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聊越多,越聊越開心。
秦明月並沒有完全交代自己的故事,只是對歐陽洪的信任更進一步,並答應若有機會,她願意成爲崑崙聖山的弟子。
甚至秦明月自己都沒注意到,有那麼一瞬間,似乎心動了。
接下來的幾天,秦明月與歐陽洪交往緊密,彷彿找到了知己。
另外一邊,司馬戰歌也沒在管秦明月,專心準備戰鬥,並隨時關注寧寒的一舉一動。
隨着比武一天天進行,淘汰的人越來越多,留下來的都是真正天之驕子,同代之中的佼佼者,相互之間的差距越來越小,戰鬥也越來越艱難。
最開始那種見面秒殺對手的戰鬥,幾乎已經看不到。
終於,寧寒和司馬戰歌碰上。
“歐陽公子,你覺得,這場戰鬥,誰能笑到最後?”
秦明月在遠處看臺上,饒有興致看着擂臺之上,與身邊的歐陽洪討論起來。
經過這幾天觀察,她發現寧寒並沒有想象中那麼簡單。
這是個天才,甚至可以說是強到變態。
幾天的戰鬥下來,寧寒遇到的都是造化境,可是大多數對手都被秒殺,還有幾個像納蘭博一樣打着打着直接下臺認輸的。
所遇到的最強對手,也在他手中沒能撐過十招。
儘管有偷襲成分在。
可日復一日,那些對手都熟悉了彼此,防備着偷襲呢。
以大宗師之身做到這份上,也是獨一份。
一開始覺得司馬戰歌有八成,甚至九成把握殺掉寧寒。
現在嘛……
三成?
兩成?
秦明月不敢苟同。
“他很不錯。”歐陽洪也多次觀察寧寒。
與秦明月不同。
他認真觀察,主要在於寧寒能自由進出閔方瓊的宅院,這在崑崙弟子看來根本就不可思議。
哪怕是歐陽洪,也曾不信邪,可最後鼻青臉腫爬出來的時候,他不得不相信。
閔方瓊,是個母老虎。
如同凌霄前輩所說的,誰敢招惹她,就得先買好骨灰盒,選好墓地。
最好是把坑挖好,再點上火。
到時候嗝屁了,直接躺進去埋了,省事。
就這樣一個女暴龍,母老虎,居然能和寧寒多次近距離接觸。
儘管有傳聞稱,有人聽到寧寒管閔方瓊叫師姐,歐陽洪也不敢苟同。
要知道。
他曾親眼見過,強如凌霄前輩那種輩分,那個級別,也是從閔方瓊的小院灰頭土臉走出來。
沒有他們這些弟子那般狼狽。
可他們畢竟只是弟子,輩分是一回事,主要實力不濟。
凌霄活了兩百多年,實力強悍到無以復加,早已超脫造化境之上。
超凡之境,超脫凡俗。
只有達到這個境界,身體經過內力的長期洗禮,摒除雜質,脫胎換骨,才能活得更長久,在一定程度上打破年齡桎梏,活個三四百歲都不是不可以。
閔方瓊纔多大?
據傳聞,她還不到三十歲。
而不到三十歲的超凡境,崑崙聖山也是百年不出一位。
看似聖域比武要求年齡不超過三十歲,修爲不超過造化之境,可真正能在這個年齡段超越造化,達到超凡的都是絕世天驕,百年難遇。
體現公平性的同時,排除偶然事件。
倘若真有那種天才,想必也不屑於參加,就好像一個成年人,去和幼兒園小朋友打架,有意思嗎?
