京處處響了起來——
“呔!白石洞天,莫要過分。你們插隊了!”
“金庭福地,此處已經被我蓋竹福地拿下,你們想要買報,去其他地方排隊!”
“丹霞福地,你沒看到這裡有人嗎?”
“哼,傀儡也算人?老夫順手把他們煉化了!”
“太白洞天,說好你們購買五百份的,怎麼要拿走一千份!給老夫留下來!”
“天目洞天,要與我金華洞天拼財力嗎?好,我金華洞天出三千兩一張《大玄民報》,多你一千兩!”
一時間,整個中京,紫氣升騰,道韻盎然!
但緊接着,鎮玄司中一道青光衝破了瀰漫在中京上空的紫氣,一股淡淡的聖威覆蓋全城,壓住了全城紫氣。
隨後,正大堂中,政相韓青竹的舌綻春雷之聲響徹全城。
“本相韓青竹,敬告道門諸位,秩序排隊,理智買報,勿爭吵,勿動怒,勿驚擾凡俗。”
“每處福地、洞天、與道院,派遣一名代表購買,兩名道者之間至少保持一丈距離。”
“買完立刻離去,不可在原地聚集。”
“不許哄擡報價,不許調戲報童!”
“若有違者,小心梧侯封禁爾等福地洞天修行之資格。”
話音落下,全城紫氣收斂。
許老七:(||?Д?)
什麼情況?
剛纔……真的是兩大福地洞天的人?
他們真的在搶報紙!
西遊記?
我的天啊,梧侯在新章回裡,對道門做了什麼?
此時還在拉麪食鋪裡的幾名客人彼此對視,默契地放下手裡的銀錢,面也不吃,直接走了出去。
很簡單,看今天這個架勢,恐怕市面上是買不到《大玄民報》了,最快也要等明天。
但是傻子都知道,能讓道門這麼爭搶,肯定是天大的好事。
如今只有醒早茶樓的說書先生那裡會有內部特供的報紙,能說清最新章回裡到底出了什麼內容!
趕緊去搶位置。
慢一點,可能就要被該死的黃牛黨炒上高價了!
奇怪,《西遊記》不是一直寫妖族血統嗎?怎麼和道門扯上關係了?
究竟能是什麼內容啊,把那些基本上不入世的洞天福地都給炸出來了!
好好奇啊!
衆多奔向醒早茶樓的人中,許老七騎着老母馬,一馬當先!
……
南荒。
就在大玄紫氣橫空,諸多隱居的道門中人現世,爭搶《大玄民報》的時候,妖族也陷入了一片古怪的氛圍。
這一次《西遊記》連發三章,但是,居然沒有提到妖族!
並沒有新的天道血脈誕生。
我南荒諸妖,期待了這麼久,就這?
真水。
不過,眼尖的妖祖很快就注意到這一次文稿中真正的重點——
人蔘果!
和蟠桃一樣,益壽延年;但又比蟠桃高級,可以當生機血包用。
南荒廝殺從來都沒有停止過,有了這東西,相當於隨身帶着復活藥啊。
那這麼好的東西,哪裡可以得到呢?
所有的妖族腦中頓時想起了之前熱傳南荒的一段八卦——梧桐林收納了大量照顧月子的木屬性妖族。
南荒諸妖這才恍然大悟。
他們錯怪青龍帝皇了!
敢情那些月子妖不是給他老人家自己準備的。
他是要爲南荒照顧好這新生的人蔘果啊!
這種事,怎麼能讓青龍帝皇他老人家一人承擔呢?
大家都應該貢獻一部分力氣!
知道人蔘果珍貴,沒有吃的心思。
就是想聞一聞。
聞一聞,這總可以吧!又不少一滴果汁,也不少一塊果肉的。
於是乎,各種請願貼如雪花一般,飛向了梧桐林。
……
“不見,不見,不見!”
梧桐林中,青龍帝皇頂着爆炸頭,鐵青着臉。
聞?
你們知道這些人蔘果是長在老朽身上嗎?
想起一羣祖妖趴在自己身上,一臉陶醉地聞嗅的模樣,饒是青龍帝皇已經登臨帝境,也不禁打了個冷戰。
純狐那樣的小姑娘起碼還算正常,萬一要是達瓦里那黑廝大漢……
噁心!
