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中,蔚唯看到一個穿病服的高大男子拉着一個身穿白色長裙女人的手站在天台邊上,雨下的太大,蔚唯根本就看不清他們長什麼樣子?
她覺得自己像是一個秘密的偷聽者,怕被他們發現,連忙到一旁的牆角邊上躲着,渾身被淋的溼透,凍得她直打哆嗦,卻是大氣不敢出一聲。
“放開我,裴錦逸,人人都說你活不到三十,難道你想讓我跟着你,年紀輕輕的守活寡嗎?”女人的話冷漠而傷人。
裴錦逸的聲音受傷而又委屈,“不會的,我會爲了你努力鍛鍊身體,我一定可以陪你到老,我可以給你我的全部,只求你不要離開我。”
“沒用的,你看到你現在三天兩頭住院,到現在手上還留着軟管針頭,跟着你不會有出路的,裴錦逸,別再糾纏我,別讓我以後回憶起我們的初戀,只有後悔和噁心,請你在我心裡保留一點美好形象,我說分手就分手了,我們不適合,再糾纏下去,只會讓彼此難過。”女人甩開裴錦逸的手轉身就走。
“如果你今天離開我,我就死在你面前!”
昏暗中,蔚唯看到裴錦逸手中拿着一把短刀,聲音痛苦而決絕。
“你要死隨你便,反正你現在不死,也不一定過了三十歲那個坎!”女人說完轉身就跑。
而在女人關上天台門的剎那間,蔚唯看到裴錦逸手起刀落,那柄短刀進入裴錦逸的腹部。
裴錦逸的身體就斷線的風箏一樣緩緩倒在雨地上,聲音撕心裂肺的吶喊,“我可以陪你白頭到老,過你想要的生活,求你不要離開我……”
過了一會,蔚唯看着裴錦逸躺在地上一動不動,走過去拉了一下裴錦逸的衣服,輕聲叫了一聲,“大哥哥……”
近距離的接觸,蔚唯只記得裴錦逸的顏值驚豔了她的心。
小小的她心裡不禁感嘆,這個世界上居然會有這麼好看的男人。
看着他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病服被鮮血染紅,無助而又孤獨的樣子,她心裡只有一個念頭,不能讓這麼好看的人死掉。
她試圖扶起裴錦逸,只是年僅十三歲的她,根本就沒有力氣扶起那麼重的裴錦逸,連忙跑下去喊護士救人。
當她找到護士,想要和醫生護士一起去救人時,被她爸爸一下子抱在懷裡。
“小唯,爸爸可算找到你了,你奶奶已經走了,爸爸不能再沒有你!”
她聽着爸爸哽咽的聲音,感受到爸爸的眼淚滑落在她脖子上。
從那一刻起,她放棄了自殺的念頭。
她要活着,不僅活着,而且還要活得漂亮,成爲她爸爸心中的驕傲!
後來她淋了一場雨,加上奶奶去世的打擊,讓她又發燒又咳嗽。
從護士那裡得知,裴錦逸因爲受了重傷,住進了重症監護病房,還被下了病危通知書。
她便偷偷跑到裴錦逸的病房裡看望他。
對他說了一些鼓勵的話,並且留了一張卡片給他,從此以後,她和裴錦逸再也沒有見過面。
這一別,就是十年!
但裴錦逸這個名字卻從來沒有從她心中消失,因爲她能活着,還要感謝裴錦逸。
如果不是他和初戀女友的感情糾葛,她或許早就從天台上一跳而下,成爲父親心中永遠的痛。
十年裡,關於他的傳說有很多,但大都是他在商界的輝煌戰績,從未有過他和女人的任何緋聞!
蔚唯知道,他是無法忘記天台上那個傷他最深的女人,所以沒有開始新的感情。
但這一切都與她無關。
他們在同一個城市,過着毫不交集的日子。
原以爲,他只是她人生中的匆匆一眼的過客,而她也只是不小心看到他秘密的看客,兩個人根本不會再有交集,卻沒有想到上天再次將他們牽扯在一起。
並且他第一次見面,就讓她做他的妻子。
當時她就忍不住問老天,這是對她蹲牆角,偷看他和女友分手過程的懲罰嗎?
因爲她偷看了,所以要賠他一個妻子?