再者,聖域比武的冠軍獎勵,也並不足以吸引超凡強者。
當然了。
真有那種天才,在比武結束以後,肯定會額外給一個聖域名額,這也是一直以來,古武世界裡雷打不動的鐵律。
歐陽洪曾經有過幻想,後來,破滅了。
直到寧寒的出現,他破碎的夢想化作不甘心,夾雜着濃烈的好奇心,再次燃燒起來。
“或許,他能贏。”
歐陽洪也不是很確定。
但他相信凌霄,這位輩分比崑崙聖山當代聖主地位還高的老前輩都看好寧寒,甚至於最近幾天,崑崙聖主還找過他,叫他和寧寒搞好關係,並說這都是凌霄前輩的意思。
這樣一位天驕,應該不會折在此地。
一旦寧寒突破到造化之境,碾壓司馬戰歌都不過分。
現在,畢竟還沒突破。
擂臺上。
司馬戰歌雙目噴火,恨意叢生,好像是寧寒搶了他老婆,挖了他祖墳似的。
寧寒氣息也很凌厲,相對而言,少了司馬戰歌那種殺氣。
這一戰,寧寒也等了好幾天。
他還沒服用破障丹,還沒到時候。
如今的實力對付司馬戰歌或許會有難度,但結果不會有意外。
正好還能磨鍊一下自己。
經過這些天的戰鬥,寧寒發現這些所謂天驕,其實一個個戰鬥技巧都很差,內力也不夠雄厚。
他那個黑色板磚武器,已經很久沒用過了。
那是師父林滄瀾給他的,一件非常特殊的武器,拿在手裡就有種心意相通,彷彿板磚就是他身體的一部分。
根據林滄瀾的交代,這件武器,是專門爲他量身打造的。
之所以過去沒亮出來,不是寧寒不想用,實在是那個時候,他還沒得到。
就在半年前,納蘭輕語告訴他參加聖域比武之後。
寧寒收到一封信,疑似七師姐白櫻蘭寫的信,交代他回一趟天神島,到某塊石頭下挖出師父留給他的寶貝。
迄今爲止,寧寒得到它,也就半年光景。
還別說,用起來很是順手。
之前在趕來崑崙聖山的路上用過幾次,都是小試牛刀。
寧寒很好奇,司馬戰歌到底有沒有能耐逼他拿出武器。
就在這時,司馬戰歌吼道。
“寧寒,殺我族弟司馬懷明,罪不容誅,你可敢與我立下生死狀,此戰,不死不休!”
司馬戰歌瞪着眼,殺氣鎖定寧寒,大吼:“你敢嗎?!”
要知道,擂臺比武,並不是一定要分生死。
如果一方認輸,或者直接離開擂臺,則判定另外一方獲勝。
比如第一場寧寒的對手納蘭博,就是這樣離開的。
生死戰,雙方自願立下契約,戰鬥不死不休,投降不頂用,離開擂臺也不頂用,只有一個人倒下,才能結束戰鬥。
司馬戰歌擔心寧寒逃跑,屆時崑崙聖山必然干預,再想殺寧寒,可就難了。
聞言。
所有人都大吃一驚。
生死狀很少有人立,即便有人提出來,對手不接,他們也沒辦法。
畢竟這不是在別的地方遇見,直接殺就完事兒。
聖域比武,崑崙聖山主持,他們不會允許出格的事發生,那是在打崑崙聖山的臉。
司馬家族都不敢那麼做。
必須立生死狀。
原本看另外兩個擂臺的觀衆們,也都紛紛扭過頭,看向司馬戰歌,看向寧寒。
生死狀很少見。
但幾乎每一次都是血腥場面,戰鬥會異常激烈。
只是……
那個還沒到造化境的年輕人,會接嗎?
“你確定?”
寧寒掏了掏耳朵,似乎沒聽清。
司馬戰歌紅着眼睛,大聲吼:“就問你敢不敢!”
“呵呵,如你所願。”
既然有人送上門找死,寧寒當然不會錯過這個機會,本來就是要狠狠幹一頓司馬戰歌,最好能幹掉他。
還擔心這傢伙打不過,直接開溜。
這下不用擔心了。
有崑崙聖山作見證,這一戰,司馬戰歌必須死。
寧寒已經給他畫上死亡等號。
因爲他知道,司馬懷明前幾天揮刀要殺自己,必然與司馬戰歌脫不開干係,再加上半年前在帝城的恩恩怨怨……
新仇舊恨,一併算賬。
“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