“梧桐林,起陣!”青龍帝皇冷聲傳令道,“任何妖族,不許接近梧桐林百丈!”
“否則,殺無赦!”
許是殺意過盛,那頭上的人蔘寶寶又有了要睜眼的趨勢。
“乖乖,沒事,沒事……”青龍帝皇連忙輕聲安撫道,“咱們唱歌,睡覺覺……”
“白龍馬,蹄朝西,馱着唐三藏跟着仨徒弟……西天取經上大路,一走就是幾萬裡……”
頓時,微風拂過,整座梧桐林,柔柔的和聲響起,那些人蔘果又打了個哈欠,重新進入了夢鄉。
青龍帝皇這才重新坐在躺椅上,目光透過那鬱鬱蔥蔥的髮型,彷彿看穿了高天,嘴角微微翹起,露出了一絲笑容。
“新闢大道啊……”
“不錯。”
……
中京,醒早茶樓。
“行者才謝了菩薩回上普陀巖,送三星徑轉蓬萊島。鎮元子卻又安排蔬酒,與行者結爲兄弟。這纔是不打不成相識,兩家合了一家。師徒四衆,喜喜歡歡,天晚歇了。那長老纔是:有緣吃得草還丹,長壽苦捱妖怪難。”
說到這裡,說書先生舉起手中醒木,重重一拍——
“畢竟到明日如何作別,且聽下回分解。”
下一刻,醒早先生身形一動,立刻就消失在了臺上。
只剩下臺下一臉懵逼的聽衆。
說完了?
就這?
這個故事雖然聽上去也很吸引人,但是沒有聽到特殊之處啊。
不就是出了個很厲害的大能——鎮元子,怎麼就讓道門那麼瘋狂?
人族又不講天道血脈的。
又水了三章!
文人之恥!
而此時,許老七皺了皺眉。
他本是儒生出身,但早年間爲了追求一名坤道,也曾研讀過道門典籍,更成功雙修,因此體內還有有一點道門根基的。
此時他以紅塵氣爲基礎,竟然感應到可以催動那道門心法。
一個小週天下來,一縷紫色的氣從他手指尖釋放了出來。
“臥槽!”許老七雙眼瞪圓。
雖然不知道是什麼原理,但是他好像知道道門瘋狂的原因了。
西遊記此章之後,紅塵氣中能生出先天紫炁了!
換句話說,即便沒有通讀天賦,普通人也可以走道門路!
許老七看了看周圍,有的人似乎和自己一樣,也有所發現,但更多的人則是一臉茫然。
此時,許老七覺得自己應該做些什麼。
梧侯說的對,天下興亡,匹夫有責。
這般想着,許老七連忙縱身一躍,跳上說書的高臺。
“諸位!”
“文人之恥的話題暫且放一放。我似乎知道了這三章的奧秘所在了!”
衆人聽到許老七的話,連忙側頭看向他。
事關修行,許老七也有些緊張,但他還是擡起頭,亮出了自己的先天紫炁。
“諸位,在下許老七,儒門五品夫子!”
“而這,是道門的先天紫炁。”
“鎮元子之後,道門之路,對所有人打開了!”
衆人不解地看向許老七,突然一名婦人說道:“許銀鑼,你是說,沒有通讀天賦的人,除了武道,還可以修行道門?”
許老七猶豫片刻,點了點頭。
那婦人大喜:“我家幼子,先天體質孱弱,武道對他而言太難了。我這就回去,讓他再試試這條路!”
另外又有一年輕女子點點頭:“家父本是道門中人,因爲碎了神魂,才入了俗世。我這就回去將這件事告訴他。”
聽到這兩人的迴應,其他人即便再笨,也反應過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一個個都面露激動之色。
武道雖然普及天下,但是總有人因爲各種原因,武道天賦並不高。要知道,通經開竅,自然是越早越好,可是陳洛作爲武道之主,纔開道一年多而已。
多少人扼腕嘆息,恨不得晚生二十年,與陳洛同時代纔好。
而且普通人的生活大多艱辛,爲了生活,往往許多人都透支了身體的健康。
如今讓他們修行武道,多少有些強人所難。
別的不說,就在這醒早茶樓中,這樣的人也有不少。
如今,突然又有了新的修行機緣擺在了他們的面前,不管行與不行,總算是一個新的機會。
就算他們不行,難保他們的子孫不會走上這新的道路。
梧侯,真的是讓人哭死!
