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小姐。”
關中園。
正同曹錦瑟散步的牛計禮望着前方的身影,停下腳步。
兩家企業就位於相鄰的兩個園區。
曹錦瑟同樣目視前方。
“我先走了。”
耳邊傳來牛計禮的聲音,曹錦瑟點了點頭。
臨走時,領袖級企業家速達牛總還衝前方的身影禮節性的一笑,然後才轉身。
“聽你秘書說你在附近。”
牛計禮離開後,那道身影走近。
“今天怎麼有空來我這了?”
曹錦瑟面露微笑,禮貌中卻夾雜着很明顯的距離感。
和她算得上門當戶對的男人在兩步外停下,嘴角上揚,搭配他卓越氣質,越發玉樹臨風。
“聽到個讓我很震驚的消息,所以想找你來確認下。”
“讓你都震驚?”
曹錦瑟似乎頗爲意外,繼而半好奇半疑惑,“什麼消息?”
曹錦瑟雖然爲人隨和,沒什麼架子,但是能讓速達老總這樣的人物主動退讓,來人的身份可見一斑。
沒錯。
正是宋朝歌。
比起逐漸被濫用的大少之類的稱呼,他似乎更喜歡宋先生這種叫法。
成熟。
穩重。
“有傳言說,有人打算收購、準確說即將收購恆生集團。”
宋朝歌注視着那雙秋水般的眼眸,隨着他的話音,裡面是盪漾出一片真情實意的驚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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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購恆生集團?”
曹錦瑟重複,貌似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
宋朝歌神情不變,溫聲道:“你沒聽說嗎?”
曹錦瑟搖頭,眸中驚色未褪,“你從哪聽說的?恆生集團問題那麼嚴重,誰這麼大魄力敢接手。”
宋朝歌避重就輕,並沒有就前一個問題進行回答,只是所見略同的輕聲說了句:“是啊,恆生集團留下的爛攤子觸目驚心,接下它,不是瘋了麼。”
曹錦瑟當然不會強人所難,對方既然避而不答,她也沒有咄咄逼人的繼續追問,她看着那張在青天白日下依然陰柔的臉,“有沒有可能是謠傳?”
四目相對,宋朝歌微微一笑。
“或許吧。”
言罷,他沒再糾結這個話題,看向牛計禮離開的方向。
“和速達有合作?”
“這是商業機密。”
曹錦瑟倏然收斂表情,嚴肅正經。
“好吧,當我什麼都沒說。”
宋朝歌立即歉聲道。
曹錦瑟忽地又展顏,笑道:“開個玩笑,反正馬上就會對外公佈了,我們將入股速達。”
這絕對又是一條勁爆大新聞。
“九鼎這是又打算佈局新領域?”
宋朝歌面露意外,然後笑道:“錦瑟,你果然是……”
還沒等他完整的表達完讚譽,曹錦瑟解釋道:“不是九鼎,是長城。”
宋朝歌話頭停頓,看着那張雅緻而熟悉的容顏,逐漸露出一縷苦澀的笑意。
“錦瑟,我們非得做對手嗎。”
他是河馬的股東。
長城的主營業務,本來就與河馬存在巨大沖突,如果注資速達,等於變成正面對決。
“我並不認同你這個觀念。投資速達,只是正常的商業行爲,並不針對任何人。而且生意只是生意,不是嗎。”
曹錦瑟笑意溫暖。
對視片刻,宋朝歌哂然一笑,貌似慚愧,“是我狹隘了。對,商場上的事情只是商場事情,並不能影響道我們個人。晚上有時間沒,好久沒一起吃飯了。”
面對對方發出的邀請,曹錦瑟歉聲道:“今天可能不行,我待會還有幾個重要的會議,改天吧。”
如宋朝歌這般人物,自然不會低級的死纏爛打,通情達理的點爽快點頭。“行,改天。”
曹錦瑟看了眼九鼎大廈的方向,而後試探性道:“上去坐坐?”
毋庸置疑,這只是基本的禮貌。
“算了,你不是還得忙嗎,不打擾你工作了。等你電話。”
曹錦瑟點頭。
宋朝歌毫不拖泥帶水,轉身離開,相背那一刻,兩人臉上的笑容都默契的消失。
一對打小相識的男女距離越拉越遠。
走回公司的途中,曹錦瑟掏出手機,撥打出電話,剛一接通,便開門見山道:“宋朝歌知道了。”
那頭的某人應該有點莫名其妙,“知道什麼了?”
“我們收購恆生的事,他剛纔來找過我。”
江辰沉默了會,然後不輕不重道:“知道了就知道了,這麼大的事瞞不住,而且他是宋朝歌,遲早都會知道的。”
“你不擔心他從中作梗?”
江辰笑,“他怎麼作梗?這件事可是你隋伯伯親自主導的,勢在必行,他能力再大,也不可能與大勢相抗吧。除非有一種辦法。”
雖然到現在爲止,江辰都不清楚自己究竟是怎麼和那位天子號勳貴子弟一步步成爲了敵人。
但是他確實清楚。 wWW▪ Tтkā n▪ ¢ ○
他和對方,確實是敵人了。
“什麼辦法?”
曹錦瑟邊走邊問。
所以說。
人生的出場順序很奇怪。
不一定出場得早,就佔據優勢。
“他中途截胡,代替我們把恆生拿下,這是他僅有的辦法。”
“你當他傻。”
聽到那邊的迴應,曹錦瑟不假思索。
兩個男人之間的恩怨,不提了然於心,她也略知一二,即使宋朝歌真的因爲仇恨而失去理智,他好像也沒有那個能力。
沒錯。
沒有能力。
幾千個億。
放眼全球,有多少人拿得出來?
而且也只有這傢伙稱之爲“截胡”了。
分明是當冤大頭。
雖然已經接受現實,但是曹錦瑟內心難免還是殘存些許怨念。
“他剛纔約我吃飯,被我推了,下次要是推不了,你陪我一起去。”
不是詢問句,而是肯定句。
這纔是曹公主應有的派頭嘛。
“我去?那還能吃飯嗎。我擔心桌子都會被掀了。”
曹錦瑟嘴角微翹,“是你掀還是他掀?江辰同學,背後說人家壞話,肚量不夠大啊。”
電話那頭傳來某人哭笑不得的聲音。
“先不提肚量不肚量的問題,人家又沒請我,我怎麼好意思去。”
“你什麼時候還在乎臉皮了?”
曹錦瑟一針見血。
“……”
那邊沉默了會,旋即響起聲音。
“問你個問題。”
快走到九鼎大廈樓下的曹錦瑟似乎預感到什麼,直戳了當道:“閉嘴。”
可某人又不是舔狗,或者說、又不是低段位的舔狗,當沒聽見,自顧自繼續問,好奇中帶着打趣,“他是不是喜歡你?”
曹錦瑟這次反應更加直接。
“滾。”
旋即。
電話掛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