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倩她爸在法醫界有多牛皮,侯旭琳是一清二楚,沒想到周夢良的死竟然把他都給驚動了。
這樣一來,江南豈不是很危險?
雖然沒有直接證據能證明人是他殺的,可是以侯旭琳對這小子很熟悉,八成就是他乾的。
萬一被張倩她爸找到證據怎麼辦?
這次可不是小時候做壞事捱罵那麼簡單,如果確定是他乾的,是有可能被判死刑的啊!
自己是大義滅親,還是幫他洗脫罪名?
作爲一名警校出身的人民警察,正義感不容許侯旭琳法外徇私,可那是她弟弟呀,是十幾年沒見的小南呀,到底該如何是好!
按照派出所的規定,江南是不可以留在這裡過夜的,晚上要被送到看守所等待查清案情。
所以侯旭琳主動請求參與押送,等到上車後,壓低聲音湊近問道:“小南,到底是不是你乾的,你給姐交個底兒。”
“當然不是我乾的。”江南是打死都不會承認的,免得讓七姐難做。
可他越是這樣,侯旭琳越糾結,生氣的問道:“你想過這事的後果嗎?咱倆十多年沒見,我可不希望剛見面就要把你押送刑場,你知不知道我現在心裡有多難受?”
她急的都快哭了,可江南卻嬉皮笑臉的安慰道:“七姐你放心,我說不是我乾的就不是我乾的,除非你們屈打成招,不對,就算捱打我也不會認,嘿嘿。”
“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心思開玩笑!”侯旭琳沒好氣的掐了他一把,再次向他確認:“真的不是你?”
儘管知道從這小子嘴裡問不出真話,可她還是希望江南沒騙她。
“說了多少次了啊七姐,真不是我。”江南無語嘆氣。
侯旭琳一臉認真的看着他,沉聲說道:“你可別騙我,我同事她爸是法醫界的泰山北斗,會做今晚的航班來淮州市,親自給周夢良做屍檢,如果被他查出什麼……”
聽到這裡,江南神色囂張的說道:“法醫也能算醫生?讓他查!隨便查!如果能找到證據證明是我乾的……我一定告他誣陷忠良!”
前半句說的還算正經,可後面怎麼突然就變味了呢?
侯旭琳被他的話逗樂,心裡稍微鬆了口氣,反嗆道:“就你那一肚子壞水,也能算忠良?查不出來還好,真要查出什麼,你就等着做孤魂野鬼吧,我不會去給你掃墓的!”
“哈?七姐你這麼不待見我的嗎?哪怕燒幾張報紙給我解解悶兒也是好的嘛。”
江南小手一抖,手銬突然嘩啦一聲掉在了車內,他活動了下痠疼的胳膊說道:“唉,七姐,我肩膀酸,快幫我揉揉。”
這一幕把坐在江南右側的趙海濤嚇傻了,慌忙中就要掏槍,侯旭琳也嚇了一跳,急忙制止:“趙隊別緊張,我弟弟不會亂來的。”
經過她的一番解釋,趙海濤已經知道兩人不是親姐弟關係了。
但是這小子也太特麼妖孽了吧,連咋回事都沒看清,居然就把手銬打開了?
還好有侯旭琳坐鎮,不然江南要是想跑,車上這點警力還未必能留得下呢。
侯旭琳把手銬撿起來,仔細查看了一下,沒有任何損壞,好奇的問:“小南,你是怎麼做到的?”
江南隨手拿過來,往右手腕上一銬,然後小手猛地一抽,嗖的一下就抽出來了,面帶輕蔑的微笑:“喏,就是這樣唄。”
這一幕把兩人都看無語了,這特麼也行?你那小雞爪子是練過縮骨功嘛?
趙海濤搖頭笑道:“老子當了二十多年基層片兒警,像你這麼解銬子的還是頭一回見。”
聊着聊着,押解車就開到了看守所,侯旭琳不放心江南,對他一番耳提面命的囑咐,倒不是怕他被人欺負,主要是怕他欺負別人……
現在還沒洗脫嫌疑呢,要是在看守所亂搞,她這個刑偵隊副隊長也有點罩不住啊!
“行了七姐,你放心回去吧,我這個人很單純,老實得很,肯定不給你添亂。”江南嘿嘿笑着催促道。
侯旭琳無語的瞪了他一眼:“嗯,我信了。”
姐弟倆以這種荒誕的方式分開,侯旭琳便找人開車把她送到了司法鑑定中心。
她還是不放心,得打着學習的名義,親眼看着張倩她爸找不出線索,才能放心回去睡覺。
此外,還得通知一下大姐和六姐,江南把兩個姐姐的號碼背的滾瓜爛熟,在看守所把兩人的手機號都告訴她了。
路上侯旭琳分別給她倆打了電話,短暫敘舊的同時,順便把江南的情況跟她們說了,讓她們放寬心,自己一定會保江南沒事。
前提是,周夢良真不是他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