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說?”
“我是不是還有一個名字叫iley……?”
這真是伊蕾在確立了她在梅特奧隊更衣室的地位之後少有展現出的反應遲鈍,甚至可以說是……迷糊?
當她順着皮什切克的問題說出那句話之後,球員們幾乎是不可抑制地發笑起來,而後那種低低的,卻很能夠讓人訓練到腹肌的聲音在整間更衣室裡迅速蔓延開來。而這之中,又屬皮什切克笑得最歡了!先前球隊拍更衣室寫真集的時候,全隊都瞞着他,讓他穿着粉色的緊身衣接受那些異樣的眼神!爲了這,他心情激憤了可不止是一天兩天!甚至直到打完了和布拉格斯巴達隊的那場捷克杯八分之一決賽他才被允許脫下那套可惡的粉色緊身衣,在訓練的時候換上正正經經的球隊訓練服!現在,可算是輪到這個什麼糟糕主意都能想出來的女人了!
球員們是笑得開心了,甚至皮什切克笑着笑着還要狂拍椅子,笑得各種前俯後仰的還要帶着別人也和他一起這樣玩耍!可好容易才克服了自己心裡的忐忑難安,向自己帶的這些個球員們問出那麼一句算是自爆身份的話,卻是得到了這種迴應的伊蕾卻是臉都黑了。
最後,還是海因茨看不下去,這才問道:“您該不會以爲我們才知道吧?”
【您該不會以爲我們才知道吧?】
聽到這一句伊蕾險些要從椅子上跳起來!她覺得她好像突然之間明白了很多!很多很多!
伊蕾:“什麼時候的事!”
海因茨:“嗯……夏季假期剛剛開始的時候。”
伊蕾:“這又是什麼說法!”
作爲從拉特蘭高中校隊時期就一直跟着伊蕾的球員,海因茨可是從沒有過被伊蕾這樣氣勢全開地步步緊逼過。在以前,這顯然都是皮什切克和蘭傑爾纔會有的待遇。於是海因茨還真的是一下子不知道該怎麼說下去了。
蘭傑爾緊張地示意伊蕾冷靜,冷靜,要冷靜。而希羅科夫則看向海因茨,說道:“我就說她應該不知道。”
說完,希羅科夫這就看向伊蕾,並問道:“你是不是在上個賽季結束之後去柏林看過德國杯的總決賽?”
此時伊蕾還沒明白過來,幾乎是一聽到這句話就立刻看向科維爾!於是科維爾立刻表示不是他!真的不是他!
在這麼轉移了一圈的注意力之後,伊蕾真的是脾氣都起來了,並且先前的忐忑不安,焦慮也完全都沒有了,現在的她已經只剩下暴躁了,只想讓她的球員們結束那種和她繞圈圈的小遊戲,這就哼笑一聲後自顧自地點點頭,而後說道:
“好吧別再和我繞來繞去了,直說吧你們是怎麼知道的。”
得到這句指令之後,球員們相互間又看了好幾下,而後幾乎是同時說道:
“你被比賽現場的攝像機發現了!”
“你被比賽現場的攝像機發現了!”
“你被比賽現場的攝像機發現了!”
說完這句之後大家看到伊蕾還是反應不過來這兩件事之間究竟是有什麼關係,並且一臉的茫然,這就首次被伊蕾的駑鈍給擊敗了!大家紛紛表示這麼說下去實在是太累人了!這便連忙示意皮什切克,蘭傑爾和薩拉卡趕緊的,趕緊把他們先前拍下來的那張英國報紙的照片拿出來!!
可想而知,當伊蕾看到她早已在那麼久之前就已經在這些記者們的筆下“被複合”了,心情究竟會是有多麼的糟糕!又一想到她的球員們早在四個月以前就知道了這件事卻是誰也沒有告訴她,還都蠻得好好的,她的心情就更是糟糕了!那簡直就已經是糟心了!
