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電梯的這些人,非常詭異。
經歷了惡鬼節目,和自家姥爺是被惡鬼佔據了身體的這兩件事,文驍再也無法當一個無神論者了,他感覺不對勁,本以爲自己那樣說,會嚇得文耀談趕緊跑出來。
因爲他看到文耀談神色淡定,而且走進去的姿態非常隨意,不怕撞到人的樣子,由此他判斷出文耀談應該是沒有看到那些人。如果看到了,文耀談肯定會小心翼翼的進去,並說“抱歉抱歉,請讓讓,謝謝”這一類的話。
然而,哪成想在他說了後,文耀談還是一副淡定模樣!
文驍不由着急,而這時電梯門關了,看着樓層燈快速變化,文驍一咬牙,急忙跑進了一側樓道,一邊爬着樓梯,一邊給文耀談打電話。
只不過因爲文耀談在電梯裡,信號不足,他怎麼也打不通。
文耀談住在十樓,他看着電梯燈上去,等着門開。
叮!
十層的燈光亮起。
然後電梯停下。
門開了,文耀談就走出去。
接着他就發現手機鈴聲響了,一看是他哥,就按了接聽,然後他聽到了他哥氣喘吁吁的急促緊張聲音:“小談,快跑!電梯裡有鬼!我剛纔真的看到了很多人!”
“我出來了,哪有鬼?”文耀談回頭看了眼,啥都沒有啊!
不過忽的,文耀談一怔,然後快速衝進電梯,撿起一樣地上的筆記本後又快步跑了出來。
他看着手裡被捲起來的筆記本,神色逐漸嚴肅起來。
這筆記本是在他手裡,但剛纔卻在電梯的地板上!
而被他夾在裡面的黑色奇怪東西,又像是因爲掉在地上而摔出來的一般!
文耀談結合他哥文驍的電話,以及他哥剛纔說話的語氣聲,他馬上就明白過來,他哥沒有撒謊,他哥的確是看到了電梯裡有鬼!但其實並不是有鬼,而是一種只出現在他哥身上的幻覺!
製造這幻覺的罪魁禍首,便是他手裡抓着的這東西!
準確來說,是筆記本里這黑色奇怪東西!
第一次筆記本莫名其妙掉在地上可以理解爲意外,畢竟誰都保證自己沒有大意的時候,文耀談一時間沒注意這筆記本什麼時候掉在地上也是正常的,但第二次,偏偏巧合的是,他哥打電話過來,這個時候自己的注意力無疑是要被轉移走的!
“不知道你是什麼東西,不過我也不管了,把你燒了就行了。”文耀談之前還覺得是惡鬼利用這黑色奇怪東西攻擊了他,但現在看來,恐怕是那個惡鬼,不知道在哪裡惹到了這東西,然後被這黑色奇怪東西給控制了!
這東西,連他能影響,影響並控制一個惡鬼,想來不是什麼難事兒!
“怎麼感覺世界一下子亂了?”文耀談不由嘀咕,從他借屍還魂以來,就沒什麼時候安生過,各種詭異接連出現,新海市的還能理解,因爲鬼術的吸引力,但他到了大羅山,莫名其妙“送貨上門”,然後現在又是這黑色的奇怪東西!
深吸口氣,忽然記起來電話還沒掛斷,他正準備讓他哥不用擔心,卻發現他哥電話早掛斷了,只好走到樓道口等着。
差不多有五六分鐘,他纔看到跑得面如土色,氣喘吁吁快要累死模樣的文驍。
“你真沒事啊?”文驍看到文耀談,卻愣了下,然後直翻白眼。
“你大概是精神太緊張了,加上睡眠不足,所以產生了幻覺,今晚別直播了,早點睡吧!”文耀談去伸手拉了他哥一把。
“那你幹嘛不早說,你扶我下去,我快累死了!”文驍抱怨道。
他的房間在九樓。
聽文耀談這麼一解釋,文驍撓撓頭,臉上露出些尷尬的神色。
剛纔他還開着直播,他在路上有過問直播間的觀衆,發現他們都沒有看到電梯裡的人,現在連他弟也這麼說,就相信是自己睡眠不足造成的幻覺了。
他準備回去睡覺,恢復下精力。
“喏,電梯門開了,剛好,自己下去吧!”文耀談指了指一旁的電梯,在他看來,現在他手裡的黑色奇怪東西只要被他燒了,就沒什麼問題了。
“還有,哥啊,你也該多鍛鍊一下,爬個幾層樓梯,至於跟個娘炮似的?”文耀談說着不忘記補一下刀。
女裝他不反對,但能不能不要這麼體質羸弱?
文驍給了文耀談一個滾字,然後趕緊進電梯。
左右看了看,沒問題,看來果然是自己的原因!文驍不由這樣想。
文耀談沒有管他哥,反正他哥還有繡花鞋的魂格護着,恐怕一般的怪異來了,都拿他哥沒轍。
當務之急,還是先去燒了手裡這奇怪東西爲好。
回到自己房間,打火機沒有,不過倒是有一盒精裝火柴。這東西是樣子貨,但火柴的基本功效還是有的。
走進洗手間,文耀談將筆記本撕碎,然後點燃。
接着,將那黑色奇怪東西用力一撕,本以爲很牢固,哪成想輕易就扯碎了,就跟那些硬化的波糖片似的。
而且在易燃性方面,簡直比酒精塊還過分,一遇到明火,直接就起燃了。
轉眼便燃燒殆盡。
文耀談奇怪,但見都燒完了,也就不多想了,水龍頭一開,熄火,將灰燼沖掉,他就走出了洗手間。
因爲他聽到了敲門聲。
此外他還感應到了熟悉的生物磁場。
是他的清婉姐。
門開了,果然是宮清婉,剛洗好澡,穿着睡衣,臉上敷着面膜,“小談,剛纔是你在叫我嗎?我剛纔在洗澡,沒聽清楚。”
兩人都住在十樓,只隔了幾間房。
“沒有啊。”文耀談奇怪道,然後他一拍腦袋,說道:“剛纔我哥在叫我,清婉姐你聽錯了吧。”
“你哥不是在一樓大廳做直播?叫你幹嘛?”
“我出去買點東西,剛好遇到他了,結果他這兩天太緊張了,睡眠不足下,都出現幻覺了。明明很空的電梯,說電梯裡有很多人。”文耀談真真假假的道,他還是選擇了隱瞞。
“你去買了什麼東西?”宮清婉忽然雙手環住文耀談的胳膊,額頭貼在文耀談的額頭上晃了晃,然後她臉上的面膜就落在了文耀談臉上。跟着,宮清婉眯成了月牙兒,臉上露出壞壞的笑容,“是小雨傘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