雖然很傷人,但她還是引用他初戀女人那句‘你活不過三十,我不想守活寡’的話,試圖傷到他的自尊心,讓他打消娶她的念頭,然而想象中的暴怒沒有,而是如春風般淡淡的淺笑。
那時她才明白,此時的裴錦逸,再也不是十年前那個在天台爲挽留愛情而不惜自殘的熱血大男孩。
十年的厲練,已經將他打磨成一個最具魅力,最危險的金字塔頂尖的男人。
蔚唯親眼目睹他爲其他女人自殘,知道有一個那麼讓他深愛的女人,更加知道他讓她做裴太太絕不是因爲愛,又怎麼可能會嫁給他?
“因爲什麼?要想這麼久?”裴錦逸說着吻了一下蔚唯嬌嫩柔美的脣,剛一沾上,感受她帶着酒香清甜的脣,便不忍離開,迅速撬開她的貝齒探索她口中的美味。
原本只是淺嘗輒止一下,但一碰她口中的甜美,他就像癮君子一樣一發不可收拾。
蔚唯因爲一直在回憶,沒有迴應他的吻,讓他覺得自己是在和一個玩偶親密一般,懲罰性的在蔚唯脣上用力咬了一下。
突然的刺痛將蔚唯從回憶中拉回現實,看着裴錦逸有些生氣的俊顏,蔚唯心跳加速。
差一點,她差一點就將那個秘密說出來了。
若是被他知道她見過他狼狽被甩的時刻,他會不會立刻掐死她?
“說你想什麼想這麼久?連我吻你都不迴應,說你爲什麼覺得我不會愛你?”裴錦逸目光一瞬不瞬的看着蔚唯。
“因爲你娶我是因爲我天生克親,我只是你報復奶奶拆散你和初戀女友的工具,裴錦逸,你娶我的理由好過份,好傷人,我是人,不是一個棋子,我也會痛的好不好!”蔚唯說着從裴錦逸懷裡起來往樓上跑。
看着蔚唯的背影消失在二樓,裴錦逸漆黑的眸中陷入沉思!
他第一眼看到蔚唯,就心升娶她爲娶的強烈念頭,真的像姑姑說的那樣,只是想利用她的身份給奶奶添堵嗎?
…………
躺在溫暖的浴缸裡,蔚唯徹底從醉酒中清醒過來,心臟到現在還狂跳不止。
原本不想把她心中的想法說出來的,但看到裴錦逸審視的目光,她怕她回憶了那麼久,不給裴錦逸一個合情合理的解釋,會讓他有所懷疑,便用那些話堵他的口。
如果被裴錦逸知道她親眼見過他和前任女友分手時的狼狽模樣,他會不會滅口?
滅口或許想的有些嚴重,但從他對他奶奶的態度來看,知道真相後,對她也不會有眼色了。
蔚唯摸着又疼又脹的太陽穴,心裡腹誹,都說酒後誤事,果然不假,差一點她就因酒惹事了。
纔剛結婚,就被他知道她藏了他一個十年的秘密,這一年豈不是要在煎熬中度過?
想到住院時的那些黑暗料理,蔚唯慶幸自己及時清醒,沒有禍從口出。
雖然不能洗太久的澡,蔚唯洗了十幾分鍾就從浴缸裡出來,當她穿着粉紅真絲睡衣從浴室裡出來時,看到裴錦逸坐在落地窗前的沙發上。
手裡夾着一支香菸,目光看向外面的萬家燈火。
“過來,我們談一談!”裴錦逸聲音低沉而又悠遠。
蔚唯故作勞累的打了一個哈欠,聲音慵懶的道:“有什麼事情明天再說吧,忙了一天,我很累,睡覺了。”
見蔚唯鑽進被子裡背對着他,裴錦逸將香菸按滅在菸灰缸裡,走到牀邊,一支手枕在枕頭上撐着頭,將蔚唯扳過來對着他。
蔚唯閉着眼睛沒有看他,嬌嗔道:“老公,我真的很累,明天再談好嗎?”
