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羅天無可奈何的模樣,靈韻感到十分有趣,便開起了玩笑。
大荒山綿延千萬裡,其中到底藏着多少妖獸,有多少天材至寶,又有多少修仙者的累累白骨,這誰也說不清楚,即便是貴爲仙尊的靈韻,也只是深入進大荒山過數次而已……
這一次,如果不是爲了腥瞳魔蛇的蛇晶,她也不見得會冒着這麼大的風險進來。
因爲,所有人都有共識,大荒山危險的,不僅僅是那些妖獸而已,更有未知的危險!
此時,靈韻和羅天如同一對普通的愛侶,行走在大荒山中,沒了修爲的桎梏,兩人反而感覺彼此更加坦誠,特別是經歷過那一層後,即使靈韻沒說出口,態度上,卻也有極大的轉變,對羅天自然與其他人不同……
羅天呢,一向不想太多,雖然,偶爾想起一年之期的九至,仍然倍感壓力,不過,既然眼下沒有修爲,想那麼多也只是自尋煩惱!
羅天和靈韻不同,靈韻起點就非常高,自幼便在靈池宗主的身邊長大,比起現在的瑤仙子更加尊貴,且天賦過人,自小就是掌上明珠,受盡各種阿諛奉承,說修行一路順風順水,沒人會反駁!
羅天則起於微末之間,起初不過是一個平凡到不能再平凡的普通人,用普通人來形容,甚至還高看了,自幼便沒有父母,在爺爺的手底下學習醫術,學習識字,從沒去過學校,見的最多的,只是社會上的爾虞我詐,利益搏鬥!
在這樣的環境下長大的羅天,自然成熟很多,在心性上,反而更加老辣沉穩,有修爲當然好,沒有,也不影響羅天對生活的期待,眉宇間,依然有着自在飛揚,這一點,卻讓靈韻看在眼中,敬佩不已。
羅天很自然在崇山峻嶺之間穿梭時,挽住靈韻的柔荑小手,靈韻起初還有些抗拒,再發現羅天無比自然後,便不再做聲,特別是羅天霸道的姿態,還有充滿男人味的眼神,這些都是靈韻以往從來沒見識過的……
兩人翻過了數個山頭後,還沒看見水源,靈韻略顯擔憂道。
“羅天,不能再往前走了,這裡本來就是大荒山腹地,雖然,經過腥瞳魔蛇這麼一鬧,這周圍應該不會再有強大的妖獸出沒,但也說不準,萬一跋涉而來的妖獸,不知此地的情況,冒然闖入,我們現在遇到之後,凶多吉少,還是在山洞周圍活動最可靠!”
這一次羅天沒有反對,他也不是沒在野外生存過,像大荒山這種不毛之地,指不定跳出來什麼玩意,眼下,靈韻只有金丹期,自己則像弱雞一樣,要不是身體素質在這裡擺着,別說翻越山頭了,恐怕早就累躺下了……
羅天沉吟片刻後,指着不遠處的另一座稍低的山頭道。
“偌大的大荒山,不應該沒有水源啊……兔子沒了,找一條魚都找不到,豈不是要餓肚子?這樣吧,去前面的山頭看一眼,如果依然沒有水源,明天我向西面去找找。我就不信,這腥瞳魔蛇一年到頭還不需要洗個澡?”
靈韻聽後噗嗤一聲笑了出聲,搖頭道。
“你還真是什麼都不懂,似腥瞳魔蛇這等上古異種,哪裡需要洗澡?且不說它的肉身多強大,普通的毒蟲根本無法對它的皮膚造成任何傷害,就算是有一些損傷,它也已經煉化出了化靈池,有化靈池在,那些小傷又算得了什麼呢……”
羅天無奈的點點頭道。
“行吧,這是仙界,我是菜鳥都不懂……”
靈韻看到羅天的無奈,忽然心頭有些慌張,沒由來的急切道。
“我沒有別的意思!”
羅天眼睛一閃,笑着看着靈韻道。
“我也沒別的意思!”
被羅天這麼一看,靈韻反而有些不好意思,移開了眼睛,抽了抽手道。
“你手上全是汗……鬆開吧……”
誰知羅天就像沒聽到一樣,一扭頭,繼續牽着靈韻柔軟的小手,自顧自的往前走去……
靈韻見狀嘟了嘟嘴,心裡暗暗地腹誹了兩句,也沒有再堅持。
一路上,羅天倒顯得頗有閒情逸致,遇到自己不認識的植物便問靈韻,靈韻也很有耐心,對羅天的問題知無不答。
仙界的大荒山,此中物種將多龐雜,可想而知……
羅天幾乎沒有放過任何一個讓自己感興趣的問題,對植物的好奇,也源於他自幼學醫,對藥物有着本能的敏銳。
但,最讓羅天感到驚訝的是,自己這麼多問題,竟沒將靈韻難倒,許多植物,靈韻初見時,眼中明顯也有些迷茫,不過,在思索片刻後,還是能準確的說出來歷,甚至作用……
這讓羅天不由的感慨。
“果然應了那句老話!”
“什麼話?”
靈韻不解道。
羅天搖頭道。
“是金子在哪兒都發光!”
“這句話……倒有幾分道理……蠻新鮮的。”
靈韻遲疑片刻後道。
羅天揚了揚眉道。
“幸好你沒在人間,不然又是一個愛因斯坦那種變態智商的人物。”
“艾因……什麼坦?”
靈韻皺眉道。
“怎麼聽着像異族的名字,奇奇怪怪……”
羅天搖頭道。
“總之,就是一個天才,極度聰明的人物了。”
靈韻則微微點頭,並沒有反駁羅天的話,其實,靈韻自己就有感覺,從小到大,別人記不下來的東西,自己能記下來,別人要練習好幾遍的招數,自己只需要一眼就能看出精髓要義,這種差距,越大越明顯……
所以,天才肯定是當之無愧的。
況且,在羅天的面前,靈韻總有一種不想自己太低的感覺,即使,現在羅天沒有一點修爲,靈韻也並不覺得,羅天會如此沉淪,她知道,這個男人,總有一天,會以像昇仙臺那樣,勃發的姿態,重新出現在人們的視線內!
這裡面或許有靈韻的面子思想,但是,哪裡女子在自己愛的人面前,一點不顧慮呢?
這裡面的道道,靈韻眼下自然是察覺不深。
兩人邊說邊走,走下了一座山丘,來到了另一處山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