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說這個團隊工作效率還是蠻高的,三天之後,評估報告擺在了我的辦公桌上。
我直接看結果,他們給出的結論是不宜投資。
理由很充分。
礦泉水市場品牌衆多,競爭激烈,任何一個品牌所佔據的市場份額都不大,現在市場基本處於飽和狀態。
若想增加利潤,只能量上取勝,那就要求工廠擴大規模。靠本地礦泉水的銷量是不可能有大作爲的,要面向全國,銷售渠道是最爲關鍵的。
而這一家的生產規模本來就不大,市場僅侷限於周邊縣市,方圓不會超過500公里,又屬於小品牌,知名度很低,甚至很多人都不曉得。
能夠賣出去很多時候都是靠顧客無意中的隨機選擇,喝完了都不知道喝的什麼牌子的,這種銷售情況難有大的作爲。
若想擴大知名度,就要加大宣傳力度,廣告費是一筆不小的開銷。相對於礦泉水低廉的生產成本來說,廣告費用是大頭。
這家礦泉水廠,想增加生產線,更想進行廣告宣傳,需要5,000萬資金。
分析評估收益率很低,甚至有可能沒什麼利潤。若是不做投資,借錢給給他們,同樣會承擔巨大的風險,弄不好他們無力償還。
所以結論是不宜投資,借也不合適。
我相信他們的專業能力。白落雪也沒有反對,這個事兒就這麼pass了。
難得與白落雪一起待上半天,自從和她確立男女朋友關係以來,我們兩個還沒有出去軋過馬路。
“今晚陪你逛街怎麼樣?”
楚香怡剛離開辦公室,我就向白落雪提出邀請。
白落雪像是沒有聽清。
“你說什麼?陪我逛街?好哇!難得呀!你這大忙人,知道陪女朋友了?我還認當你只知道工作呢,除了吃飯能陪我。”
剛纔還是驚喜,隨即佯裝生氣,撅起了嘴巴。
我知道她同意了,今晚也不回家吃飯了,當然也不在小樓上自己做。一下班我們就步行離開小了小樓,一邊散步,一邊說着悄悄話。
肩並着肩,手挽着手,這個時候纔像一對小情侶,甜蜜幸福,那種感覺突如其來。
此時覺得生活是多麼美好,輕鬆愜意。那些繁忙勞累,勾心鬥角,爾虞我詐,好像離我們非常遙遠,兩個人盡情享受着浪漫時刻。
10月的天氣有些涼了。秋風吹過,絲絲涼意令人清爽。白落雪挽着我的手臂,緊了緊,將嬌軀靠過來。我感到了一股舒心的溫度,儘管是隔着衣服也能感覺到。
“燒烤!”
白落雪突然指着路邊的燒烤攤兒喊了一聲。
“走過路過不要錯過,聞着香吃着爽,歡迎帥哥靚妹來坐坐。串一擼酒一喝,咱這羊肉有特色,吃一串想兩串,讓你撐得直打嗝!”
燒烤小哥吆喝聲不斷,吸引了不少顧客坐在他身後的小桌旁,等待現烤現賣的羊肉串。
知道白落雪愛吃羊肉,我們也只是偶爾在小樓裡包頓韭菜羊肉餃子。這段時間,她經常出差,羊肉餃子很久沒吃了,
“老闆,來100串!”
我一喊把白落雪嚇一跳。
“吃得了那麼多嗎?”
“吃得了,吃得了,吃不了咱不走。”
要這麼多,若說是我擔心她吃不夠,不如說是怕我吃不飽。白落雪能吃多少羊肉串,我還真不清楚。看她吃羊肉餃子的飯量,30串應該差不多。她哪裡知道我對羊肉串情有獨鍾。之前我是不吃這玩意兒的,嫌有一股子羶腥味兒。
偶然一次,韓小白請我吃羊肉串。吃羊肉串,喝啤酒,這一吃不要緊,我幹了80串。韓小白都吃飽了,我還擼個沒完,弄得他直阻止我。
“少吃點串兒,多喝啤酒,不就飽啦!吃那麼多消化得了嗎?啤酒我喝了三紮,你可倒好,一紮還沒喝完呢。”
好容易他請一回客,我還不得吃個夠啊!不管是打賭也好,不打賭也好,基本上都是我請客。我噎了他一句。
“讓吃不?”
“讓吃。”
“讓吃飽不?”
“讓吃飽。”
“讓吃,俺就吃羊肉串,讓吃飽,俺就光吃羊肉串。你若是不讓吃了,俺現在就不吃了。俺就說,韓小白請客不讓吃飽。”
“行行行,服了你了,今天管夠。我可不能讓你埋怨我,請客不讓吃飽。”
吃到80串的時候,我竟然說:“好了,掙點錢不容易,給你省點吧!肚子裡面還有點兒空,光吃肉不好消化,灌點稀的。”
半扎啤酒喝光,擡屁股走人。
就從那以後,我開始喜歡上吃羊肉了。今天我留着量呢,少吃10串。
烤串小哥的手藝確實不錯。
我們兩個邊吃邊聊,一人要了杯扎啤。
白落雪喝了一口,覺得有點涼,勸她喝白酒,她又不願意,最後要了瓶礦泉水。
“哎呀!這水還不如扎啤好喝呢!”
喝了一口礦泉水,白落雪好像有點後悔了。
“那你還是喝扎啤吧。”
“別介,扎啤是冰鎮的,礦泉水是常溫的,喝到肚裡好受些。”
她的那杯扎啤就由我代勞了。
“你看,這種雜牌子的礦泉水,渴了倒是能解渴,喝過的顧客很難再想回頭買。不論是什麼產品,沒有自己的特色很難佔住市場,終究會被淘汰。”
白落雪拿着礦泉水瓶子,一邊看一邊評論。
我掃了一眼,瓶子上的商標“地泉”牌,這不正是打算找我投資的那家礦泉水廠的產品嗎?
“來來來,我嚐嚐這水到底有多難喝。”
白落雪稍一猶豫,還是把瓶子給了我。
含了一口在嘴裡,咂巴咂巴滋味兒,我承認,這肯定是礦泉水,有股子土腥味,還很濃。
“確實難喝,還沒我的水好喝呢。”
話一出口,我脊樑溝不由自主地冒了一股子涼汗。我又說漏嘴了。
我的意思是這水比不了空間裡的水好喝。
白落雪像是聽出了我話中的毛病。
“你的水?你的什麼水?”
“我的水就是我的水呀!”
我尷尬一笑。
見我笑,還以爲我發壞,悄悄說道:“口水嗎?”
我知道她想歪了,馬上附上一句。
“難道不是嗎?”
白落雪捂着嘴笑了起來。
看她笑的有點肆無忌憚,我欣賞着她的天真爛漫,可我的思緒已經進入了異度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