“不是,從來都不是。”
裴錦逸突兀的話語以及堅定的聲音,讓蔚唯慢慢睜開了眼睛,一雙乾淨而又清澈的目光寫滿了疑惑。
裴錦逸看着蔚唯的眼睛,深邃的眼裡寫滿了認真,“從我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是覺得你適合當裴太太,雖然這個理由真的很蒼白無力,但我就是像着魔一樣覺得我的妻子就應該是你這個樣子的,你不是我和任何人堵氣的棋子,你也不是
任何人的替身,你就是你,你就是我心中妻子的模樣。”
不是多麼甜言蜜語的解釋,甚至說很牽強很讓人無語。
但他那堅定而又讓人安心的目光,卻讓壓在蔚唯胸口的那塊巨石,因他幾句話而瞬間擊碎,讓她傾刻間感覺到無比的輕鬆。
只是她不是棋子,不是替身,就已經夠了,他們的婚姻本來就不是因愛而起,有最豈碼的尊重就夠了。
見蔚唯看着他久久沒有說話,裴錦逸怕她不相信似的,表情急切的道:“唯兒,你和我一樣在流言中成長,你應該明白我的心,我們表面上表現得很堅強很無畏,什麼都不在乎,但我們心裡多少還是在意那些流言,人人都說我活不過三十,想着我爸媽也是在這個年紀離開,我就想如果三十歲沒有結婚就離開人世,那我豈不是很可憐?你知道嗎?那段時間我心中最瘋狂的念頭就是結婚,當我看到你時,驚訝的發現,你和我想象中的妻子是一樣的,你溫婉優雅,漂亮得體,氣質卓然,在接觸後,又看到你堅強執着的一面,讓我更加堅定娶你的心,我只是單純的想娶你,從沒想過用婚姻和任何人堵氣,請你相信我。”
看着裴錦逸慌亂,無助的表情,蔚唯忍不住露出燦爛的笑容。
“裴先生,真的好幸福,可以看到你緊張又慌亂的表情,我相信你,我很高興,我不是你用來和奶奶堵氣的棋子,我很榮幸成爲你想象中妻子的模樣,不管我們的結局如何,我都會做好一個妻子應做的一切,讓你感受家的溫暖,讓你平平安安度過三十歲。”蔚唯聲音酥酥軟軟的低語。
裴錦逸笑了,發自內心的笑了,低頭輕輕吻上蔚唯的脣,而蔚唯也在同一時間和他默契十足的擡頭迎接他的吻。
如果狂野的吻會讓人的意志土崩瓦解,那蜻蜓點水的吻,則是在一點點吞噬你的理志,讓你喪失控制力。
蔚唯被他輕柔的吻印遍全身而不自覺,直到一抹真實的存在,才讓蔚唯從他給的意亂中清醒過來。
“裴錦逸,你身上還有傷,你怎麼可以?”蔚唯責怪的問。
裴錦逸很享受她的關心,露出一抹燦爛的笑容,“沒關係,我動作會很輕的!”
“可……”
她的話被他撲面而來的吻堵在喉嚨裡!
只是說好的動作會很輕呢?爲什麼這個溫柔的綿羊在狂野起來比雄獅還要可怕?
…………
相對於‘歸一苑’深夜十一點綻放的旖旎風光,地球的另一端法國巴黎,太陽剛剛日落西山,整個天空被暈染成桔紅色,非常的漂亮迷人。
一場世界級服飾設計師大賽第一場設計賽剛剛結束,來自世界各地不同膚色的設計師從賽場裡交卷離開。
其中一張東方面孔格外的惹人注目,女人有一張古典美的鵝蛋臉,五官精緻清爽,一雙杏眸含着淡淡的淺笑,穿着一件白色到腳裸的長袖連衣裙,將她高挑修長的身材勾勒的玲瓏有致,一頭及腰的烏黑長髮柔順的披散在身後,使她看起來非常的溫婉動人。
女人將設計稿交到前臺,對評委莞爾一笑,非常有禮貌的鞠了一躬轉身離開,留下身後幾位目光驚豔的評委。
女人走出賽場,迎面而來一個同樣是東方面孔的帥氣男子。
“考得怎麼樣?”男人笑容溫暖的問。
女人露出開心的笑容,聲音輕快的道:“我感覺很好,應該不會差,把包給我。”
男人目光遲疑了一下,“考了一天你也累了,我們先回去吧,我給你做好吃的!”
女人漂亮的臉上笑容消失,“是不是他出了什麼事情?”
“他很好,你不用擔心!”男人說着拉着女人的手要走。
女人甩掉男人的手,聲音冰冷的低吼:“高曄,把手機給我。”
高曄見女人滿臉的怒氣,猶豫了一下將包遞給她。
女人從包裡拿出手機,習慣性的點開國內新聞,當看到新聞上的照片,女人的手猛得抖了一下。
點開其中一個視頻,看到男人和女人站在浪漫唯美而又喜慶的舞臺上拜天地,最後漂亮美麗的新娘調皮的跳到新郎的背上,和男人旁若無人的熱吻,在他們吻上的那一天,手機裡傳來的音樂聲,讓女人的手機直接掉在地上。
腦海裡浮現一個畫面,那一天陽光明媚,晴空萬里!
