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風如雨,一人開着一輛拖拉機,轟隆轟隆地開進了雞圈,螺旋刀高速旋轉,在一提一按之間塵土飛旋,很快就出現兩排樹坑。
當如霜幾個將雞蛋撿完了,樹坑也刨完了。接下來,兩個人一組,一個往樹坑裡放樹苗,另一個負責填埋。如雪取來水管,在後面坑裡澆水。
剩下的小楊樹苗,豬圈和羊圈都不能種。我在小島西北面,尋找了一片相對比較硬的地,在將雞圈裡的樹埋好之後,如風等人把其餘的楊樹苗種在了這裡。
雖說他們種得很快,種完了天色已經不早。讓如風提前撤了下來,它還得要去拉小豬崽兒呢。
摘完200箱水果,趙夢飛4人也過來種樹,大大加快了種植的速度。
我不能一直待在空間裡。離開之前,吩咐如雪,要趕在下班之前將水果運出空間,交給謝青松。
記下股票的漲停情況,我便離開空間,返回現實世界。此時依然是現實世界的中午時分。
我回了賓館。
沒看見我的寶馬車,楚香怡還沒有回來。不知她去哪裡玩兒了,反正我已經吃過飯了,此時若是打電話問她午飯在哪裡吃,着實有些虛僞。我沒有打擾她。
最近幾天比較忙,文化課我都沒顧上上,趁這個時候有時間,趕緊登錄APP學習學習。
可能是身體累了,也許是這段時間空間裡的菜吃的少,儘管中午補充了一頓涼拌麪,也不足以彌補我這幾天來的虧欠,學了不大一會兒,不知不覺中躺在牀上睡着了。
一覺醒來已是黃昏。
我不曾記得蓋上被子,此時發現夏涼被蓋在身上。只聽得吱扭一聲,房間門開了,楚香怡探頭進來。
“哎喲,陳總醒了!看來這幾天確實把你累着了。我可從來沒有聽說過,更沒有見過陳總大白天睡覺的。跟我說你有要事,原來是回賓館睡覺來着。你是老總,你說了算。可能對你來說睡大覺是天大的事,也算是不陪我去海邊的原因吧!我覺得這理由還是蠻充分的。”
她一邊說一邊遞過來一杯溫水。看似埋怨,實則關心。
我坐起身來,既然醒了,不能假裝還困賴在牀上。
“確實有重要事情,我沒騙你,也許是真的累了,什麼時候睡着的都不知道。”
我掀開夏涼被,順勢下了牀,喝上一口溫水,解渴,更暖心。
“謝謝!謝謝你給我蓋上被子。”
在表示謝意之後,我還是將推銷奇異水果的事跟她講了。
說有要事,總不能把從空間運太陽能電池板的事告訴她吧?這水果的事兒確實也很重要,不過這不是今天早晨發生的,而是昨天就和白落雪定下的。
楚香怡早晚會知道,不如現在就告訴她,也能對早上我不能陪她去海邊找一個比較充足的理由。
“又發水果了!昨天班上的人沒通知我。他們是不是盼着我晚回去幾天,藉口水果會放壞分着吃了呢?所以我明天必須走。那水果太好吃了,吃一次記憶一生。能夠吃兩次,吃三次,真是三生有幸!就衝這水果,我也不在瓊洋玩了。幸好我已經買好了機票,明天一早就走了。”
楚香怡藉口要回去吃那奇異水果,再次表明她明天返回黃土縣。
“今晚請你吃燒烤,算是爲你送個行。明天早上趕航班起得早,早餐沒空吃了,今晚再不請你就沒機會了。”
“機會有的是,只要陳總願意請。”
楚香怡嫣然一笑。
我若是想請她吃飯,完全沒必要找理由,明天她可以不走,待多少天,還不是聽我安排。即便是在瓊洋沒機會,回到黃土縣,這機會不同樣多的很嘛!
燒烤店離賓館不遠,我們沒有開車,路燈下散着步走了過去。
燒烤店裡很紅火,客人多,剛好有一對小情侶吃飽了離開,我們纔有了位置。
要了烤串和啤酒,一邊喝我們一邊聊,聊工作見聞感想,聊得很隨意,也很開心。
我似乎把她當做了白落雪,相互傾訴,心情舒暢。這種感覺久違了。
記得上一次聊得這麼痛快的時候,還是跟白落雪在悅來飯店,甜蜜而溫馨。
“哎喲!兩位是真有緣呀!讓我大跌眼鏡,200%出乎我的意料,兩位還真聊到一塊兒了。我原以爲楚小姐早就把我同學甩一邊去了,哪成想一起吃飯呢!”
喬匯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餐桌旁,看他那面紅耳赤的樣子,應該是喝了不少酒。
“看來喬總是不相信咱這魅力,讓您失望了,這我還得感謝喬總呢。坐坐坐,再整兩串。”
我故意裝作客氣邀請他。
“喬總說的哪裡話來?君子一言,駟馬難追。你同學幫了我大忙,咱也不能言而無信,說了陪着玩幾天就玩幾天。不過小女子還有工作在身,總不能耽誤了吧?所以沒有一直在陳先生身邊,今天趕緊補回來。喬總您坐呀!”
楚香怡也禮讓他。
喬匯連連擺手。
“不了,我不在這當電燈泡,你們繼續浪漫,我撤了。”
話沒說完,搖搖晃晃轉身就走,剛走兩步,又回過頭來。
“楚小姐,水趕緊給我再發幾百箱,不!一千箱,賣完了,你…你們供不上呀!啊?別忘嘍!”
“好呀!喬總放心,明天發貨。”
楚香怡連忙應了,這是工作上的事,她不會馬虎。
喬匯忽又一笑,轉身,搖晃着身體走了。
“他從哪冒出來呀?”
楚香怡好像也沒有注意他的到來。
我擡頭一看,燒烤店裡面還有房間,應該是從那邊出來的。
喬匯在這裡待得久了,有自己的朋友圈兒,隔三差五跟那些狐朋狗友聚一聚很正常的。
說心裡話,我還真不願意讓他碰見我跟楚香怡在一起,我們兩個在他面前畢竟是假扮的。若是楚香怡換成白落雪,那就無所謂了。
我和白落雪的關係,儘管現在她不願意公開,但公開是早晚的事兒,陳友勝兩口子一定會知道。
作爲同學的喬匯,即便是不經常回家,同樣會聽到風聲。若是讓他提起來我曾經跟楚香怡在一起過,他們怎麼看我,我倒是無所謂的。通過陳友勝,他老婆白曉鷗肯定會知道的,弄不好會傳到白落雪耳朵裡去。
那就是埋在我們兩個身邊的定時炸彈,到時候我可就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想一想脊樑溝發涼,腦門上的汗下來了。
“你看你,是不是啤酒喝得太快了,都冒汗了。”
楚香怡抽出紙巾給我擦汗,這個動作更讓我覺得有些心虛。
“沒事沒事,我自己來,我自己來。”
我趕緊接過紙巾自己擦,掩飾心裡的慌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