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死,想活?”
嘉欣手上的‘寒旭’指向呆愣中的白凡。
白凡落寞的掃了一眼自己麾下的軍團,眼神有些黯然。
曾幾何時,這隻軍團讓他無比驕傲,就連院主都誇獎過自己。
皓月軍更是面對妖族之蕩,毫無畏懼,生生的逼退無數妖獸、妖族。
結果。
這隻強大軍團,竟然就這麼被滅了,滅在了兩個強大不像話的女子手中。
“殺了我吧!”白凡閉上雙眼,好似解脫一般輕聲道。
嘉欣搖了搖頭,甩出禁制擒下了他。
隨後兩女將兩列鉅艦拖到了城牆之下,吩咐其他人上來搜尋一下戰利品便不再去管。
不遠處空中的孔令輝已有敗勢。
隨着皓月軍的全滅,他招數上漸漸凌亂。
終於,在與李天的一次硬碰硬的交鋒中選擇了留力,並逃走。
七位傳送入紫月城的元老生死不明,兩位跟隨他來的元老被擒,皓月軍全滅,他已經感受到死亡在臨近,所以他毫不遲疑的選擇逃走。
然而,來很容易,逃跑卻很難。
嘉欣、小璐不知什麼時候,早已當空而立,就那麼自然而然的擋在了他逃跑的路線上。
“滾開!”
“斷神二式、凌風。”
慌不擇路的孔令輝火神刀刀芒狂放而出,臉上倒映着盎然的殺意,這一刻誰都不能阻擋他逃跑,否則殺無赦。
小璐提刀就砍,連一點躲避的意思都沒有。
哐!
斷月突破數道刀芒,與火神刀撞在一起。
小璐邪魅的臉上,帶有某種笑意,嘴上笑道:“你跑不了。”
兩刀、刀刃緊緊的壓在一起,互拼起靈氣來。
嘉欣再空中無動於衷,追來的李天也束手停在一旁,三位一體的姿態展漏無疑。
孔令輝本來就處在下風,感應到其他兩人的位置,差點沒一口老血吐出,心中暗恨“無恥”,竟然打算給他來一場車輪戰。
不過他雖然惱怒,也知道今日恐怕要凶多吉少,這三個妖孽,一個比一個厲害,現在三個打一個,別說跑,光氣勢他就承受不住。
黑色靈氣從刀刃不斷溢出,與孔令輝的白色靈氣不斷碰撞。
小璐自信的笑了笑,腹中雙元嬰連連出手,無數靈氣經由經脈狂暴涌出,藉由湮滅的屬性不斷削弱着對手的靈氣。
孔令輝額頭之上汗跡越來越多的滴落,現在的他想撒手不拼都不行,只要他敢撒手,對面詭異的黑色靈氣絕對瞬間就吞沒了自己。
就在小璐全力以赴的時候,突然,背後黑色妖媚女子虛影悄然出現,就那麼看了一眼孔令輝。
孔令輝瞬間身上一寒,靈氣、身體感覺被定住了一秒。
黑色湮滅靈氣順勢而出,一股腦的撲向敵人。
“完了!”
這是孔令輝最後的念想,隨後被湮滅在世間,青丘唯一的元嬰後期隕落。
“是你動的手吧!”
小璐的聲音傳遞四方,然而魅影沒搭理她,對着空中嘉欣、李天欠了欠身,隨後散去。
一場戰鬥就在半天之內,以青丘全滅之局結束。
恐怕沒人能想到,十位元嬰期大修士,十萬皓月軍,半日內被紫月商盟輕鬆殲滅。
青丘。
孔淑傑正在大廳內與凌雲爭吵。
凌雲正色道:“院主,這麼大的事情爲何偏偏老夫不知情?”
“抱歉,你正在閉關,其他元老一致決定先戰過一番再說,省的別人看輕了我青丘。”
孔淑傑嘴上這麼說,實際上坐在椅子上的他、神態、動作哪有一點抱歉的意思。
凌雲有些氣急,孔淑傑貴爲院主,又有一衆元老鼎立支持,他毫無辦法,只得嘆息一聲,挺身走出議事大廳。
“哼,不知好歹。”孔淑傑冷眼旁觀,一手挽着茶杯,將茶水輕輕的送入口中,“好茶,不愧爲極品靈茶,百年一出的香雀果然味道香醇。”
“報,院主不好了。”
門外傳來了急促的聲音。
沒等傳信的人進來,孔淑傑空着的手一揮,一股龐大的靈氣甩出,迎面將來人擊飛。
“滾出去,本院主好好的飲茶,哪裡來的不好。”
來人連滾帶爬的進入大廳,哆哆嗦嗦的站在一旁,欲言又止的不敢言語,實在是被打怕了。
孔淑傑說道:“舌頭利索點,說!”
“院主,七位元老的靈魂玉簡碎成兩截...”來人低着腦袋,慢吞吞的說着。
啪!
孔淑傑眼神一寒,目光中殺氣逼人,冷聲說道:“你敢胡說八道!”
巨大的壓力,將地上的人壓的喘不過氣來,不過爲了活命,還是堅持說了一句。
“院主不信,請移駕宗祠。”
“走,前面帶路,若你是胡言亂語,今日本座決不饒你。”
王衝趕緊爬起來,不過緊張之下還是摔了一跤。
“廢物。”孔淑傑看了一眼,甩手走出大廳。
說是帶路實際上,怕王衝逃走纔是真的,孔淑傑根本就不信七元老玉簡碎裂,那可是七名元嬰,就是其他王城全力以赴圍殺,也絕沒有那麼簡單就被拿下。
在他看來這個弟子是奸細的可能更多一些。
只是。
邁入宗祠之後,他瞬間臉色煞白,目光中緊盯着最高處的一排玉簡。
五位初期、兩位中期的元老玉簡全部碎成兩截,下列不遠處一排排的金丹境玉簡碎成了渣滓,後續還有金丹境玉簡在他眼前碎裂。
眼神一黑,差點沒背過氣去。
“院主!”
“院主你沒事吧!”
宗祠內的其他弟子連忙攙扶。
孔淑傑推開他們,問道:“什麼時間發生的。”
“七位元老傳送不久,玉簡紛紛裂開,兩位中期元老最後裂開的。”
“至於金丹境的這批玉簡,都是皓月軍所屬,碎裂的時間先後間隔不到一秒。”
宗祠負責人哪敢說瞎話,連忙將衆人都知道的事情說出。
孔淑傑身軀一震,本就煞白的臉色更加難看,四十年許的面容瞬間蒼老的許多。
“繼續看護,我...”。
這一刻他的眼中充滿茫然,只是腳步還是未停,緩緩朝着議事大廳走去。
他需要聽到具體戰報。
哪怕,結果是現在他無法承受的。
“青丘、我真的做錯了嗎?”
議事大廳內無人應答,空蕩蕩的迴響,卻又訴說着無限的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