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林舞陽修爲竟然已經達到了太虛大圓滿，甚至神體亦是大圓滿的地步，並且開始往更高層次的神體蛻變。
她似乎是覺醒了某些東西，體內暫且穩定，卻依然每時每刻都在變強。
此時的她氣質跟之前發生了很大得變化，那眉宇之間偶爾透露出的一絲威嚴，竟然有着攝人心魂的力量。
這不像是一尊太虛境的大能，反而更像是一尊無敵的巨頭，鎮世的絕代女帝。
“她，還是她嗎？”一想到這裡，陳牧之試探着問道：“舞陽。”
林舞陽回過神，回答道：“夫君。”
陳牧之鬆了一口氣：“感覺怎麼樣？”
“感覺很好。”她迴應着，又沉吟了一下：“只是……”
“只是什麼？”他問。
“夫君，如果有朝一日，你發現我不再是我，你說該怎麼辦？”
接下來，林舞陽告知陳牧之，自己的一些猜測。
突破太虛境之後，她體內有着一種潛藏極深的力量涌現了起來，讓她修爲輕而易舉的提升到了太虛大圓滿。
除此之外，她還覺醒了一些支離破碎的記憶碎片，這些記憶很模糊，但是其中的某些殘缺的畫面讓人心驚。
兩人夫妻之間感情已然是至死不渝，沒有什麼好隱瞞的，林舞陽與其元神交融，將那殘缺的記憶畫面共享給了陳牧之。
那是一方無比輝煌的大千世界之中，一片好似神話天庭一般的仙宮，沉浮在亙古不變的天穹之上。
在那天庭的正中央，跟有一尊無比璀璨的太陽橫亙其上，其光芒普照八荒六合，氣勢席捲了無垠界墟。
透過無比璀璨的太陽表象，可以看到其中屹立着一尊身着鎏金帝鎧的身影佇立。
祂的偉岸難以形容，只是那眼角的餘光掃過，竟然似乎就有萬千世界在開闢，又在剎那間重歸混沌。
“天泣血，萬界崩，紀元黃昏，諸神隕落！”
“紀元終焉，黑暗將至。”
“吾乃亙古唯一太陽天帝，這一紀元諸天最強主宰之一。”
“大劫開啓，吾亦身在劫中，是被當做大藥收割，還是超脫其上，亦未可知。”
“吾此番前去平亂，若成則紀元延續，開萬世之太平。若敗則紀元傾覆，萬界崩滅，一切都將被埋葬。”
“若是紀元重開，修煉之路重啓，後人見之則需早做準備。”
“切記，錯非大道圓融，道果無暇，不可貿然渡過界淵。”
“若成天帝道果，待到超脫其上，證得的無上境，或可一探大劫究竟。”
“……”
殘缺的記憶碎片到此爲止，陳牧之微微皺着眉頭，心中倍感震撼。
跟只有一百多億年，極爲年輕的星空大宇宙不同，諸天萬界大宇宙是無比古老的。
根據星空人族的推測，諸天萬界大宇宙存在的時間至少有數萬億年，僅僅這個紀元都已經渡過了數百億年的漫長歲月。
這樣古老的宇宙，背後隱藏着太多玄奧深不可測的奧秘，其背後隱藏着的東西，縱然是極境輝煌的星空人族都只知道只鱗片角。
那樣一尊無敵存在，執掌太陽大道，自稱是亙古唯一的太陽天帝，都要帶着赴死的心態去進行一戰，可見這紀元終焉的黑暗有多麼可怕。
天泣血，萬界崩，紀元黃昏，諸神隕落！
這一段話已經不是陳牧之聽起，博弈天經之中帶來的記憶碎片也曾有同樣的一句話。
那一個疑似自己前世的白衣男子，名爲奕的存在，就曾經着手探尋上一個紀元的，看出了寫什麼。
可是這樣一尊只差半步就破開了無上境的存在，卻在最後關頭遭遇橫擊，遇到了可怕的大劫。
那幕後黑手的痕跡，讓他成道失敗，手中初成的進化大道，亦是倒在了最後一步。
“上一個紀元的終焉，究竟發生了什麼？”
陳牧之低語，心中忍不住想要探究。
大劫之下，一尊太陽天帝似乎也只是其中的一角罷了，不曾看到大劫背後真正的真像。
縱然是這個紀元，那尊疑似自己前世的存在，也許通過逆天的推演之術看出了什麼，要去探究去追尋奧秘，卻依然遭受了可怕的劫數。
要知道那尊名爲奕的存在真的很驚人，若是沒有遭到無上黑手的阻道，也許依然憑藉進化大道破開了無上境。
“還有那名爲‘孤’的存在，也許他知道些什麼。”
陳牧之心中念頭百轉，想到了‘孤’。
那尊名爲‘孤’的存在，傳說乃是上個紀元的終結者，開創了一條全新的修煉之道，讓如今的武道崛起，顛覆了上個紀元的修煉之路。
“罷了，這背後隱藏的博弈，縱然只是冰山一角，也不是我能窺探的。”
“眼下的我，還是好好修煉吧。”
陳牧之低語，壓下了心中的好奇念頭，不過一種緊張感卻涌現了心頭。
如今的他修爲太弱了，若是他日大劫重啓，紀元終焉再次降臨，他還沒有成長起來的話，那麼又能拿什麼抵擋那可怕的劫難。
“夫君。”
林舞陽面色有些凝重的說着：“我現在懷疑，也許我是某一位存在的分化的一縷元神。”
“又或者是那尊太陽天帝佈下的後手。”
“我怕他日隨着記憶的逐漸覺醒，我也許就再也不是我了。”
林舞陽憂心忡忡，她此生的閱歷僅僅數十年而已，跟一尊天帝的記憶比起來不過是滄海一粟。
如果有朝一日那尊記憶逐漸恢復，那麼她還是她嗎？
這一點也是陳牧之擔憂的，若林舞陽真的是一尊無上天帝佈下的後手，這似乎也是理所當然的。
畢竟那是一尊亙古罕見的天帝啊，縱然隕落了，但是未必沒有復生的後手。
似林舞陽，還有顧闌珊，多半都跟她有着千絲萬縷的關係。
事實上陳牧之也很擔心這一點，但是目前的他無法阻止這一切。
在他足夠的強之前，唯一能做的，就是給林舞陽心靈上的依靠。
“舞陽，你且記住，我永遠在你的身邊。”
“永永遠遠，都是你的依靠。”
“除非我死！”
林舞陽眼眶微紅，突然覺得心中安寧了下來。
此時無聲勝有聲，她抱住陳牧之，感受着那一絲溫暖。
“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