有那麼一瞬間,伊蕾甚至想要對她的球員解釋,告訴他們那天她和赫爾曼同時出現在鏡頭裡真的只是一個巧合!隨即她又覺得時間都已經過了那麼久了,究竟是不是真“複合”,就算是真瞎了也已經能看出來了!她如果真要再說,那纔是蠢到家了!
“其實我們在踢布拉格斯巴達之前壓力都很大,想要減壓的時候還會在私底下討論,是不是等踢完這一場之後,以前很關注你的那些媒體們就能發現你現在就在捷克做足球教練了。”
“然後你們是不是還就暢想起來了!”
全然沒有想到自己的球員還有球隊隊長居然都已經揹着自己做了那麼多事了的伊蕾簡直是痛心疾首!可隨即,她那繃着的氣勢到底還是給毀了。因爲她到底還是想明白了,在這一關鍵時刻她應該讓梅特奧隊上下都統一戰線,球員應該跟着教練走,而不是去做梅特奧·圍觀教練隊。
經過了深思熟慮的伊蕾終於還是艱難地開口道:“有很多很多人都已經到我的社交網絡賬號底下來問我那些報紙說得是不是真的,問我是不是就是那個……在足壇有些名氣的iley。不過我還一個都沒有回。”
於是球員們紛紛也一同表示到,是的是的,也有很多人都來問他們了,他們也還一個都沒有回呢。
伊蕾:“…………”
又是一陣沉默之後,皮什切克和他的好夥伴蘭傑爾對了個眼神,然後就說到:“如果你不知道應該怎麼回答那些人,不如干脆星期一的時候和我們一起拍了那套寫真?到時候寫真一公佈,你就什麼都不用說了。雖然上次拍寫真的時候你故意讓大家都不帶着我一起,不過我可不會也故意不讓你加入的。”
…………
當天晚上,伊蕾就在這天的訓練結束後找到了被他們請來進行這次梅特奧隊寫真集補拍工作的攝影師,伊萬女士。這是一位在布拉格小有名氣的女攝影師。她在布拉格土生土長,對於這座城市極爲了解,又擅長人物攝影,拍攝出來的畫面總是帶着一種柔軟的感性。在進行正式拍攝之前,伊蕾就已經和伊萬女士進行了多次的溝通,並且伊萬女士也已經爲原定在下週一進行的寫真集拍攝進行了很多的準備工作。
按照她們原先說好的,參加這次寫真機拍攝的,只有梅特奧隊的球員們。而現在,伊蕾則告訴對方,她也想要加入這次的寫真拍攝,以球隊教練的身份。
“我知道您可能已經把星期一的寫真應該怎麼拍都已經構想好了。現在纔來告訴您這件事我真的很抱歉。不過您只要讓我出現在幾張照片中就可以了!”
在接到這個消息後,電話那頭的伊萬女士沉默了好一會兒,這才說道:“我得向你承認,這照片裡是否有你參與對於我來說區別會很大。並且你的出現也會增加很多構圖上的難度。但我有信心把你拍好。”
還來不及說感謝,伊萬女士就又說道:“不過有一件事對我來說很重要。請原諒,你打算在拍攝當天穿什麼樣的衣服呢?我在今天之前就已經看到了男孩子們要穿的衣服,也對他們出現在我的畫面中應該是什麼樣子有了一定的概念。但我還不知道你會,或者說你想要以什麼樣的形象出現在這套畫面中。”
“hugoboss在給我的球員們定製西裝的時候也有給我定製了一套同系列的修身西裝。外套和褲子的顏色一樣款式相近,但是西裝背心和襯衫則會款型有所不同,更爲強調女性的身體線條。我打算就穿它。”
電話那頭的伊萬女士幾乎是立刻就問道:“您是想告訴我,您打算只穿一套衣服參與拍攝嗎?這顯然不是給女士的待遇。”
雖然此時已近晚上九點半,就連夏季的布拉格也已經結束了它那較之冬天顯得格外漫長的白晝,可伊蕾女士還是表示她希望儘快見到伊蕾。如果可以,她希望這個“儘快”就是在今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