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警官的目光很犀利,死死地盯着我的雙眼。
我都有點心虛了,不知道他看出了什麼。
“還請張警官提示一下,幫助我回想回想遺漏了什麼。”
“那個女的,你們兩個是不是發生了肢體衝突?而因此引發的械鬥?”
械鬥的起因還是引到我身上來了。
我邊想詞邊說道:
“準確地說,就是因爲那個女的才導致事態升級。他們的車差點沒翻掉,她罵罵咧咧的指責我,嫌我剎車剎得太急了。她打我,自己不小心被自己的裙子絆倒了,撲到了奔馳車司機身上。於是雙方就打了起來。
“雙排車的司機手裡有鋼管,很快幾個人被他打傷。那幾個人可沒認慫,也取了鋼管把他給打了。當時亂作一團,我害怕極了,打仗的經過我根本就看不清,說不清。
“不怕張警官笑話,那個女的嚇壞了,我也嚇蒙了,腿肚子直轉筋。後來那個穿迷彩服的人出現了,等一切結束,他們不打了,我才恢復冷靜,趕緊報了警。情況就是這樣。我沒其他話說了。”
張警官快速做着記錄,做完了,上上下下打量了我一番。
“你沒受傷?”
“沒有。”
我現在臉不腫了,也不疼了,就是說受傷了也沒人相信。與這些人撇得越乾淨越好,不想與他們有任何瓜葛。正因爲有這種想法,我纔跟警察說是他們雙方互毆的。
張警官的表情很怪異。
“你沒受傷就好。他們確實也沒有說你打過他們。看來你真的沒有參與這場鬥毆事件。跟他們打架的是那位不知名的軍人。這事我們還得進一步調查。
“至於受傷的那6個人,目前來看,他們就是受害者,都在醫院治傷呢。很奇怪,都是左腿斷了,不躺個三個月兩個月的是下不了牀的。這起事件是一起鬥毆事件,因交通事故引起的。陳總可以走了,有什麼事情,我們會隨時找你。”
我走了。
聽張警官的意思,好像那6個人也不會受到法律的制裁,目前他們唯一受到懲罰的是如雨打斷了他們的腿。
也幸好如雨先懲罰了他們,否則躺在牀上的就是我了。
這件事還沒有處理完,何花打電話說是簽證辦好了,機票也買了,明天就飛往歐洲。
跟何花一起出差,我可不想引起白落雪的誤會,沒有告訴她。
等了一天,交警隊派出所都沒有再找我,我不等了,先去趟歐洲。
次日一大早,經空間我將電汽車帶到了菜摘園。
驅車趕往盛景公司去找何花。
我把車停在了汽車美容店。
胡進在清理門前的衛生,其他工人還沒來。
“陳總,這麼早?”
他有些驚訝。
“你不是更早嗎?”
我笑道。
他看了一眼我的電汽車,有點納悶兒。
“陳總,這車需要保養嗎?”
父親這輛電汽車開了幾個月了,里程數並不多,見胡進問起來,便順水推舟說道:
“你看看吧,哪裡需要修需要換,儘管弄就是了。”
給了胡進鑰匙,他試車去了。
就在這時,電話響起。
何花打來的。
“陳總,我好像看見你了。”
同時,我看到東邊跑來一輛紅色瑪莎拉蒂。
跑車停在我身旁。
上車,我們直接奔向瓊洋飛機場。
飛機起飛,飛往歐洲Y國。
……
下午3點,飛機落地。
我對這裡兩眼一抹黑,人生地不熟。
何花好像很熟悉。
雖然她也不懂得這一國的語言,並不妨礙我們順利旅行。
出了機場,走了不遠,來到一條小河旁,我們上了一條小船。
何花掏出來一枚硬幣,塞進投幣孔。
小船解鎖了。
她蕩起雙槳,小船順流而下。
這小船就像是國內的共享單車似的,劃不了槳了就投個硬幣,可以繼續航行。
起先我覺得好玩兒,接過雙槳,試着搖了起來。
我自忖有一把力氣,那是在工地上鍛鍊的成果,可這雙槳搖了沒多久雙臂便感覺很酸。
何花笑嘻嘻地接了過去。莫看她一副柔柔弱弱的身板,卻搖得很輕鬆。
“陳總,划槳是需要技巧的,要用巧力,不要用蠻力,用蠻力會累死人的。”
她一邊講解一邊示範。
我聽着,看着,就像欣賞一個漁家女孩河裡泛舟。若不是知道身在異域他鄉,還真以爲是在南國水鄉呢。
舟行不遠,我們棄舟登岸。
何花帶我來到一棟別墅前。
按了門鈴,不久大門自動打開。
別墅古色古香,有歐洲中世紀的建築風格。
主人是一位50歲左右的婦女,身材高挑,渾身上下透着一種貴婦人的氣質。
“麗娜阿姨好!”
