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蘇言在身周聚起雙全法之力,將六目雷光射出的長棍攤開,身形翻身在地面上拖行出一段距離,顯化青年形體蘇言緩緩地擡起頭來,原本溫潤如玉般臉龐上面多出一道長條焦黑紅印痕跡。
與六目雷光第一次交鋒裡,長刀以及長棍接觸的剎那間,蘇言甚至都來不及將長刀沿着長棍下壓削向六目,就遭到六目雷光的長棍兇猛抨擊。
祭祀刀擋住長棍瞬間,長棍就以接觸點爲中心彎折二段加速,重重一棒將蘇言身形凌空旋轉着飛出數百米開外。
“滋——”
六目雷光見一擊不成,也並沒有表現出什麼情緒來,無相之面上的六道豎瞳依舊輪流眨眼動,透出一股淡漠,手裡剛獲取到的純白之弓高舉,仰天向高空無光層射出一道箭矢,化作爲烏雲。
無盡雷光如雨般落下,雷光覆蓋區域已經不再限制石盤擂臺之上,而是整座瑤槐山的瑤池,都在雷霆覆蓋範圍。
地仙者稱遍知真君,既陽神也,三花聚頂,一點真陽化渾身陰質,可神遊於日光之下,神遊所至,便是能知,所以號稱遍知真君。
方圓千里都在地仙感知裡,地仙舉手擡足造成的破壞,都堪比自然天災。
天罰試煉場的區域,並不止限於石盤擂臺之上,而是以整一座瑤槐山,方圓萬里爲界線劃分爲試煉場,所有被純白色覆蓋的位置,都乃試煉場的天地。
“林野百態:幻形!”
沐浴在無盡雷光裡蘇言,緩緩地撐起身形擡起祭祀刀一揮,血紅色螺旋壁障猛的擴散開,將身周的雷光驅散掉。
蘇言左手持刀,擡手掐出一印,星星點點黃褐色水滴在身後呈現,其中一滴腐敗汁液漂浮於蘇言之手,被蘇言徑直捏碎化作兇狠的陸地水龍捲,徑直咆哮着向六目雷光啃咬而去。
“砰——”
六目雷光目光一凝,手裡的長弓仿若劍刃一樣斬開萬噸水流,身形一瞬突破至蘇言的身前,勢大力沉一拳就往蘇言的下顎招呼而去。
“退!”
蘇言眼睛雖然無法捕獲到雷光,不過在神識的感知裡,還是能看到六目雷光的移動軌跡,身體搶在大腦前面,身形往後一仰順勢踢在六目雷光的胯下。
“可惜了——”
在場外立足上站立的天神,望見蘇言和六目雷光的拼殺,猛的一拍手,臉頰上露出惋惜之色:“就差那麼一點!”
蘇言凝出的腐蝕之水龍捲,其實屬於天神傳授的招式,當然,天神並非教導蘇言在那兒滋出水花,那只是水之一道運用之法的外在具現化外形。
水之一道無形勝有形,天地萬物皆可化爲生靈,而在無形之時的水流,其實是能海納百川承託情感的,如生靈溺亡於水裡所抱懷的怨恨、憤怒、都會原原本本的寄存於其溺亡的水潭裡面。
這也是爲什麼,有一些水潭明明可以照射到陽光,卻散發出森森寒意,飲用者甚至會病倒的緣故,這些寄託着生靈負面情緒的水,屬於實打實的惡水。
只要蘇言能善加利用惡水,驅使內裡承託的生靈靈性和惡意,便能展出更爲強大以及更兇惡的水行相性。
天神先前的惋惜在於,蘇言道行沒有修煉到家,所施展出的惡水,遭到六目雷光一力破萬法破解,一劍斬開了。
若施法再熟練些,剛纔其實能從六目雷光身上啃下一塊肉來的!
但機會錯失了,看到蘇言戰鬥的時候失誤,天神情緒波幅比蘇言更大,痛心程度不亞於原地破產。
………………“喝!”