她和裴錦逸坐在草坪上,她躺在他的大腿上,兩人情意綿綿的說着情侶間的情話。
那一年,她是十七歲的爛漫少女,他是十九歲的帥氣男孩!
他們的愛情單純而又熾熱,恨不得將彼此融化!
“你愛我嗎?”她捧着男孩的臉笑問。
“我愛你,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他深情款款的低語。
“我比你愛我更愛你,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生死都是你的人!”
她的迴應迎來他鋪面而來的深情熱吻,融化了她的心。
女人踉蹌着後退了幾步,“不,不可以,他怎麼可以娶別人?他最愛的人是我,他的妻子只能是我,他不可以娶別人!”
“我不相信這是真的,我要回去找他,我要告訴他,這十年來我一直在爲了他努力,我最愛的人是他,他不能這樣對我!”女人說着就要跑。
高曄用力拉住女人的手,目光心疼的道:“如果你在這個時候回去,你這十年所有的努力,所有吃的苦與痛都白費了,五年前,你因病錯過了一次機會,難道你還要錯過第二次機會嗎?就算你現在回去又能改變什麼?裴錦逸已經和那個女人結婚了。”
女人拼命的撕打着男人的手,“你讓我回去,我知道錦逸,他不愛那個女人,他等了我十年,不可能真的結婚,你沒聽到他在婚禮上放的並不是結婚進行曲,而是一首不知名的歌曲,因爲我們相互許下誓言,我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他是在逼我現身,你讓我回去,他看到我一定會和那個女人分手。”
“就算他真的是在逼你現身,那又怎樣?你回去了還不是會被裴老太太嫌棄配不上他?你自尊心這麼強,被她打擊了又要逃跑?你還有幾個十年可以耽誤?你還以爲你是十八歲的小姑娘?你現在已經二十八了,而那個新娘年輕漂亮,如果你再失去這個機會,沒名沒事業的你拿什麼和她爭?”
高曄的話讓女人停止了掙扎,聲音恢復冷靜的問:“查出這個女人是誰嗎?”
“她是蔚氏集團的千金蔚唯,人稱濱城第一名媛,不過蔚氏集團前段時間倒閉了?不明白裴老太太怎麼會讓裴錦逸娶一個落迫千金?”
女人思考了一下,眸光冰冷道:“裴氏集團從來就不需要依靠聯姻來鞏固地位,而是一個出身好的女主人,就算沒錢,老太太也不在乎,原本以爲老太太拆散我和錦逸,會給他找一個身世條件多麼好的女人,如今看來她的眼光也不過如此,我一定會向她證明,沒有人比我更適合錦逸。”
…………
蔚唯醒來後摸到枕邊的冰涼,睜開眼睛,看到太陽已經變得刺眼,看一下牆上的時鐘,已經指向九點!
這個點,裴錦逸早就去上班了,不在她身邊也很正常!
蔚唯起身,看到身上熟悉的印記,想到昨天晚上的纏綿,蔚唯一陣臉紅心跳。
身中兩刀,流了那麼多血,縫了十幾針,都把她折騰了好幾次,她無法想象,若是那個男人沒有受傷,將會怎麼洗禮她這個單薄的小身板。
爲了遮住身上的吻痕,蔚唯特意穿了長袖長袖,洗瀨後下樓,看到李媽在廚房裡忙碌。
“李媽,這麼晚了,你怎麼不叫我起牀?”蔚唯有些嬌嗔的道。
“裴錦逸千叮嚀萬囑咐不要去吵你,誰敢不要命的叫你起牀?”宋彥調侃的聲音響起。
“宋彥,你來了?不好意思,讓你等了。”蔚唯一臉害羞的道。
“也沒多久,就兩個小時而已。”宋彥笑顏如花的笑道。
蔚唯一怔,“不是吧,你這麼早就過來了?”