“何花你好,你爸來了嗎?”
麗娜掃了我們一眼,沒有問我是誰,她的眼光從我們的頭上飄過,向後看去,好像很期盼何振生的出現。
“沒有。”
麗娜沒有再問,把我們讓進客廳。
偌大的別墅裡,我沒有見到其他人。客廳裡的擺設卻是琳琅滿目。一個超大的酒櫃引起了我的注意,上面擺滿了各種紅酒。
在酒櫃一旁,我同時看到了打開包裝盒的椰汁。
麗娜專心致志地磨咖啡。
“麗娜阿姨別忙活了。我們來這裡是想了解一下情況,您發現沒有,這裡椰汁出現了假貨。”
麗娜好像對這個話題不感興趣,磨咖啡的手根本沒停,擡眼皮看了我們一眼。
“沒有。我只關心我的紅酒。你們發過來的椰汁兒固然好喝,我也是用它來招待客人,或者當做禮品送給朋友。至於有沒有假貨,只要你給我的不是假貨就行了,省得害了我的朋友。出於我對你父親的絕對信任,我知道他不會這樣做,也絕對不會讓你這樣做。對於我來說,這就夠了。”
麗娜的態度很鮮明。
對於假椰汁的事,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何花再問她也是這個態度。
見沒有有價值的線索,何花決定離開這裡。
麗娜挽留我們在這裡吃晚餐,我們還是拒絕了。喝完那杯手磨咖啡,我們就離開了。
“你覺得麗娜阿姨這個人怎麼樣?”
一出別墅大門,何花就問我。
“你指的是哪一方面?”
“身材,氣質。”
“還行吧。身材高挑,骨肉勻稱,不像50歲的女人,就是性格有點高冷。”
“評價的還算客觀。跟我媽相比怎麼樣?”
“爲什麼要跟你媽相比?”
“你就說怎麼樣吧?”
“伯仲之間,是說身材和氣質。但姜阿姨要熱情的多。”
何花悠悠說道:
“麗娜阿姨是我媽的同學,也是學舞蹈的。她是我爸的朋友,終身未嫁,是不是有些遺憾?”
何花的眼神像是在詢問我。
這麼漂亮的女人沒有嫁出去,確實有些可惜。可我怎麼聽何花的語氣,像與何振生好像有點關係。
“是不是與你爸有關?”
這話問得我有點後悔。
何花並不在意。
“就是因爲我爸娶了我媽,麗娜阿姨跑到歐洲賣紅酒來了。她有自己的葡萄園和酒窖,每年的利潤相當可觀。她沒有中斷和我爸的聯繫。這些情況我們一家三口都知道。我說我媽不介意,你相信嗎?”
何花的神情有點玩味。
我笑道:
“我相信不相信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們能夠彼此和睦相處就是了。”
何花點點頭。
“讓你說中了。每次來歐洲,我爸我媽還有我,不管是一起來還是單獨來,都會到麗娜阿姨這裡轉上一圈。我媽還經常給麗娜阿姨買些小禮物,所以麗娜阿姨跟我們一家人的關係非常好。”
也許何花他們一家人都很開明吧,否則我估計他們之間不會有這麼純潔的友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