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可鑑, 放大招還給CD時間呢。這麼快坑他們是要逼着他們團滅嗎!索性只能堵上一把,看着那截蠟燭默唸兩句阿彌陀佛,擡腳要走。卻試到肩膀一涼, 居然被拉住了。
說實話若是平常人在這麼驚悚的地方, 面對着空中無數吊掛的屍體猛地被這麼一拉, 只怕早就跳起來尖叫了。易書倒是一派平常的沒什麼感覺, 這或許要得益於以前的那些經歷。無論是易母還是白影都比這段數要高的多。他在這些地方經歷過, 心理承受能力被一次又一次的刷新。
只不過雖然不怕,易書身體仍是下意識的做出反應。他反手一掐來人的手腕往前狠狠一帶,同時手中那根白色蠟燭已經衝着來人的雙眼直去。
那人被易書一帶來不及反應摔在地上, 更兼着腦袋一涼,趙巖一張黑臉舉/槍/頂/着他的頭, “一路跟的挺久啊。可真是辛苦了, 用不用給你腦袋通通風?”
來人忙用手半擋住眼睛以防易書那根白蠟燭直戳入眼球, 又小心翼翼的一臉諂媚道,“別開槍別開槍, 我這不也是看着上面開着,這纔下來看看。”見趙巖更加不耐,他又忙加上一句,“我困在應該比你們更久,這裡的水源食物我都知道在哪, 你看......不如我們合作下?”
聽到水源易書眉頭鬆了鬆, 這誘惑確實不小, 他們現在又累又渴, 急需休整。
“這地方你們也千萬別過去, 上次我們幾個兄弟就是折在這的。這上面這些屍體你別看現在不動,等你們走到中央的時候她們就能活過來, 可邪乎了!”
那人被易書放開後就在前面引路,原來這地方處處暗布機關,只見康子在牆上摸着痕跡尋找一塊石磚,看上去這塊石磚和普通的磚頭沒什麼兩樣,只不過伸手一按這面牆卻翻轉開來,裡面就是另一番天地。
康子先進去帶路,趙巖隨後,易書墊底,隨着石牆慢慢合上,牆外一個人影逐漸顯露,看着地上一小塊標記的石塊露出個高深莫測的笑來。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這可真是有意思極了。
石牆之後像是個小小的耳室,面積不大,用品卻不少。尤其數量可觀的食物,若是易書和趙巖的心腸再黑些,只怕現在黑吃黑陰了康子也說不定。
不過康子敢帶他們進來,雖然也可能有受制於人這點,不過想來這麼長時間的待在這種地方,他的精神應該也快要到達崩潰的極限。不然也不可能貿貿然的跑出去拉住他們。
“就是這了。”康子笑盈盈的拉他們坐下,“先吃點這些湊合着,把體力保存好,我還等着你們帶我出去呢。”
從表面上看不出任何破綻,不是此人太過天真就是真的如此純良。易書和趙巖不着痕跡的眼神交流一下,雙雙笑了笑。在這種地方活下來的,哪個不是踩着自己同伴的屍體爬出來的?
易書接過一包包裝嚴密沒有開封的壓縮餅乾,裝作不經意的看過之後才一塊塊掰開問道,“說起來這裡這麼危險,到這來做什麼?”
他坐在角落裡搓了搓手有些不好意思,“這事說來也長,其實做我們這行主要也是混口飯吃,前段時間道上有人出大價錢請人來這走一遭,只要帶點東西回去就成。”
話說到這份上康子索性也不藏着了,“上頭要我們搬一具屍體回去,本來我們一行六個人,不過你們也看到了,現在就剩我一個。還被困在這種地方,要是兩位不嫌棄,不如我們搭個夥,也算是各取所需。”
易書吃着壓縮餅乾不說話,這種玩心眼的事還是交給趙巖,在周斯身邊耳濡目染的多了,雖然玩不過老狐狸但是鬥鬥這種貨色還是信手拈來的。
誰信了他的話才真是出了幺蛾子。
趙巖手裡拿着康子遞過來的那瓶水,眼底恰到好處的猶疑出點爲難的樣子,“話是如此,只不過你也看到了,對待外面那東西,我們也是束手無策。”
康子瞄了瞄趙巖腰間那把/手/槍/,他可還記得這玩意頂在腦袋上那種冰涼的要命感覺,找個機會一定要卸了這玩意,不然自己的小命朝不保夕,這種定/時/炸/彈/還是趁早解除的好!
