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本重國還未出招,熾熱的高溫撲面而來,若非有靈壓保護着身體,恐怕用不了幾秒鐘,便會被太陽表面的高溫給蒸發掉體內的水分子,烤成人幹。
手中的冰輪丸輕顫着,不時閃爍着淡藍色的微光,顯然對與自身屬性截然相反的流刃若火極爲討厭。
張寒神情凝重,雙手緊握着冰輪丸,猛然間,上半身衣物炸裂開來,絲絲鬼道之力從體內迸發了出來,化作數十道淡藍色的雷光,凝聚在雙臂與雙肩上。
雷瞬閧!
雷神模式還沒有構建完畢,張寒無法使用出完全版的雷瞬閧,對戰鬥力的提升有限,不過也聊勝於無。
“納尼?不可能!”
遠處,碎蜂瞪着雙眼,注視着烈火中凌空虛立的張寒。更確切的說,注視着纏繞在張寒雙肩和手臂上的雷電,嘴裡喃喃自語,
“這種將鬼道與白打結合的招式,應該是我獨創的纔對,他爲什麼也用的出來?這怎麼可能?”
張寒全部的注意力都在山本重國身上,沒有聽到碎蜂的低語。當然,即使聽到了也不會在意。
碎蜂連這招的名字都叫不出來,還好意思說獨創?還是等夜一來調教吧……
“在我的流刃若火裡,還有揮刀的勇氣嗎?已經很不錯了,小鬼!”山本重國帶着些許讚賞之色,靈壓涌動,周圍的烈火更見高漲,溫度越來越高,彷彿要將整個三番隊隊舍燃成灰燼似的!
狂暴的氣勢結合恐怖的高溫,站在火海中的山本重國就像是毀滅了阿斯加德的火焰巨人一般,不,也許比火焰巨人更加恐怖!
如此駭人的氣勢,身體被對方的靈壓鎖定着,張寒臉上極爲凝重,靈壓激盪着,纏繞在刀身上的淡藍色寒流裡,驟然浮現出了絲絲火紅之色。
“撫斬!”
對面,山本重國雙眼一眯,身形一閃,刀身如電光一般,迅捷斬下!
面對疾如風捲殘雲般的斬擊,張寒一點也不敢保留,雙手緊握着冰輪丸,照着身前揮斬了出去。
“地獄之舞,月牙天衝!”
刀身的前半段,被靈壓極力壓縮,幾乎凝成實質的冰月牙夾雜着絲絲火紅色的地獄之火,化作了一道高速旋轉的光輪,激射而出。
地獄之火本就是針對靈魂的能量,表面看似如同火焰,實則一點溫度也沒有。普通人如果靠近它,反而會從靈魂深處感覺到心悸和冰寒。
因而,地獄之火和寒冰之力疊加在一起,兩者之間基本上不存在衝突。
滋、滋……
令張寒驚駭的是,融合了地獄之火、寒冰之力的高密度靈子斬擊,竟然被對方的劍壓從中一分爲二,炸成了一團團碎冰!
死神世界最強者,到底該有多強?!
萬分之一秒,張寒根本來不及思考對策,只是本能般的橫起冰輪丸,擋在了胸前。
急斬而來的劍壓瞬間轟擊在了張寒的身上,張寒面色一僵,雙眼怒目圓睜,無數道血絲浮現其上。
砰!砰!
前一聲,是冰輪丸被斬斷的聲音,後一聲,則是假面破碎的聲音!
張寒安靜的佇立在了原地,身體僵直着,仿若一尊雕像。一雙寫輪眼瞳孔緊縮,滿是不可置信,死死的盯着掉在地上的半截刀刃,久久無語!
噗呲!
從左肩到右腹,爆出一道深可及骨的傷口,鮮血狂噴。
然而,張寒根本沒有理會身上的傷勢,只是一個勁的盯着被斬斷的斬魄刀,臉上一片呆滯,面若死灰!
斷了!竟然斷了!
森羅萬象可不是學院發放的制式淺打,而是裡世界的化身,代表了一個成長中的位面,然而卻被對方一擊斬斷了!
即便是奧丁,也沒有做到過這樣的事!
砰!
張寒驟然半跪在了地上,膝蓋將堅硬的青石板地面,砸出了一個淺坑。手中的冰輪丸再也無法維持卍解,半截刀身和掉在地上的刀刃,一起變回了曾經的暗紅色澤。
場中,圍觀的一衆隊長級死神同樣屏息凝神,心有不忍。
京樂春水兩隻像是沒睡醒的雙眼瞪得大大的,擡手扶了扶帽檐,低聲道,“哎呀,老頭子也真是的,一出手便毀掉了人家的卍解。”
“是有些重了!”浮竹應聲道。
斬魄刀的卍解與始解不同,始解毀壞了,用魂力溫養一段時間,便能修復好。可是,卍解毀壞了,那就真的壞掉了!
張寒失魂落魄般注視着斷掉的刀刃,拳頭死死地攥着,指甲摳進了肉裡,殷紅的鮮血順着指縫蔓延了出來。
痛,心痛!恨,又該恨誰?
恨山本重國?恨他毀了自己的斬魄刀?還是該恨自己,恨自己的無能爲力!
總隊長山本重國沒有再攻擊,反而緩緩收斂了外放的火焰,“屍魂界,本就不該存在兩把性質一模一樣的斬魄刀,毀掉了也好!”
張寒聞言,猛然擡起頭,猩紅的眼瞳怒瞪着山本重國,咬牙切齒的道,“你,該死!”
此前,張寒從未想過要與屍魂界爲敵,他的眼裡,只有藍染一人。這幾十年來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殺掉藍染。
可是現在,自己的敵人又多了一個,不,也許多了一羣!
就在張寒話音落下時,早已湮滅的氣勢再次驟然高漲,伴隨着他重新站起身,激盪的靈壓化作了如血一般的外衣,包裹在了身上。
“嘎嘎,這個老傢伙真是恐怖,連我都感覺到心悸呢!”白張寒的聲音從靈魂深處傳進了腦海,似是驚駭,似是調笑。
沒等張寒開口,白張寒突然問道,“你相信我嗎?混蛋!”
“不信!”
“嘎嘎,如此標準的回答,我其實早有預料……”
話還未說完,張寒便不耐煩的打斷道,“如果你沒有好一點的建議,那就閉嘴吧!”
“你這個該死的傢伙,不要打斷我的話!!”白張寒怒吼了一聲,隨即道,“我會把我全部的力量灌輸給你,去宰了他吧,我看好你呦!”
張寒聞言,突然怔了片刻,心裡流出一抹暖意,認真的道,“是嘛,謝謝你了,白!”
“切!不要你謝,你要是死在這裡,我也會死的!我只是在保護自己的身體罷了!”白張寒傲嬌的道。