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
秦懷月愣了一下。
歪着脖子看向秦皓月,眼睛裡帶着強烈疑惑。
“你說什麼?什麼納蘭輕語?”
秦皓月沒有回答。
對他來說,納蘭輕語是噩夢,是魔鬼。
這個女人太可怕,彈指間,就能將他按在地上摩擦。
面對納蘭輕語,別說反抗,就連使用陰謀詭計的想法都生不出來。
哪怕蘇青鋒,也不能令秦皓月如此。
納蘭輕語帶來的,那種感覺。
它叫——絕望。
“她?納蘭輕語?”
秦懷月猜到了什麼。
看到蘇青鋒的劍落地,他就隱隱有了猜測,秦皓月的奇怪反應更是一種印證。
並且,這傢伙很有可能在納蘭輕語手中吃過虧。
“很強。”
這是秦懷月面對納蘭輕語的第一感覺。
“在下葉神話,來自帝城葉家,敢問這位姑娘……”
“滾!”
納蘭輕語看都不看一眼葉神話,直接冷冰冰一句,打斷他。
一雙明眸閃爍,直逼蘇青鋒。
“要麼離開,要麼,去死。”
“納蘭輕語,你不要太過分,我不怕你。”
蘇青鋒咬牙,右手仍在顫抖,那眼神閃爍,頗有些色厲內荏。
嘴上說着不怕,身體十分誠實。
咣!
納蘭輕語上前,一拳捶在寧寒胸口。
寧寒只覺胸悶氣短,別說還手,就連躲避,都是一種奢望。
這個女人,太可怕。
也太兇殘了。
到底要做什麼?
呵。
納蘭輕語抓住寧寒肩膀,將他撂倒。
對着蘇青鋒冷幽幽說道:“此人,只能我來揍他,念在你是初犯,剁掉一隻手,馬上滾。”
“你——”
蘇青鋒氣極,胸口劇烈起伏,眼珠子快瞪出來。
“欺人太甚!”
“我說你有病啊?我招你惹你了?”
寧寒也很鬱悶。
納蘭輕語是大宗師,比蘇青鋒強悍,他承認不是對手,但這並不是納蘭輕語肆意揉捏他的理由。
唯一的解釋是,她有病。
畢竟,在上次捱揍之前,寧寒是從未見過納蘭輕語的。
儘管他九份婚約裡……
等等。
這女人,該不會真是那九份婚約的其中之一?
這種悍婦,要不得。
堅決要不得。
寧寒倒抽一口冷氣,瞪着納蘭輕語。
“你已經撕掉了,你我之間再無瓜葛,何必與我爲難?真當我是軟柿子,任你揉捏?”
“你給我閉嘴。”
納蘭輕語一點面子都不給,當衆把寧寒暴揍一頓。
不過這次沒前幾天那麼狠。
打完拍拍手,似笑非笑看着蘇青鋒。
“看來,你是不打算給我這個面子啊。”
“你我同爲大宗師,就算你是聖女,我也比你不差多少。”
蘇青鋒咬着牙,瞪着納蘭輕語:“真打起來,誰生誰死還是未知數,狗急跳牆,兔子急了還會咬人,別把我逼急。”
“是嗎?”納蘭輕語冷笑,“那你是狗?還是兔子?”
濃濃的火藥味,讓人頭皮發麻。
葉神話也從蘇青鋒眼神中看出,此女,不好惹。
“這位姑娘,請給我一個面……”
“滾!”
不等葉神話說完,被冷冰冰一個字懟回去。
同時,一股無形的力量震盪,葉神話胸口發悶,後退好幾步才勉強站穩,臉色漲紅,大口喘着粗氣。
就好像是被人按在水裡,好不容易露出頭。
拼命補充新鮮空氣。
“你……”
葉神話很生氣。
納蘭輕語卻是腳尖輕輕一點,蘇青鋒落地的三尺青鋒起飛,穩穩飛入她手中。
蘇青鋒臉色瞬變。
“納蘭輕語,不要傷及無辜。”
“你算個什麼東西,也配對我指手畫腳?”