他臉上笑意越發真誠,“話是如此,只不過如今我們都被困在這,你有人我有補給,就算一時半會沒辦法,但是老話說得好啊,三個臭皮匠賽過諸葛亮,總比我一個人悶在這強啊。”
這話幾乎說的是滴水不漏,要不是易書站在康子的對立面真想給他這話鼓個掌。恰到好處的給他們示弱,又掐着他們軟肋給予好處。和這種老油子合作稍不注意就得被吞掉塊皮。
趙巖擰開水瓶蓋將喝未喝,康子忍不住嚥了一口口水,真是要了他老命啊。這祖宗你到底是要喝不喝啊?!
易書差點沒忍住笑出聲來,趙巖這招可真損,這麼吊着人家胃口忍耐力稍差點的能被他逼得抓心撓肝。
“趙哥,要我說不如做個順水人情。”易書環視了一下這個小小的耳室後道,“畢竟康子大哥說的對,我們各有所需嘛。不過康子大哥你也是,說了這麼久別光顧着我們了,你也吃點吧要不然哪裡有體力出去呢,你說是不是。”
話剛剛落下趙巖順手就擰開了瓶蓋遞過去,康子對上這兩個笑面虎,內心突突的打顫。好嘛,合着在這等着他,大不了一不做二不休,也不差這兩個壯勞力。再說這倆這麼精明,到時候誰算計誰還不知道呢!
想到這康子笑道,“看我,太久沒和人說話就是這樣。沒事沒事,你們先吃,我們的補給還算充足,省着吃還能頂上一些日子。你們先吃着,我再拿些就是。”
趙巖一雙眼剜過去,伸手一按康子頓時動彈不得。冷汗順着額頭流下來,這下可算是踢到鐵板上了。
易書的口氣還是一如既往的和善,只不過他手心裡全是一點點的壓縮餅乾的細沫,“不用再去拿了,反正我們也吃不上,你就吃這些就成。”
耳室的氣氛頓時緊張起來,劍拔弩張的好像下一秒就要動起手來。
“看來康子大哥是不餓,不過我們提前可得說清楚。這麼個地方,你可要想清楚了,你從一開始放我們進來就沒對我們說實話。就連這些東西也有問題,既然都落到這個地步,你我還不開誠佈公,這點誠意哪裡值得我們合作呢?”
趙巖接過話來,單手把那瓶水晃了晃,“這瓶水雖然沒開,但是仔細聞一下卻有異味。想必你是拿東西把瓶口泡過吧。再說我也不相信你說的補給充足,要是充足的話,你又怎麼會冒險出去伏擊我們兩個人呢?”
康子越聽臉色由開始的純善變得鐵青,最終嘴角一扯也不在趙巖手下掙扎,順勢坐着,“你們說的沒錯,我這的補給確實不多了。這是其一,其二就是我在這呆不住了。我說這裡邪門你們可別不信,每天到點,這裡都會想起敲牆的聲音。但是你們也知道這個鬼地方,哪裡還有什麼外人來?”
目光在他倆身上懷疑的打了個圈,“也不知道你們來這是什麼目的,難不成你們也是來拿東西的?”
易書從康子的揹包裡重新拿出一包壓縮餅乾實打實的吃起來,聽到這話有些驚奇,“到點這裡會響起敲牆的聲音,大約是枉死在這的人嗎,我長這麼大還真沒聽過這種事呢。”
康子聽到枉死兩個字臉色一瞬間變得有些晦暗,只不過他很快滿不在乎的又道,“什麼枉死,人死燈滅,哪來的什麼鬼魂神怪,多半是自己嚇自己罷了!”
喲呵,有門。看來他們一行六個,剩下的那五個肯定不是正常死亡了,起碼不是被這裡的些許詭異的東西殺死的。趙巖和易書對視一下,再次對這個人打起了十二萬分重視,一個能對自己兄弟下手且最終活下來的,不光需要縝密的心思,還得要殘忍的手段。
如今康子不過是提防他們能夠武力壓制,但是日子一長他們體力不支肯定會被他所反殺,看來還是得速戰速決。耳室裡表面平靜,暗潮涌動。
但是很快這種平靜就被打破了,牆上傳來咚咚如鼓的聲音伴隨着窸窸窣窣的細碎響聲,乍聽上去倒真的如人在敲門一般。只不過易書他們經歷過剛剛的平臺,自然知道這種聲音便是屍蟲控制人走動時發出的聲音。
但是這種咚咚如鼓的聲音又是什麼?曾經秦肖說‘局’所在的地方不可避免的會產生一些奇怪的詭異生物,屍蟲算是一種,被養成精的長蛇也算是一種,這如今牆壁之外的又是個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