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寶貝開始胡言亂語。
“趙明天同學啊,你我也是校友,日後少不了接觸,現在就傷了和氣那可不划算啊!”
“肚子不疼了?看來還是沒打狠,依舊很能說嘛!”
趙明天抱着個膀子湊近來,黝黑的臉還有青色,伸出右手食指,在甄寶貝肚子上點了幾下。甄寶貝不敢亂動,但也看得出來,對方不急於痛打落水狗,而是一種貓戲耗子的假慈悲,既然對方不着急,自己更不能輕舉妄動,能拖得了幾時就拖到幾時。
“這嘴要吃要喝還要說,當然是功夫練到家了,看着整個場子太靜了,我不就想讓大家開心點嘛,來都不用太嚴肅,笑一笑嘛!”
甄寶貝說着話就走向了人羣的中央,當中那位手裡並沒有提着合金棒,二十出頭的年紀,身着深灰色的運動裝,一張方臉,貼着頭皮剪了個寸頭,自開始就一直面帶着微笑地看着甄寶貝的耍寶演出,而趙明天讓了半步,恭恭敬敬的站在此人身邊,身旁統一着黑裝的十二名持棍男子則是面色肅穆,一身的冷厲氣息,可以看出都是幫派的小弟,實打實的黑道人物。
聯邦的黑幫是紀律嚴明的組織,雖然不被法律承認,但仍舊頑強的屹立在聯邦幾萬年,聯邦的官員們也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只要按照規矩辦事,這個社會基層的強大團體是可以安穩發展的。
甄寶貝走到了身穿運動服的青年近前,仔仔細細地上下打量了一番,又轉過頭來掃了趙明天一眼,隨後攥住了青年的手。
“大哥您好,小弟甄寶貝,請多關照!”
鮑天昊看着眼前這個唯唯諾諾,施展了渾身解數意圖飾演出楚楚可憐形象的小個子甄寶貝,心裡好笑,“這真是億萬中學生中的一朵芳華盡顯的奇葩!
“架都打起來了,就得分出個勝負,你說是不是?”鮑天昊邊說邊晃了晃手,卻沒掙開。
甄寶貝看出眼前這個青年就是頭領後,就有了挾天子令諸侯的打算,一雙手死死的抓住了鮑天昊的手腕,想憑着自己力氣制止對方的動作。
可是甄寶貝只是一個十四歲的孩子,這種對於甄寶貝來說是傾盡所有的力量,給鮑天昊造成影響甚小,鮑天昊冷笑着,一雙手驟然加力,甄寶貝就感覺自己像是攥住了捆套野馬的繮繩,一股滾滾襲來的大力撐得甄寶貝手掌痠痛,鮑天昊掙開了被甄寶貝緊緊攥住的右手,趙明天發覺了情勢的異常,一個大步就衝到了前面,揪住了甄寶貝的領子。
“你是自己一個人在這兒,這麼多雙眼睛看着呢,手裡頭合金棒子可不長眼睛,別想耍花招,今晚上鮑哥領來這些人也沒熱個身,正好你在,就當是做了個高強度的馬殺雞了!”
趙明天站在甄寶貝身前,說完話看了鮑天昊一眼,鮑天昊活動一下手腕,和甄寶貝對視一眼,又衝着趙明天點了點頭。
趙明天得了許可,一轉身繞到了甄寶貝後背,一伸手將其雙手抓緊,放在了腰間,鮑天昊身後的十二人緩緩把禁錮了雙手的甄寶貝圍住,就要開始魔鬼般的高強度馬殺雞。
人類是高級智慧型的生物,因爲人類有思想,就產生了不一樣的人格,就有了不同性格的人。
甄寶貝是一個自私的人,他珍惜自己,他會用盡智慧來謀求維護自己本體的利益的方法,於是他就成了別人眼中的猥瑣男。這種褒義的猥瑣,是智慧的一種體現,而甄寶貝就是這類人中的領軍人物。
打架是一個技術含量不高的純暴力運動,在這種不過腦子,僅憑一身蠻力、滿腔熱血進行乾脆又不計後果的正面打擊運動中,極易造成損傷,甄寶貝正是極具慧眼的看清了打架的本質,於是甄寶貝秉持着傷人不傷己的堅定思想準則,從便利商店購置了一柄合金的卡簧刀,藏在了袖口,打算在激烈的肢體衝突中用以防身。
甄寶貝兩隻手腕被趙明天死死地鉗住,好在手指還是靈活的,冰涼的刀柄滑到了掌心,輕微的“咔”聲被無情的夜風掩蓋,伸展開軀幹的刀片閃着寒光,有股子凜冽的氣息,如脫兔般跳躍,靈活的飛過,行途中開出了燦爛血色花朵。
趙明天痛叫一聲,鬆開了雙手,甄寶貝連忙一個跳躍,趙明天無暇顧及其他,左手緊緊地掐住右手掌根那道足足三公分的傷口,眼睛死死盯住甄寶貝縱躍的背影,眼球裡通紅的血絲像是繃緊了的弓弦,似要出擊!