他一直都在努力,讓人人如龍!
“梧侯,牛逼!”頓時有人破音喊道。
一聲起,衆聲應。
“梧侯,牛逼——”
這文稿的奧秘從這座醒早茶樓傳出,很快就蔓延全城。
接着,又得到了那些道門中人的肯定。
據說,這是梧侯在武道之上重新開闢的一條九千里大道,且有萬里之基。
名曰:金丹大道!又曰地仙之道。
臥槽!
那麼多先賢,萬年來也就是三條大道,梧侯這就開了兩條了?
梧侯,牛逼!
……
“唉……”
萬民歡慶之時,聖堂之內,一片唉聲嘆氣之聲。
可惡,這一次,讓道門裝到了!
都是人族,誰強都是好事,可是心裡怎麼就這麼酸呢?
明明是我們儒門先來的。
當初陳洛弱小的時候,無論是詩歌還是曲賦,倒是給儒門添色不少,但現在九千里了,涉及大道了,好處怎麼都轉給了妖族和道門了。
是不是提醒一下那個臭小子,不要太拘束,不要有太多的顧慮,儒門大道也是很歡迎他下手的啊!
韓昌黎和其他半聖對視一眼,嘆了口氣。
也沒那麼簡單。
畢竟儒門的門檻太高,不像道門那麼簡單,一點就通。
玩心眼和玩狠,你說誰的技術含量更高?
對,肯定是這樣!
算了算了,不去催了,小孩子嘛,別給他太大的壓力。萬一誤會了聖堂就不好了。
有機會還是多和竹聖聊一聊,給竹聖施加一點壓力就行了。
御無忌畢竟是半聖了,應該比較能承受壓力。
就在眼神流轉間,聖堂很快就達成了一致的意向。
就這麼辦!
……
就在文稿發行天下之時,方寸山上,陳洛也沒有閒着。
經過一夜的休整,他重新進入了大道之中,這一次,落在了剛剛開闢的地仙大道上。
幾乎在他出現在紫色大道上同時,另一處冥冥之中,衆多道尊也集體“上線”,將心神投射了過來。
大道已成,還需道主佈道!
雖然他們在道宮中已經推演了許多,但是這地仙之道真正該怎麼修,還需要開道之主確定,天道認可,方可算是成功達成。
……
陳洛深吸了一口氣,望着腳下之路,頭頂浮現鎮元子的模樣。
陳洛心念一動,蒼茫道音響起。
“金丹之道,終極目的,乃是聚三花,吞五氣,練就混元金丹,達至天仙境。”
“第一階段,三千里,道術築基:精滿、氣足、神旺。”
“煉己存誠:養自我本來一點靈光,促開玄關一竅。”
“築基培藥:以玄關一竅立基斂藏神炁,行抱元守一之訣。”
“坎離交靖:心息相依,身心不動,神羔凝結,於虛極靜篤中,忽覺海底蠕動有光透出,似初三新月.或如粟如珠,照在腹部,乃金炁初現之象。”
此言畢,陳洛又望向中間三千里。
“第二階段,六千里,煉精化產,修三花之人花。”
“採藥歸鼎:丹田火熱,兩腎湯煎,即將藥物聚於海底,以真意引轉尾間,翁聚泥丸宮。”
“周天火候:循任督運小週天煉藥,小週天功成,得玉液還丹,補足後天破漏虧損,復歸童真之體。”
“乾坤交靖:行足周天火候,填回先天乾坤之位,於凝神大定之中,勃然機發,玄關一竅大開,入齊天地、泯人我、混混冥冥之境。”
這一段說完,道門大道之上,衆多道尊陷入沉思。
陳洛佈道的關鍵,都在道門典籍中有所記載,只是如此內丹修行之術,確實讓他們眼前一亮。
甚至,比起他們的神魂大道,除了目前沒有萬里外,似乎潛力還要更大一些。
此時,陳洛目光嚴肅,望向最後三千里。
“第三階段,九千里,煉炁化神,結三花之地花。”
“十月養胎:神炁凝結爲聖胎,須洗心滌慮、綿密寂照、常定常覺,如龍養珠,如雞抱卵,暖氣不絕,始得靈胎日漸堅固。”
“移神換鼎:靈胎純爲先天凝結之陽神,乃人之法身,由下田炁穴移至泥丸宮,行煉性之功。”
“泥丸養慈:泥丸爲全身至清至靈之地,上應太空之鎮星,丹家法天象地,以真心合天心,要居塵出塵,須入塵磨鍊,靜以養慧,動以煉慧。”
陳洛深吸一口氣,至此,這新開的金丹大道九千里佈道完畢。
只差最後三花聚頂,飛昇金仙的萬里部分了。
於此同時,武道震盪,一縷縷七彩紅塵氣從武道之上生成,隨即投入了紫色的金丹大道之中,兩條大道,完全粘合在一起。
陳洛心有所感,這新闢的大道,算是紅塵武道的分支。
後天仙神,起於凡塵,縱然飛仙,也是紅塵仙,需要紅塵氣支應。
那種成仙之後便高高在上,只將世人做螻蟻的仙人,他陳洛不需要!
