凜冬歲月,北國飄雪。
嚴酷的寒風蓋不住熱情似火,一則醞釀一個多月的勁爆新聞綻放,惹得萬衆矚目,無數媒體爭相播報。
鳳凰山莊。
坐落在帝城三環以內,一座依山而建的莊園裡,人潮涌動,笑語歡聲。
白元鳳畫上精緻妝容,穿上燕尾服,很紳士地接待來賓。
幾乎每一位來賓,無論男女,都會笑着說一聲:“恭喜!”
帝城之大,豪門衆多。
雖不及四大家族,但他們,也是令無數人仰望的存在。
白元鳳面帶微笑,眼睛裡閃爍睿智的光芒。
待臨近正午時分,終於迎來正客。
“帝城蘇家,送上玉百合一盆,祝福新人白頭到老,百年好合!”
通體由珍貴玉石雕琢而成的百合花栽種在花盆裡,花盆竟是純金打造,盆中“泥土”是一顆顆小珍珠,每一粒都價值不菲,成千上萬組成了“泥土”。
前來送禮道賀之人,竟是坐在輪椅上的蘇青天,以及推着輪椅的蘇青墨。
抱着百合花賀禮之人,赫然是蘇青天的弟弟,蘇青雲。
雖然坐在輪椅上,雖然在蘇家內部遭冷落,蘇青天能出現在今天這場合,也是不容小覷。
他所代表的,是蘇家的臉面。
白元鳳很嫺熟的上前,笑着與蘇青天握手。
“歡迎青天兄,多謝蘇家,裡面請。”
屬下人接收賀禮,從蘇青雲手中拿過玉百合時,雙臂一顫。
哐啷。
百合花落地,玉石粉碎,翡翠遍地,小珍珠撒落一片。
白元鳳眉頭狠狠一皺。
只聽得蘇青天開口訓斥。
“青雲,怎麼搞的?還不快給元鳳兄道歉,去重新準備賀禮!”
呵呵。
“青天兄不必動氣,今天是白某大喜日子,一切由白某做主,青天兄以爲如何?”
白元鳳冷笑,眼眸深處,殺機一閃即逝。
蘇青天遲疑片刻,有些不好意思的道。
“實在抱歉,舍弟莽撞……”
“青天兄能來,已經給足在下面子,所謂碎碎平安,這份禮物更具價值。來人!把玉百合帶回去,找最好的匠人修補好,放在我書房。”白元鳳吩咐完下屬,從蘇青墨手中接過輪椅,親自推了兩步,“典禮即將開始,青天兄裡面請。”
“元鳳兄寬宏大量,你還不快謝過元鳳兄?”
蘇青天狠狠訓斥一句。
蘇青雲不情不願的道歉,然後進入鳳凰山莊。
白元鳳停在門口,遠遠看去,露出一抹狡黠之色。
兩隊人馬,幾乎同時到來。
“晚輩白元鳳,見過秦家主,見過葉家主,見過諸位兄長……”
白元鳳鞠躬致意,帶着沐浴春風般的笑容說道,“大伯和家父已經在裡邊擺好宴席,裡面請。”
秦家家主秦紫川笑笑,拉住白元鳳。
“好!年輕人很好!小溫月嫁給你,是她有福啊。”
“秦家主謬讚了,晚輩定當盡心竭力,照顧好溫月,給她一個幸福溫暖的家。”
白元鳳一邊客套,一邊請人。
秦家主卻是一步都不往前挪。
與葉家家主一同讓開來,後方,一位青年身穿青色長袍,黑髮如瀑布垂落,眼眸似明亮星辰,照亮一片浩瀚星空。
他緩緩走來,步履如風。
舉手投足間,都有種神仙之氣,令白元鳳感覺到窒息。
與之對視,那雙星眸深處,好似血腥沙場,金戈鐵馬,叫人惶惶不可終日。
白元鳳身軀一震。
秦紫川笑着介紹。
“這位是……”
不等他把話說完,鳳凰山莊一前一後走出來一對兄弟。
赫然是白家家主白巖昇,和他弟弟白巖鴻。
二人現身,齊刷刷向青年鞠躬。
“白家白巖昇,白巖鴻,見過戰歌少主。”
什麼?!