甄寶貝傷了趙明天后不作停留,徑直奔向不遠處的鮑天昊,現在甄寶貝是被十幾人包圍着,要像憑着一柄卡簧刀衝出去,無異是癡人說夢,甄寶貝要像脫身就要找到制衡的方法,身着運動裝的青年正是不錯的選擇,只要甄寶貝挾持住這位領頭人,那就有了一條捷徑。
就在甄寶貝貼身到了鮑天昊近前的同時,這位饒有興致看戲的領頭羊還驚異於甄寶貝出乎意料的手段,當卡簧刀帶着的冷意透過了衣衫,鮑天昊纔看了呼氣噴到自己胸膛上的甄寶貝,眼神平靜,甚至擡起手來整了整衣服。
“你跑不了的,退回去,抱頭!”
鮑天昊的語氣平緩,眼睛中還綻着光芒,胸膛以一種特殊律動方式跳動着,若是趴在鮑天昊身上,就可以聽到“滋滋”聲。
甄寶貝沒有理睬鮑天昊,緊緊擎着卡簧刀的右手放在鮑天昊肚子前,一動不動,轉過身來看着蠢蠢欲動的十二名持棍黑衣人,嘴角一撇,深吸一口氣平息一下急促的心跳。
“你們聽好了,我不想傷人,但是我也不想受傷,同樣你們也不想看到這個人受傷吧,所以你們往後退,給我留出一條道。”
劫持人質明顯是****慣用的伎倆,但是甄寶貝沒有****視死如歸、狠辣嗜血的毒性,他的右手在衆人的注視下顫抖着,心臟像是被小錘擂鼓一般,瘋狂的跳動,聽見了合金棒在地上敲擊出來的“鏘鏘”聲,更是從心底涌出了不安的情緒。
“他們不會放你走,你一會兒肯定很慘,所以說,你還是動手吧,我也很久沒見到自己的血液了,想看看顏色還是不是那麼的紅豔!”
甄寶貝本來已經慌張的要命,聽了鮑天昊此言更是緊張。他哪裡敢真動手啊,且不論聯邦的法律,就說此時此地,只要傷了鮑天昊,十二條沉重的合金棒定會流星趕月般的拍來,到時候自己不死也得落個殘疾!
鮑天昊見甄寶貝有賊心沒賊膽,一聲冷笑,做出了驚人之舉。
甄寶貝右手緊緊擎着卡簧刀,雖然在顫抖但是刀鋒還是緊貼着鮑天昊的肚子,只需一個推力,刀刃就會順利的插進鮑天昊肚皮,但是甄寶貝不敢加持這個推力,於是鮑天昊幫了甄寶貝一把。
鮑天昊向前走了一步,等到甄寶貝發覺已經晚了。
“啊!”甄寶貝嚇的跪在了地上,眼睛裡也因爲傷人後的恐懼有了眼淚。
“我不是故意的!我……我,對不起!……你!”
甄寶貝驚慌的已經暫停了語言邏輯程序的運行。
月亮還是那個月亮,月光卻是變得更亮了,一束光打在了鮑天昊的肚子上,除了破口的運動服,並沒有血液流出,而且想象中應該插在鮑天昊肚子上的卡簧刀也不在,而是翹翹的躺在石板小路上。
鮑天昊並沒有給衆人疑惑的機會,解開了衣服,脫下了緊身的運動背心。
仍舊是那束月光,衆人看到了鮑天昊肚皮被塗了一層石灰色,而在上面還有一條新鮮的白痕。
鮑天昊開口說話,語速緩慢,音調起伏,可以聽得出來裡面帶着情緒,是驕傲,是自信!
“三級異能石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