慘叫聲瞬間響成一片,血霧一篷篷升騰而起,數十名城衛被弩箭穿透身體,釘死在了地上。
“殺了他,殺了他!”李墨劍手中的杯子摔落在地,這才驚醒過來,驚恐地大叫。
秦風扭過頭,充滿戾氣的雙目掃了過去。
李墨劍聲音戛然而止,從靈魂深處感覺到一陣陣恐懼。
這雙眼睛,彷彿帶着鮮血,如同從地獄中爬出來的厲鬼,要來找他索命。
是的,秦風是來索命的,來替死去的老孫和紅姐索命的。
就在這時,莫青河和鄧月梅從震驚中回過神,大吼着一左一右聯手朝秦風殺過來。
秦風身形一晃,人就消失在兩人眼前。
這速度……
莫青河往前衝的身形頓時一滯,突然全身汗毛炸開,身體往側方一扭。
“唰”
一道寒光鬼魅的朝他後背刺來,莫青河閃躲得還算及時,但是背上仍然多出一個深可見骨的口子。
而就在這時,鄧月梅趁此機會一劍斬向了秦風,數道靈光劍芒將他籠罩。
秦風嘴角一扯,竟然根本不管鄧月梅的攻擊,那一斬過後竟然沒有絲毫停頓,緊接着兩連斬,攻擊的強度竟然是疊加的。
莫青河眼珠子都暴突出來,他根本來不及躲了,只是徒勞地舉起手中的劍。
但瞬間,他的手臂就斷裂,緊接着,他的脖子噴出了漫天的血霧。
風靈步配靈蛇三段斬,這纔是真正的秘技攻擊組合。
而幾乎在同時,秦風后背涌現出一個龜殼般的靈光盾,抗下了鄧月梅那數道劍芒。
然後這靈光盾才破碎,他的後背只是多出了幾道微不足道的血痕。
“不可能,你就算成爲了一級秘修,也不可能能連續施放幾個秘技。”鄧月梅驚聲尖叫,作爲一個專門殺人的秘修,她的意志無比堅韌。
但是現在,她卻瀕臨崩潰的邊緣。
秦風兩招就殺死了莫青河,她還能接受。
不過,她接受不了秦風使用秘技的連續性,一套步法秘技無縫銜接一套攻擊秘技,她也能做到。
但是在同時施放一個防禦秘技的話,根本超出了她的理解範圍。
一個一級秘修,就算是巔峰,也不可能有如此深厚的靈力支撐。
若真有的話,應該已經是二級秘修了,怎麼可能還停留在一級秘修的層次呢?
難道秦風是二級秘修?
不可能,二級秘修就是靈霧化液,秘技顯現的狀態是完全不一樣的。
而接受不了的又何止鄧月梅,那李家大少李墨劍全身都在顫抖,這秦風明明受了重傷,氣海被廢的,被他困在地牢中。
可是僅僅過了一天,秦風卻完全恢復了不說,竟然還成了秘修。
成了秘修也就罷了,他竟然在兩個秘修的圍攻下,兩招就殺了他身邊最強的高手莫青河。
看樣子,鄧月梅也不會是對手。
他本來還擔心秦風死在地牢裡,現在他是巴不得秦風死在地牢裡,甚至……他在後悔!
就在這時,李墨劍突然一個激靈,大聲喊道:“秦風,你立刻束手就擒,不然我殺了她。”
李墨劍說着,指着被吊起來的孫淑妮。
秦風轉過頭,裂開嘴,露出譏諷的笑容。
李墨劍愣了一下,再仔細一看,卻發現剛剛還吊着的孫淑妮竟然被兩個城衛放了下來。
而且,那些倖存的城衛全都溜遠了,站在了遠處的燕山身邊,孫淑妮也被帶到了那邊。
“燕山,你……”李墨劍氣急敗壞地大叫。
“不好意思,李少,我可不想讓我的兒郎去送死。”燕山淡淡道,之前被秦風一輪反擊死了一半,他都心疼無比。
而在這時,鄧月梅收攝心神,嬌喝一聲再度朝秦風攻去。
她本來就是一個殺手,她知道秦風展露出來的戾氣與殺機意味着什麼。
她已沒有退路,也無路可退。
既然這樣,那就只能拼命。
秦風擡手,身形微微閃動避過一擊,手中“霜雪”驟然刺去。
就聽鄧月梅一聲悶哼,那持劍的手腕直接被刺了個通透,她手中的劍再也握持不住地掉落在地上。
隨即,秦風猙獰着臉,匕首在鄧月梅的手腕一個旋轉,那手上的筋肉骨頭都化爲血水,流淌而下。
“啊……”
鄧月梅即使受過特訓,對痛苦的忍耐能力比常人要高,此時也再無法忍受,痛苦地大叫起來。
“我發過誓,你給予紅姐的痛苦,要百倍償還,現在算一刀,還有九十九刀。”秦風嘶聲低吼,他忘不了常紅衝過來替他擋劍的一幕,也忘不了她給予他的,而他從小缺失的親情。
“第二刀。”秦風抽出匕首,直接刺入了鄧月梅的靈海之中。
“啊……你這惡魔,快殺了我,殺了我……”鄧月梅瘋魔般地吼叫。
“知道痛苦了,對了,這一刀是替我自己還的,你廢我氣海,我廢你靈海。”秦風厲聲道。
“想死哪有這麼容易,先把債還上。”
秦風一刀又一刀,他先是廢了她的手筋腳筋,又刺斷了她身上的關節連結的地方。
還好,他在新世界那千金小姐那裡看過關於人體的結構組織的書,加配合實踐,還是得心應手的。
就在這時,他腦海晶石亮着的聖女圖像閃爍了一下,他精神猛然震了一下,從瘋狂的血腥中清醒過來。
恨太深,他差點要失去了理智。
三十六刀後,秦風收了手,心中也暗自警醒。
隨即,秦風望向了已然癱在地上的李墨劍,然後一步一步朝他走了過去。
李墨劍不是不想跑,而是懵了,他曾經殘忍地虐殺過別人,但從未想到,這一幕落在他身上時,他會嚇得雙腿發軟。
“別……別殺我,那個鄧月梅來殺你不是我的命令。”李墨劍聲音抖得厲害,他多次想像過秦風跪在他面前求饒的悽慘模樣,卻從未想過,求饒的會是他自己。
秦風居高臨下地看着李墨劍,就像看着一隻蠕蟲。
原來,實力真的決定着高度。
他現在的實力,看人看物,已經和原來完全不是一個層次了。
“饒命,秦風,看在墨染的面子上,你將來娶了墨染,我們還是親家不是嗎?”李墨劍爲了活命,直接搬出了李墨染,臉皮不重要,命最重要。
這一刻,什麼大少,什麼豪門,全都是狗屎,他只要活着。
秦風聽到李墨染的名字,愣了一下。
他心中有些掙扎。
但是,當他想起倒在血泊中的常紅時,他的目光再度變得冰冷。
他的世界觀很簡單,喜歡就是喜歡,恨就是恨。
有愛就去追,有仇就要報。
“唰”
寒光閃過,李墨劍淒厲慘叫着,胯下一片血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