“搞定了。”陳洛鬆了鬆緊繃的神魂,退出了冥冥。
道門大道上,衆道尊陷入了沉默。
他們都看出來了,這條大道,上接天道,下連紅塵,前途不可限量。
甚至已經有道尊已經有了讓弟子轉修的念頭。
“唉,陳洛給我道門準備的不是後路,而是一條新的通天大道啊。”陳希夷感嘆了一聲,隨即又補充道,“一百艘船的禮物太輕了。”
“挑幾處適合武道修行的秘境洞天,給東蒼城送去吧!”
“讓儒門看看,什麼叫做大氣!”
衆道尊紛紛頷首,表示贊同。
此時,又有道尊說道:“武道已成,天驕如滿天繁星,也不知道這條金丹大道上,會出現何等人物?”
此言一出,那些道尊又一個個露出笑容,眼中顯露出期待的神采。
……
“師兄,師兄,如何了?”姜雲望着緩緩從打坐中睜開雙眼的司徒鍾,緊張問道。
司徒鍾望向自己的師妹,雙眼中神光閃爍,臉帶笑意:“幸不辱命。”
望着面前的司徒鍾,姜雲突然心神一動。
還是那張臉,但是她彷彿看到了二十年前那個神采飛馳的司徒師兄。
這一眼,重新讓姜雲心跳驀然快了一分。
司徒鍾顯然沒有注意到姜雲的模樣,興奮道:“金丹之道,煉三花,集五氣,成就混元金丹。只等道主開道萬里,三花聚頂,五氣朝元,便不弱於道尊之境。”
“我身負數十年清純道基,初聞道主佈道,已經跨過築基,而直入六千里,再修行數月,應當會恢復四品修爲,踏入乾坤交靖的境界!”
聽到司徒鐘的話,姜雲大喜:“恭喜師兄,賀喜師兄!”
“師妹相信,司徒鍾之名,必然再次響徹道門。”
司徒鍾也是輕輕一嘆:“十年桃李,虛度春風;我已不是當年的司徒鍾了。”
“莫說過往,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
“今後,我便是莫一兮!”
說着,莫一兮站起身,朝着屋外走去。
“師兄,你要去哪?”
莫一兮笑道:“道主說,欲入九千里,須入塵磨鍊,靜以養慧,動以煉慧。”
“此行,自然是入紅塵。”
莫一兮拉開門,揮了揮手:“師妹,幫我轉告師父。待我九千里時,再拜山門!”
言罷,那莫一兮走出木屋,一聲長嘯,似乎要將這十年的委屈和彷徨全部傾斜出來。
“此劍,借我一行,歸來時再還你!”
話音落下,姜雲隨身配劍驀然飛出,莫一兮直接踏上了長劍,乘風而起,一首詩詞吟誦聲響起。
姜雲此刻雙眼含淚,臉上卻全是欣慰的笑容。
她記得,這是司徒鍾二十年前,初次下山,意氣風發寫下的詩——
“仗劍紅塵已是癲,有酒平步上青天。”
“遊星戲鬥弄日月,醉臥雲端笑人間。”
師兄,回來了!
姜雲看向北方,打了個稽首。
梧侯,願你福生無量……
……
而此時的方寸山,剛剛從冥冥中退出來的陳洛,望着蒹葭幻化出的青龍帝皇如今的模樣,一點也沒有覺得好笑。
夭壽了。
我不知道會是這個結果啊!
師公,我要是說這真的是一片孝心,你信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