唰——
一抹寒光飛掠,葉神話只覺頭頂冰涼,一片秀髮簌簌飄落。
在燈光下,反射出刺眼光芒。
一個標準的地中海,被葉神話詮釋到淋漓盡致。
“再廢話,當心項上狗頭。”
嘶——
所有人都倒抽一口冷氣,爲納蘭輕語的霸道而顫慄。
葉神話緩緩閉上眼睛,退後三步。
恨不能把舌頭打結。
他怕了。
蘇青鋒爆吼:“納蘭輕語,你管得太多了。”
同時,他出手了。
唰一下,寒光再現,一隻手起飛。
蘇青鋒的右臂痙攣,比左手臂斷了小半截。
杯口大的傷口,正汩汩冒着鮮紅。
“你不想剁手,我替你剁。還不快滾?”
納蘭輕語挽了個劍花,玉臂一顫,劍紮在地上,落在蘇青鋒兩腳中間正下方位置。
徹骨的寒意,油然而生。
蘇青鋒毫不懷疑,納蘭輕語再狠一點,他下半身,下半生,就都毀了。
下巴狠狠打寒戰,看向葉神話。
“葉兄,我欠你的人情,還你了。”
說罷,彎腰,拔劍,轉身。
落寞的背影留給衆人,蘇青鋒一步一步,邁出華燁酒樓。
“恩斷義絕,後會無期。”
“小樣,就這?想用它幹掉蘇青鋒?”
納蘭輕語從寧寒指縫中,拿出一根金針。
這根金針,正是寧寒拿來與蘇青鋒殊死一搏,有機會拼着自己重傷幹掉對手的利器。
在納蘭輕語面前,就如同小孩子過家家。
這讓寧寒很無語。
納蘭輕語仍舊不給面子,在寧寒身上連續拍打。
“太弱了,回去好好練功,多練抗擊打能力,省得下次我還沒用力,你就倒下了。”
咣——
納蘭輕語給寧寒留下一個烏眼青。
然後,瀟灑離去。
她來也匆匆,去也匆匆,像是一陣風飄過,不帶走一片雲彩。
但是在場衆人,沒有人敢無視,沒有人能忘記。
那個神一樣的女子如同一把刀,紮在人心,刻在記憶深處。
葉神話臉都綠了。
今天這局,是他組織,是他佈局。
旨在抓凌秋雨,殺寧寒。
費了九牛二虎之力,不惜耗掉一個人情,讓大宗師蘇青鋒出手。
結果,半路殺出個納蘭輕語。
“寧寒,你沒事吧?”
葉白琬先是一陣愕然,而後快速跑到寧寒旁邊,小心翼翼檢查。
他們現在可是一條繩上的螞蚱。
而寧寒,是目前爲止,唯一被她認可,有資格做她男人的男子。
曾經,他們兩個還有婚約。
“要不要緊?”葉白琬有點擔憂。
寧寒沒好氣的翻白眼。
“死不了。”
心裡卻是很不爽。
連續兩次了。
納蘭輕語這悍婦,見一次揍他一次,簡直了。
“別等我哪天突破大宗師,不需要超越,只要境界一樣,我一定把你按地上摩擦,扒光了吊樹上,讓你頭朝下唱征服。”
寧寒現在很想抄起皮鞭,在納蘭輕語屁股上,狠狠抽一頓,以消解心頭之怒。
不過當務之急,不是納蘭輕語。
“葉神話,還有什麼彎彎道道,使出來吧。”
既然是來報復,那就得狠一點。
葉神話屢次出手,不讓他疼,不可能長記性,再不行幹掉他,永絕後患。
“呵呵,葉神話,整個帝城年輕一輩圈子裡,也就你喜歡用陰謀詭計,殊不知在絕對的實力碾壓下,所有陰謀詭計都是渣渣。”
秦皓月冷笑。
同時偷偷看一眼納蘭輕語離開的方向,又看一眼寧寒那隻烏青眼,心裡暗自慶幸。
還好,還好這次沒捱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