且戰且退十數裡,蘇言猛的頭錘撞在六目雷光腦袋上,二者接觸之處,爆發出一陣陣法力碰撞出虛空波紋,讓纏鬥在一塊搏殺的二者直接分開。
蘇言身形往後一仰,乘坐於水流之上瞬間從原地撤出二里開外去。
見到蘇言逃離戰區,六目雷光並沒有直接追擊上前,只是緩緩地擡起湛藍色的雙臂、張開手掌,讓套在指關節上面的一對純白色指虎落到地面上去。
“叮噹.”
指虎跌落到地面上,脆響一聲,化作一道雷光消失不見。
“嘶”
蘇言落到地上,倒吸一口涼氣,擡起手往胸膛上疼痛處撫去,手觸上,蘇言這時候才察覺,自己身上的法衣,早已在剛纔一番近身纏鬥裡面,被六目雷光重拳給打的粉碎,胸膛上、臉頰、腰側都出現輕重不一烏黑焦化痕跡。
“我就說怎麼那麼疼。”蘇言一把抓住衣領口,把早已失去靈力,並沒有任何防護作用的法衣撕扯去,看着擡起雙臂正在進行着召喚的六目雷光。
這東西.有點可怕,它雖然並沒有施展什麼毀天滅地的道法,但渾身上下都沒有一處破綻,手裡面的兵器也可以瞬息萬變,化爲對自己有利的兵器。
如果只是如此,蘇言倒也並不會覺得六目雷光可怕,然而,它真正無恥地方在於自身好似擁有無盡的法力,也可以無視任何術法的副作用,像是遁術。
在沒有經過蛻凡之前,任何修士使用任何的逃遁術,輕則重傷瀕死,而重則可能導致修爲境界的倒退。
可是,這些術法的負面效果壓根無法影響六目雷光,蘇言重拳擊打在它身上時候,它甚至能散去一部分軀體,直接讓蘇言的重擊落空,並且用再聚的軀體束縛住蘇言肢體加以重拳反擊。
如果讓蘇言去形容六目雷光,那蘇言所能想象到的詞就是:全能!
在修爲相同的情況下,蘇言現在握持着祭祀刀,擁有九尾狐血脈,體內法力儲備量驚天地,從而帶動着龍族的控水之能,舉手擡足便一片汪洋,甚至加持着天神傳授的道法,以及撐起白澤傳授的雙全法壁障和重擊,面對着六目雷光的時候.
蘇言感覺絲毫的便宜都佔不到,如果換做一名普通修士在此,怕是六目雷光一出場時候,就能當着衆人面前活生生的把修士給撕碎打成肉糜。
“既然如此.那麼,我也不能再隱藏底牌和手段了。”
蘇言深呼吸一口氣,將手裡的祭祀刀給拋之於身後,六條狐尾生長出,其中一條狐尾捲住祭祀刀,另一條狐尾捲住蘇言從儲物戒指拋出的打神鞭。
祭祀刀的刀柄蔓延出血管,扎入蘇言的尾巴里完成異化,而另外一條的狐狸尾巴上面蔓延出黑紅血管,緊緊將打神鞭與蘇言給集合爲一體。
蘇言手持着紅玉簪劍,已經融入蘇言體內化短刀的祭祀刀,將磅礴靈力全部注入到蘇言的體內,數以百萬計的靈石之力開始迸發出恐怖的力量。
純白無瑕的結晶化土地之上,從蘇言腳邊冒出一股股的八煞黃泉之水。
在危機四伏的此刻,祭祀刀裡的刀魂也不再藏私,助力蘇言渡過此難關。
突兀的一朵朵小白花,以蘇言長髮髮梢爲根莖生長出來。
“昂?”
原本正在觀望,顯得有一些憂心忡忡有蘇氏老祖,以及塗山老祖、青丘雙傑見到白色花簇的時候,都不約而同發出一聲輕咦,臉頰上露出錯愕之色。
“.還真的是九尾狐的種啊!”月兔族長見狀臉頰上凝重表情,頓時就變得有一些古怪,看向一旁的青丘雙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