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能說話,有體溫。
肯定是自然生命體,這一點確鑿無疑。
可還有句話。
人知鬼恐怖,鬼曉人心毒。
某些時候、某些場合,可能活生生的人,比鬼魅邪祟更爲可怕。
陰森悽愴的BGM音量逐漸降低,燈光始終沒有重新亮起,江辰彷彿進入了一個異度空間,與正常世界相剝離。
雖然不知道該對這種“表演形式”如何評價,但起碼恆生歌舞團的確與衆不同,自成一派,標新立異。
難怪能被當成法寶花重金培養供奉。
由此可見,之前上到三十三層的老闆企業家們應該有一個共同點。
——肯定是沒有心臟病的。
跌坐在沙發座椅,江辰沒有試圖重新起身,即使他盡力聚睛,可視野裡依舊是化不開的黑暗,只是憑主觀感覺面前有陰影描繪出一道人影輪廓。
“辛苦了,可以開燈了嗎。”
詭譎的氛圍中,鎮靜的聲線響起,令人捧腹。
不得不承認,江老闆確實心態超羣。
一段時間的靜謐後,纔有迴應響起,通過腳尖的觸碰,坐在沙發座椅上的江辰察覺到對方又向前了一步,腳尖碰到了他的腳尖。
“爲什麼這麼心急呢,節目纔剛剛開始呢。”
纔剛剛開始?
可江辰覺得已經大開眼界,不虛此行了,不需要再去領教接下來的精采內容。
他扶住座椅,重新想站起,可打在臉上的香熱呼吸,讓他止住了動作。
不是五指的黑暗中,一團陰影正一點點緩慢的俯下身。
“就這麼回去,真的心滿意足嗎。”
隨着撩人心魂的嗓音,一隻手、或者準確的說一根手指從江辰胸膛慢慢滑過,最後停在他的心口處。
對方似乎是在感知他的心跳。
“看,你的心告訴我,你沒有滿足。”
心跳恢復平穩的江老闆展現出作爲一個大企業家應有的格局與心胸,重複了一遍:“可以把燈打開嗎。”
繼續欣賞可以。
但是。
能不能來點陽間的節目?
“我的演出,不需要燈,我們離得這麼近,你看不見我嗎。”
通過臉上的觸感,江辰可以感覺對方離自己已經近在咫尺,鼻子可聞,但這個鬼地方實在是太封閉了,外面的光線完全透不進來。
“這麼黑怎麼看。”
“不要用眼。”
停在他胸口的手指發力按壓,“用心去感受。”
隨着話音。
“嗡……”
沙發座椅開始傾倒,對方不知道是夜能視物還是對沙發座椅太熟悉,導致江辰被迫隨着下降的靠背逐漸躺下,直至徹底躺平。
什麼意思?
不是欣賞節目嗎?
很快。
有人爬了上來。
準確的說。
是坐在了自己的大腿上。
難怪不能開燈。
這樣的節目,的確少兒不宜。
按照江老闆高潔的品性修爲,這種時候,按理說應該會立即起身、再不濟,也肯定會出聲制止纔是。
可反常的是。
他什麼都沒有做。
沒有反抗。
沒有動。
甚至沒有說話,
任由對方爬上來,坐在了他的腿上。
果然。
天下的烏鴉一般黑。
嘴上光明磊落,可事到臨頭,身體還是最爲誠實,
尤其在密不透風的黑暗中,更能誘發人性的弱點。“呵……你也很期待吧……”
手指在自己胸膛滑動,激發出一股深入骨髓的酥癢,衣物完全喪失了阻隔效果。
確實。
有時候能不能看見,並不重要。
江辰可以清晰感受,對方的身體豐盈而彈性,並且體重應該體重不過百。
有東西落在了臉上。
應該是頭髮。
於是乎酥癢感愈發劇烈,如貓爪撓心。
就算得道高僧,此時恐怕都沒法坐懷不亂,更別提凡夫俗子了。
所以一直表現得正人君子的江老闆就像躺屍般,一動不動,似乎在等待、或者說享受着對方接下來的“演出”。
可是令人遺憾的是。
刺激並沒有繼續升級。
對方就像是停在了這個階段,沒有更進一步的動作。
“怎麼不動了?”
黑暗中響起江老闆平靜的嗓音。
對方笑,無比魅惑的道了句:“你想我怎麼動?”
躺屍的江老闆像一個此道高手,“你們服務了那麼多人,怎麼動,還需要我來教你嗎。”
坐在他腿上,也只是坐在他腿上的表演者貌似被他突然的反客爲主弄得措手不及,沒有回話。
“你是新來的?”
江老闆的適應能力確實出類拔萃,渾然完全融入了環境,問話聲異常的從容。
還是沒有人迴應他。
對方不動。
於是江辰開始自己動了。
從始至終表現得紳士風度的他忽然擡起手,按在了對方的大腿上。
更直接的體感足以讓七老八十的大老闆重新煥發活力。
憑心而論。
江辰肯定是故意的,或者說,不是故意的。
畢竟只是大腿,這種環境下根本看不到,要是摸到其他地方更爲不妥。
在他的手剛按到對方大腿的時候,表演者條件反射般,立刻按住了他的那隻安祿山之爪。
“只允許你碰我,不允許我碰你,天底下好像沒有這樣的道理吧。”
“這麼心急幹什麼?”
黑暗中重新響起盪漾人心的笑聲,“慢慢來嘛。”
話雖這麼說,可是那隻手始終按着自己。
江辰也不掙扎,畢竟他還有另一隻手。
“啪。”
於是乎。
他的左手又按住了對方大腿,並且這一次更加用力,甚至還刻意的揉捏了一下。
“手感不錯。”
伸手不見五指的環境中,看不清舞者的表情,雖然沒有再按住他的另一隻手,但是可以感覺,對方想從他的腿上下去。
可江老闆像是被撩撥成功,右手憑感覺抓住對方想要收回的手。
對方被拽的身體失衡,栽倒過來,好在及時撐住了他的胸膛。
雖然看不見,可是兩雙眼睛好像隔着黑暗對視上。
“要結束了嗎?剛纔不是說纔開始。”
行的虎狼之事,但江辰的語氣更外正經,比君子還要君子。
他牢牢抓着對方的手,不顧對方髮絲灑在臉上的酥癢,繼而,他深深吸了口氣。
“我一直在想這到底是什麼香味,應該是櫻花的味道。”
“我說的對嗎,藤原小姐。
或者我應該叫你。
香田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