“原本以爲裴錦逸縫了十幾針,一定會在醫院留院觀察的,凌晨三點喬臣軒就讓我起來給他熬了雞湯,給他
補身體,誰知道等我們趕到醫院,才知道你們昨天晚上就出院了,唯唯,不是我說你,裴大哥身上有傷,你就忍一晚,別那麼心急嘛,你們是夫妻,那檔子事什麼時候做不可以,非要趕在受傷的時候?早上裴大哥走的時候,我看到他在咳血,肯定是內傷了!”宋彥故意調侃道。
蔚唯神色一驚,想到昨天的運動量,若是內傷也不是沒有可能。
“那他有沒有去醫院?”蔚唯緊張的問。
“誰知道啊,他那個人就是個工作狂,這幾天爲了結婚的事情,落下不少工作,肯定在上班吧,你給他打個電話問問就吧!”宋彥假裝一臉鎮定的道。
蔚唯沒有看到宋彥眼中一閃而過的狡黠之色,真的拿起手機拔出裴錦逸的號碼。
裴錦逸正在和喬臣軒談一個文件,看到蔚唯的號碼,對喬臣軒做了一個停的動作,接聽電話。
“想我了?”裴錦逸的聲音甜的膩人。
蔚唯臉上一紅,但還是不忘正事,“聽宋彥說你早上咳血了,你有沒有到醫院看看?”
裴錦逸目光凌厲的看了一眼喬臣軒,喬臣軒眼裡滿是疑惑,難道這個電話和他有關?
“她是不是讓你忍着點,別那麼心急?”裴錦逸笑問。
“你怎麼知道她這麼說?”蔚唯心裡一驚,看向宋彥,在看到宋彥極力崩住笑的隱忍模樣後,頓時明白了她被宋彥耍了,又窘又羞,大叫一聲,“宋彥!”
說着掛斷手機,朝宋彥撲去。
“我要殺了你!”蔚唯拿着枕頭按在宋彥的頭上,咬牙切齒的道。
一想到她剛纔在裴錦逸面前出的醜,蔚唯真想把宋彥狠狠抽一頓。
這丟臉丟大發了!
“蔚大女神,小女子以後再也不敢,請你饒了我這一次吧!”宋彥抱着蔚唯的大腿,像貓兒一樣楚楚可憐的乞求。
“饒不饒了你,就要看你今天的表現了!”蔚唯一臉高傲的道。
裴錦逸聽着手機裡的盲音,嘴角含着輕快的笑容,將手機放在桌子上。
喬臣軒看着手機屏保上蔚唯和裴錦逸笑容燦爛的合影,疑惑的問:“小嫂子打的?”
裴錦逸目光冰冷的看了一眼喬臣軒,“讓你女人收斂點,別把我那個傻女人玩壞了!”
喬臣軒頓時明瞭,一臉生氣的問:“那個該死的娘們又教小嫂子什麼陰招了?”
裴錦逸從文件上擡頭又低頭,聲音不緊不慢的道:“你一個大男人,能不能心胸開闊點,想點正能量?蔚唯說的沒錯,宋彥人挺可愛的。”
喬臣軒冷哼一聲,“她可愛?真不知道你怎麼想的,竟然指命讓她陪小嫂子,還讓她們做朋友,我看你還是讓小嫂子離她遠一點,別被她帶壞了小嫂子!”
“只要她喜歡就好,跟誰做朋友是她的自由!”
…………
歸一苑別墅!
宋彥在客廳裡教蔚唯學習跆拳道基本功。
由於一個人太無聊,蔚唯讓李媽也跟着一起學,李媽五十歲的人,骨頭早就硬到不能再硬了,擺的姿勢又搞笑又撐不了多久,讓蔚唯和宋彥看着她就想笑。
在無數次跌倒和叫疼後,李媽擺擺手,一臉乞求的道:“太太,你還是饒了我吧,我是真的學不會這些!”
蔚唯也知道讓這麼大年紀人學習這些有些爲難她,笑道:“好吧,你去看電視吧!”
李媽一聽到指示,立刻笑成一朵花,雙手合十道:“謝謝太太,電視我就不看了,我去外面菜園裡給菜澆澆水,施施肥,準備一下晚餐要做的菜!”說完逃也似的離開。
生怕晚了一步,蔚唯又讓她回來劈腿。
蔚唯一邊劈腿一邊道:“天天這樣過,雖然很幸福,可是也好無聊啊,不能再這樣浪費光陰,還是要找份工作纔是!”
坐在沙發上吃蘋果的宋彥撇撇嘴,“你是誰?你可是全濱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裴氏集團女主人,哪個小廟敢收你這蹲大佛?工資都開不起!”
