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即使是服用了NZT-48,依然無法掌控人心。
這應該說是NZT-48藥物的侷限,還是應該說人心難測?
濃烈的煙味令陳晨輕輕咳了咳,他看着轉身離去的郭大壯,眼中浮現出一抹血光。
雖然之前三人都如同陳晨預料中因爲利益而妥協,可是自己無疑算漏了郭大壯這種人。
或許,正是這股執拗和不服輸的精神,才令他成爲全球最大的黑客組織Anonymous的高層之一,以及一家市值超過十億的公司老總吧?
對郭大壯的失敗,讓陳晨日漸膨脹的心態敲響了一記警鐘。
很顯然,自己觸碰了郭大壯的逆鱗。
不過,如果郭大壯只是不願投資,陳晨並不會爲難對方,他不缺郭大壯的輔助,甚至他可以當場服軟道歉。
可是,令陳晨沒想到的是,郭大壯不僅準備和自己死磕,而且還拿父母來威脅自己。
而這一步,郭大壯也觸碰到了陳晨的逆鱗。
於是,不死不休的情形就這樣出現了。
有時候,生死間的交鋒,往往只在一瞬。
陳晨默默碾滅了菸頭,然後站起身,拉開包廂的窗簾朝下看去。
樓底下,郭大壯步伐有些怪異,他沉默着走出米奇咖啡屋,然後又一刻不停的走向了馬路。
馬路上車水馬龍,無數車輛來來往往,川流不息。
可是,郭大壯就好像沒有看到一般,直接越過了人行道,徑直朝馬路對岸走去。
一輛、兩輛、三輛……
一輛接一輛轎車從郭大壯身邊擦過,車輛發出刺耳的鳴笛聲,而郭大壯就好像着魔一般,對身邊的危險視而不見。
轟!
終於,在郭大壯跨過馬路中央的隔離帶的時候,一輛SUV來不及剎車,狠狠將郭大壯撞飛出去。
刺耳的剎車聲響徹了半個街道,無數人下意識朝聲音的來源望去。
而此時,陳晨也再次拉上了窗簾,他打了一個響指,朝門口微笑道:
“服務員,買單。”
……
“叮鈴鈴!”
就在陳晨騎着電瓶車,朝自己的倉庫往回開的時候,手機突然傳出一陣鈴聲。
在聽到這個鈴聲的同時,陳晨卻不禁皺了皺眉。
自己設置的這個手機鈴聲,只有X聯繫自己時纔會響起。
出門前,陳晨已經讓X進入休眠狀態,以免自己不在時,發生什麼意外。
唯有一種情況,會喚醒休眠中的X——倉庫來人了。
陳晨在倉庫四周安放了十幾個監控,互相間呈完美夾角,而且這些攝像頭直連着X的處理器。
只要在監控中發現任何陌生人的蹤跡,X都會從休眠中醒來,並第一時間聯繫陳晨。
陳晨將電瓶車停在路邊,迅速拿出手機看了一眼。
X給自己發來了十幾張監控截下的圖片。
第一張圖,一個穿着白T恤和牛仔短褲的女孩從一輛紅色轎車上走了下來,女孩身材頎長,長相卻因爲像素問題有些模糊。
第二張圖,女孩來到倉庫門前,輕輕敲着卷閘門。
第三張圖,似乎是知道倉庫沒人,女孩便坐在了倉庫大門前的斜坡上,同時拿起了手機。
第四張,女孩又放下了手機。
陳晨微微搖頭,重新將手機塞回口袋,再次啓動了電瓶車。
來的女孩不是別人,正是夏茵。
陳晨特意選了那個鳥不拉屎的倉庫充當公司地點,也不知道夏茵是怎麼找到的,而且看監控截圖上她神情糾結的樣子,似乎是在猶豫要不要聯繫自己。
“何必呢?”
陳晨暗暗嘆息,舔狗不得house啊……
直至一個小時後,陳晨總算趕回了倉庫,即使有着電瓶車行駛時的風,陳晨依然被毒辣的太陽曬得口乾舌燥。
可是陳晨沒有料到,在他拐過倉庫後面的路口時,卻看到一輛紅色奔馳轎車停在路邊。
與此同時,倉庫的大門前,夏茵也擡起了頭朝這裡看了過來。
此時的夏茵穿着一件白色T恤,下半身則是一條藍色牛仔短褲,坐在地上的時候因爲短褲收縮,頓時將修長的腿部線條凸顯了出來。
這一刻,如果有人問夏茵有什麼特長,陳晨可以肯定無比的回答:她的腿特長。
看着眼前不斷散發着青春活力的女孩,陳晨搖了搖頭,無語道,“你還沒走啊。”
“什麼意思啊你?”
夏茵迅速站起身,一邊拍着屁股上的灰塵一邊抱怨道,“我纔剛來沒多久呢。”
陳晨將電瓶車停在倉庫邊上,拿出鑰匙道,“你怎麼知道我在這的?”
“偉哥告訴我的。”
夏茵得意洋洋的跑到自己的車前,比了一個YEAR的手勢,“我來這裡只是和你炫耀一下,看到這輛新車了嗎?”
“你的車真白,哦不是,你的腿真新……”陳晨故意開黃腔道。
夏茵聞言臉色一紅,連忙打岔道,“這輛車是因爲論文登了《細胞》期刊,我爹特意獎勵我的。”
我TM就知道!
陳晨面無表情的轉身拉開卷閘門,“阿姨,我還想努力一會兒,你去找不想努力的小夥子吧。”
“什麼阿姨?我有這麼老嗎?”
夏茵頓時鼓起了腮幫子,抓狂道,“我只大你三級而已,而且我早上一年學,嚴格來說我只大你兩歲!”
“你明明就是一個58歲的阿姨好伐?”
陳晨走進倉庫,從牀底掏出一瓶哇哈哈礦泉水,擰開蓋子猛灌了半瓶才停下,“阿姨,要不要我給你倒一杯卡布奇諾?”
“什麼卡布奇諾,我不喝咖啡的啊。”夏茵一臉茫然。
“看看,連這個常識都不懂,所以我才說你是阿姨。”陳晨不屑道,“開哥知道嗎?”
夏茵茫然的搖了搖頭。
“喬碧蘿殿下知道嗎?”
夏茵再次搖頭。
“既然什麼不知道,就要多補補課,整天保研保研的,人都保傻了!”
陳晨扔給夏茵一瓶礦泉水,口中嫌棄道,“你走,我和你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你有病啊你!”
夏茵終於怒了,一把將礦泉水砸陳晨頭上,“我千里迢迢跑來找你,你就一直兇我嗎?我到底哪裡不好了你老是這樣對我?”
陳晨揉了揉腦袋,依然嘴硬道,“我就是不喜歡你這幅舔狗模樣,有本事你別當舔狗啊。”
“嘶……”
夏茵的臉頓時憋成了豬肝色,她深深吸一口氣,鄭重道,“可如果不是真的喜歡,有誰願意當舔狗呢?而且我已經放棄保研了!”
“也是,我一個窮人家的孩子,理解不了你這種富婆的想法。”陳晨摸着下巴,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