白元鳳心神劇震。
少……少主?
這位究竟什麼來頭?
帝城四大家族,三位家主當面,都對這青年恭敬有加。
這讓白元鳳原本高傲的心如同玻璃摔在水泥地板上,瞬間支離破碎。
他不知道,不代表別人不知道。
秦、葉、白三大家族的家主都認得,這位年輕人,來自他們主家,司馬家族。
並且是司馬家族嫡系子孫。
若論在帝城高高在上,四大家族當之無愧,可他們只是司馬家族的附庸,說是走狗也不爲過。
平日裡明爭暗鬥,司馬家族不會過問。
但不管誰當老大,都得臣服於司馬家族,滿足對方一切合理或不合理要求。
並且這種事,只有四大家族的絕對高層知曉。
即便是白巖鴻,也所知有限。
這次司馬戰歌親自來帝城,白巖昇提前普及,白巖鴻這纔沒有失分寸。
白元鳳的表現,和秦、葉兩家年輕人初見司馬戰歌時沒什麼區別。
除了震撼,還是震撼。
“不必多禮。”
司馬戰歌擺擺手,淡漠道,“我就來隨便看看,你們該做什麼,繼續吧。”
呼——
白巖昇微微鬆一口氣。
連忙吩咐道:“巖鴻,請戰歌少主到後堂休息。”
“是!”
白巖鴻帶走司馬戰歌。
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
秦家、葉家兩位家主看向白巖昇的眼神都有些怪異。
白巖昇看向他們之時,表情也十分古怪。
“二位什麼意思?”
“白家主此話何意?”
“難道不是你們請來戰歌少主……”
“我們還以爲是你請來戰歌少主坐鎮的。”
“……”
六隻眼睛來回看,神色頗爲古怪。
司馬家族高高在上,很少干涉帝城四大家族,只要這幫人乖乖臣服,乖乖按照他們的要求進貢,小打小鬧都無傷大雅。
無論秦家穩坐第一,還是白家取而代之,都無關緊要。
司馬戰歌突然來到帝城,平常還好理解,下來巡查嘛。
這個節骨眼上,就很耐人尋味了。
“既然是戰歌少主不請自來,肯定是有什麼我們無法理解的事情,靜候戰歌少主吩咐便是。”秦紫川率先開口。
他不想去猜測別人什麼心思。
秦家安安穩穩得利益,比什麼都強。
貿然出頭,只會捱揍。
葉家家主點頭表示贊同。
白巖昇眼珠子一轉。
“秦家主說得對,我等靜待戰歌少主吩咐,眼下,就請先來參加我侄兒的訂婚典禮吧。”
撤退一步,主動讓開一條道,“諸位,請!”
“請!”
司馬戰歌到來並沒有引起太大波瀾,只有這些真正的高層心神不寧,各有想法。
隨着帝城四大家族入席,典禮正式開始。
陸紫雲、秦溫月和葉白琬都被兩位穿着豔麗的年輕貌美女子扶着上臺,站在舞臺中間。
白元鳳也在主持人的召喚下入場。
與他臉上自然和諧的笑容不一樣,三個女孩臉上,都很僵硬,像是面癱。
總之,沒有屬於正常人類的表情。
而且她們每個人,都始終被兩個女孩左右攙扶着,似乎是不能自己站穩。
白元鳳並不在意臺下不斷投射過來的奇異目光,反正他今天訂婚的,也不是真愛。
只是他目光閃爍,無意中多次掃過整個會場,都沒見着那個人。
“他會來嗎?”
“他敢來嗎?”
臺下。
角落裡。
蘇青天坐在輪椅上,侷促不安,心神不寧。
“寧少爺怎麼還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