蔚唯覺得宋彥說的很對,如果裴錦逸沒有把他們的婚禮讓媒體大肆報道,認識她的人就沒有那麼多,她可以找一家小的服飾公司從設計師助理做起,現在恐怕是沒有哪家公司會錄用她了。
“可是我們天天這樣是在虛度光陰也不是辦法,總要有份事業纔可以,有事業的女人才會由內而外散發出女人的自信。”蔚唯道。
“你以爲我不想啊,只是我和那個惡魔簽過協議,婚後不能拋頭露面到外面工作。”宋彥神色落寞的道。
認識這些天來,宋彥每天都是綻放着燦爛的笑容,像這樣落寞無奈的樣子,蔚唯還是第一次見到,有些心疼這個把什麼事情都裝在心裡,只綻放笑容的姑娘!
“只要你和他好好商量,我相信他會同意你工作的,畢竟,一個人如果不工作,真的會喪失鬥志,找不到人生的方向。”蔚唯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在她身邊坐下。
“這就是他想要的結果,他就是想要看到我過行屍走肉般生活的樣子?”宋彥嘴角勾起一抹自嘲,“唯唯,這麼久了,看到我和喬臣軒吵吵鬧鬧,你對我們的故事就不感到好奇嗎?”
“當然好奇了,只是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故事,你不說,我也不會主動問。”蔚唯目光真誠的道。
“有一個你這樣的朋友真好,要是我能早幾年遇到你就好了。”宋彥輕聲道。
蔚唯一臉鬼精靈的笑道:“要不你就說說你和喬臣軒的故事嘛,說實話,我還蠻想聽八褂的!”
宋彥假裝受傷的道:“不是吧,我纔剛覺得有你這樣的朋友好呢,你就想八褂我,太傷我心了。”
“嘿嘿,和你開玩笑的,你什麼時候想說就什麼說,我隨時都在你身邊傾聽,我保證會做一個只進不出的貔貅(拼音:píxiū,別稱“辟邪、天祿”,是中國古書記載和漢族民間神話傳說的一種兇猛的瑞獸。貔貅有嘴無肛,能吞天下財而不漏,只進不出、神通特異,故有招財進寶、吸納四方之財的寓意,同時也有趕走邪氣、帶來好運的作用,爲古代五大瑞獸之一)。”蔚唯微笑道。
“蔚唯,聽好了,現在你就是一隻貔貅。”宋彥一臉嚴肅的道。
“收到,蔚唯變身貔貅!”蔚唯說着還在沙發上滾了兩圈,坐了一套變身的手勢,“變身成功,請主人放心吐糟。”
看着蔚唯逗趣的模樣,宋彥哈哈大笑起來,笑得眼淚都出來了。
“其實也不是什麼驚心動魄的故事,就是一個非常狗血的故事,姐姐是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的千金小姐,長得很漂亮,溫柔又賢淑,是大人老師口中品學兼優的好孩子,在學校,她是人人追棒的校花女神,有一個青梅竹馬,家世尊貴的男朋友,妹妹是見不得光的私生女,在十歲那年才被接回家,不僅長得像小太妹,性格也像小太妹,在學校打架鬥歐逃學,是大人老師口中的壞孩子,在學校,是人人見到就躲的女流氓,在外人面前,姐姐對妹妹愛護有加,背地裡卻極盡譏諷嘲笑,但妹妹一忍再忍,就這樣忍了十年。”
“妹妹的生母是一名模特,生前最大的願望就是能到國際T臺走秀,妹妹爲了完美母親的願望,每天沒日沒夜的練習,終於在20歲那年拿到國際超模大賽的冠軍,就在家裡天台上給生母設祭臺報喜,姐姐上來了,拿起妹妹給生母準備的祭品水果一邊吃一邊諷刺妹妹,說妹妹靠脫上位,把家裡顏面盡丟,姐姐越罵越難聽,連妹妹逝世的母親也罵了一遍,妹妹忍無可忍,打了姐姐一巴掌,姐姐惱羞成怒要去打妹妹,妹妹閃躲了一下,姐姐因爲腳下踩到她丟在地上的香蕉皮而從天台上掉下去,妹妹連忙伸手去拉,卻只是拉到姐姐的裙角,眼睜睜看着她摔下去,那一幕,剛好被前來接姐姐出去吃飯的男朋友看見!”
雖然沒有說名字,蔚唯也知道故事裡的人物是誰,不受待見的叛逆妹妹是宋彥,表面善良實則惡毒的姐姐是喬臣軒的女朋友。
她猜想過很多宋彥與喬臣軒之間的恩怨,但萬萬沒有想到喬臣軒是她姐姐的男朋友。
看着宋彥清麗的側顏,蔚唯輕聲道:“姐姐應該沒死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