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銘宇卻緊緊的用掌心蓋住了我的手背,“好了葉佳宜,別再欺騙自己了,如果你們真的情比金堅,你又何須這麼慌亂呢?”他輕輕笑了一下,“我早就說過,你跟霍少寒不是一路人,他根本就不適合你。”
說完,他竟然輕輕的甩開了我,然後不顧身上的傷口,就帥氣的將胳膊一擡,披上了自己的外套,握住門把手的時候對我說,“等我,葉佳宜,我會許你一個未來!”
說真的,聶銘宇走後,我真特麼的想罵娘!
誰要你許我一個未來!誰要你許了呀!
你聶銘宇究竟是誰?幹嗎要巴巴的跑來說要許我一個未來的?這不會太扯了嗎?!
說起來,我跟聶銘宇是有不淺的緣分,可說到底,這緣分也沒多深不是!
也就夠得着做朋友的,再多了……我真不覺得應該有什麼。
可這人說話怎麼就這麼沒邊沒譜的!
就因爲這一句話,我在奧地利的這一宿,愣是沒睡着。
遇到酒鬼的那種恐懼感,加之聶銘宇給我畫的怪葫蘆,都讓我覺得腦袋亂哄哄的,一時間理不清頭緒來。
索性是第二天還有課程,我被逼着去上課。
這種緊張的學習培訓,倒是能讓我抓住一點真實的感覺。
所以我乾脆就埋頭在了音樂知識裡,不去胡思亂想了。
一個星期後,我踏上了回國的飛機。
那一刻,感覺像是做了什麼時光穿梭機。
從前,有霍少寒陪着。
這一次,霍少寒沒來,卻換了一個叫聶銘宇的男人。
心底莫名就升騰出一種害怕來。
特別怕,怕這個叫聶銘宇的男人,會生出什麼事端來。
事實上,可能我先一步回了國,尤尊還沒回來,聶銘宇也沒什麼特別的消息。
倒是我參加的那檔《我是歌神》的節目,已經提上日程了。
下飛機後,君姐就專程帶了新的助理來接機,一路上都在不停的跟我對行程,幹勁十足。
一個回頭晃神的功夫,我竟然覺得君姐的這種精神抖擻,也是一種莫大的心理安慰。
如是想的時候,心裡就舒服了一些。
可也不知道究竟是什麼心態在作祟,我竟然沒有直接回霍家,也沒有去我跟霍少寒之前住的別墅,而是直接去了公司,直接開始進入工作狀態。
我在給自己心理暗示,反正霍少寒也是在星輝娛樂的,如果我去了公司,他也一定會第一時間知道的。
他知道,就足夠了。
剩下來我要面臨的,無非就是兩種可能,一是他充滿了溫暖和思念的懷抱,二是他滿腔憤怒的責怪,但這兩樣,無論哪樣,我都可以從背後感知其中深深的愛意。
只是我沒想到的是,我太過天真了。
我從到了星輝娛樂開始,一直到下午五點半下班,霍少寒都未曾來找過我,甚至連一通電話都沒有。
我終究是沉不住氣,跟君姐對節目流程的時候,還是‘不經意’的問了一句,“霍總今天來上班了嗎?”
君姐一時沒反應過來,反應過來之後,就很聰慧的只答了一句,“霍總今天沒來公司。”
此外,一句也沒有多說。
我的心裡就打了鼓。
他沒來公司?
他最近的樣子,應該都是很忙的纔對。
到底是什麼狀況可以讓他沒來公司上班?
我終於是沒了心思跟君姐加班,就只好一拍兩散,還是去了霍家。
站在這座宅子的門前,我有那麼片刻的恍惚,隨即,才僵硬的邁着步子進去,好像生怕滕素蘭會突然冒出來將我打出去一樣。
不過今天倒是奇怪,霍家的人都不在,也不知道去哪兒了。
我自顧自的回到了我跟霍少寒住的房間,也沒有傭人多問我一句。
這種氣氛,就不免有些詭異起來。
然後我給霍少寒打電話,他的手機是關機狀態。
我的眉頭就打了結。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看着牆上的時鐘一直指向了晚上七點鐘,有傭人過來問我要用晚膳嗎?我絲毫沒有心情的擺了擺手。
隨後,那傭人離開了,就再也沒人來找過我了。
我就好像一個人待在這樣一棟巨大的宅子裡,莫名多了一絲陰森的感覺。
索性是我想多了,晚上九點半的時候,霍少寒的小叔和二叔陸續開始回來,緊跟着的,是滕素蘭和大姑。
他們在客廳說話的聲音不小,我偷聽了一下牆根,大概瞭解到,他們是去參加什麼酒會了。
好像是霍家人回來之後,圈裡的人多多少少都聽到風聲了,有酒會就給他們下了請柬,他們出於某種虛榮心就都去了,開始重新在國內的上流社會圈子裡混起來。
我其實並不在意他們的這種行爲,我更多在意的是霍少寒去哪兒了。
爲什麼我的心裡會升騰起一股焦灼感來?
可我到底不能去問滕素蘭等人關於霍少寒行程的消息,也就只能默默的關着房門等。
一個小時,兩個小時……
又等到第三個小時的時候,霍家其他的人也都已經睡下了,我才聽到了房門響動的聲音。
我一個激靈,就從牀-上坐了起來。
直覺告訴我,是霍少寒回來了!
所以我什麼都顧不得,就光着腳丫跑了出去!
一直跑到客廳的位置,藉着朦朧的月光,我看到霍少寒拖着醉醺醺的身子,站在玄關處。
他似乎是喝了很多的酒,隔着那麼遠,我都似乎能聞到濃烈的酒味。
所以他好像根本就醉的不省人事站不住了。
只能依靠着他旁邊的女人——辛潔,才能夠牢牢的站穩。
哦,也不是站穩,應該說是沒倒下。
因爲他整個人都掛在辛潔身上了。
辛潔用那種類似貓叫的聲音,淺淺的嚶嚀,“少寒,別這樣……嗯~”
隔着朦朧的月光,隔着那碩大的客廳,我本是看不清的,可彷彿透過這曖昧的聲音,就看得清了。
然後我聽到霍少寒的粗喘聲,那熟悉的……粗喘聲……
然後,他口中呢喃了一個名字……辛潔。
那一刻,我以爲我就要定格在那個畫面裡,再也走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